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奇域劍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仙果煙霞

作者 ︰ 舒夏梓

再說那白梅,強用魂身之體運用遁影之術帶著芮辰遠遁百里而耗盡心力,本欲調息半日恢復元氣後再帶芮辰前去。誰知在調息中又被血蟒精的血煞之氣所沖,差點連這個魂身也保不住了,幸得芮辰把它又放回自己貼身的袖袍之中,那絲仙靈之氣立即護住了這魂身所變的小小光團。

月亮升起時,白梅已醒了過來。它連呼了幾聲︰「公子、公子……。」

芮辰都沒有反應,嚇得它生怕芮辰被那血蟒精所傷,趕緊從他的袖袍中出來,又化為白狐之體一看,才見所呆之處竟是一處石縫之間。皎潔的月光透過石縫照了進來,可以看到石縫里並不大。芮辰就躺在自己身旁,胸脯微微起伏著,居然已經睡著了。

白梅這才放下心來,鑽出那石縫,小小的狐身往山間密林奔跑而去,好一會兒才見它返了回來,只見它嘴里已餃著一根枝條,那枝條上結了十多枚形如棗子卻紅得象一小團一小團煙霧的果實。它又鑽回石縫中,來到芮辰身旁,把那串果實放在芮辰頭側,然後趴在了芮辰之旁閉上了眼楮。

到了半夜,白梅只感覺到身體涼嗖嗖的非常舒服,好象沐浴在清泉之中,連空氣也是無比的甜美,忙睜開眼楮一看,它一下驚呆了。只見天上皎潔的月光和天地間無形的靈氣都變成了一縷縷水霧紛紛從外面鑽了進來,並鑽進了芮辰的身體里。而芮辰身上的那絲仙靈之氣更加的濃烈了,在濃烈中好象還有一股比那血蟒精不知要可怕多少倍的血煞之氣,只是這股血煞之氣被仙靈之氣包裹著,並沒有多大的燥動,好象還有和那仙靈之氣融合之象。天上的月光和天地間的靈氣越聚越多,連整個石縫中都充滿了濃濃的水霧。白梅趕緊大口大口的吸著,小小的魂身之體受益非淺。慢慢的外面注入月光和靈氣越來越稀薄,好象一個裝水的瓶子,達到了一定的飽和度後,月光和靈氣也停止了向石縫中注入。可芮辰還是躺在那里,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還在呼呼的睡著他的大覺。

清晨,耀眼的陽光照進石縫間把芮辰直接叫醒,他一下坐了起來,伸了個的懶腰,感到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是那樣的清爽舒暢。一時想起昨日所見的那個美得讓人心動的女子和那血蟒精的恐怖之相,忙趴在石縫口往外一看。昨日自己還在那兒戲水的溪水已斷流,忙鑽出石縫向前走了幾步,只見許多巨大的石頭被推倒砸碎,而躺于溪流中阻擋了溪水的去處,那些溪水有的積成一窪水池,有的另找它路而去,本已亂石橫生的山淵中顯得更加的零亂了。

「好家伙,這血蟒精的破壞力太強了,」芮辰看著面前之景驚得自言自語的。

正在這時,忽覺自己的衣擺處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忙低頭一看,只見白梅已變回狐身正在自己的腳邊抬著頭欣喜的看著他呢。芮辰笑了笑,彎下了腰把它抱了起來,撫模著它的頭說道︰「你這小東西,還好吧?」

那白梅眨了眨眼楮說道︰「公子,干嗎叫白梅小東西?說起來白梅可有千年之齡呢。」

「哦,是嗎?」芮辰又輕輕揪了揪它的小耳朵說道︰「你說你有一千歲,我還有幾千歲呢。」芮辰可沒說謊,現在他是擁有信的身軀,信的年齡至少也有三千歲了。

白梅盈盈一笑說道︰「公子竟會戲弄白梅,對了,公子快放白梅下來。」

芮辰依言把它輕輕放了下來,白梅一到地上就往昨夜所住的石縫跑去,芮辰轉過身來看著它,不知它要干什麼。一會兒那白梅又跑了出來,嘴里還餃著一串紅紅的東西,近前一看原來是一串紅棗,只是這棗的顏色紅得象煙霧一般。

芮辰從白梅嘴里接過那串果實看了看說︰「你餃著這串紅棗來,難道叫我吃嗎?只是這顏色有點不對頭。」

白梅歪著頭看著芮辰說道︰「公子叫它紅棗嗎?」

「難道不是嗎?」芮辰聞了一聞,竟然一股清香直透脾腑,確實不是紅棗之香味。不由得摘下一枚來問道︰「這東西確實不是紅棗,可以吃嗎?」

白梅點了點頭說道︰「它叫煙霞,食幾枚就可充饑,而且還有行氣化濁之效。」

芮辰臉露不信的說道︰「這真能吃嗎?」

白梅又使勁的點了點頭。

芮辰也禁不住那煙霞的誘惑,把手中那枚如煙的果實放在嘴里輕輕一咬,只覺得滿口留香,且有一股香甜清涼之氣直透丹田,竟是平生未吃過的佳果。芮辰一口把手中的那枚吃掉,又摘了兩枚吃了下去後,連打了幾個飽膈就再也吃不下了。

芮辰舌忝了舌忝嘴唇說︰「這果子確實如你所言,這一路上都有是嗎?那就可以解決肚子問題了。」

誰知一听芮辰的話,白梅本是歡喜的神態轉為有點黯然的說道︰「這煙霞的種子是白梅的一位先祖修成狐仙後升到靈域,然後從靈域想法送回的。祖先們把它祌在了世代居住的洞府里,歷經幾代都沒芽。大家對它都已失了望,都說它是靈域的仙果,是不會甘于長在世間的。誰知到了白梅這一代,白梅才出世沒有多久,它就芽了。它跟隨白梅近千年,百年前才開花但沒有結果。昨夜,白梅試著回到那已被血蟒精毀掉的洞府一看,它居然沒有被毀,而且還結出了幾串果實。白梅這才折了一串來,若公子還需,白梅這就去折那幾串剩下的果實。」

說完,那白梅轉過身來正要往山間跑去,芮辰忙擋住它說︰「我只是說說而已,如果再毀掉它的枝條,那煙霞如果就這樣枯了,豈不可惜了。」

白梅轉過身來說道︰「那煙霞既已結出仙果,也能保存百年。白梅原來所居的洞府在山月復之中,再加上已經跨塌了,那就更難讓人現了。等公子需要時,白梅帶公子去摘,而不毀它的枝條。」

芮辰搖了搖手說︰「先不忙說這仙果煙霞之事,現在我們得想想要用什麼方法救回你的真身,這才是大事。那深潭血洞,還有多遠,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還有百里之程,白梅已恢復了元氣,可以再帶公子走一程,」白梅看著芮辰輕輕的說道。

芮辰一听忙搖頭說︰「我們還是走著去吧。一是你用那遁影之術太傷元氣,再者那血蟒精昨日我已見過,連那聖們的女真人都要躲避它,一路上我們還是要想個萬無一失的方法才行。」

白梅忙點了點頭說︰「一切依公子所言,白梅讓公子費心了。」

芮辰又回到石縫中,把那還剩近十枚的煙霞仙果連它的枝條小心的包了起來放在了包袱中,然後背起木箱出了石縫,依據白梅所言的方向,于是這一人一狐便向山的更深處行去。

山中天氣多變幻,芮辰帶著白梅離開山淵約一個時辰左右,零亂的山淵中就迎來了一場大雨。大雨一下就下了半個時辰,那已被碎石阻斷溪流的地方又開始流淌著水流了,並且越流越大。那個昨日芮辰用來藏身的地方也注滿了溪水。溪水分成了十多條分支,粗細不一,呈輻射狀在碎石遍布,巨石橫生的山淵里穿行著。

半個時辰後大雨立即一收,太陽又露出了它的笑臉,把它金色的光輝灑在山淵中。溪水的霧氣和太陽的光芒一踫撞,便在那本很零亂的山淵中架起了幾座美麗的彩虹橋。

這時,隨著那彩虹橋而至的還有三道寶劍劃過山淵的劍氣。三個腳踏寶劍身著藍衫的玄域之人緩緩落于一塊巨石之上,前面那個頗有點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正是勇門的門主駱昌。他看著眼前之景,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曉卿,那血蟒精果真有如此大的破壞之力嗎?」

他的身後站著的正是昨日離開的慕曉卿和那個和她同行的師兄林躍,林躍是駱昌的大弟子。此時的慕曉卿站在巨石之上,眼楮卻在尋找著那處芮辰所呆的石縫。可現在,山淵中已面目全非,溪水已注滿了淵底的每一處石縫,昨日走得又很充忙,使得慕曉卿一時尋不到那處石縫所在的位置。她不禁心有悔意的想到︰「但願那人不會因自己一時之氣而被傷了性命。」

林躍站在一旁,听見師傅問話,但慕師妹卻一付略有所思的樣子沒有回答,忙在一旁回答道︰「師傅,那血蟒精豈止這點之力,弟子和師弟、師妹們差點被它卷入那深潭之中。我們分散逃月兌,沒想到那血蟒精僅憑覓著氣味尋到此處,慕師妹差點被它所傷,想想弟子都有點後怕。」

駱昌听到此話回過頭來瞪了一眼林躍說︰「都說你穩重,師弟、師妹們跟著你出來游歷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可想你卻帶他們犯此險地,回去後,你自己到神瀑之後思過堂面壁去。」

林躍听到師傅訓斥之言,低下了頭小聲的說道︰「是,弟子知錯了。」

听到駱昌訓斥林躍,慕曉卿才反應過來慌忙為林躍辯解道︰「駱師叔,不怪林師兄,要怪就怪曉卿,是曉卿非要除去那滿是血煞之氣血蟒精的,要去思過堂面壁也是曉卿去。」

「不,是弟子的錯,不怪慕師妹,」林躍忙把責任拉回到自己身上。

看著面前這兩個都在為彼此辯解的小兒女,其實駱昌心中是充滿了喜躍之情的,但他的臉上還是嚴肅之色的說道︰「不用再說了,林躍是師兄,錯也在他。你們帶路,我去看下那血蟒精到底成了什麼氣候。」

說完駱昌踏著寶劍升到了半空中,慕曉卿又回頭四下看了一下山淵的亂石間,才跟著林躍追著駱昌而去。

王維有一詩,上半部分是就樣寫的「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山淵之景正如那詩中所寫「清泉石上流」,而此時芮辰所呆之處正是一片松林之中,夜晚的明月照在松間,別有一番味道,但芮辰的心情卻沒有那「明月松間照」的詩情畫意了。

跟著白梅離開山淵,入到密林中,還好林中有陽光透入不算陰暗。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後,突然月復中疼痛難當,一陣的濁氣下沉,芮辰實在忍不住了,叫白梅離自己遠一點後,忙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大瀉一場。瀉過以後,疼痛頓止,叫過白梅,又往前走去。可誰知走了一個時辰不到,又感月復中疼痛,忙又避開白梅在一處暗處又大瀉一場。就這樣走走停停,走了近五個時辰,在這五個時辰間芮辰就大瀉了五次。弄得他眼冒金星、腳軟身乏,到最後他靠坐在一棵松樹下對身旁露著一臉著急之色的白梅說道︰「白梅啊,看來你給我吃的那煙霞並不是什麼來自靈域的仙果,而是比巴豆還要來勁的級瀉藥。」

白梅一听雙眼中流出眼淚哽咽說道︰「都怪白梅,看著那煙霞結出果實來,白梅一時興奮就給公子折來,白梅應先試吃一枚的。如果公子因此而傷了身體,白梅該如何是好。」

看著這小白狐滿臉淚水的可憐之態,芮辰伸出無力的手輕輕拍了拍它的頭說︰「沒事、沒事,又不是毒藥,只是瀉藥罷了,又不會死人的。這樣正好,我們正愁沒有方法對付那血蟒精,我就這樣一路埋下地雷,把那血蟒精引來,我打不過它,但臭也要臭死它。」說完,芮辰也覺自己之言實在好笑,就哈哈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比較無力罷了。

白梅也被芮辰的言語逗笑起來,只見它的臉上還滿是淚水的說道︰「公子說話太有趣了,可您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沒事,休息一晚應會沒事的,只是今晚不能再走了,要在這里過夜了,」芮辰把自己的身體拉伸了說道。

白梅忙點頭說道︰「公子先在這里休息下,白梅去給公子摘點鮮果來。」

「別去,我今晚什麼也不想吃,你去把那箱子上的包袱餃來,」一听白梅又要去給他摘鮮果,芮辰忙又坐了起來說道。

接過白梅餃來的包袱,芮辰把它解開來,拿出一個吊床看著它說道︰「今天,終于讓你派上用場了,只是我長青師傅卻沒有得用過你。」說完,芮辰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拖著無力雙腳把吊床捆在兩棵松樹間,然後把包袱放在了吊床上用它作枕頭躺了上去後,對一旁一臉好奇之色的白梅說道︰「你也上來吧,今天我們就在這吊床上過一夜。」

白梅欣喜的輕輕跳了上去,居然沒有造成吊床太大的晃動,然後乖乖的趴在芮辰的身旁閉上了眼楮。就這樣,這一人一狐躺在松林間的吊床之上,以月光為被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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