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仙子踏著那鋪地的絨毯,蓮步輕移,盈盈走到程笠之面前,她們只是微微的福了一福,並沒有行跪拜之禮,程笠之卻起身來對她們行拱手之禮。
直把在一旁的芮辰看得是一楞一楞的,他心想道︰「這是為何?難道這姓程的把她們就當成了那皇帝的妃子不成嗎?不成、不成,這只是小爺我導的一出戲,萬不可當真。」芮辰想到此,就有點後悔起來。
桑梓林身上的那股特有的奇香之味,也不知她用什麼方法給掩了去。當她的目光掃到側位上坐著的芮辰之時,卻現芮辰早已做出見到美女後,一副迷戀陶醉的樣子了。桑梓林和幸靈兒都沒有想道,芮辰會在此處出現,當看到他做出象紈褲子弟一樣,無恥的連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後,兩人都在心中笑了起來,這和芮辰平時的樣子真是大不相同了。桑梓林微笑著看了芮辰一眼後,就帶著幸靈兒又翩翩起舞起來。
那程笠之招手把小傳叫到身邊,並低聲對他囑咐了幾句,小傳忙點了點頭後,就從後面繞到芮辰的身後。他悄悄坐在正兩眼一眨不眨盯著兩位仙子看的芮辰旁邊,並在他耳畔低聲說道︰「你不是來湊熱鬧的嗎?這醉月坊中還有許多熱鬧可湊,我再帶你去它處玩玩。」
看來這程笠之是想支開芮辰,要和那兩位仙子商量正事了。芮辰故作不舍的搖了搖頭,小傳干脆把他從位置上拽起身來,叫過一個醉月坊的下人帶路,就拽著芮辰跟著那下人走去,芮辰在被小傳拽著走的期間,還不時回頭來看著那正在輕舞的桑梓林和幸靈兒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小傳就帶著芮辰在這醉月坊里東逛逛西游游,無非都是些歌舞作樂,吃喝賭錢的場所。小傳對這些都是毫無興趣,只是奉命把芮辰帶離那里,所以他也是無心的玩著,芮辰更是玩得心不在焉的。兩人沒有逛多久,小傳就直接用馬車把芮辰送回了八方客棧,只是在出醉月坊的時候,芮辰還看到那排成龍的車馬並沒有離開,大家都在巴巴的希望那兩位仙子都夠見他們一面。
回到八方客棧的內院之中,許山並沒有睡覺,芮辰就把進那醉月坊的情景對許山說了。
許山一听眉頭微皺的問道︰「那程笠之為何挑秀女挑到了青樓中去了?」
芮辰輕輕推了一把正不解的許山笑道︰「這還不好嗎?難道要挑那些民間的清白女子便宜那新皇不成嗎?」
芮辰一說出這話,立覺不對,那程笠之看上的可不是青樓中的女子,而是兩位高貴美麗的仙子。不成,等夜深人靜時,我必須去那醉月坊一趟,要好好的提醒她們一下。
半夜時分,當明月躲進了一朵雲朵後稍微偷了一下懶,一道黑影就在西隋城中出現了兩次,等下一次他再出現時,他已站在了那醉月坊中的一座精制的小樓之下,正是那使用瞬移之術而來的芮辰。
此時,小樓前的地毯和長幾都已收起,一切都是靜寂無聲的,連那小樓里面也沒有一處亮著燈光。芮辰站在一棵大樹的後面,卻不知桑梓林和幸靈兒住在那間屋中。他試著輕輕喚著小黑頭,那小黑頭果然就在附近,它輕輕的飛落在芮辰的手臂之上,並在芮辰的耳邊低聲的叫著,芮辰立即就明白她們住在何處,一揮手間,小黑頭就從芮辰的手臂上輕輕飛走,芮辰的身影也在那大樹的背後淡了去。
桑梓林和幸靈兒就住在前面小樓的二樓之上,她們倆佔了整整的一層二樓,下面才是下人們居住的場所。芮辰使用瞬移之術來到二樓的一間屋里,雖然漆黑的一片,但他卻聞到了桑梓林身上的那股奇香之味,他暗地里一笑,心想道︰「看來,自己的房間到是找對了,只是這紫桑仙子剛才在跳舞時,她的體香是如何掩了去的?」
正在芮辰不解之時,就感覺自己突然被人從後面輕推了一把,芮辰往前面連走幾步後,還沒站移的身體又被人從前面往後又輕推著。
已有準備的芮辰一下抓住那從前面輕推他的手輕笑道︰「梓林姐姐,我就知道是你,這不,被小弟逮了個正著了吧。」
「撲哧」一聲,桑梓林的笑聲從芮辰的身後響起,漆黑的屋中立即亮起朦朧的珠光起來,借著這珠光芮辰往那被自己抓住手之人一看,原來是正滿臉通紅的幸靈兒。
身披輕紗的桑梓林走到他們的前面,看著他們笑道︰「我才沒有靈兒妹妹這麼笨,輕易就讓你抓住了,也只是靈兒妹妹如此之笨的人,才會被你不痛不癢的抓到身邊這麼久。」
桑梓林是一語雙關之話,急得幸靈兒輕聲叫道︰「姐姐,你就別捉弄主人了。」
桑梓林輕輕敲了一下為芮辰求情幸靈兒的頭,就用一雙美目看著芮辰問道︰「你不是讓我們扮作秀女,去那瑞京為你尋找朋友嗎?都這麼晚了,你又來為何?難道還有什麼話要交代的嗎?」
芮辰用含笑的眼楮看著面前這兩位身披輕紗的女子後,就在屋中一個錦墊上坐下說道︰「我只是叫你們扮成秀女,但並沒有叫你的扮成歡場中的女子,能告訴我是為什麼?」
幸靈兒已經為芮辰端來一杯香茗,還有幾盤點心和瓜果,然後就乖乖的坐在芮辰的旁邊。听到芮辰如此一問,桑梓林就有點氣惱的*近芮辰,一股奇香之味又沖進芮辰鼻中,他又被癢得差點打出噴嚏來,但又怕噴嚏之聲會引來醉月坊的人,他連忙用手把口鼻給捂了起來。
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桑梓林笑道︰「想打噴嚏是嗎?這二樓之上已被我下了禁制,外面之人誰也進不了此處,連這里的聲音和光亮他們也看不到,听不著的,所以你想打噴嚏就盡情的打吧。」
生怕桑梓林是在作弄自己,芮辰忙看著身旁的幸靈兒,幸靈兒忙沖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芮辰才放開自已捂在口鼻之上的手,只是那噴嚏是打不出來了。
桑梓林白了他一眼後,這坐在他的另一邊,用玉手拿起一枚提子,把皮剝掉以後,就自然而然的遞在芮辰的嘴邊,芮辰一楞,但也不好負了她的心意,忙張口把那枚提子吃進了嘴里。
看著芮辰乖乖的把那枚提子吃了下去,桑梓林才笑道︰「你以為扮秀女是那麼好扮的嗎?那陸笠之這次下來選秀女,卻是專門挑選歡場中的那些賣藝不賣身的女子,但那民間的親白人家的女子,他是看也不看的。」
這是芮辰曾經想到過的問題,沒想到如今又從桑梓林的嘴中說了出來。芮辰又吃了一塊幸靈兒遞來的點心後,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有點奇怪了,那新皇難道有此愛好嗎?喜歡在歡場中呆過的女子作為他的妃嬪嗎?」
芮辰的眼楮自始自終都是在看著幸靈兒,幸靈兒微微搖了搖頭,並柔聲的說道︰「靈兒也不知道,這些都還是紫桑姐姐一人去打探到的。」
正在不解中的芮辰,從桑梓林的手中吃下一枚奇香的果子,那香味卻是和桑梓林身上的奇香是一樣的,吃進肚中後,芮辰才反應過來,他忙看向桑梓林問道︰「梓林姐姐,你剛才拿什麼果子給我吃?我怎麼覺得香味和姐姐的體香之味是一樣的呀?難道姐姐一直把那果子藏在身上嗎?」
桑梓林臉色一紅,並輕輕笑著說道︰「那只是一枚毒藥,本仙子想懲罰你當初為何連番躲我之罪。」
芮辰一陣的驚愕,但當看到幸靈兒卻是臉帶微笑之時,他立即笑道︰「真的是毒藥嗎?再給我一枚,這毒藥真的是太好吃了。」
知道因為幸靈兒的關系,自己瞞不過芮辰,桑梓林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有靈兒這個小可人在旁,什麼也瞞不了你。剛才給你吃的是我在射桑林中用鬼草所煉的靈丸,我身上的體香也是這鬼草的香味,正是因煉制這靈丸時被身體把一些香味吸了去後,就再也不能消除了。」
一听到鬼草這兩個字,芮辰又開始害怕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如此可怕的名字,那桑梓林也敢拿來給自己吃下,忙試著運了一下氣,覺體內的靈力並沒有受損,身體也沒不適的感覺,才放下一顆心說道︰「梓林姐姐,以後你拿任何東西給我吃時,應先問我一聲,因為有些東西不是隨便就能吃的。」
芮辰完全錯怪了桑梓林的一番好意,這射桑林中的鬼草可是世間難求的靈草,也只有射桑林中才有。之所以叫它鬼草,是因為它並不是長在同一個地方,而是象那鬼魂一樣,居無定所,影蹤縹緲。世俗之人若服食了它,可以消除百病,修真之人若服食它,可大有益處了。
桑梓林可是射桑林的紫桑仙子,她利用得天獨厚的條件,用萬年的時間才在射桑林中尋得十多株鬼草,並把它們煉成一枚靈丸,本是留給自己用的,誰知現在她的一顆心都在了芮辰的身上,只想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拿給芮辰。可是不知情的芮辰卻不領情,當初那寧子璧和寧木就為了得到一株鬼草,而冒險進入射桑林中,但他們卻一無所獲,悻悻而歸,此時的芮辰卻一下服食了十幾株鬼草所煉制的靈丸,但他還在說著怪罪桑梓林之話。
听到芮辰怪罪自己的話,一股怨氣立即填滿桑梓林的心胸,她一下站起身來,沉著臉走進了另一間屋中,並把門給重重的關上了。
芮辰不解的看著幸靈兒,幸靈兒用輕責的口氣對芮辰說道︰「主人,這就是您不對了,紫桑姐姐給主人吃的那枚靈丸,是姐姐化了萬年的時間,尋得射桑林中所有的鬼草所煉制的。吃了它不僅可以縮短修煉的時間,連以後那射桑林中的所有禁制也擋不住主人了。」
听到幸靈兒的解釋,芮辰才知道自己錯怪桑梓林了,他忙站起身來對幸靈兒說道︰「靈兒你代我去向她說聲對不對,就說是我不對,錯怪了她。」
幸靈兒卻搖著頭說道︰「此事是主人惹起的,還是主人自己去說,再說靈兒去說了,紫桑姐姐不一定听。」
幸靈兒把芮辰推到桑梓林的屋外,她卻伸出手來不征詢一下芮辰的意見,就替他輕輕敲響了那屋門,芮辰忙回頭看了一下這個平時在自己面前非常听話的幸靈兒,心中想道︰「這桑梓林是不是拿什麼迷藥給靈兒吃了?現在靈兒的心好象都向著她了。」
芮辰正在吃醋的時候,幸靈兒又輕敲了幾下那屋門,屋中才傳出桑梓林有點氣惱的聲音。只听她說道︰「你不是怕我拿什麼不好的東西給你吃嗎?現在又來敲我的屋門干什麼?」那桑梓林還以為是芮辰在外面敲她的屋門。
芮辰听到她氣惱的聲音,轉身對幸靈兒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後,正想離開那里,幸靈兒卻把他又推到那桑梓林所住的屋門外,用手又連敲了幾下那屋門。
緊閉的屋門一下就被打開,眼中還帶著怒火的桑梓林站在門口看著芮辰,芮辰忙用手指著自己的身後,意思是說那是幸靈兒敲的門,可當他回頭一看時,那幸靈兒不知什麼時候跑走了。
自己居然被靈兒這小丫頭曬在了這里,芮辰忙對桑梓林尷尬的笑道︰「對不起,梓林姐姐,小弟原不知那是姐姐煉制了萬年的靈藥,希望姐姐不要怪罪小弟的無心之過。」
桑梓林不會真的生芮辰的氣,只是覺得自己的一番好心被他誤解,而有點委屈氣惱罷了,當看到芮辰一臉小心之樣的對她說對不起時,桑梓林心中頓時充滿了喜躍之情,她星眸含情,微嗔的看了芮辰一眼後,就伸手拉著芮辰的衣襟,把沒有思想準備的芮辰一下就拉進了她的屋中,並隨手關上了門。
一不留意,芮辰就被桑梓林拉進了她住的屋中,只見屋里光線並不明亮,而是一片朦朧之色。在這朦朧的光線之下,一身輕紗的桑梓林站在芮辰的面前,她雙眸中寫著醉意的看著芮辰,她嬌嫗上的奇香也在直往芮辰的鼻里鑽。芮辰的心頓時「撲 、撲 ,」的跳了起來,他用手輕輕撫模著桑梓林略微燙的臉龐,那桑梓林本想避讓開去,但她還是沒有能挪動腳步。
此時的芮辰又走得離那桑梓林更近了,而他的雙手就輕輕的摟住了桑梓林微微顛的嬌軀,而他的嘴也在尋著桑梓林的香唇而去。在這有著美人和醉人奇香的情景之中,芮辰已被這深深的醉意所感染,人也完全跟著醉了。
真是醉月坊中,月未醉人,而人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