整個下午唐嘯安都和卡特琳娜.福斯特,在這個隔離區里忙個不停。因為並不是所有的家庭、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就這樣離開。
一些以色列家庭在面對骨肉親情天各一方的情形時,寧願選擇在困境中煎熬下去。
「或許情形不會變得更壞,也許……」
哭泣的女人躲在男人的懷中,用頭巾擦著自己的淚水。瘦弱的手,讓唐嘯安想起某種鳥的爪子。
「說真的,我們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便也許我們可以為這些孩子提供安全,中華會館的人願意無償把這些孩子送向以色列,相信在那兒他們能夠得到相當不錯的照顧!」
卡特琳娜.福斯特的話哈唐嘯安多少有些自豪,幫助中華聯邦在中東的以色列人,這是一件已經持續了將近20年的事情。
令人不得不驚訝的是,錫安城也從最早的,讓中國人來看不過是一片蠻荒之地的區域,建設成了今天的以色列。
甚至它的基布茲的糧食產量以及城市文明的工業產品,也使它步入到中東地區富裕國家的行列。
最使人不能理解的是,那些土王控制下的阿拉伯國家。坐擁油海的他們,無論在科技、民生各個方面沒有一點點進展。
「這是一個符合中華聯邦建設宗旨的國家,也符合中華聯邦傳統文化中‘往來無白丁’的觀點!這就是政府選擇支持以色列的原因!」
大概「以色列」這個名字,使坐在對面破沙發哭泣的以色列夫婦動容。
「親愛的,是以色列是那個應許之地,或許我們……」
因為瘦弱,所以顯得眼楮更大。離愁使憂郁變得更濃郁,大眼楮也使憂郁變得更加使人同情。
「可是他還只是個孩子,他一個人離開我們……那是一種多麼悲慘的事情哪……」
女人伏在丈夫的肩頭,恐怕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這樣,相信如果未來可以的話,你們可以在以色列國的福利院找到你們的孩子!」
話說到這兒,這對已經沒有能力養活孩子的夫婦動心了!
隔離區里所有的嬰兒早已經被天使國際接走,可更大些的孩子,則需要更多的資源來換取。
尤其現在的德國,已經得到了整個歐洲的生產能力時,換取已經是一件代價巨大的事情了。
離開了那個房間,兩人繼續前往另外的地方。在這時,唐嘯安不得不佩服以色列商人的貪婪,是的貪婪。
以色列人幾乎擁有許多別的族群不沒有的氣質,但使他們受到排斥的因素之一,就是貪婪。
就如同他們剛剛去過的那一家,他們是這幢樓的租客。這是原本就住在這個小鎮的屋主的產業,租金就變成了食物。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這個隔離區還在持續下去,這幢房屋的主人就可以過得更好。甚至,這個人目前也是隔離區領導層之一的人物。
「我說這樣的東西要殺掉才好,他們就像中華民國時的那些軍閥一樣!」
唐嘯安抱著懷里的,是剛剛那對夫婦的孩子。為了不使他听得懂這血淋淋的話,唐嘯安說了中文。
最少他現在已經認同了當年他父親回到當時的中華民國,解決那些軍閥時的手段。
沒料到他的話,沒有獲得卡特琳娜.福斯特的同意。
「有意義嗎?我猜德國人不會讓這兒的猶太人一直住下去,或許他們在未來會被送到什麼勞動營也說不定!」
德國人會拿這些猶太人怎麼辦?
這是一個問題,唐嘯安雖然是德國國防軍的一員,但對于黨衛隊管轄範圍里的情況並不了解。
「可這些家伙的存在,在一定範圍內來說,造成了這個區域里更多悲慘事情的發生!」
卡特琳娜.福斯特聳聳肩。
「你是撒旦,我也不是天使,難道那些事情不該帝他們管嗎?我們還是做好我們的事情!」
「不對的事情不該永遠存在,改變應該從發現的那一刻開始!我看我們或許應該考慮的更遠一些。」
卡特琳娜.福斯特停下腳步,貓一樣的眼楮看著唐嘯安。仿佛是要他現在就拿出他的主意,不然的話……。
「好,我在听!我知道你已經有主意了!」
雖然唐嘯安不明白德國人把猶太人關押之後會如何,但他的猜測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意。
「我想他們得月兌離黨衛隊的管理,如果有些德國同盟國家的什麼企業,能夠接收他們這些廉價的勞工的話,或者會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貓一樣的眼楮冒火了,從進入隔離區以來,就保持著白衣天使狀態狀態的卡特琳娜.福斯特,立即就流露出她的本性。
「是這樣嗎?還是說那位離開你沒有幾天的前奧帝國皇帝陛下的長女——阿德萊德殿下,已經引起了你的思念呢?」
說完不再理會跟隨在身邊的唐嘯安,腳下的高跟鞋在地板留下了急促的「篤篤」聲。
不用問,這位公主殿下的身份,自然來源于卡特琳娜的那位好姐妹——維維安。而且,原本這些事情,也算不什麼機密。
只是唐嘯安吃不準,那些雷霆國際的佣兵們,是否告訴了維維安自己在送阿德萊德里發生的事情。
他腳下緊走了幾步,追問前面這個貓女。
「卡特琳娜是維維安那個鬼丫頭,瞧瞧她都告訴了你些什麼啊!……現在維維安怎麼樣,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大概是替好姐妹抱不平,又或者是為其他什麼事情,卡特琳娜.福斯特擺出一付生氣了的模樣。
「你還想得起她嗎?可憐那個小丫頭躺在病床的時候,還在想著某些人的安危……!」
這一次唐嘯安徹底沒詞了,現在除非他恢復自己的身份,否則並不能夠輕易前往中華會館在法國的秘密基地,自然也沒有機會知道維維安的近況。
「好,卡特琳娜,如果你再見到她的時候,請你幫我帶去我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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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隔離區的時候,夕陽已經將要落下去。早來的夜風,也把夏末的暑熱吹散。
變暗了的崗哨前雖然已經不那麼明亮,但這時還沒有到打開燈的時候。選這個時候離開,是一種更加安全的選擇。
尤其這時,恰恰是那些離開隔離區參加勞動的隊伍回來的時候。小街霎時再度擠滿了人,汽車只能在逆著人流緩緩的向前。
當汽車出現在門前的時候,這使大門處的通道變得更加擁擠。德語、法語、希伯萊語加汽車的汽笛聲,在這時響成了一片。
嘈雜的人聲與推擠造成的混亂,使每個人都有一種呼吸緊張的感覺。尤其是在暑熱中值了很久時間班的衛兵們,這時他們黑色的制服,可以看到一些濕跡。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快離開,把門口讓開!」
衛兵不耐煩的擺擺手,其他衛兵手中瞄著他們的槍口調轉了方向。
救護車緩慢的離開隔離區門口時,唐嘯安看到卡特琳娜.福斯特輕輕的呼出口氣。
也許受過魔鬼學校訓練,使她不怕真正的戰斗,可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面對敵方的槍口時,絕對是件會使人緊張的事情。
「要是維維安在的話,恐怕會比我表現好得多!」
說話的時候,維維安打開了救護車車箱里的暗門。從那些狹小的空間里,一個個小孩子鑽了出來。
離開了黑暗、狹窄的空間,孩子們顯得相當高興。卡特琳娜.福斯特用手在他們對安撫著他們。
「小家伙們,不要鬧,保持安靜。如果讓那些壞蛋听到你們的聲音,你們就會被他們抓走的!」
被嚇住了的孩子們,一個個在車廂里發出小聲的,但依然嘈雜的吵鬧聲。
這時唐嘯安從車窗里望去,發現救護車被前後兩車轎車夾在中間。
「那是你的人!」
卡特琳娜.福斯特,這時打開了她盤起來的長發。在搖晃著腦袋使它們散開的時候,做了一個表示他沒有犯錯的表情。
「嗯,小撒旦,你剛剛告訴我的那些事是真的嗎?你真的可以聯絡到那些願意使用廉價勞工的工廠嗎?我猜如果他們有些用處的話,或者德國人不會做出些什麼可怕的事情!」
作為一個世界級黑幫的女兒,自然可以知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唐嘯安有些奇怪,最少就他在德國軍隊里,並沒有听到過這方面的事情。
「怎麼,你有听到些什麼嗎?」
「唔,都是些流言,至少我們現在還是調查這些事情。不過主真的,你說的那件事,如果能成功的話,我認為是不錯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