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靈元波動!
嚴懷山面色一凝,雙眼射出一道精光,遙遙望著視線中那一道身影。好半天,才見嚴懷山哈哈一聲大笑,口中輕喝道︰「白長老駕臨,真是令嚴某大感榮幸,白長老,請吧!」
話音剛落,白若也不客氣,淡淡一笑,身體劃過一道弧線降落在朝天崖上。
幾名嚴府家丁搬出幾張瓖金坐椅,很快便將朝天崖布置成一個露天的小型接客室。
嚴懷山和嚴謙對看一眼後,這才靜靜坐在上首,面無表情的望著白若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執法堂白若,見過嚴總管!」
「這幾位是執法隊的四位組長,穆劍秋,肖月,穆劍萍和楚遠。」
接下來,白若一一指著身後幾人朝嚴懷山介紹道。
穆劍秋等人微微側了子,恭敬的朝嚴懷山行了個禮。
一絲微笑浮起,嚴懷山這才站起身來,踏著重重的腳步朝白若走了過去。
「哦,白長老果然氣宇軒昂,幾月前嚴某奔波在外,一直未能如願結識白長老如此青年才俊,今日一見,實在是令嚴某深感榮幸啊!」
第一眼,便見嚴懷山滿臉皮笑肉不笑,伸出雙手,朝白若
「嚴總管客氣了!」
微微掃了一眼嚴懷山,白若心里不禁暗自驚訝了聲。
眼前嚴懷山,雖然一臉平淡表情,渾身上下氣場如平靜的水面,沒有絲毫波瀾。但在白若靈覺的探察下,對方骨子底隱藏的靈元氣息,卻也絕不比天玄門任何一位長老來得差上半分!
這個嚴懷山,難道竟也有皇極修為境界?那對方,到底是在皇極第幾重?
頓時,白若好奇了!
「來,白長老,給您介紹下嚴某的孫兒,謙兒,還不見過白長老!」
見白若微微發呆間,嚴懷山閃過一絲得意,然後指著坐在他身邊的嚴謙朝白若沉聲道。
「哦?」
回過神來,白若朝嚴懷山身邊一掃,便見一劍眉凝立的少年靜坐在一邊冷笑,雙眼不時朝自己投來幾道玩味的眼神。
只是一眼,白若便已認清了身前少年的模樣。
竟然是他,難怪……
白若淡淡一笑,他依稀記得此少年曾經和自己頂嘴過。當日,自己以心理測試法篩選執法隊成員時,這名少年在那份考卷的回答讓白若第一眼便否定了他的申請。
原因很簡單,連續幾道題目,少年給的答案便是「殺,殺,殺!」
這個少年,竟欲以「殺」成道,足見其胸中戾氣十足,心性殘忍!所以,白若那日才會斷然拂衣而去,留下一句「此子心不正,不可琢也!」這句話來。
現在,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加上從他那不時冒著冷意的表情中,白若自然知道此子定是心胸狹隘之人,想來這幾日執法隊發生的風波,應該是由對方一手造成的了!
想到這,白若朝對方投去一道試探的眼神,便見嚴謙冷笑一聲,把頭轉到了一邊。
「呵呵,來來,白長老還請上座,今日是九月初九,嚴某一向有焚香禱告上蒼的習慣,倒是讓白長老多走一趟,如有要事,直接喚名弟子前來相告便是,嚴某一定登門拜訪!」
嘿嘿一笑,嚴懷山也知自家孫兒的脾氣,連忙朝白若笑道,瞬間轉移開話題。
「嚴總管客氣了,今日白若前來,其實還真有件事需要麻煩嚴總管!」白若淡淡道。
在他身後,穆劍秋等人先是看著白若如此客氣講話,臉上露出一絲不解。然後,便是被旁邊嚴謙不時掃過來的幾道鄙夷神情惹得火起,如果不是礙著嚴懷山在場的話,只怕幾名年輕人已經出聲大罵起來了。
畢竟,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何況一干修行未成,道行未深的毛頭小子們。
「哈哈……」
听到白若如此客氣之言,嚴懷山先是一楞,接下去便是一聲雷霆大笑起來,直振得在場眾人心里一陣發怵。
「白長老身為天玄門長老,連掌門都要看您三分臉色,我小小一個外門總管,能幫到您什麼啊?」
嚴懷山的笑容十分古怪,有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不…此事還非嚴總管解決不可!」白若淡淡回答道,臉上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
「哦,這下嚴某倒還真有興趣了,白長老,你不妨直說吧!」嚴懷山哈哈笑道。
「爺爺,白長老肯定是嫌供奉低了,畢竟天玄門長老門每月供奉多少可都是您一句話的事,我說的沒錯吧,白長老!」
這回,倒是嚴謙發話了,只是他話語中絲毫不帶一絲尊重之情,臉上盡是譏諷之色。
其實,他這話還真沒錯。
天玄門有三千修行弟子,每月花費以上萬靈晶計算,如果不是外門弟子在嚴懷山的帶領下維持著門派上下大小花費和細心經營,只怕一干天玄門弟子早已是餓蜉遍地,別說是修行了,連溫飽吃住都是問題,哪有閑功夫談修行得道,飛升成仙!
所以,經過百年來的發展,別看外門總管這個職位算不得天玄門的核心職位,但比起一般護法甚至長老,都要來得重要!
而嚴懷山,從四十年前成為外門總管來,更是以一己之力維持著天玄門門派的穩定發展。可以說,在修行方面,掌門衛青和一干長老是權威,但凡是與這世俗其他方面等等來講,嚴懷山便是天玄門上下的「第一人」!
所以,有時連掌門衛青,都不得不賣幾分面子給嚴懷山!
「嚴總管,白若這次前來,不為別的,只是想請嚴謙隨我執法隊走一趟!」微微一笑,白若看似隨意的朝嚴謙走過去幾步。
什麼!
听到這句話,嚴懷山和嚴謙不禁勃然變色,臉上露出一道冷笑。
「白長老此話何解?難道我孫嚴謙犯了何錯?」嚴懷山裝傻道。
至于嚴謙,則是不屑的朝白若狠狠投來一道怨恨的眼神。
「劍秋,將嚴謙所犯之事,違背了天玄門門規哪一條,詳細說予嚴總管知!」白若漫不經心的再往前走了一小步,然後才在嚴謙身前三步之遙頓住了腳步。
頓時,嚴謙表情漲成豬肝色。
別看白若這幾步踏的隨意,實則已經沖破了嚴謙暗地里設下的靈元結境,不動聲色間,兩人修為實力孰強孰弱,便一目了然。
冷哼一聲,嚴懷山站起身來,輕輕走到孫兒嚴謙身邊,陡然便是一道磅礡的靈元壓勢發出,如黃河決堤之水般向著白若滾滾而來。
轟!
一聲無形的踫撞,兩股驚人的氣場同時對踫在一起,現場瞬間風雷頓起,一陣靈元波動後,將在場原本擺設好的幾張桌椅掀了個胡亂一通。
喝!這嚴懷山,果然有兩下子!
「白長老,嚴總管,三代弟子嚴謙于四日之前在竹林居失手打傷同為三代弟子的吳大用,此乃犯下我天玄門門規之一『不得手足相殘』戒律!其二,嚴謙經執法隊判罰為後山禁閉本年,在此期間,嚴謙不遵守禁閉條律,私自下山返家,目無法紀,此乃犯下『目無法紀』之罪!兩罪合一,故執法隊有權帶走嚴謙!」穆劍秋沉聲道,這最後一句,卻是平白加重幾許,顯然是在說與嚴懷山知道。
「哼,白長老,此事我孫嚴謙已向我稟明一切,你不追究到底,便徑直上我不老峰要人,未免有點太兒戲了吧?」嚴懷山陰沉著臉,語氣中泛著一股威嚴,不愧是掌權數十年之久的上位者。
「劍秋,將吳大用帶上來!」
白若並沒有立刻回答嚴懷山的問題,而是朝身後穆劍秋輕聲說道。
「是!」
穆劍秋得令後,身體一下騰空而起,從不老峰朝天崖躍了下去。約莫半分鐘時間,便見穆劍秋雙手倒提著一人緩緩從朝天崖右面的懸崖上漂浮起來,唰的一聲後復又重新跳落在地面。
「白長老,嚴總管,此人名叫吳大用,正是當日嚴謙所打傷的那名三代弟子!」穆劍秋大聲道,故意朝嚴謙投去道得意的表情。
此時有白長老在旁,加上這活生生的人證,只怕你嚴謙今日是跑不了了!穆劍秋心里高興想到。
「哼,穆家小子,當日我與吳師兄可是友情比斗,點到即止。何況吳師兄的傷,乃是他自己不小心所造成的,于我何事?」
嚴謙直起身來,冷冷道,臉上卻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慌亂。
只因此時,他赫然發現身前白若雖然隨意站立,但對方一股細微的靈元卻是絲毫不怠的鎖定自己,顯然此事不會輕易善了!
「說得對!」嚴懷山淡淡起身道。
然後,他表情瞬間一變,以一種極為陰沉的口氣道︰「你就是吳大用?你看清我是誰了嗎?當日你與我孫嚴謙比斗,可是你情我願?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這才受傷的?你想清楚,便告訴與白長老知道!」
頓時,穆劍秋和穆劍萍心里便暗喝一聲「糟糕!」
這個嚴懷山,果然狡猾!
果然,當身體一直發抖的吳大用顫顫抬起頭看了眼嚴懷山後,心里一跳,表情不禁變為驚慌,口中直直搖頭︰「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看到這,白若淡淡一笑,卻也默不做聲。
「吳大用,你仔細想清楚了,當日你與我孫嚴謙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此時此刻,嚴懷山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明顯的寒意,表情之陰冷和心思,早已暴露出他最真實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