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想說什麼?」屋子里沒有太多的擺設,無非就是一個聯合大衣櫃,幾把椅子,一個寫字台和一個茶幾,最後就是擱置在角落的大床,團長正坐在床詢問我們。
三個?我有點迷糊,隨即轉頭瞧瞧,果然身後還跟著職業跟屁蟲專家妹妹。我嘆口氣,拉把椅子坐下,開口說道︰「最近團里有活動沒?沒有的話我想回我朋那里住著去。」
黑斧見我先說出了要求,就坐在一旁等我的事情解決完以後再弄他的。「過來說話。」團長沖我伸伸手,示意要我去他身邊。
跟你同床?我有些猶豫,這個世界里的人都喜歡在床招待客人嗎?床倒是不賴,面有華蓋,周圍掛著幔帳,床邊還堆放睡枕和其它臥具。「這床真棒啊。」我挑挑眉毛,帶著奔兒有含義的眼神瞧了瞧光大姐,惹來對方白眼。
團長觀望我和穆麗兒眼神交流,只是微微笑笑,我很不好意思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坐在床,很軟。兩個大老爺們在床談事,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你朋是誰?可以說說嗎?」
「就是耶羅.卡斯特。」合著考爾比沒跟你解釋我是打哪抓回來的。
「萊威的銀袍小子?」團長楞了下,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大笑兩聲說道︰「我說他們怎麼能找到你這樣的怪胎,原來是從天才身邊搶過來的。」
有啥可樂的,一路我可吃了不少苦呢。「就是說啊,我本來約好了陪他旅游,這次剛巧是回來的半路出了你們這檔子事,就給耽誤了。」
「不行!」沒等團長回答,穆麗兒首先站了起來叫道。「你本就是我們抓過來,雖然入了團,但誰又能保證你心里面真的同意了?萬一給你放出去,幾天之後沒準這個據點就會被國家的人圍死。」
「你就那麼喜歡和我住在一塊?」唉,受歡迎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累贅,明星不好當啊。
「呸!」她幾步走到床邊,剛想發威,突然又臉紅紅地走開,去衣櫃里抻出一套衣服扔給了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就穿個短褲,也不害臊。」
「我的衣服是你一下一下從我身弄掉的,我有啥可害臊的。」我無所謂地說,反正他們之前都看了老半天了,也沒提出異議。
「少廢話,趕緊穿。」光大姐偷瞄團長一眼,見他臉仍舊是笑眯眯的樣子,就沒再好意思跟我對吵,呵斥一聲就算了。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老大,我保證不會透露咱們團里的任何事情,您就給我個準。」
「嗯,我想想。黑斧呢,先說說你有什麼事情?」人家把先把我擱下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跟邊候著。
「我跟他差不多,也是想請個假,回老家幾天。」黑斧剛才可沒有出現,估計是跟屋子里準備東西。
「你老家跟哪啊,因為什麼突然想要回去?」穆麗兒耐不住性子插嘴道。
「我出身在瑞利亞和卡納克的邊境小鎮,那里屬于三不管地帶,經常有盜賊團出沒,兩邊的政府都喜歡把責任推給對方,導致了在那里居住的每個鎮民家里都會有武裝防備。」黑斧兩只手握在一起,慢慢地說道。
「家里原本是屠戶,七八歲的時候我就長的格外高大,所以便開始幫助家里屠宰牲畜,生活還算滿意,現在想起來,也就是不缺肉吃才能長的這麼大個子。」他嘿嘿傻笑兩聲。
開玩笑,你吃的頂多是耶羅的一半,他才1米7出頭,明顯是遺傳基因好嘛。「10歲那年,一個比較出名的盜賊團跑到鎮里來洗劫,鎮民死了不少,我爸媽也在混亂之中被殺了。」黑斧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的手指還是在不經意間使了力氣,有些發顫。「在我們那里死個把人都是經常發生的事,我當時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已經很幸運。」
「你沒幫你爸媽報仇?」我不禁開口問道。
「當時我才多大,就算我比一般人發育要快,也沒有強到可以一個小孩滅掉二百多人盜賊團的地步。何況這二百多人的盜賊很快就被新的勢力給吞並,周而復始,沒有盡頭。」
「那你之後怎麼生活呀?」我對他有些同情,但是突然想到他現在可是吃人肉的家伙,也就淡然了。
「繼續當屠夫,我的技術很純熟,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宰畜生。後來我發現僅僅宰個幾只滿足不了我,就開始加大量,當我一天宰掉100只畜生的時候,我就明白自己已經不能在家鄉住下去了。」
「為什麼?」
「畜生,真的很不過癮。」他意味深然地說。
「停!後面就別說了,我目前還接受不了。」我可不想听變態殺人狂的心里獨白,听多了會把我善良的小心腸污染掉。「說說你為啥今天想著回去啦?」
「你的家鄉出事了,對?」專家妹妹一直坐在黑斧的身後沒有說話,要不是听見了她的聲音我都快把她給忘了。
「是啊,所以我想回去看看,可以嗎?」黑斧的眼神對了團長。
「去,但是別忘了你現在了通緝榜,凡事要小心一點。」團長提醒他。
「那我呢?」我指指自己,靠,就許他走,不許我走?
「你的問題不好解決啊,就像穆麗兒所說,你走了以後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我倒不是怕你供出我們,可是你要進了星光塔,再想逮你可就難了。」團長故做無奈地說。
怎麼辦?涼拌唄,我就是擺明了想逃跑才提出的要求,你跟我說這些,我牙還沒刷呢。「通融下行不行?」我沖他猛眨眼。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們听听。」專家妹妹從自己的腰包里掏出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接著說︰「我給他身體里裝個破壞器,他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得乖乖地回來,怎麼樣?」
臥槽,遙控炸彈?!這不對勁啊,科技片里的情景怎麼跟奇幻世界里出現了?「你別鬧,她開玩笑呢,哈哈,哈哈哈哈!」我咧著大嘴偷瞄在場的四位,他們可沒有半點笑意,都默默地點點頭,表示贊同。
「就按你說的辦。」幾秒鐘的功夫,團長就做出決定。
「等等!」我再不喊停就沒救了,「先跟我講講你這個東西的具體原理和安全程度,要是走火了我不就虧大了!」
專家妹妹听我問她,頓時興奮起來︰「我這個裝置啊,首先需要用源能萃取裝置萃取一部分源能存儲在機器里,並把它們壓縮成液態形狀就像起源淚滴。然後利用特定的運算方式使它們膨脹,雖然……」她說得正開心,突然想起什麼,兩只大眼楮幽怨地望著我,「你一個0源能的門外漢,我就是跟你講三天,你也听不懂啊。」
「那就別裝了行不?」我給自己求求情。
「你要想走,就得裝。不裝,你就留下來老實待著。」光大姐連0.01的面子都不給,直接擱下狠話。
裝還是不裝?情想必是求不下來了,我得權衡一下得失。裝的話,我等于生命就掌握在他們的手里,但凡出現了一點紕漏,小命嗚呼。不裝,紅毛和專家妹妹天天憋著要我的命,沒準哪天團長不在……
還有光,這姐們就沒給過我好臉,他們要是連成一個戰線,活的天數就更短了。「我裝。」唉,多活一天是一天,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沒準耶羅有招能幫我給解決掉呢。
「跟我來。」專家妹妹見我同意,拉起我的手大步走出屋子,很快我們就來到她的研究室。擺設還真齊全,靠牆的第一張桌子面放著類似化學藥水之類的瓶瓶罐罐。第二張桌子放著一些扳手,鐵管類的東西,具體的作用不得而知。
第三章桌子面放著跟顯微鏡很相像的精密儀器,旁邊還有幾個撥片。屋子正中央就是一張跟手術台差不多的長床,她示意讓我躺去。
「打麻藥嗎?」我看她拿起兩把片刀,心都快碎了,「你要就這麼楞來,我還是不做了。」
「當然有啦,我曾經跟你說過,不會讓你感到一絲痛楚,保準你舒舒服服地睡好一大覺就完事哩。」她沖我擺出個饑渴的眼神,瞧得我頭發都快變刺蝟毛了。
「先說好,你可不能趁機瞎搞,我要是醒了以後發現自己肝疼,腎疼,膀胱大腸疼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家妹妹從一個瓶子里舀出一小勺的粉末,用手指抹點,在我鼻子一蹭,我被燻得打出個噴嚏,神智就開始變得不清,隱隱約約听見她好像是說了兩個字︰看。
看是個很講究的詞,你可以理解為看著辦,到時候再說,甚至是間接的否定意思。我兩眼一黑,心驚膽戰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