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排成兩人縱隊……」
在猶太警察的大聲吶喊中,帶著孩子的猶太青年們排成了如同長蛇一樣的隊伍。他們手中拎著各式各樣的皮箱,而且每人帶著一個未成年的兒童。
唐嘯安知道,最先救助學者、幼兒的原因在于,前者是科技的損失,後者則代表著未來但又同時是最脆弱的生命。剩下的10歲以的孩子們相對而言,在隔離區里反而他們是更容易存活下去的一群,而且他們也是「天使國際」慈善包裹進入隔離區的理由之一。
此刻這些孩子緊緊跟在這些青年人的身邊這,一男一女一兒童,這就是家族的標準,就是能夠逃往建設在奧地利的兵工廠的理由。
孩子們緊跟在這些可能昨天還素不相識的青年身邊,又或者是緊緊的拽著他們的衣角,還有的孩子直接被根繩子與他的「父親」或「母親」緊緊連在一起。
一雙雙顏色不一,但同樣惶恐的眼楮轉來轉去,目光里帶有乞求憐憫的味道。
「也許當年旅順口大屠殺中,那些被日本士兵押著的中國人也同樣這麼可憐……!」
腦海里的想法使他聯想到了霍夫曼用他的父親——撒旦之鷹的作為,來比照納粹的殘酷。其實從本質來說,同樣是剝奪對方的生命。但從作法來看,他的父親和他父親的手下們,從來沒有過、對平民劫掠又或者虐殺過老人、婦女與兒童。
「那當然是本質不同的作為,一種是為了建立新的和平而產生的陣痛,另外一種不過是為了剝奪利益而進行的行為,這怎麼可能是兩種相提並論的事情呢?」
唐嘯安開著救護車,坐在他旁邊的卡特琳娜.福斯特的手中拎著一個小包。那里會有一個攝像機的鏡頭,今天無論這里發生什麼,有朝一日都會從「一線通」展現給全世界觀看。
「齊步走……」
領隊的猶太警察揮舞著手中的棍棒,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著。在他們排成的人牆外面,是身著黑色軍裝的黨衛軍士兵。與中華聯邦的誰的之旅相似,他們身完全穿著黑衣,這使他們領章白色的「」更加醒目。
身穿著的根據中華聯邦軍隊裝備設計的新型戰術馬甲,至于防彈衣,從他們鼓鼓囊囊的模樣看得出來,德國納粹在材料學的進展,遠不能相提並論。
手中的槍斜吊在胸前,唐嘯安知道,無論那些短小的突擊步槍還是沖鋒槍,都不能與他曾經用過的QN25和短突擊步槍相比。只是他不知道,中華聯邦此刻正在擴充的軍隊里,已經裝備了這種最新型的武器。
還有一些黨衛軍士兵牽著狼狗,此刻這些狗正在向著那條已經緩緩蠕動著的長隊里的人叫著。
「軍隊一旦成為這樣的軍隊,那實在是一種悲哀的事情……也許這恰是中華聯邦那些地區安全部隊往往招不夠人的原因!」
唐嘯安不知道,倘若他的父親唐雲揚在這里就會告訴他,那些黨衛軍的裝備,倘若除去頭的軍盔換一個黑色的毛線帽時,就和里的恐怖分子一樣好笑了。
「士,我們是不是要填補到猶太警察的空隙里去,你知道……」
這樣的對話使唐嘯安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車門旁的黨衛軍士兵,從面容看,他不過是個17∼1歲的孩子。有著毛茸茸胡子的嘴唇叼著一根香煙,而他的手指這時則違反規定放在了扳機。
「喂,把手指拿出來……我的帝,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新兵怎麼能出得了訓練學校的門!」
對于新兵的建議那個士官根本就不予理會,相反他訓斥了對方違反規定的手指動作。
唐嘯安微微搖頭,這種情形他大約也能理解。德國因為戰爭里軍隊需要補充的新兵,沒有那麼多預備役的他們,就只好征招那些年輕人。尤其因為軍隊補充的需要,往往基本訓練的時間也會因此縮短。
「難道德國人忘了,把這些沒有訓練好的士兵投放到戰場,反而會招致更多的損失嗎?」
這當然是歐洲國家的尷尬,雖然他們用不多的人口就可以創造巨大的財富,但戰爭時期人口的不足,會使歐洲軍隊在大規模戰爭中逐漸降低質量。
擁有7億人口的中華聯邦當然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最少就唐嘯安所知,中華聯邦的包括受過良好訓練的地區安全部隊退役成員組成的預備役,已經達到了2000萬左右,而且年齡最大的還沒有超過30歲。
接著他扔掉這些想法,注意力重新回到那緩緩蠕動的隊伍。大概正是這些軍隊以及狼狗造成的壓力,使隊伍里的人在移動的時候,並不敢左顧右盼。甚至一些人的旅行箱掉在地下,也不敢月兌離隊伍去撿。
明顯那是一個了年紀的人,大約40多歲的年紀卻已經被苦難壓榨的沒有了絲毫男人的味道。他縮著脖子,手緊緊的抓住自己孩子的肩頭。
看得出來,這是一對真正的父子,這從他緊緊抓在孩子肩頭已經發白的手指就看得出來,父子天性這時被體現的淋灕盡致。
孩子不斷的扭著脖子去看自己家里的那口旅行箱,他看看那些正在揚起頭若無其事談笑的黨衛軍士兵,似乎終于下定的決心。
大約那口被丟掉的箱子里有著什麼心愛的玩具,又或者那里有他們父子賴以活命的食物,孩子猛得摔掉父親的手,向回飛快的跑去。
唐嘯安並不清楚那口箱子為何如此富有吸引力,但他知道在這個緊張的時刻里,任何一絲盲動都是一種絕對的危險。
不用經過大腦的思考,唐嘯安猛得一個打開車門,朝那個正跑向他的孩子撲去。
「站住……站住……」
猶太人警察喊叫著,但他們還在猶豫,是繼續執行他們維持隊伍的任務,是去阻止這個不知道為何飛奔的孩子。
「站住……停在那兒……不停下開槍了……」
執行不許一個人逃月兌任務的黨衛軍士兵舉起了手中的槍,面對一個飛奔的孩子,也許老兵們可以一眼看得出來孩子的目標。但作為一個初戰場的新兵,尤其受到了這些喊叫聲的驚擾時,往往並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武器。
在戰場或者佔領區里,這樣的事情並不鮮見。可惜的是,唐嘯安今天比較倒霉,因為他的背後那個舉起了槍的士兵,恰恰是剛剛那個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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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不許動……」
不幸的發生往往並不會被單方面的行動所觸動,反而雙方的動作造成誤會時,如果再添加一些不確定的因此在內,往往就會形成暴發不幸的狀態。
那個老兵士根本沒有舉起自己的槍,他不過伸出手指著唐嘯安和那個孩子大聲喊叫著。可是,受到驚擾的新兵,這時卻已經遺忘了剛剛老兵的教導,扣在扳機的手指越來越使勁。
「小撒旦停下……」
看到唐嘯安突然的動作,卡特琳娜.福斯特被嚇了一跳。她從搖下的車窗里探出頭,沖著唐嘯安的背影尖聲喊叫起來。
幾乎就在她喊叫的同時,那個新兵的手指猛然扣到底。
「呯……」
一聲輕脆的槍響幾乎驚嚇到了所有人,士老兵的反應最快,伸手把新兵的槍口抬向天空。
「不要亂,都呆在原地保持鎮定……」
然而受到槍聲驚嚇的猶太人隊伍亂了起來,一些人抱著頭蹲在了地下,另外一些人則趁著猶太警察的混亂,打算奔跑而逃。孩子們發出了要命的尖叫聲,這使整個場面更加混亂起來。
「小撒旦……小撒旦……我的帝……」
大約叫順了嘴,卡特琳娜.福斯特在這個時候依然叫著唐嘯安的綽號。可等她分開混亂的人來到唐嘯安的身邊時,她呆住了。
那個孩子這時已經伏在地下,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及時趕到唐嘯安這時倒地下。右胸處一個巨大的傷口向外冒出血水,飛快的染紅了他身的白色工作服。
「不……不要叫……他……打傷了……我的肺……」
唐嘯安費力的說著話,雖然他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但意識還沒有混亂的他還能夠控制著自己,軍校里受到的訓練告訴他,在這種時候喊叫或者劇烈的動作都有可能使他的傷勢加劇,甚至會要了他的性命。
說起話來,他的聲音就像一個漏了氣的風箱一樣,但他希望卡特琳娜能夠正確的救助自己。
後者雖然受到過正規的軍事訓練,面對傷者對卡特琳娜而言也絕不是第一次。但當她看到唐嘯安身的鮮血時,卻如同一個顯普通的女人那樣,被感情支配了她的理智。
「你們混蛋……你們殺死了他…………他是撒旦之鷹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