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1點,家庭討論才結束,王東林老兩口懷著愉快的心情去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那個晚上,林長河與王函抵死纏綿,兩口子一天以來的緊張、焦慮、擔憂都在這種人類最奇妙的運動中得以完美的發泄。
建立在愛情基礎上的這種人類的最原始運動,在很多時候,不但是人生的至高享受,同時也是調節身心的有效途徑。當然,如果沒有愛情因素參與其中,雖然也會很爽,但隨之而來的空虛是無法避免的。
早晨不到五點,林長河就起來了,他要趕回廟王鎮,今天將是水果收購的第一天,他必須要在現場坐鎮,可以說,今天能否開個好頭兒,事關整體計劃的成敗。
岳母準備的早餐既豐盛又可口,花卷兒、香甜的二米粥,煮雞蛋、自制的小咸菜,林長河簡單的晨練之後,狼吞虎咽的大朵快貽,吃了三個花卷、四個雞蛋,喝了數碗二米粥,邊吃邊不住口的稱贊岳母的咸菜做的好吃,丈母娘笑呵呵的看著,不時的給他添粥,老婆王宛則是邊陪他說著話邊剝著雞蛋。
吃過早飯之後,按照計劃,王宛還要繼續留在縣里,下午辦完貸款手續之後再回鎮上。
告別岳父、岳母,林長河出了小區與等候在大門外的林老大匯合。
由于第一天的收購事關重大,必須要為未來幾天的收購樹立規範,因此,昨晚兄弟二人通過電話之後,決定林老大也要回去做陣,而且林老大還帶著兩個得力的手下,防止收購現場出現混亂。
陳為軍,陳為民都是土生土長的林家村人,與林老大年紀相仿,10幾年前就開始跟著林老大出來闖天下,可以稱得上是林老大的鐵哥們兒,是林老大那個小團伙里最重要的元老級人物,其親近關系僅次于林老大自家幾個弟弟。
經過10年的歷練,這兩個人都具備了一定的能力,重要的是,他們不同于一般的馬仔、打手,不但夠狠而且都有一定的頭腦。其中,陳為民曾經在一次致人傷殘的械斗中為林老大頂罪蹲過兩年大獄。
這兩人各自的家庭在林家村都是大戶人家,雖然比不上林家,但也屬于枝繁葉茂的那種,尤其跟了林老大之後,每年的收入都很可觀,自家的小日子過的都很紅火,這也讓他們對林老大更加忠心。
與兩個人打過招呼之後,林長河上了車,林老大發動引擎,轎車向著廟王鎮駛去。
當轎車出了縣城,逐漸接近廟王鎮時,一副壯觀的景象映入眼簾、巍巍壯觀,沿途幾乎相隔不遠就是一輛馬車,遠遠望去,宛如一條長龍。
車上全是裝滿了水果的簍子。
「我操,老三,這事兒弄大發了,這得是多少啊,看著都眼暈啊。」
邊開著車,林老大邊發出了感嘆。
「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還是那句話,要干就干大的。只是沒想到這幫人都來得這麼早。」
林長河也感覺非常興奮,指點著車窗外的長龍豪情滿月復的說道。
距離廟王鎮不足一公里的時候,路上堵得已經很嚴重了,只能並排行駛四輛馬車的公路上幾乎被塞滿了。林老大不停的按著喇叭也無濟于事,反而惹來了一些人的咒罵。
「**的」
林老大恨恨的罵了一句,就想下車干翻那幾個嘴里不干淨的人。
「別,大哥,看我的。」
林長河趕緊拉住了林老大。
重生前,身為記者的林長河曾經見識過很多政府高官在一些重大事件上的表演,演技好的人確實能得到老百姓的愛戴,畢竟,絕大多數的老百姓尤其是農民是非常樸實的一個群體,只要你能為他們辦事、站在他們的角度為他們考慮問題,獲得民心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可以這樣說,有時,獲得民心很容易。
幾天來,閑暇的時候,林長河已經準備了幾篇月復稿,為的就是在必要的場合說出來,在做記者的時候,林長河就知道輿論對于一個人有多重要,尤其是對于一個官員來說,幾乎具有決定其政治前途的巨大作用。
稍微定了定神,林長河出了轎車,站到了車頂上。
「鄉親們,請靜一靜,我是林長河,廟王鎮的鎮長,听我說兩句。」
氣運丹田之後發出的聲音,大得讓林長河自己也感覺有些吃驚,音量幾乎比起重生前對著大功率的麥克風講話也不遜色多少。估計,方圓幾百米的人都能清晰的听見。
巨大的音量加上林長河鎮長的身份使得喧鬧的馬路上陷入了相對的平靜。
「鄉親們,我估計很多人都听說了,為了使大家在大災之後得到一些收入,鎮罐頭廠決定收購大家手里被雹子砸過的水果。但你們也許不知道,為了這次收購進行擔保,我林長河搭上了所有的身家,甚至,我的家人也不例外。
也許有人會說,你林長河是傻B嗎?為了那些扔在地上都沒人揀的廢品值得嗎?
那麼,我告訴你們,值得!
我不說什麼大道理,我只是知道,既然上級領導信任我、讓我擔任鎮長,我就要對得起這個職位。
鎮長是干什麼的?他應該做些什麼?
我告訴大家,他必須要為老百姓謀福利,為老百姓做實事,當老百姓需要的時候,就要全力以赴,哪怕搭上自己的所有也在所不惜。」
頓了頓,林長河觀察了一下現場反映,發現這些話造成的效果很不錯,從大部分人的眼神中,沒有發現不想看到的東西。
「鄉親們,我這麼說,並不是要表功,只是想告訴你們,這次的機會得來不易,請大家一定要珍惜,我希望大家能遵守秩序、按照規矩來進行。千萬不要弄虛做假,也不要撒潑惹事,如果因為你的行為影響了這次收購,你不只對不起我林長河一番苦心,也對不起全縣受到災害影響的廣大老百姓,你就是罪人。
由于罐頭廠人手有限,而前來賣果的人又非常多,大家都看到了,無數的馬車從四面八方涌到了廟王鎮,路上還有更多的車輛正在趕來。
因此,請大家自覺的把住質量關,把已經腐爛和個頭太小的水果都主動挑出去,如果因為你的幾婁水果出現問題,而耽誤了收購進程,你就是全縣人民的敵人,大家都會戳著你的脊梁骨罵你。
還有一點,我向大家保證,雖然今天大家不會拿到錢,但等到水果收購完畢之後,會付給你一定的定金。剩下的錢,會在罐頭廠的產品生產出來後,在兩個月內一分不差的交到大家手上。
為了讓大家安心,會在給你的欠條上蓋上罐頭廠的公章、鎮政府的公章,加上我林長河的鎮長公章,有這些作為擔保,你們不要有任何擔心、顧慮。
請大家互相把我今天講話的內容傳遞一下,拜托大家了,林長河在此感謝大家。」
林長河最擔心的就是自己說出後面打欠條的內容之後,會引起騷動,但現場的反映讓他的擔心消失了大半,除了個別人竊竊私語,大部分人都比較安靜,看來老百姓在心理上接受了這個方案。
「請大家讓一下路,我現在就要馬上去罐頭廠,督促罐頭廠的相關負責人立刻開始收購。」
林長河最後說了一句,向著人群揮了揮手,結束了生平第一次較大規模的演講,走下了車頂。
在眼角的余光中,林長河欣喜的發現了一些東西,那是老百姓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