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筍搖晃著腳尖的同時,他還搖晃著手中酒杯。那些掛在酒杯杯壁的,玫瑰色的酒液,順著杯壁流淌下來的時候,就像是鮮血一般粘稠。
雖然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想到死在自己槍下的副手,心中又不免有些悲傷。更加悲傷的是,另外的已經逃掉的4個人同樣是他的手下,隱隱之中不能出口的,是一份擔憂。
至于死去的與「中華會館」有某種聯系的日本兵,對他而言,那不過是叛徒。也恰是因為這樣的絕對民族主義,使他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
民族主義不是錯的,但絕對民族主義就與阿道夫.希特勒先生的倡議,恐怕有幾分相似了。這當然是一種錯誤,否則某些政治學者不會做出如下論斷——狹隘的民族主義是一劑毒藥,往往使人們變得神經質。
人是十分復雜的動物,悲傷、擔憂的同時,黎筍的心中還有一絲的快樂。最少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經為被中華聯邦陰雲覆蓋的越南,拔開了一絲縫隙。
至于說中華聯邦是不是民族主義,其實這是一種可笑的分類——有全世界人種最全的民族主義嗎?
熱愛一個民族有錯嗎?沒有!但缺乏與世界交流、對比並以拿來主義基礎的熱愛,就是一個封閉的,最終會導致糟粕變精華,類似釀酒的過程。但這樣的酒絕對是一杯苦酒,因為閉關鎖國政策的惡果,以及美國佬一戰後的孤立主義,都曾經帶來了巨大的問題。
大野一郎對于黎筍的到來頗有一些詫異,更為他出賣了自己其他的手足這種行為而震驚。固然此刻的大野一郎已經成了日本的,反對中華聯邦急先鋒。然而,在中華聯邦雄鷹之城受到過的軍事訓練,還是使他認為出賣手足間一種非常無恥的行為。
這不同于他與西村拓海之間的戰斗,那是為了個國家不同未來的戰斗,是敵對者之間的矛盾。即便如此,大野一郎也寧願是自己親手殺死對方,而不是把對方出賣。盡管如此,他還是強忍著心中不不屑,「友好」的與黎筍進行交談。
「那麼說越南叢林團……?」
大野一郎對于越南從林團的作戰能力,那是十分欽佩的。最少在瓜達卡納爾戰役進行過程之中,越南叢林團為日本守備師團提供了大量的近距離偵察信息。同時他們那種神出鬼沒的攻擊,也使美軍的作戰能力受到嚴重的影響。
對于這支曾經是盟軍的部隊,直接出賣給美軍,這總使大野一郎心中有些不大舒服。倘若整個越南從林團能夠與與日本師團合作,從而避免一定會非常殘酷的交戰的話,大野一郎是寧願付出足夠大價的。
「黎君,我要提醒您,此刻您僅僅只是一個人。倘若您手下有足夠的士兵,我想您就可以被認為代表著整個越南!」
對此,精通叢林戰術的黎筍同樣十分清楚。但他也更加清楚,如今的越南,想要找到如同自己一樣的人,那絕對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因此在瓜達卡納爾島只有一種可能,使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手。
「打敗他們,我想俘虜之後,會有許多人願意與我一起戰斗的!」
死亡的恐懼會使一些人願意追隨自己,尤其在將來倘若日本與美軍使用,直接威脅中華聯邦存在時,會有更多的人願意回入到他一邊。但此刻,他不能說明的是,越南的中國化程度,比起日本那實在是高得太多了。
黎筍的話使大野一郎中將完全放棄了,和平接收越南叢林團的想法。畢竟此刻他面對的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和平接受西村師團的事情。此刻,他正用瓜達卡納爾島總司令部的名義,要那些軍事主官,帶著他們的憲兵近衛,一起來到總指揮部。
同時,他開始通過忠誠于自己的軍官,以及其他「組織」提供的軍官、士兵的身份,來集結自己的力量。眼下嚴格的說,他不過僅僅控制了司令部。那麼其他軍隊里的憲兵以及中華會館的人,隨時有可能控制一或者幾支部隊,並從而造成大量的損失。
固然在美軍的幫助下,不難最終清理這些沒有了外援的士兵,但那樣的話恐怕整個秘密也就不可能再保持下去了。而這件事的關系是重大的,不但關系到瓜達卡納爾島兩個守備師團的部隊,還關系到正在集結力量,打算趕往日本本土的盟軍。
不用問,最先到達那兒是肯定是美國海軍的太平洋艦隊。也許還包括瓜達卡納爾島上的部隊,以及從澳大利亞、新西蘭包括印度征調的部隊。在大野一郎中將的腦海之中,這些部隊不過僅僅只是用來控制日本而已。甚至它們不能抵御中華聯邦發動的第一波攻擊。
「好吧,黎君我想讓你知道,此刻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所以我可以給您配幾名士兵以及副手,希望您能盡快在地圖上標識出從林團的那些秘密基地。您知道,如果不及時的話……」
黎筍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同時表達了對幾個手下的擔心。
「將軍,這沒有問題。但如果我們不能攔住那個幾個逃離的士兵,那麼我恐怕我們做什麼都沒用。洪水一但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那麼他一定會用盡所有的辦法通知國內和我們共同的敵人——中華聯邦!」
「好吧,就是如此,您可以去作戰室了,我處理其余的事情!」
大野一郎中將看著黎筍,心中卻有著另外的打算。日本並不打算與中華聯邦一起死。這也是他所知道的盟軍方面的底線。那麼打算代表越南政府的黎筍,就一定是中華聯邦不喜歡的人。或者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如果需要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使日本政府向中華聯邦表示善意的棋子。
當然具體如何做,這與大野一郎無關,那是國內那些以家族為基礎的「組織」以及天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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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那些人我不認識,列位準備好消聲器吧,我怕……」
帶著四個越南從林團的士兵,打算逃離地下基地的日本士兵,並沒有帶著他們走連接著其他地方的地下通道。相對而言,危險的叢林之中,才是他們可以輕易月兌身的地方。
但對逃離,那個日本士兵已經不報太大的希望。畢竟在地下通道里,就算使用消聲器,因為密閉空間里的聲音回蕩,也會讓槍聲小不了多少。最少,不會小到招不來敵軍。
「噓……想一下哪里有藥房!」
一個越南從團的士兵,向他做了個「別關鍵」的手勢。這時從身上戰甲的兜里掏出多功能的聯邦軍刀,接著他開始與自己的靴子過不去,幾下就把鞋底的鞋釘給起了出來。
另外一個越南從林團的士兵,這時卻與自己手中的武器過不去,幾下就把自己的m2突擊步槍拆成零件,並把手中的槍管遞給一旁的士兵。
「這是……」
日本士兵瞪大了眼楮,這時他似乎想到,越南叢林團的士兵,總帶著一些別人不知道用途的東西。比如說他們身上帶的吹箭,又或者那些小巧的折疊起來的弩弓。
看到槍管與鞋釘,日本士兵明白了,迅速開動腦筋,想到了附近的醫療處。但是即便是醫療處,他們也必須要越過眼前的兩個崗哨,從他們向後的梯子上到基地表面。那兒有軍用機場包扎所估計在那兒總能找些藥物的。
「帶路!」
另外兩個越南士兵做了個手勢,在這個日本士兵的帶領下,向那兩個崗哨走去。兩個喬裝的越南從林團的士兵走在前面,假意被俘虜抱著腦袋的他們,在腦後藏著一把匕首。
不出所料的是,兩個崗哨一看到突然出現的他們,手中步槍立即就放了下來,押著兩個從林團士兵的人向他解釋了一下。
「諸君小心,這兩個這家伙很狡猾,一個戰斗小組對付他們四個,死了四個人,還讓跑掉了兩個。」
他的話引起了哨兵的注意,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兩個越南從林團的士兵,看模樣他們是一點也不敢大意的。
「看,在那兒……」
日本士兵突然瞪起眼楮,回頭他們身後的地方。手中的武器迅速向那個方向瞄準,似乎他發現了另外兩個逃月兌的叢林團的士兵。
兩個受驚的士兵在「自己人」驚訝緊張的目光里,也變得緊張起來,他們的頭只稍稍歪了一下,連帶他們的槍管也在不知不覺中移動了指向。僅僅一瞬間,他們就明白過來,這可能是個陷阱。
然而,了,兩柄閃著烏光的匕首,已經朝他們的脖子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