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徑山關上房門後,就走到那書桌邊坐了下來,他順手從桌上拿起一本書隨便的翻了幾頁,由于心中有氣,還是不能靜下心來,所以那本手中的書就成了他出氣的工具,只見他用勁一扔就把那本書丟在了地上。
芮辰和白徑山是呆過一段時間的,在他的印象中,白徑山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神秘高深之樣,卻從沒有見到他會如此生氣過。躲在書架之後的芮辰不由得心中好笑起來,也起了想要捉弄一下他的心,芮辰就從一旁書架上輕輕拿起一本書後,就朝著白徑山的背上扔去。
這白徑山雖然一肚子的怨氣,但他周圍生的任何一點響動還是沒能躲過他的耳朵,只見他頭也沒回,反手一*,就抓住了那本快來砸到自己背上的書。
轉身一看,身後並無一人,手中的也只是一本普通的書,白徑山戒備之心頓起,因為能暗中闖入隱水宮的人已不是泛泛之輩了,再加上這人能在自己身旁如此近距離隱藏起來,而不被自己現,那他的身手肯定非同一般了。
他微皺眉頭說道︰「是那位高人在此,能否出來一見,何必藏在暗處戲弄白某呢?」
看到白徑山一臉認真的神態,芮辰就從︰「小弟可不敢擔當高手一說,若說高手?也只有象白大哥這樣的才能說是高手了。」
一見芮辰突然從書架後走了出來,分感意外的白徑山一楞,他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幻不定了,他從驚愕到欣喜,連忙幾步走到芮辰身邊,並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問道︰「你是如何來到這里的?這些日子你又去何處了?」
才一見面,白徑山就連問了他幾個問題,使得芮辰都不知如何回答他了。正在這時,屋外傳來敲門之聲,必是白徑山的徒弟送茶水來了,芮辰慌忙又躲入了那書架的背後,並把氣息也隱藏了起來。
見到芮辰如此,白徑山知道他並不想被別人現,所以白徑山也幾步走到︰「是易成嗎?」
「是的,師傅」門外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來。
白徑山回頭看了一眼︰「進來吧。」
門一開,名叫白易成的年輕男子就走了進來,只見他雙手端著一個放有一壺熱茶和幾碟小點的托盤,那托盤里還放有兩個杯子,想必是白易成想要陪白徑山喝茶聊一聊,好消解一下白徑山心中的怨氣。
可是等他才把托盤一放下,白徑山就沖他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年輕男子應了一聲後,正想退了出去,在轉身間就看見地上那本被白徑山扔的書來,他忙彎腰撿起後,輕輕放在了書桌之上,就退出書房去了。
等那年輕男子退出書房並走遠後,白徑山才輕聲說道︰「老弟,易成已走,快出來吧,你來得正好,坐下陪我喝杯茶。」
不用他叫,芮辰早就從書架背後走了出來,他直接走到書桌旁,就從那小碟中拿了一塊點心塞在嘴里吃了起來。吃完那塊點心後,他才看著白徑山笑道︰「白大哥,你的動作也太神了,我們才幾日不見,你不僅把嫂子娶過門來,連徒弟也收下了。」
白徑山看了他一眼後,就指著另一張椅子說道︰「坐下,先喝口茶後,再告訴我,你是如何進到這里來的?」
見到白徑山的神情一下嚴肅下來,芮辰也不好站著,他听話的坐了下來,但是還是忍不住又拿起那小碟中的點心吃了起來,因為他在這點心中又吃出了那水冰花的香味來了。
幾塊點心下肚,又喝了一杯茶水後,芮辰才抹了抹嘴巴,對著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白徑山笑道︰「大哥,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我臉上長得有什麼?要不,就是我不過才吃了你幾塊點心,你不會就心疼了吧?」
白徑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說道︰「你還是如此,什麼事都對你來說,都是無所謂一樣。我想也想不到你會自己暗地里來到隱水宮中,幸得這次遇到我,如果換作別人,你就不會能在此說笑話了。」
芮辰伸了伸舌頭笑道︰「大哥就不要如此嚴肅了,在這里你是主,我是客,大哥應該好好招待小弟一番,帶我逛逛這隱水宮美麗的風景,可你卻為何說出如此嚇小弟之話來?」
白徑山站了起來,在︰「我並不是說話嚇你,芮辰老弟,這隱水宮中並不象外人所說的那麼美好,它有許多隱密之處,所以凡是能入得這隱水宮的人都是經過幾番考核後,才可進來的,老弟這次不請自入,恐怕對你來說有著極大危險的。」
芮辰卻笑道︰「光是能來到這隱水宮中就不是很簡單之事,那連連的幾重禁制,一般之人早就死了幾回了,我既然能入得這隱水宮來,就不怕它的危險了。」
芮辰滿不在乎之話,卻讓白徑山愕然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了芮辰一眼問道︰「那日你離開我以後,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奇遇?光憑你原來的那點修為,恐怕連第一道禁制你都過不來的,就不要說來到這隱水宮中了。」
听到白徑山如此一問,芮辰並未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跑到門邊听了听,確定別無他人時,他才又放心的跑到白徑山面前輕聲的說道︰「我有幾斤幾兩,在玄域時,大哥都已看到過。說來也巧,我本來是想回暨國看看的,卻無意間在一片原始森林之處現有幾人的形跡非常可疑,出于好奇之心的我愉愉跟著他們來到一處沼澤之地,還好的是那幾人並未現于我,所以我就一路跟著他們來到此處了。」
芮辰這一通瞎話還是有許多可疑之處,但白徑山正和那白姥姥鬧著別扭呢,芮辰如此一說,使他想起那白姥姥讓人接來燕雲宗的兩個人來,他微微哼了一聲後說道︰「沒想到他們如此松懈,連被人跟蹤到此都沒有現,幸好是你,如果是別有用心之人,那可如何是好?回頭定要好好處置一下他們。」
驚愕的抬起頭來,芮辰忙對白徑山說道︰「別,大哥,你要處置就處置我吧,別再牽扯上無辜了,反正上次大哥不是邀請我來隱水嗎?就當我是跟著大哥來的就成了。」
白徑山微微一嘆道︰「上次不同這次,你在此處不要亂走,等我找個機會再把你送出去,如果讓她們現,那連我也保不住你了。」
芮辰卻靠在椅子之上,把雙腳搭在︰「大哥為何說得如此玄乎?這隱水宮不過也是人住的地方,難道她們會把我吃了去,既然來了,我是不會輕易就從這里出去的。」
一看到芮辰又顯出他無賴的本性,白徑山搖了搖頭道︰「你想在這里呆呆也行,但千萬不要接近那宮殿之處,可不要怪我不提醒你啊?」
听到白徑山已放松口吻來,芮辰忙湊到他面前嘻笑道︰「大哥,能借套你們隱水宮的衣袍給我嗎?」
微微一楞,白徑山問道︰「你要這衣袍有何用?」
芮辰說道︰「我換上隱水宮弟子的衣袍,扮作這里的弟子,不是更能便宜行事了嗎?」
真的是拿他無法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會讓人一眼就看穿了,囑咐芮辰不要亂走以後,白徑山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就拿了一件肩頭上繡有水冰花的白袍進來,想必這件衣袍是向他的那個弟子借的。
芮辰連忙把衣袍換上後,白徑山看了一看,不由得點了點頭,因為換上那衣袍的芮辰從里到外透出來的氣質,就象是真的隱水宮的弟子一樣,這也是白徑山心中分外吃驚意外的。
換好衣服過後,芮辰又湊到白徑山跟前用手一伸嘻笑道︰「大哥,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還有什麼可以證明我是隱水弟子身份的東西,也一起借給小弟吧。」
白徑山很無奈的笑道︰「你真是得尺進丈了,好在這段日子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宮主大婚上,又加上隱水宮弟子眾多,只要你不要做出露頭之事,沒有人會注意到你的。一會你是如何進來的就如何出去,就在外面等我,我帶你去役館去,那里可比這還要安全得多。」
芮辰一听,就用手拍了一下白徑山的後背說道︰「我就說嘛,只要在這隱水宮里能遇到白大哥,我就不愁了。」
被芮辰這無端的一拍,使得白徑山輕咳了幾聲,他看著芮辰玩世不恭之樣,就有點悲哀的想道︰「你到是不愁了,卻不知為了你我差點和那白姥姥鬧翻了,還好她沒有看到你這無賴之樣,如果這樣,她雖不說我,玉蓉定會笑話于我的。」
白徑山所說的役館離那霧氣下的宮殿更為遙遠,它獨佔了一處湖面的一角,也獨有它沒有橋梁相連,是有專門的小舟接送的。役館是專門招待隱水宮邀請來的客人所住,也是為了方便隱水宮內各處的弟子落腳暫時休息的地方,所以里面相互不認識之人大有所在,白徑山也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芮辰安排在這里的。
在那役館之中,白徑山獨要了一個院落,因他是宮中的主事,所以這點權利還是有的。進了那處院落之中,芮辰只對那白徑山道了聲「晚安」後,就鑽進了一間屋子里,蒙頭睡大覺去了,他這特異獨行的性格,直讓白徑山嘆了一口氣,哭笑不得他直後悔當初不該向師弟慕徑川開口把芮辰要過來,但是既然人到了自己這里,自己就不可能不管了。
一夜過後,芮辰從床上爬了起來,就看到那床頭上白徑山所留的信箋來,原來他半夜時分就去了隱水宮,他叫芮辰就留在役館里,等著他的回來。
芮辰把那信箋撕得粉碎後想道︰「既然到了這里,就不要呆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我不如出去走走,萬一在外面遇到水呤,那不是正好嗎?」
想到此處,芮辰把那撕碎的信箋往空中一拋,手指就彈出一簇藍色的真火,直把那信箋燒成了灰燼。
從院落里走了出來後,芮辰在這役館中雖遇到幾個隱水宮的弟子,可大家都是各忙各的,並沒有互相打招呼的意思,這也讓心中防備著的芮辰輕松下來,就邁開步子,在這役館中晃悠起來。
這里雖說叫役館,卻是一座小島,只見在小島上有許多條隱于綠樹奇花間迂回的道路,在道路的兩旁,立的幾幢兩層的樓房,還有許多單獨的院落。除了大門上掛著的牌子不同以外,不管是房屋與綠化,這些院落一座座都似從一個模子出來一樣,使得芮辰還要記一記自己所住之處的方位,免得回來之時搞錯了。
從自已住的院落里走出來沒有多久,芮辰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犯了難,想要縱身飛起,但一入這隱水之中,芮辰就現一個問題,這里的人似乎都歸于平凡,不僅各自有著自己的家庭生活以外,出行時,除了見到他們如平常之人走路或是以舟船代步以外,還沒有見到一個用法器在空中飛行的,如果自己突然飛于空中,那不是突現自己的格格不入,而立即暴露了嗎?
想了想後,芮辰就朝著左手的路上走去,誰知才剛走幾步,就從那隱于花間的道路上鑽出一個人來,那人一出來就拽住芮辰的胳臂說道︰「小兄弟,那白秋影老惡婆在哪里,快點帶老夫去見她,我看她也沒有安什麼好心,為何一到這里就把我們困在此處,連青麟佷兒也不讓他來見見老夫。」
被這突然出現之人拽住自己,芮辰起初還以為自己闖入了這役館的禁地,但一听到來人之言,並看清他的相貌時,芮辰反而笑道︰「老伯,原來您也在此處,那也真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