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也沒能確定爆頭的刺客究竟是不是女子,她死的時候真干脆,一生都沒吭,大斗篷一罩我看不出身材,我又不敢過去確認,生怕被她碎掉的腦袋嚇到。
紅毛和黑斧兩人解決了對手,就剩下地鼠和隱匿了。格羅佛的拳套早就分成了三刃叉,他的對手是另外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刺客,他似乎見到自己的同伴死了兩個,有些慌張,腳下的步伐很不穩。
格羅佛的腳被耶羅凍傷了,他現在全憑雙手來躲閃攻擊,反倒利用了身旁的下水道牆壁,甚至有幾次都爬到了頂部。不過也因為如此,攻擊方面就差了很多,只能用一只手做些突襲,對方除了斗篷被劃破了兩三道口子,沒有大傷。
「磨蹭個什麼勁啊!」紅毛開始叫一邊叫倒好一邊催促地鼠。「你再不解決我可出手啦!」黑斧正按住自己的右腕傷口,他的愈合能力要比平常人強大的多,很快就不再流血。
「就會瞎咋呼。」格羅佛正躲在牆壁,沒好氣地回了他們一句,突地合拳刃,雙手一拖,直直地沖地面竄去,沒等刺客反應過來就挖出了個大洞。敵人覺得貿然進洞太危險了,可他又不是耶羅,沒本事往里灌水,只能時刻警惕地鼠來自地下的偷襲。
果然,跟當初對付耶羅的方法一樣,在刺客腳下瞬間伸出兩只大手,給他拽進地磚里。我只能听見悶悶的拳套開叉聲和幾聲嘶啞的叫喊,最後格羅佛從洞里跳了出來,衣服還帶著血跡。「這破地方的磚都是臭的,死難聞。」
打完的三個人著考爾比跟矮子刺客的速度秀,隱匿正在飛速躲閃著對方的攻擊,突然停止移動回頭沖我們說︰「都打完了,你們準備準備,我決定硬搶。」
金三個人開始打掃地的尸體,找找訊息之類的。完全不顧對著考爾比飛速刺過來的兩把袖劍。
「你知道嗎,速度快有很多方便,比如我不必特意揮動手臂就可以殺了你。」考爾比在矮子的身後慢慢地說。等矮子回過身的時候,考爾比的身影呈現了模糊的現象,然後叮地一聲,一道白光在牆壁彈開,而他停在了距離剛才20幾米遠的地方。
「你」沙啞的聲音剛剛蹦出1個字,矮小刺客的脖子就開始崩裂,血經不住壓力從大割破的裂縫里洶涌地噴著,他利用殘存的意識控制手臂捂住傷口,然後倒了下去。
「你剛才是用什麼辦法活下來的?」考爾比根本就沒有看首領的尸體,走過來問我。
「我,我也不知道。」我沒敢說出其實火妹妹和她有,突又想起這家伙能看出我撒謊,可越是胡思亂想越是緊張,我忐忑不安的樣子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算了,我們本來也是每個人都有一些絕招不會讓其他團員知道。」他輕輕拍拍我的肩說︰「總之你這次沒有死,而你的對手卻是敵人之中最強大的。」
什麼意思,這算是夸我呢?話別老說一半啊。「不過你放跑了他,我們只能采取硬搶的方針。」考爾比把其他人召集過來。「有發現嗎?」
「這幫人是鬼影部的探子,目的就是探測我們的實力。」紅毛手里有塊鐵牌,牌子印有鬼模鬼樣的圖案。
「跟咱們的做法倒很相像啊。」黑斧肩膀扛著兩條很白淨的大腿,根部還在淌著血,估計是剛扯下來的。「最好現在能有團火,我就可以做零食了,好久沒吃有點饞。」
「扔了,等咱們搶完東西,也就不新鮮了。」紅毛對他說,「去以後有的是機會給你攢材料。」
「真可惜,」黑斧有些舍不得地把大腿扔進了臭水渠。「這可是好的活肌肉,比平常人要好吃的多。」
我就奇了,他是怎麼判斷的,起碼得做過N多次嘗過N多次才有可能感覺出不同。「這城里的衛兵有多少人?就憑咱們幾個可能成功嗎?」
「普通士兵能有啥威脅,大不了偷完就靠地鼠挖地道走。至于騎士嘛,頂多就是信仰級別。除非咱們趕了,就算踫見一兩個護殿騎士,倒也能應付。」紅毛回答道。
信仰騎士?我記得耶羅他爸就是信仰騎士長,听他們的意思也不是很強啊。「不要再耽誤時間了,等跑掉的刺客召集來後援咱們就沒有機會了。」考爾比帶領我們繼續前進,走了沒多久,又看見一個爬梯,「我探過這里,是個死巷。」幾個人麻利地爬了去,果然是個死胡同。
「你們」沒想到胡同里居然有一對男女正調情,手已經模進裙子,突然看見身材迥異的赤金F4傻了眼。
唉,誰叫你們思想不健康,非要嘗試野戰,被抓個正著。紅毛順手解決了兩人,我良心有點過意不去。這麼見人就殺可不行啊,等到地方了全城的士兵早就把我們圍的里三層外三層了。
「放火,吸引他們注意力,機會更大。」為了城民的生命著想,我決定犧牲自己。
「主意不錯,你們兩個跟他去鬧,我和格羅佛趁機盜寶。」考爾比的眼光里有些贊賞的意味。
靠,分我兩個殺人狂,我們真就成了燒殺擄掠。這要是被人認出來了以後我還怎麼跟耶羅混。沒轍,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祈求老天爺能幫幫百姓,別讓他們跑出來送死。
「我可是想救你們。」我小聲嘀咕下,剛才真應該把刺客的袍子穿,至少還能隱瞞身份。我瞅瞅地那個死掉的青年,就你啦。三下五除二地把他身扒個干淨,換掉自己身穿了好幾天髒不拉及的衣服。臉沒得擋啊,我扯下女孩的紗裙,往頭一綁,「走!」
「你真不嫌難看?」紗裙還算透明,我能瞧出紅毛很鄙視地看著我。
「殺人放火就得專業,不專業的咱不干。」難看怕什麼,認不出我就行了。
「你專業,我們可堅決不學你。」黑斧也覺得我這個打扮實在有傷大雅。
「你們隨意,咱就從這燒起。」放火還得靠火妹妹幫忙,我小聲地說︰「出來,拯救蒼生的時機到了!」
蕾莉雅在空氣中自燃,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委婉︰在你的記憶里,縱火會被警察抓的。
「沒辦法,就人和房子比起來,還是人命更重要。」我無奈地說。
其實,我倒不是很介意啦。火元素四處澎湃的感覺會讓我懷念故鄉滴火妹妹的委婉變成了期待。
天生縱火狂啊。這倒不用我勸了,「記住盡量燒的慢一些,給住戶逃跑的時間。」別房子燒了,人也沒少死,那可純粹是造孽啊。
火精靈的手指沖著房子的門窗甩去,錐形火焰噴向木質的門窗板,轟地就著了。還真方便,這要擱在地球都是鐵和玻璃做的,且點不著呢。「走著!」我們從這條死胡同里往出跑,隨著街道四處放火,紅毛和黑斧就在我身邊干掉沖過來居民和衛兵。
場面頓時混亂,跟我預想的差不多,死了幾個人以後就沒什麼老百姓敢自告奮勇地來送死了,不過衛兵逐漸變多,唉,你們拿著國家的工資就得做好犧牲的心理準備,我已經盡力了。
亂糟糟的聲音吵得我心里很難受,我回頭望望,黑煙滾滾啊,這都是我干的。火妹妹越燒越高興,在我心里快樂開了花。「笑個屁啊,你有沒有良心,看著人害怕你還挺爽是不?」我把煩躁的心情發泄到她的身。
是你讓我干的,憑什麼罵我!正高興的火妹妹可不願意了,她大哼一聲。
我听她對我吵吵,又覺得自己一點理都不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看著周圍的情況,心里亂糟糟,特別愧疚。」
蕾莉雅開始忽悠我︰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敢作敢當才是好男兒。
話倒是很經典,不過用在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很不搭啊。「其實我本身也是出于好意的……」看看周圍城民惶恐的表情,我自己說都感到底氣不足。
本來就是嘛,努力並不等于成功,事與願違經常發生。只要你問心無愧就K了。火妹妹又是成語又是英語的,還蠻會教訓人。
算了,想那麼多干嘛,就像她說的,做都做了,時間又不會倒流。我就不信和我一樣的普通青年都能舍生取義,再說就算我反抗到死,他們也不會因為我的獻身而停止殺戮。
「燒,燒!」我把心中的氣悶大吼出來。火妹妹看我已經不顧一切,興奮勁又來了, 里啪啦地不停從手指尖射出火箭。
我們差不多圍著城道轉了四分之一,期間來了不少衛兵堵截,可沒幾個照面就全趴在地噴血了,每死一個衛兵,我心里就咯 一下,雖然剛才說得很瀟灑,但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我回頭瞧瞧路橫著七零八落的尸體,黑煙和血臭混雜出來的氣味燻得我咳嗽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