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子以後,我才明白原來兩條長廊之間夾著整整一間屋子,足有幾百平米大小,我們所處的前廳左右各有兩道門,連接著一共個四十來平米的房間。
前廳的牆壁被銀白色的精致牆布滿滿覆蓋,天花板與牆的夾角處刻有像水浪一般的波紋凸起,整個房間的色調都是以銀白色為主。幾幅一人來高的肖像畫整齊排列在牆壁周圍,里面的人物個個都身穿銀袍,胸前掛著一塊晶紅色的吊墜,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回老家了,是不是?」我撇撇嘴,小聲念叨一句,專家妹妹正被窗簾的魔法陣所吸引,沒有注意到我發出的聲音。
我整整在這里住了500年。火妹妹的話在我心底響起。
「這畫的每一個人都曾經跟你相親相愛過?」我接著問道。
什麼相親相愛,按照你的語言來說,那叫利用!甚至操縱!蕾莉雅的脾氣來了。
「也不能怪他們啦,從耶羅的意思看,他們也不知道紅石頭里面裝的是你,以為就是個魔晶呢。」我得勸勸她,要不然一個想不開跟耶羅對K,里外里我都難做人。
照你的想法來說,我還不能恨他們是嗎?蕾莉雅的聲音里充滿了氣憤︰我被囚禁了500年,又被迫離開自己的故鄉。現在,你竟敢讓我繞了他們……
我腦子里蹦出六個字︰真是自尋死路。「蕾莉雅童鞋,請你學習我腦袋里知識的時候別淨看些沒用的東西,謝謝。」要學也應該學拉格納羅斯啊,好歹有點相似之處。
不管,總之我饒不了他們!火妹妹信誓旦旦地發表感慨。
「你饒不了就饒不了。」我無所謂地說。「反正我就那麼一丁點魔力,我就不信你能靠這些把魔法師的大本營鬧個烈火朝天。」不過她剛才的舉止態度,總讓我心里有種相同的感覺,是什麼時候有過的印象呢?
我一時想不起來,便干脆接著看其他東西,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正面的牆壁還有一個銀邊壁爐,面雕刻幾道流星,下方有個圓形法陣,我想是冬天用來生火的。壁爐的頂頭有一面牆鏡,牆鏡是橢圓形的,這屋子里的每一件家具基本都摻有一部分銀制品,鏡子的邊框也不例外。
我對著鏡子整理整理自己的領口,兩手用力抻了抻,下巴抬高,看起來就像電影里的夕陽貴族,只不過頭發不是那種一卷一卷蓬在耳邊的樣子。
臭美。蕾莉雅諷刺我說。
我被她損得沒了興致,有些郁悶的拿起壁爐擺放的兩尊法師銀像之一。我手中的是女版,她的手里拿著一個火把,火把頂端是圓截面,畫有一個火系魔法陣,照射出昏黃的光芒。
「呵呵。」這不就一手電筒麼。我把火把頭對向還在窗簾邊的專家妹妹,用光線去晃她的眼楮。
專家妹妹捏住窗簾畫有魔法陣的部分正在仔細觀瞧,突然被我的光線一晃,眼楮不禁眯住,腦袋往旁邊躲。「別鬧,你又不是小孩子!」她有些氣憤地沖我喊道。
「這個跟你的照明球比起來,哪個更亮呢?」人家抗議了,我就不好意思再繼續惡作劇,把光柱打天花板,我覺得這玩意要比籃球亮不少。
「功能就不一樣,我發明它本來就不是為了放在室內照明,它這個產品攜帶絕對沒有我的球方便,況且只有法師才能驅動。」專家妹妹的口氣里帶著不服氣的滋味。
「是一邊應和一邊把女法師燈放回原處,隨後抄把羊絨客椅坐了下來,「別再琢磨那破窗簾了,先去看看床,然後決定咱倆睡哪。」我打個哈欠,睡了小一天,還是沒睡夠。
「說,說什麼吶,你個死新人,誰會跟你睡在一起。」專家妹妹甩開窗簾,臉紅紅地說。
靠,又誤會了。「我是說咱倆睡哪,就是你睡哪和我睡哪,不是咱倆一起睡哪……色妞,老想歪。」這小丫頭怎麼什麼都能想到那塊去。
「去你的,你見過有人進別人家房先看床的嗎?明明就是你思想不健康,還敢罵我。」她沖我比比小拳頭,下午打我給她勾起了癮頭,現在動不動就跟我示威。
「你不看就算了,我自己看。」我懶得跟她計較,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人離左手邊的門比較近,我就徑自去了左邊的一排房間。
第一間是房,里面的擺設方式跟雷茲帕拉城城主家的房差不多,這讓我又想起當初與巫毒之主的相遇。我不禁走到了窗台邊,靠椅面並沒有放著半盤子隻果和一本倒扣在面的《羊外婆的故事》,只有黑黑的皮質外套,我伸頭壓了壓,挺軟,耶羅這家伙真會享受。
架擺放的籍大部分是跟魔法有關,我雖然想學學其中的知識,但轉念一想,與其看這些枯燥的玩意還不如直接向耶羅請教。于是我走向第二間屋子。
第二間屋子更加類似一個通道,夕陽的光芒從兩邊撩開的大窗簾射進屋中,銀光與紅光混在一起,像是給房間披了一層金紗。外牆連接著一個陽台,順著陽台繼續向前走可以去右手邊的第二間屋子。大概在前廳位置的邊緣沒有護欄,空氣中懸浮著一條半透明的彩色階梯,直通貼在塔頂邊的空中平台。
我沒敢邁腿踩透明階梯,生怕一腳踏空,整個人摔下去。跟法師有關的事物看起來總是那麼危險,膽小心細的我只好原路返回,繼續走進第三間屋子。
終于來到臥室了,房間里光床就佔了百分之五十多的面積,我從沒見過人睡這麼大的床,跟面打滾,翻跟頭,跳芭蕾,踢足球……當然踢足球還不太現實,但是打乒乓球絕對夠了。
耶羅弄這老大一張床是什麼意圖?雖說男人床就要夠大,但是未免也太過分了,此面積就是找七八個美眉來大被同眠也能自己有自己的活動空間啊。難道他想找幾十……我不由得贊嘆一下他真是好身板。
第四間屋子的門被鎖住了,我推幾次沒有推開,忽听前廳有動靜,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發現耶羅已經坐在絨椅,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去了。「沒少挨罵?」我坐在他的對面,開口問道。
「習以為常了。」耶羅舉起右手沖著桌子一揮,茶幾下面擺放好的茶具就飛到了桌子,緊接著桌子面的魔法陣開始轉動,茶具飛起一層薄薄的灰塵,聚集在一起飄進了垃圾桶中。
之後盛放紅茶的銀色方盒自動倒出定量的茶粉,我也沒看見有水注入,蒸汽就從壺嘴里冒了出來,銀勺還在不停的攪拌,過一會兒三杯熱騰騰的茶水整齊地碼在桌面。
耶羅隨手凝結出三塊冰,輕輕一彈就滑進杯子里,大熱天的喝熱茶是不怎麼舒服。耶羅又一揮手,天花板的法陣冒出黃藍兩色光芒,一陣涼風由而下吹的我心都靜了。
還有空調,小子夠享受的。我端起茶杯,剛想喝,突然發現專家妹妹手里空空的,她還沖著冒光的魔法陣犯楞,我便把手中的杯子遞給了她,「來,喝我的,我這杯涼的快。」
「噢,謝謝。」專家妹妹沒有任何表情地接過杯子,銀勺不停地攪拌,眼楮仍舊盯在法陣面。
科學狂人。我搖搖頭,扭頭繼續問耶羅︰「那你為什麼一臉倒霉模樣?」
「有事唄。」耶羅嘆口氣,「她劈頭蓋臉地訓了我一通,這都沒啥,可後來提到一件事可以幫我將功贖罪,我還不能不參加。」
「讓你跪洗衣板?」我調侃他說。
「哪啊,她說這屆新學生入學以後一直反應讓我和她比試一場,想見識見識我們這兩個銀袍天才的實力,好激勵他們努力學習,天天向。」耶羅腦袋都低下去了,有氣無力地說。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戀人到底有多厲害。」我听見他的話反而來了興趣,腰板向前挺了挺。
「你這不把我往火坑逼麼,我寧願跪洗衣板也不想和她對練,何況我的冰藍琥珀還讓你給毀了。」耶羅瞪我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怕你打不過?」我想起來他當初說他馬子就是個炮台,全部都是掃射無限連,逼的他根本沒空反擊。
「以前有冰藍琥珀還好說,起碼我能立于不敗之地,現在……我只能跟她拼精神境界了,看看到底誰的操控元素之力強,可她的四個魔幻指環都是幾百年成精的老法器,對她的精神境界提升很大……」
「你不是會變真龍形態嗎?還不比她強?」我瞧了一眼專家妹妹,她眼神還沒變,就像壓根沒听到我們的對話似的,這才放心地問道。
「我要使了她肯定會在事後罵我作弊,咱好歹也是她男人,總不能耍賴。」耶羅兩只手拍著後腦勺,郁悶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