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在四種元素極為動蕩的一片島嶼之中,陸地主要是由四塊最大的島嶼組成,分別代表著四種元素,地水火風。
凌峰島面全都是大塊岩石組成的高峰與峽谷,有些山峰泛著紅色,有些則泛著青色,我們的成年儀式就在眾多山峰中最高的一座峰頂舉行。
積冰島其實是一塊體積非常龐大的浮冰,浮冰的面還覆蓋了一層兩人高的積雪,不過身為元素精靈的我們並不會感覺到冷,只是其中密集混亂的水元素令我的心里有些慌亂,每次去都提心吊膽的。
熔岩島終年噴發火焰,黑黑的大火山幾乎沾滿了整座島嶼,在那里即使是我們這些精靈也要無時無刻提防著山爆發出來的深紅色火球,一旦被砸到,很快就會被融化殆盡。
沙漠島風打我們族開始有文字記載以來便從來沒有听過,刮的方式也多種多樣,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卷天,一直吹到離開這個島為止。
我雖然嘴說繼續睡覺,可實際哪可能睡得著呢,閉眼楮聆听繃帶姐姐的家常,讓我對這個世界人類圈以外的地區有了新的認知。
繃帶精靈解釋完四座島嶼的大概情況,繼續與火妹妹心靈傳遞︰四座島嶼相並相連,而在它們的正中央,一座無比巨大的通天高塔平地而起,我們的家就是圍繞著整座塔建成的。
「塔?」我突然回想起昨天在巫師巢穴里看見的留言,曾經提到過他們被關在通天塔里,會不會是這座塔呢?腦子里有點亂,沒注意發出了聲音。
對啊,非常宏偉的塔,直破雲霄。塔的造型看來起來就像,就像……繃帶精靈很明顯知道我在裝睡,對我的搭茬不以為奇,她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小了許多,似乎在思考什麼,最後又肯定的說︰就像法師的這座塔一般。
「啊?」我不禁睜開眼楮,站起身來朝圓台下面望了望,黑夜之中看不清星光塔的具體狀況,但繃帶精靈的話應該不是隨便敷衍我的。
我剛來到赫曼族的地界,看到這座塔以後心里也很奇怪,為什麼這座听說是法師建出來的塔會和我家鄉的巨塔如此想象,剛才蕾莉雅姐姐跟我說了一些她的經歷之後我才大概明白了一二。
我猛地想起囚禁火妹妹的晶紅石是繃帶老家的特產,也就是說星光的第一代女院長曾經去繃帶精靈的家里旅游過。原來這座星光塔不是原創的啊,我點點頭,「你家的塔跟這兒的比大多少?」
大個幾百倍。繃帶精靈的兩眼冒著紅光說道。
天吶……幾百倍,通天還真不是吹的。100多米的十倍是1000多米,90倍就超過珠穆朗瑪峰了。「你們的家是跟塔下面蓋的?」我繼續問。
不是,四個島的惡劣環境你也听到了,我們就是因為四種元素的猛烈激蕩,相互沖突之中產生的混聲變異精靈,但並沒有因為誕生而出現免疫的進化,反而會因為單種元素的強力打擊導致身體的支離破碎。繃帶精靈的口氣有些發苦。
為了存活下去,我們的祖先經過千年的探索,犧牲了不知多少偉大的前輩,終于發現了晶紅礦石。
在無數次討論爭辯之後,首領決定為後代坐落一個安逸的生活空間,他們用自己的身軀作為能量源,瓖嵌在地基的底部,我們的庇護所空中秘境經過百年的歷練,飄浮在塔的周邊。就像這個平台一樣。繃帶精靈拍了拍浮台的地磚。
我沒法想象托起一個城市需要多大的能量,他們看樣子是個多產的種族。「俺里啵撓了撓下巴。
你們到底是不是元素精靈?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火妹妹突然開口詢問。
呵呵,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繃帶精靈笑的很無奈,我們的身體是由四種元素組成的,就這個方面來說跟生命體是類似的體質。可我們又沒有他們身體內的獨特能量,也不是他們的起源所生育的孩子。
我們之所以能生存,依靠的跟你們差不多,都是原始之能,元素的精純結晶。可我們的結晶有四種顏色,外面還包了一層混沌濃霜,這導致我們的身體雖然也是由元素構成,卻更加接近于生命動向。
我們可以操縱四種元素,同時還擁有一種獨有的混沌之能,產生新的能力。但也因為如此,我們失去了元素精靈的長久生命,最多只能活三四百年,混沌核心便開始退化,最後成為一堆莫名其妙的黑色物質。
不過我想我們的繁衍量應該比你們元素精靈要多幾十倍,這也就彌補了壽命的不足。
繃帶精靈一大套高深的東西听得我很頭疼,不管怎麼說,我至少知道了她家在哪,住哪,這就行了,其他的對我來講也沒多大大意義,有些事請不親自模過,光听說是理解不了的。
「你今天找我們兩個不是光來嘮家常的?」我問出了重點。
你們要小心了,刺客那邊已經派出了新的人物,糾察每一個赤金賊的動向,我想你應該月兌不了關系。繃帶精靈心眼倒不錯,還知道通報一聲。
還有,我就要離開赫曼族的區域了,在這里待了5年,也該去新的地方逛逛。來見你們是想到個別,以後要還能見面的話咱們可以一起行動哦。繃帶精靈說完以後從我胸前抽回了雙手。
「要走啦?唔,還真挺舍不得你的,來,抱一個當做最後的祝福。」我張開雙臂,假作悲痛地說。
繃帶精靈倒是挺大方的回應了我,隔著繃帶我能感覺出她的腰很細,兩只小兔子貼在我的身,觸感十分柔軟。
說實話,能在這里踫見同識,是我到混進赫曼族以後最高興的事了。繃帶姐姐抱出感覺來了,沖火妹妹真情流露。
我也很激動。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蕾莉雅全身冒著火光出現在她的身邊。我就不抱你了,看你身的繃帶也夠難纏的,就把他當做我。
嗯。繃帶精靈的腦袋跟我胸口蹭了蹭,偏著腦袋應了一聲,摟住我後背的雙手緊了一些。
一個人的旅行,想來很孤獨。她沒有跟我們提起是為了什麼背井離鄉,我們也不會去問,如今給她一個擁抱算是送些人情溫暖,希望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行了,我走了。繃帶精靈小腦袋離開了我的胸膛,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但人家畢竟是職業旅游愛好者,很快就恢復了狀態,一扭身啪嗒幾個翻身就來到了平台邊緣,抬腳躍起,人以詭異的角度吸在塔牆外,呈九十度直角一路跑了下去。
「大姐好身手!」我豎出大拇哥,贊嘆一聲。就她這樣的我最近一次看還是李寧大叔握著火炬的時候。
等目送人家消失在黑暗之中,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她走了,咱哥們怎們回屋啊?我瞧了瞧沖著陽台方向的平台出口,黑夜之中光線不足,透明階梯名副其實了,嘛都看不見。
想了又想,真的不能一晚跟這台子度過,雖說現在是夏天,但夜里也就溫度幾度到十幾度的感覺,我要是睡這兒,明天也不用去看對壘了,準備跟床躺一個禮拜。而且萬一要是一個不小心,人滾出台子……我就成了一個連叫啊的機會都沒有就墜樓身亡的少年了。
想到這里,我決定冒一次險,走到台子邊半蹲伸手模了模空氣,手掌壓了個茨實,我的心算是踏實了一點。
「蕾莉雅,我要出事,你可得想辦法救我。」我彈出左腳,嘴里嘀咕道。
走你的,膽小鬼。火妹妹對我墨墨跡跡的態度很不滿。
「靠,走,走就走,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我一腳高一腳低的擦在空氣中,嘴里的調都跑沒影了。
是你走,我走管什麼用。她還好死不死地從我的話里挑刺,我現在沒工夫跟她制氣,安全第一。
一步,兩步,我逐漸找到了台階的規律,腳下也就放開了,速度變快不少。「嘿嘿,這不沒事嘛。」靠說話給自己壯膽,我拍拍胸脯。
到底是誰當初設計的這個破台階啊,也不想想安全問題,邊連個護欄都沒有。我為了分散注意力,腦子里開始想些別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能這個地方來的應該都是高階法師,就算不是也會有法師陪同,他們一個個都能雲里來霧里去的,哪可能怕掉下去。
這一想不要緊,眼楮不由自主地往下瞟了一眼,就再也收不回來了。真他姥姥的高啊,我頓時就腦子發蒙,一股發自本能的懼怕感順著腳後跟跐溜竄了腦門,兩眼泛花,腳一打軟, 里啪啦摔了下去。
幸好我滾的挺正,人沒有滾出階梯外檐,否則就要玩一次沒帶降落傘的跳機了。艱難的爬起身子,我一瘸一拐的走回耶羅的屋子。
「我說這小丫的怎麼催我睡覺呢。」床可沒有耶羅的影子,這家伙一定是跑到院長弟妹的屋子里幽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