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盧浮宮所展示的畫作,六成幾率是偽作。」李雲飛此時雄辯滔滔,引經據典,訴說種種疑點,逐漸說服幾人,將自己的觀點訴說出來,艾詩言雖然不甘心李雲飛搶了見狀,卻一時無話可以辯解。
雄辯結束的李雲飛這時抬頭,傲然掃視了一圈還在討論的眾人,他很滿意自已剛才的揮,這年頭的美女可不只看男人的臉蛋了,對藝術的領悟和內在的氣質、能力,都是很重要的參考條件,他覺得自己剛才一番說話,明顯見識過群雄,自然博得人們的另眼相看,就算是自己的幾個男同伴,想必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見識吧?
李雲飛頗有一引起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得意,都覺得自己馬上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了,然而讓他吐血的是,他最關心最在意的墨青絲和楚子佩兩個絕世美女竟然看也不看他,都將嬌軀倚在身邊的徐冷和徐元直身上,與他們親密私語著,根本沒有搭理他之前的侃侃而談。
正如之前徐元直所說的那樣,從大學起,李雲飛就因為家世不錯自已又長的高大英俊而自覺高人一等,如今看到墨青絲與楚子佩這樣的美女,自然是恨不得都歸為己有,覺得徐元直和徐冷當真配不上兩個絕代佳人,唯有自己才配得上。
恩,這年頭這樣的人還是很多的,沒準我們自己就是,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嗎?
看了看正著呆和兩個美女竊竊私語的徐元直與徐冷,李雲飛就是一陣厭惡,李元直畢竟是他大學三年的同學,不好隨便諷刺,他就將炮口移向了徐冷——好吧,事實上原因是墨青絲比楚子佩還要漂亮一點,李雲飛對他更有奢望。
「徐先生,你怎麼不說話?呵呵,看你的樣子就肯定是學識淵博了,怎麼樣,你也說說你對拉斐爾的畫作有什麼看法?」李雲飛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徐冷。
听到李雲飛的問話,熱烈的討論聲忽然驟然中斷,自從幾個人開始討論的時候,就有意無意的將徐冷四人排除在外,艾詩言和吳華倒是想和墨青絲二女搭訕,奈何她們根本不看這邊,只好更加無視徐冷二人子,此時,李雲飛問雖然忽然,但也恰好讓他們有了借口與徐冷等人打交道。
艾詩言和吳華想听听這個讓墨青絲如此佳人青眼有加的年輕男子到底有什麼本事,當然,最好沒什麼本事了,他們樂的看徐冷在這麼多人面前說不知道丟人,這樣才能顯出他們這些知道的人的高明和不凡,讓他們在美女面前威風凜凜。
而嚴靜靜和揭小文兩個女人則是出與對墨青絲二女的嫉妒以及對徐冷二人的好奇,想看看絕世美女身邊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底蘊,與一般的男人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
徐元直和墨青絲、楚子佩三人驀然听到李雲飛的話都是一愣,然後看向了淡漠的徐冷,心思聰慧的他們自然一下子便看透了李雲飛的用意,徐元直嘴角一咧,似是冷笑似是嘲諷,他和徐冷初見的時候與徐冷一路從江南聊天到了京城可是見識過徐冷的見識的,就李雲飛這點小招數也敢和徐冷叫板?
楚子佩雖然與徐冷有很多的了解,但是徐冷白手起家創下夢境她卻是清楚地,可以說,她對徐冷既有醫治好腿的感激又有能力的欣賞,自然也不會擔心徐冷的為難。
至于說墨青絲,對于她而言,徐冷是驚才絕艷的天才,還是普普通通之人,重要嗎?正如她所說的一樣,粗茶淡飯一輩子,錦衣玉食也是一輩子,人都是從生到死罷了,追求那麼浮躁的東西干什麼?風景過後才是細水長流,她如今是美麗傾城,可是紅顏也是彈指老,她要的就是那個徐冷本人,不是他的才華他的財富他的英俊。
徐冷本人則是無奈的撇了撇嘴,實在有些無聊,說實話,他是一點不想和人這些人瞎扯淡,這些所謂的小資啊所謂的精英白領啊就是閑的蛋疼,喝咖啡很爽嗎?美國佬一杯咖啡兩三塊而已,你們追求的所謂哈根達斯,愛她就帶她去吃哈根達斯,嗯,在美國也就是跟我們華夏一兩塊一根的棒冰一樣吧,嗯,太浪漫了啊。
徐冷四人半餉沒說話,李雲飛便料定徐冷是不知道,卻又不好意思承認,所以才故意沉吟不語,當即心里一聲冷笑,嘴巴上卻是假裝善解人意道「看來,徐先生你是不知道了,不過這也難怪,拉斐爾這樣早期的畫字有確實有些離我們遙遠了,平常人都是喜歡達芬奇這些的。」
雖然他很想趁機繼續擴大戰果,進行二次勝利,但他覺得在美女面前保持一種溫文寬容的風度更惹人喜歡。
但饒是如此,李雲飛一句話說完,艾詩言和吳華都露出個了然的神色,認為徐冷這個人也就是種粗鄙不文的人,能指望他說出什麼來?明顯的顯示出了輕視的樣子。
而嚴靜靜和揭小文那兩個女人則毫不掩飾的露出失望的神色,眼神滑到一邊不看徐冷這邊,卻又讓徐冷捕捉到了她們眼角的一絲不屑。
以徐冷敏銳的心理察覺能力,這些人的表情怎麼能逃出他的感知。
墨青絲卻是絲毫不在乎,握了握徐冷的手似乎是在安慰他,在她的心里,徐冷一直都是最強的,試問誰能在半年之內取得這樣的成就?眼前的這些人附庸風雅,知道的再多又有什麼用?跟古代的那些書生一
整天覺得別人粗俗,可是自己卻百無一用。而人的精力有限,就算徐冷不知道這些什麼書啊畫的也是情有可原。
徐元直和楚子佩這一對卻是穩如泰山,以他們的城府,不到最後一刻甚至是到了結果出來了也依舊不會輕易下定論的。
感受著懷里的佳人的濃濃愛意,徐冷終于打起了精神,就當為了墨青絲跟眼前這只耳噪的蒼蠅玩一玩。
淡淡的一笑,徐冷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一口飲盡,懶洋洋道「潛心研究各畫派大師的藝術特點,並認真領悟,博采眾長,尤其是達•芬奇的構圖技法和米開朗基羅的人體表現及雄強風格,最後形成了其獨特的古典精神的秀美、圓潤、柔和的風格,成為和達•芬奇、米開朗基羅鼎足而立的文藝復興藝壇三杰之一的那個拉斐爾?創作了大量的聖母像,顯露出其非凡的天才,一系列聖母像,都以母性的溫情一青春健美而體現了人文主義思想。比較有名的有《聖母的婚禮》、《帶金鶯的聖母》、《草地上的聖母》、《花園中的聖母》、《西斯廷聖母》、《椅中聖母》、《福利尼奧的聖母》、《美麗的女園丁》、《阿爾巴聖母》的那個拉斐爾?」
徐冷一口氣說出一大串名詞,都不帶歇氣,除了墨青絲三人之外,對面的三男二女都被他說的有些暈菜,本就被李雲飛打擊到了的艾詩言喃喃道「沒……沒錯,就是那個拉斐爾。」
「哦,他啊。」徐冷一副恍然大悟是的點了點頭,而就當眾人看著他等著他見解的時候他卻聳聳肩,學著《黑金》里梁家輝的姿勢聳了聳肩,恩,很瀟灑很無辜的道「他我不怎麼熟悉。」
靠,你覺得我們很像猴子嗎?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落,連徐元直在內的幾人都將轟的一下燒紅的眼眸瞪向了徐冷——你丫說了這麼一大串以說對他不熟,你覺得我們是傻子嗎?你說什麼就信什麼?你不熟你能說這麼多?
連墨青絲和楚子佩都是好氣以好笑的看著徐冷,對他的無賴和小孩子有些撓頭以覺得可愛。
李雲飛勉強笑道「你不熟悉拉斐爾,那你熟悉那個畫家?」
其他人也望向徐冷,這一次與之前的輕蔑不同,帶著許期盼,想知道徐冷2這個「熟悉」的畫家有多麼的值得他了解,連拉斐爾都不如。
「我頗為欣賞的是一位女天才畫家弗朗索瓦絲•迪帕克。」徐冷報出了一個即便是徐元直和楚子佩都有些陌生的名字,然後停下了話頭,沖李雲飛笑道「想必以李先生的淵博一定知道她吧。」
我知道個屁!
李雲飛心里怒罵著,臉上卻是擠出了一絲微笑「知道,當然知道啦,哈哈。天才女畫家弗朗索瓦絲•迪帕克嘛。」
「呵呵。」徐冷不置可否的一笑,繼續說道「弗朗索瓦絲•迪帕克,是十八世紀最被忽略的天才女畫家之一。一七二六年,她出生于西班牙,一七七八年死于馬賽。她的母親為西班牙人,父親是馬賽人。在臨死前的前一年,她被選入馬賽藝術學院。弗朗索瓦絲•迪帕克出生在西班牙,成年後才回到馬賽,以後就定居在這里。可以說,她在這里成為職業畫家,並且獲得她的所有藝術成就。在他去世時,她一共留下四十一幅畫作。可是流傳下來的,目前只有四副油畫,現在收藏在馬賽美術館。弗朗索瓦絲•迪帕克的繪畫成就與一個人密切相關,那就是他的父親,馬賽著名雕塑家弗朗索瓦。迪帕克。她的畫風深受十七世紀荷蘭風俗繪畫影響,尤其擅長描繪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平凡人物。她的代表作是《做針線活的女子》,這幅畫跟荷蘭風俗大師約翰內斯。弗美爾的作品《做花邊的女工》頗有類似。但是弗朗索瓦絲。帕迪克的畫更著重氣氛的渲染,比弗美爾的話作顯得更加感性流露。《做針線的女子》這幅畫集中體現了弗朗索瓦絲。迪帕可高的畫技和強烈的藝術表現力。她……」
徐冷頗興趣盎然地一口氣講了十多分鐘之後,講的李雲飛一眾人全都一臉茫然的表情,這才停下了話頭,嘴巴輕輕勾起來對艾詩言笑道
「下次去看畫的時候,記得弄副弗朗索瓦絲•迪帕克的油畫看看,拉斐爾的畫的確不錯,可是離我們現實卻是差遠了不少。無論何種技藝,到最後都需要返樸歸真的。
在場的人早已被徐冷的侃侃而而談鎮住了,艾詩言更是早已經被徐冷給說暈過去了。望向徐冷的眼神竟然隱約有了些崇敬之色,一听徐冷對他的建議立即激動的點頭道「是是,徐先生你說的是,我下次一定去看看。」
你們怎麼知道他說的那個女畫家是真是假,大家都沒有听說過吧?被搶了風頭的李雲飛差點郁悶吐血的。李雲飛就想要反駁徐冷,可奈何之前他沒有料到徐冷這麼牛,不想暴露自己的無知所以承認了費朗索瓦絲。迪帕克的存在,此時這麼說還不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接下來吳華的話語更是讓他頹喪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吳華一拍腦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到「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我的老師,西方美術專業的專家級學者廖教授曾跟我們幾個去拜訪他的同學提起過弗朗索瓦絲•迪帕克,他說這是一位被埋沒的天才女畫家,留下來的作品相當少。據說,1778年逝世前,她的畫室里尚有41幅畫作,但是迄今為止僅有四幅油畫流傳于世,收藏于馬賽美術館,成為欣賞研究該畫家藝術作品的唯一材料。幸運的是,這四幅畫作將在滬海博物館舉辦的《十八、十九世紀法國馬賽藝術展》一起呈現于滬海觀眾的面前。廖教授當時還很激動的告訴我們到時一定要去看呢。」
吳華這話一說,場中眾人望想徐冷的眼神就有些狂熱了,迄今為止僅有四幅油畫流傳于世!這一句話將徐冷的學識襯托的太博學了,嚴靜靜和小文兩個女人看徐冷的眼神已經近乎崇拜,吳華與艾詩言對徐冷更是相當佩服,無論是他的藝術見解,還是廣博的知識,都讓人敬佩。
一直被捧在浪峰上的李雲飛卻有些受不了被冷落的落差,看著徐冷淡然的臉越看越惱火,推己度人覺得徐冷是在裝逼,不能接受徐冷如此,便咬了咬牙,驀地小心翼翼的從邊上的一個包里掏出了一個小心包裝的禮品盒,從里頭掏出一幅畫卷,在桌子上慢慢的攤開,皮笑肉不笑道「徐先生對西方美術如此有研究,想必對于我們華夏自己的畫技也相當有成就了,今天恰逢其會,我這里有幅石濤的海晏清河圖,還請徐先生你能賞臉鑒賞一二。」
「海晏清河圖?」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有些見識的人,一听這個名字一下就愣住了,驚訝道「不會吧?如果是真的話,那可就是貨真價實的國寶了。」
李雲飛這個時候終于又找回了被注視的得意洋洋,將畫軸展了開來,正是石濤的《海晏河清圖》,對大家介紹起來,言語間頗有些賣弄的意思。
「石濤的原明是朱若極,是明朝的皇族,也曾經用過元濟,原濟,濟等三個名字。石濤十歲的時候,就遭到國破家亡,被迫削為僧,改名叫石濤,她的小名字是阿長,號大條子,又號清湘老人,晚號瞎尊者,別號還有很多,正是因為國破家亡,迫使他顛沛流離,四處流浪,使得他有機會遍游名山大川,領悟大自然一切生動之態,進入畫到。到康熙年間,他的畫名以傳揚四海。而他這個人的人格且一般是各不甘寂寞的人吳。晚年的時候,他還特地從遠離塵世的安徽敬亭山搬到繁華的大都市南京居住,跟上層人物交往密切,到康熙男巡的時候,他兩次在南京接駕,這幅《海晏河清圖》正是在這各時候他特別畫出來的,獻給康熙的。」
似乎是為了和徐冷之前的長篇大論叫板,李雲飛這次以說也是一口氣停得說了一堆。吳華與艾詩言,嚴靜靜和小文幾人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要說懂也只不過懂皮毛,哪里真正懂得什麼畫道,李雲飛這一番話說下來,確實是把他們震住了。
李支飛心里滿足,但他卻還學得不夠,因為他最在意的徐冷幾人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他卻不知道,那四人里,徐元直和楚子佩二人家學淵源,墨表絲書和沐浴,徐冷更是腦子里裝了個天下皆了然于心的百度系統,他所說的這些在外人看來有幾分料子,可在他們面前而言,不過是個基礎罷了,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眉頭一挑,李雲飛又對徐冷道「怎麼樣?徐先生你給我們說說這幅《海晏河清圖》?」
徐冷剛才一陣威,除了李雲飛不甘心之外,吳華與艾詩言等人已經是不敢在小覷于他了,此刻雖然察覺到了李雲飛的挑釁之意,可看著徐冷的眼神卻是滿含期待。
如果徐冷腦子里裝的真的只是一個百度,沒準徐冷這回還真的得丟人了,百度知識再多也不能給你鑒定畫呀?可奈何徐冷的腦海深處卻是有一位號稱控制全世界電腦的路西華同學,他都準備接下來為自己拍電影了,鑒定個畫算是什麼難事?
當即徐冷便是假模假樣的起神圍著古畫看了看,仔細看過一陣之後,裝出一副臉色凝重眉毛緊蹙的模樣。
把眾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上,徐冷再仔細看了許久之後,這才站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李先生,很遺憾,你的這幅畫是贗品。」
艾詩言似乎對華夏畫有些了解,听到徐冷的判斷之後有些不解的指著畫道「徐先生,我也跟家祖學過幾天畫,斗膽請您指教下,這幅畫的用筆,用墨習慣,作畫時的節奏韻律,印章、落款、畫風,落筆全都是十足十的石濤,怎麼會贗品呢?您有沒有看錯?」
這艾詩言雖然也喜歡炫耀自己的見解泡mm,但這都是男人本色之常情,反倒是徐冷威之後他能夠靜心靜氣地沉靜下來學習謙虛,這份氣度到頗得徐冷這邊四人的贊賞。
是以听得他的提問,徐冷也是笑著溫言回答道「確實,這副畫墨法用得妙,枯濕濃淡兼施並用,尤其是濕筆用得妙,水墨的滲化和筆墨的融和,完美地表現出山河的繚繞與深度。在技巧上,或細筆勾勒,或粗線勾折,有處運筆酣暢流利,有處又是方拙之筆,筆情恣肆,瀟灑奔放。」
說到這里,徐冷不禁擊節贊賞道「無論是用筆,還是造境,這畫都幾乎與真跡無異。石濤曾說過,‘拈禿筆用談墨半干者。向紙上直筆空鉤,如蟲食葉,再用焦墨重上,看陰陽點染,寫樹亦然,用筆以錐得透為妙。’而這句話也幾乎盡得這句話的真傳。倘若筆力略欠厚重,線條也略過光滑的話,我也差一點就要看不出來了。」
徐冷雖然說的有些搖頭晃腦,眾人都听的有些懵懂,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但有一個地方卻是听明白了,這幅石濤的海晏河清圖絕對不是真貨,是個假冒牌兒。
女人心疼錢,嚴靜靜和揭小文听說畫竟然是假的,立即緊張的望向了李雲飛「你多少錢買的畫啊?這畫價格肯定不低了,你別被人給騙了。」
李雲飛到真的沒有想到徐冷竟然見識淵博到這個地步,事實上這幅畫的確不是真跡,是贗品,這他是知道的,真品他也買不起啊也沒那個運氣買到啊,他只是想拿出來詐唬下徐冷而已,沒有想到又讓徐冷出了風頭。
听得嚴靜靜和揭小文的提問他當即決定不留手了,不能再給徐冷出風頭的機會了,
智珠在握的好象諸葛孔明一般裝逼道「靜靜,小文你們別急,這幅畫是贗品事實上我是知道的,你們不用擔心我被坑,我告訴你們,這幅畫雖然是贗品,可它卻也是很值錢的。」
「哦?怎麼說?」嚴靜靜和揭小文沒想到這故事還有轉折,立即瞪大了眼楮好奇的問道。
「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是這麼多年來,能夠將石濤的畫仿得如此地步,幾近以假亂真的地步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張大千。」李雲飛看了一下,看著徐冷得意的說道「張大千一生最喜歡的畫家就是石濤。而他早年的藝術生涯,也是以臨摹,仿造為主,其中石濤的畫為最多。張大千不但對石濤的畫風學得十足十,而且對他一生中用了多少鐵印章,那一枚印章用于哪年的作品中,其中哪枚印章又在哪一年跌碎過,上面有什麼樣的殘缺,都有詳細記載。因此,他摹仿出的假畫,在民國的時候,就曾經蒙騙許多收藏家,將他的偽作當作真跡收藏,以致不少鑒定家在他面前也大跌眼楮。」
听李雲飛這麼說,眾人的神情頓時略解,張大千也是一代大師,沒有了石濤,能夠得到他的畫,也算不錯「哦,這麼說,這幅畫乃是出自張大千的手筆?」
「應該是這樣的。」李雲飛自信地點點頭說道
而就在場面稍微緩和的時候,眾人卻突然听到‘哧’的一聲輕蔑的笑聲,在場所有人頓時都把目光朝著聲音出者看上,可不就是一直親密的擁著墨青絲神情懶散淡漠的徐冷?
「徐先生似乎有不同的意見?」李雲飛也不著惱,滿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冷,似乎一點不擔心徐冷推翻他的看法讓他丟臉。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淡淡笑道「徐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敢打包票說這是張大千先生臨摹的,那是因為我已經找過了好幾位教授鑒定過的。」
李雲飛這話看似是在規勸徐冷莫要大意,但事實上確實在**果的打徐冷的臉,人家教授都說了,你還多嘴個什麼勁?
嚴靜靜和揭小文兩個半懂不懂的女人似乎對徐冷頗有好感,也附和著道「徐先生,既然有好幾位教授都覺得是張大千先生的作品,那肯定是沒錯的了,除了張大千先生那樣的大師,還有誰能仿得這麼惟妙惟肖?」
徐冷卻是頗有些將他們的好心當驢肝肺的意思,笑著眨了眨眼楮,伸手在畫旁輕輕敲了下,一反之前的淡漠,言辭銳利道「現在的所謂教授都是這種水準嗎?」
如此**的話出來,以李雲飛的涵養怎麼可能還忍得住,連虛偽都懶得跟徐冷虛偽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不過美女在場他也不好沒有風度作,只是僵著臉冷笑道「我到是要听听徐先生你的高見!」
徐冷也不在意他的冷面,以一慣半死不活氣死他的語氣懶洋洋道「石濤的畫追求豪放郁勃的氣勢,繪畫不拘小節,以有限之筆墨,描大自然無限生動之態。張大千三十歲之前的畫風清新俊逸,五十歲瑰麗雄奇,六十歲達到蒼深淵穆之境,八十歲後氣質淳化,已入化境。他們兩人人生軌跡不盡相同,所以張大千的畫風多變,而石濤穩健。但是因為兩人都曾有一段時間與佛門接近,這在他們的生命以及組畫藝術中都留下了很深的洛印。所以,這就使他們在畫道之中有意無意之間,總是會摻雜些清淨灑月兌的禪意。而張大千臨摹石濤的畫這所以可以以假亂真,也正是因為在這一點上兩者內心暗合。而剛才那幅畫雖然筆法純熟,但是輕佻浮躁躍于紙面,哪里來的半絲禪意?照我看,不過是民國老畫匠一時之仿作而已,拿來說是大千先生的作品,真是污了大千先生的清明。」
徐冷話音落下,與之前的難以揣測相比,這一次是實實在在的闡釋的清楚明了,所有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即便是不懂畫的人也能夠理解,所有的人這一刻都以狂熱仰慕的眼神望向了徐冷,即便是一向心境溫柔淡然的墨青絲也情不自禁的貼緊了一點徐冷的肩膀,心里泛起一絲驕傲與滿足。
當然了,所有人里自然不包括李雲飛同學,听完徐冷的評論他的臉頓時由黑轉為氣的血紅到最後有鐵青,他實在沒有料到自己本來是把自己高價買來送給領導的名畫拿出來炫耀,可事情展的一波三折的料不到不但沒有將徐冷擊倒,卻把自己也搭了進去,花費了巨資買的請了好幾個名聲頗大的教授專家鑒定過確保無誤的名畫竟然是幅贗品中的贗品!
一時之間,李雲飛是連強撐場面裝笑臉的心情都沒了。
「哎,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區詩言一副感慨的樣子「家祖就有大千先生與石濤的真跡,可是我卻根本沒有看出來徐先生所說的這些。」
其他幾個人也是自動忽視了面色陰雲的李雲飛,將贊美的言辭不停給予徐冷——其實不論在哪個年代都一樣的,有本事的人總能夠得到別人的贊揚和羨慕,就算你只會種田,可你也別那些蛀蟲米蟲們好萬倍,你至少還能夠養活自己。
所以說,人吶,一定要自強,只有你自己擁有實力了,別人才會贊揚肯定你尊重你。
在咖啡廳里又聊了一會兒,徐冷漠青絲跟著徐元直楚子佩回了他們西山的別墅,在那里他們一次遇見了徐楚二人的母親,兩個高貴雍容的貴婦,雖然年級已經不輕但仍可以看出她們年輕時候時的麗色。
看的出,徐楚兩親家母的關系相當融洽,想來門當戶對的,徐楚兩個大家族對于他們能夠聯姻請強聯合,兒女又是兩情相悅,感到相當的欣慰。
而兩位阿姨對于清雅德徐冷和仿佛如江南水墨畫中走出的墨青絲都相當的喜歡,尤其是墨青絲,她們兩人吃晚飯的時候都拉著墨青絲的手和她說著貼心話,好似墨青絲才是她們的兒女一般。
賓主盡歡的吃完一頓晚飯之後,稍做休息徐冷與墨青便告辭了,京城事務全部搞定的徐冷也即將在明天飛往瀘海開拍他心目中的那部——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