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微弱卻溫暖的燈光下,徐冷靜靜的將墨青絲擁在懷中,看著窗外燈火通明如瀘海那個東方魔都外號一般充滿魔幻蒼茫的夜景,心里卻越的感到身邊溫暖的可貴和來之不易。
同樣沒有打破這種可貴沉默的打算。墨青絲安靜的人有徐冷牽著她的手,兩人就仿佛在這安靜的夜里度過永恆的時光,夜風帶著濕氣從窗外輕輕吹來,徐冷拿過邊上自己的外套披到墨青絲的胸前,墨青絲啟唇一笑,素手輕輕抓住那件仿佛還帶著蓄冷體溫的外套,輕輕的喊了一聲「小冷。」
「恩?」精神似乎有些恍惚的徐冷應了一聲,低下頭來看著懷中那張容顏。
「真想讓我們永遠這樣下去。」墨青絲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將臻貼在徐冷寬厚的胸膛上,听著那一聲聲清晰的心跳,低身呢喃道「雖然會冷,但是小冷會把自己的衣服給青絲穿,雖然會累,但是小冷一定會抱青絲入眠,雖然人生的路很長很長,但是有小冷陪在身邊,就算是前面永遠沒有盡頭,可幸福卻一直都在延續。」
「小冷,你說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墨青絲直起身子,抬頭問著徐冷,吐氣如蘭。
「不是,絕對不是。」徐冷溫暖的手輕輕撫摩著墨青絲哪柔膩如玉的臉「這是我听過的最偉大的願望。」
抬起了頭,透過窗戶看向那廣袤的天空,那里深沉的沒有一點星光。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夜空下雖然充滿城市的燈紅酒綠,但一切的一切卻讓人覺得那麼不真實,徐冷開口說道「傳說牛郎和織女一年才能夠見一面,七夕之夜,就是等待三百六十四天之後換取來的最為幸福的一刻,縱然之前的三百六十四天都會忍受思念的煎熬,但是誰能說牛郎和織女不幸福?而正是因為這種幸福來得可貴才變得偉大。現在的婚姻,還有幾人真正地懂得,這見一面的難能可貴?所以青絲的願望其實很偉大,只是沒有幾個人懂得珍惜罷了。」
就你道理多,墨青絲重新將頭倚到了徐冷懷里,嘴上清嗔著。眉眼間的幸福與溫暖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那種名叫快樂與幸福的情緒情不自禁的蔓延著,從錢江出來跟著徐冷起,他因為徐冷的工作忙,都是一個人呆在房間之中看書生活,可是只要晚上徐冷回來他就能夠感受到幸福。很多女人都是經受不住時間與寂寞的考驗的,但是對于她而言,或許什麼事情都不如意都無所謂,只要身邊的男人還在,那麼她的天空的色彩就永遠斑斕。
有的女人會把愛情當做生命,二更多的女人,只是把愛情當做可以交易的籌碼之一。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差別,有如雲泥。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徐冷低頭吻懷中的佳人「累了嗎?早點休息好不好?」
墨青絲輕輕的搖搖頭,感受著徐冷身上傳來的溫暖,輕輕的嘆了口氣。真想永遠的靠下去。
似乎听到了嘆氣聲,徐冷低頭吻了吻她晶瑩的耳垂,柔聲問道「怎麼了?」
听到他溫柔的聲音,墨青絲又是輕輕的一陣嘆息,低聲道「小冷。你為什麼總是把那麼多的東西都放在心里面給自己一個人承受呢?還有什麼事情是青絲不能為你分擔的嗎?青絲知道,很多事情青絲都幫不上忙,可是青絲希望小冷在青絲的面前,能夠永遠徹底的沒有煩惱與哀愁。」
望著徐冷有些沉默的臉,墨青絲輕輕伸起手撫模著「青絲不希望小冷因為希望青絲放心而故作輕松,青絲知道,其實小冷有很大的壓力。其實小冷有很多煩惱,只是小冷不希望青絲擔心,所以從來都不會表露出來。小冷你從來就是一個很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因為你認為,男人就應該讓自己的女人輕松而快樂地生活著,但是小冷,你明白嗎?如果是真正的愛著這個男人的女人,看到男人肩上的擔子如此沉重,即便再輕松,那也是快樂不起來的,因為她的心,會隨著男人一起痛。」
墨青絲的聲音略微有一絲顫抖,連帶著她撫模著徐冷臉的手也有些不穩,她孤獨地縮了縮身體,臉上卻帶著笑容。
「青絲••••••」徐冷一次感覺到真正的啞口無言,面對墨青絲的這一番話,口才雄辯即便是面對馬雲史玉柱馬化騰乃至廖整天這些顯赫人物也是侃侃而談的
他竟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應,如何去回答。
「小冷,你說過,愛是一個相互的過程,那是男女雙方的心靈在相遇的那一刻起而產生的自然而然的世界上最奇妙的化學反應,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包容的。所以,青絲希望小冷能夠給她一點點小冷的壓力。讓我們分享這個苦澀的過程。即便是苦的,青絲答應小冷,也會笑著咽下去,好不好?」
墨青絲用另外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一滴一滴的劃落在徐冷的外套上,那是最珍貴的愛意。
「好。」徐冷輕輕的開口,墨青絲無論是在前世今生,在他的心目中都是佔據著一個極其特殊和重要的位置。如果說有誰在徐冷著糧食的生命中影響極大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便是墨青絲。前世,墨青絲在徐冷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他,她便是徐冷在這個冷漠世界上唯一的溫暖。到最後,墨青絲因病逝去,臨終前的告白更是讓徐冷心中充滿著無盡的悔意。所謂永食吾愛。莫過于是,或許也只有用刻骨銘心才能夠形容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只是,徐冷的悔悟與痛恨能夠有詞語形容,但墨青絲對徐冷那至極的愛情能夠用言語來褻瀆嗎?
所幸的是,天見可憐,不管徐冷到底因何而重生,可說到底徐冷終于能夠有了挽回的機會,為了讓自己與墨青絲能夠幸福,徐冷可以靠著她對他的深情,一路支撐下來,一次又一次的斬斷荊棘,守護他們的幸福。
或許愛情,終究就是需要一個人欠著另一個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相約在下一生再見,還上一輩子欠下的債。
而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個女人還站在徐冷的身邊,義無反顧沒有任何理由地支持他的話,只有墨青絲。
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個女人願意跟著徐冷,是生,是死,都會毫不猶豫地跟著他去的話,只有墨青絲。
因為,她是墨青絲。
浦東國際機場,當徐元直從飛機上下來站到滬海的土地上的時候,牽著邊上亭亭玉立的楚子佩的手走出了機場便看到了一個熟悉卻越的清雅挺立的身影正淡然卻有著股八風不動氣質的站在機場外面,邊上是一輛淡藍色的蓮花跑車,與主人一般不妖不言,清雅獨秀。
徐冷早上就接到了徐元直的電話,說他和楚子佩今天要來滬海,根據他話里頭透漏的意思,這一次他們來滬海一個卻是為了即將進行的婚禮之前散散心,二來卻是為了徐元直的工作——他在楚子佩的婚後便要調到滬海的經濟貿易廳當一個處長。
對于徐元直的家庭而言,傳承與權力的變接無疑是極為重要的,徐元直今年已經26歲了,官場之上年齡無疑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很多時候權力顛峰的老人們頭爭的一個致命法寶便是年齡。徐元直之前雖然與徐冷一起都是吊兒朗當無事可做的樣子,但他其實在京城部委里面可是掛著一個處長的職位的。
官場里,每升一級那都是極為困難的,更加不用說處級到廳級,廳級到副省這樣常人眼里異常困難的天塹了,到了省部級以上再開始的每一步更是難比登天。
可是相對于徐元直這樣的家族來說,卻是真的人比人沒法比的,他還算是好的,生性不羈的他26歲了也不過是個處級,如果他一早就進官場培養的話,恐怕現在一個副廳是絕對有的,頂多是在部委或者下放到省政府省委里,不引人注目點。
而徐元直雖然說性子不羈,但是他又不是沒有腦子的一貫不羈,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年頭的社會無論做什麼都要代價的,他能不羈到現在靠的也不過是家里的權勢罷了,所以家里的權力交接棒子他是必須接下來的。而與楚子佩的結婚,他可是把歐陽畫家給得罪了,家里人既然給他扛下了這件事,他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也只能無奈的同意家里的安排了。
「嘖嘖,歡迎徐處長來指導工作呀。」徐冷上前接過徐元直與楚子佩的行李,親自把他們放到了跑車的後備箱里,一邊開著玩笑。
「你小子,好歹也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了。怎麼就那麼沒有個正形呢?」徐元直大義凜然的批評著徐冷。
徐冷頓時滿面的愕然,吃驚的瞪著徐元直,然後轉過頭對著抿嘴直笑的楚子佩佩服道「嫂子,你可真厲害,居然把這家伙教的這麼乖了呀。」
徐元直也不介意,摟過楚子佩洋洋得意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有你嫂子這麼好的老婆,我當然要做好男人了。」
「還說小冷沒正形呢,你最沒正形了。」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被徐元直沒臉沒皮的摟著,饒是楚子佩性子清冷也有些羞澀,臉上泛起紅雲的同時狠狠的給了徐元直腰上一下。惹的徐冷哈哈大笑。
徐冷駕駛著蓮花跑車緩緩的行駛離開了機場,直接上了延安路高架,油門一下子就踏了下去,見車車的感覺實在是太風騷了。
徐冷就在想,這車開著確實很過癮,動機低低的轟鳴聲很有一種動力強勁的感覺,要是換成電動的車,就算有這度,也肯定開不出這種感覺來。
而這人和人的際遇便是如此。當年的徐冷不要說開英國的國寶跑車蓮花了,就是能開開摩托車就很不錯了,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平等這個詞語的存在,一切的一切,要的還是人自己努力。
「這一次來瀘海沃可是來踩點的,以後可就要在瀘海混飯吃了啊,小冷呀,你可要罩著我哦。」徐元直不愧是徐冷的鐵哥們,坐在座位上那副懶散的欠揍的樣子那可是與徐冷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切,你就裝吧。」徐冷要不是開著車,估計這會兒會直接給徐元直一根中指「你是調到經貿廳到處長?」
「恩。」徐元直的點了點頭。徐冷和他之間的關系那是不用多說的。自然也就沒忌諱什麼的告訴徐冷道「先當一個處長,那里有個常務副廳長的要到點了,我干個幾個月就可以頂上去,家里安排好的。」
比起大大咧咧的徐元直,楚子佩顯然說話就要有條理多了,給徐冷說著里面的門道「想要真正的成為一個能夠領導下屬的領導,如果沒有相應的讓人信服的資歷恐怕會很難馭下。特別是我們華夏,,從來都是講究排資論輩的,雖然現在國家提倡干部年輕化,元直得分年紀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人們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很難被輕易改變的。最重要的是,元直以前也真的是沒有什麼經驗,貿然進入掌握實權的干部層甚至領導階層的話恐怕能力上也確實勝任不了,所以先干個混日子的處長位置,以他的腦子學習幾個月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再頂上去就比較好了。」
徐冷是聰明人,自然是一點就透,又何況楚子佩解釋的這麼清楚。
太聰明的女人習慣于將自己的一切與功利色彩掛鉤,而當連愛情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這種功利的銅臭的時候,女人即便再怎麼生的一副好皮囊再如何的玲瓏八面看起來也總是那麼的世俗,所以類似于王熙鳳這樣的鳳姐兒的角色大多數人都是嘆其一生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而相比于冰不過聰明的林黛玉卻是賺取了更多讀者的眼淚。
楚子佩無疑不但聰明,更是有些智慧恐怖的意思,一楚家絲毫不下于徐家的權勢,現在腿已經被白起治好,沒有了阻礙的她去從政的話,無疑甚至比徐元直這個生性有些不羈的家伙要合適不知道多少,更是很可能成為一顆政治新星,但她卻選擇了徐元直背後的女人,情願在家相夫教子,做一個平凡的女人,對于這點而言,徐冷真的是相當佩服。
本來徐冷是想把徐元直和楚子佩送去酒店的,可是徐元直二人卻說要到夢境集團里來看看,徐冷沒辦法,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夢境大廈。」
「嘿,這四個金光閃閃氣勢凜然的燙金大字,在滬海無論是權貴還是富甲經過這座大廈都會習慣性的抬起頭來看吧?」徐元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冷「這四個落款為廖天正這位滬海現任市委書記的大字在很多時候佇立在滬海這座東方明珠城所代表的意義是普通人很難想象的。廖家這位正宗太子黨出生的現任市委書記親自為你們夢境集團題字在我們圈子里客真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其中的門門道道都有些不為外人所知的。最讓人玩味的就是大家都在想你小子的夢境集團是用了什麼手段能夠讓這位向來低調的廖家老大做出這麼出風頭的事情啊。不過,撇開這一層來說,如今的夢境集團從初成立的默默無聞到如今在短短半年成功連躍數極,直接躋身于華夏聲名最威的氣壓之一。
在這滬海這個遍地充滿了金融轎子同樣向來不缺乏金融奇跡產生的城市依然能算是一個璀璨的亮點了啊。」
徐冷看著神色古怪的徐元直。笑罵道「想問我和廖正天什麼關系就直接問嘛,這麼陰陽怪氣的干什麼?」
「我可沒有哦,子佩可以證明的。」徐元直喊著冤。
徐冷翻著看白眼懶得理他,跟他們解釋了下和廖霜紫的關系,帶著二位稍微參觀了下夢境集團就回到了給他們定好的金茂大廈凱悅酒店里。店房剛好就在徐冷和墨青絲的旁邊。
雖然來滬海的次數不少,但是每一次都是為了工作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如今雖然住在滬海,但卻也很少出門,有名的外灘和黃浦江雖然去過但是也只是走馬觀花地一看,根本就沒有怎麼仔細地玩,這一次徐元直夫婦來了,徐冷又想著要好好陪陪墨青絲,卻上終于可以恰逢其會的趕上,好好的去玩一玩,去看看外灘,這座共和國轎子城市最為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還有萬國建築群,沒去過外灘,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到過滬海的。
「一座太過于年輕的城市是沒有過于深厚的底蘊的,然而滬海卻是其中的特例,滬海這座城市就好象這座城市里的大街小巷里的人一樣,上海市民,上海市民,小市民這個帶有濃厚的小資韻味的詞語就是出自于上海人之喉。」徐冷挽著墨青絲笑著對徐元直二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