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死了,咱找誰要解藥去呀?」耶羅發現地擱著陽光男孩的人頭,郁悶的沖我抱怨。
「這可不關我的事,那刀恰巧就劃過他的脖子了,命衰,沒辦法。」我把兩只手舉成天枰,左右搖兩次。
「唉,先不管了,這還有個要命的家伙等著處理呢。」耶羅撥弄下銀色的頭發,轉身走向怪物的落點。
我緊跟他的腳步,事實證明在他身邊要比落單安全很多,我剛才就是因為一時的疏忽才出現了剛才那一幕。
傀儡蜷伏在一個籠子旁邊,籠子的鐵柵欄印有一個它身子的凹陷層,可見專家妹妹的殺手 破壞力很強。它的左側腰部插著一個黑漆漆的錐形物,足有小臂粗細,現在還冒著灰煙。傷口邊緣處已然恢復的七七八八,一條條被因為旋轉出現的排列的很整齊,看來這大釘子還是個螺絲鈕。
耶羅意味深然地看著我,好像在說你家那位夠強悍啊。我湊到他耳根邊小說說道︰「想想怎麼圓謊。」在專家妹妹的意識里,耶羅應該認為她是個鄉下姑娘,如今大炮都拿出來了,擱誰身都得懷疑幾分。
這時專家妹妹已經收好了武器,半拖半攙的帶著嬌尼爾學姐來到我們身邊。「情況怎麼樣?」她把學姐推給耶羅完後走到我的左邊,小腦袋從我胳膊下面探出來瞧瞧。
「這位同志,剛才我沒看錯的話,這鐵疙瘩應該是你射出來的?」耶羅的語氣一點都不紳士,跟和學姐說話的時候簡直有天壤之別,我很詫異。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了,丫明顯就是有主的饃懶得,認為我和專家妹妹的關系木已成舟,所以才把自己對女士的禮節完全給省了,反正也吃不到。
沒人性的家伙。我很鄙視地給他個白眼,弄得他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莫名其妙地回我一眼。
「對啊,這可是我家族的傳家寶呢。」專家妹妹也很NB,撒謊都不用打草稿,「當年我爺爺是一個手藝超絕的鐵匠,經過不懈努力終于發明了一種護身利器,就是我剛才用的那個啦。可是經過幾次試驗他發現這武器太可怕了,如果被壞人發現的話豈不是生靈涂炭,結果就一直保留在家里,傳到我的手中」她小鼻子微微仰,得意的很。
「哦,是嘛。」耶羅若有所思地贊同道,裝的很職業,把半信不信地感覺演繹得惟妙惟肖。
什麼叫爾虞我詐,我算知道了。偏偏這其中還夾雜一個我,兩邊都得裝,遲早練成金馬獎影帝的實力。
「就是,就是,當初她抵擋赤金來兵的時候不得不請出家傳法寶來救我,一路就帶在身邊,你瞧,這次不又用了,沒她出手我早就一命嗚呼。」我幫著專家妹妹打掩護,這樣應該更像了。
「知道我救你就好,哼,瞧我多疼你啊。」專家妹妹見我搭茬,趕緊把話題轉到我身,抬手捏住我的臉蛋拉扯幾下,沖我撅個小嘴,看起來很親昵。
靠,我打你你捏我臉,我太虧了我。這丫頭居然趁機對我報復,手勁使的超大,把我臉蛋都快捏紫了,可我又不能當場翻臉,腦筋一轉,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了啦,你不疼我誰疼我。」說著兩手從她的雙臂下面穿插來,把她的手給擋開,然後順勢環抱,緊緊地扣住她的胳膊,讓她沒有辦法再對我動手。
按一般情況來說,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耶羅自然就不會再追問下去,我們的三角戲成功告結。可窩在旁邊的怪物可能是看不下去,早不動晚不動,偏偏這個時候竄了起來。
耶羅的第一反應是摟緊學姐,唱出土魔咒御敵。而我的第一反應是松開抱她的手,想把她拉到身後擋住。她卻跟我正相反,想把我拉到她的身後擋住。結果就成了我們兩個來回拉扯,誰也沒揪動誰。
「到我後面去!」我氣得大吼一聲,心想在這節骨眼她還有心情跟我鬧。
家妹妹被我的大喝嚇糊涂了,本能地答應下來,然後扭身要躲,突然一抬頭,大眼楮瞪著我喊道︰「到我後面去!」
我這才想起來我現在連自保能力都沒有,還敢挺著腰板裝英雄。「騷蕊,是我錯了。」拿手遮遮丑臉,我尷尬地躲到她的身後。
她一米六出頭的個子,完全擋不住我的視線,我琢磨這不白搭麼,下面擋的再好腦袋漏得滿滿。不管怎麼說,總是她的一份心意,我就沒動地方,老實巴交的看著怪物的一舉一動。
傀儡站起來的第一反應是它身怎麼插個大家伙,可能認為太礙事了,就用手去拔。拔了兩次沒有拔動,它覺模出不對勁了,還沒想出新辦法耶羅就發出了攻擊。
它蹄下的岩石瞬間裂開,一條腿反應不及插了進去,緊接著岩地往竄,把這條腿給留在了那里。
耶羅松口氣,但是他並沒有放心,手指一揚,兩個地刺竄地而起,前後交叉穿透傀儡胸膛,把敵人牢牢固定住。怪物發出的慘叫在穿插的瞬間向斷了線的電話,嘎然而止,我尋思不會是把肺給扎穿了?
「叫你跑!」耶羅臉露出得逞的壞笑,「咱們怎麼處置?」
我探頭瞧瞧那怪物,它的身體還在掙扎,兩把骨刀在石刺兩邊磨來磨去,傷口不停地往外滲血,隨著石面的坑窪流下去,兩排尖牙半張,看起來像在慘叫,可是動靜還沒有刀磨石頭響。血很快就不再流失,傀儡愈合系統運轉起來,傷口邊緣也開始增生,它的掙扎的力氣正在變大。
「費勁。」耶羅皺皺眉頭,火魔咒月兌口而出,怪物胳膊兩邊的空氣開始鼓動, 兩聲,左右連接著骨刀的前臂發生大爆炸,刀身被炸飛很遠,只剩下兩截前臂不停亂晃。
「下手夠狠。」我瞧著怪物淒慘的樣子,難免泛起了憐憫之心。
「不狠一會兒掙月兌了,你再配它玩回心跳?」耶羅沒好氣地噎我一句,心里想必也不怎麼好受。「沒有主人的傀儡,還能叫傀儡麼……」他小心嘀咕道。
是啊,沒有主人的傀儡,還能叫傀儡嗎?這怪物原本可能是個挺好的女孩,巫師把她抓走折騰成此般下場,卻遭了報應被它弒主,現如今……該怎麼處理才好呢?
它既然受了傷害會喊疼,就說明它還有意識,可它有意識又有什麼用,就算不殺它,現今連動物見了它都怕,更別說人了。
「燒了。」我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出來,死亡目前應該是對它最好的處理方式。
幸虧學姐兩眼一閉睡著大覺,她那個軟心腸肯定見不得這場景。想到這里我看看專家妹妹,她從剛才就沒默默不語,也不見她提出反對。
「看我干嘛?」專家妹妹和我對了目光,莫名其妙地問。
「你說咱們就直接判它死刑,到底是對是錯?」我有些心虛地問。
「嗯,不太好說。」專家妹妹想了想,一根手指戳在下巴,「我是覺得蠻可惜的,畢竟很少有機會踫見傀儡,況且照他們的意思還是新品種,有條件的話我肯定是要活捉回去研究研究……」扯實驗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自顧自地豁開了嘴。
唉,跟她討論愛心問題跟對牛彈琴沒什麼不同,這丫頭腦子里除了為科學事業犧牲就沒別的東西了。耶羅听完我的提議兩眼發木地看著掙扎中怪物,嘴里慢慢吟唱咒文,火苗從怪物的軀體一朵朵綻放。
專家妹妹看見火苗以後停止了她的發言,取而代之的是一首歌,听起來就像是追悼會的哀樂,讓我有種要掉眼淚的感覺。
耶羅听見了歌,一邊控制火苗一邊合唱,男女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回蕩在空穴中。
「別唱了,唱的我心都碎了。」我蹲在地捂住臉,鼻子一抽一抽的,把這段時間的煩心事全給想了起來。
專家妹妹的歌聲離我越來越近,我感到她好像是從後面抱住了我,撫模著我的頭發。
歌曲到了高潮,我紅紅的雙眼看向被支在原地的傀儡,它的身體已經被熊熊烈火完全包裹住,不停地抖動,燒毀的速度終于超過復原的速度,逐漸消失殆盡。
「行了,還沒抱夠啊。」我搬開專家妹妹模我的小手,站起身來。
「我不是關心你嘛。」她抬手擦擦我的眼角,「瞧你,像個什麼樣子。」
「誰讓你倆非唱那麼揪心的歌。」這丫頭很不講道理,明明就是她害的,還說我。
「什麼揪心,這歌可是漢克流傳下來的,傳說能引導靈魂走向靈魂大河。我們的葬禮都要請合唱團來唱呢。」專家妹妹反駁我說。
「是嘛,我說怎麼听起來心里怪難受的。」她解釋以後我舒服不少,畢竟他們算是做了件好事,那傀儡死後能走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