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大了!」我掙開她的懷抱,攥緊拳頭恨道︰「那兩個混蛋巫師頭頭害得我差點親手刺死我戀人,最終連遺體都被搶走,我&%&」
一個沒忍住我嘴里爆出粗口,馬茲維爾娜姐姐也沒阻止我,等我罵夠了才慢慢說︰「碳頭啊,你消消氣,剛才亂七八糟我的完全听不懂噢。更新超快」
咽口唾沫,「你還是找耶羅問,我一想起來就激動。」
「他現在跟哪呢?」武士大姐點點頭,我念出風咒解開門口的風壁,她隨著我一起向頂層爬去。
「不太清楚,剛才跟我一起吃飯,我先出來了。估計這時候已經吃完,回屋了。」我打個哈欠,星光塔的樓梯簡直跟沒有頭似的,爬過一會兒,我腦門子往外冒汗。
「小碳頭,我听說耀日城的城民是耶羅親手燒成灰的?」馬茲維爾娜腳步遲疑了一下,裝成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該說真話,還是說假話。看來當初耶羅對護殿騎士長的呵斥傳得很開,瞧武士大姐的神情恐怕他改了不少詞誣蔑耶羅。畢竟損失一座大城對于國家來說可不是小事,雖然他的身份在王朝里十分尊貴,但也沒有達到不受牽連的地步,所以既然耶羅敢承認,他自然而然就把責任完全推了過來。
「不是他干的,是我干的。」這時候我要不出頭,耶羅恐怕會遭到譴責。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反正我就是個無名之輩,都沖我來,咱不怕。
「你?」武士大姐撲哧一樂,「你知道耀日城有多少住戶嗎?而且我可不記得你是個法師。」她 的一下拍在我後背,害我跌跌撞撞幾乎從樓梯滾下去。
扶穩身子,我長出一口大氣。「要命呃,你的力氣也太大了。」繼而我悻悻地說道︰「我咋不是法師了,你看!」手紅光包裹,明亮的火苗竄的老高。
「喲,你還真行?」馬茲維爾娜伸手往火焰中探去,想試試真假。
嘿嘿,膽子不小,看我嚇唬嚇唬你。嘴角一翹,我猛然見沖火苗一吹,空氣像被點燃一般燎向前方,剎那間就撲到了武士姐姐的臉。然而她見火勢撲面而來卻躲都不躲,急吸口氣只听「喝!」的一聲脆響,面前的火苗便碎的七零八落,四散飄離。
「臭小子,你想毀我的容?」馬茲維爾娜俊俏的眉毛利了起來,她一把揪住我的後背,將我提到扶欄邊,「信不信我把你個調皮搗蛋的家伙丟下去?」
「別,我跟你鬧著玩呢!」我朝扶欄下面一看,腦袋發暈。「我這火的溫度是可以控制的,燒不到你。」我不停地比劃解釋道。
武士大姐憋不住了,刻意板起來的嘴角微微翹起,「死小鬼,還想跟姐姐我耍心眼,一看就是跟耶羅那個臭小子學的。」她把我放回台階之,幫我整理弄亂的袍子領和褶皺。「你以為我感覺不到啊,半點熱度都沒有。」她調侃道。
我余驚未消地模模胸口,可算長記性了,他們這種強力黨是不能隨便亂開玩笑的,否則有生命危險。「現在你相信我了我,耀日城的人是我燒的。」
馬茲維爾娜沖我擺擺手,「你是什麼階級的法師?」她隨口問道。
這話戳我脊梁骨了,雖說如今我的火元素操控力比銀袍法師更加精純,可事實我仍舊只有一套白色法師長袍。是白袍。」我用很不清晰的咬字帶過了後面的字,轉而大聲辯道︰「那並不能說明什麼,事實」
「事實你在撒謊。」武士姐姐打斷我的話,她搖搖頭笑著說︰「小碳頭,你出于好心我明白,但有些事情不能隨便冒名頂替,幾萬民眾一夜之間化為灰燼,除了銀袍法師以外,說誰大家都不會信的。別給自己亂找麻煩,好嘛?」
靠,不信就算了。這次就當作欠耶羅的,以後有機會再幫他背背黑鍋。看來我得盡快提升自己在星光的地位,等我升到銀袍了,我看誰還敢不相信我。我和馬茲維爾娜大姐沒了話頭,兩人安安靜靜地爬頂層。
正要去七號走廊尋找耶羅,院長室中傳來了陣陣爭吵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耶羅和弟妹又開始打嘴架了。「幸好這次我來了,耶羅和貝拉吵架,嘿嘿……」武士大姐笑的非常曖昧,身為頂尖聖堂武士的她听力比我強的多。
又一個幸災樂禍的主,我顛顛下巴,「咱們是等他們吵完了再進去,還是撞滿懷?」
「走」馬茲維爾娜一馬當先,眨眼的功夫便來到院長室門口,「卡斯特弟弟,大姐我來看望你了!」門壓根沒關,所以聲音才會傳到樓梯口,她一邊打招呼一邊沖了進去。
我當然不能錯過好戲,拼了命的奔到門前,強順一口氣,擺出笑眯眯的樣子跟大姐的腳步。只見屋子里面耶羅和弟妹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一點吵架的感覺都沒有。
我听差了?不會,馬茲維爾娜也听見了。仔細觀瞧,耶羅銀色長袍的領口有些松散,半露的脖子隱約有條紅痕。而弟妹時不時理理她兩側的頭發,發絲像被靜電擦過似的,看著挺亂。
呵,這二位不光動嘴,瞅那架勢還手了。「卡斯特弟弟,我來呢,你想問問你前天晚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跟我聊聊?」武士大姐清清嗓子,她很俏皮的問道。
「沒問題。」耶羅跐溜竄到我們身旁,「走,到我屋里去談。」他輕輕推推我和大姐的後背,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間屋子。
我側過臉,余光瞟到了弟妹的表情,她氣的兩只手狠狠地抓著頭發,潔白的臉蛋微微發紅,咬著誘人的粉紅嘴唇別具風姿。
原來女人生氣也能這麼好看。唉,耶羅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能是審美疲勞。我被耶羅推回了他的房間。沏幾杯紅茶,武士大姐首先開了口︰「你剛才和貝拉吵什麼呢?」她好奇地問。
「沒啥,」耶羅端起茶杯在手中轉個圈,「她性格太烈,吵架是經常的事。」
「是嗎,我可沒怎麼瞧見過。」馬茲維爾娜微微一笑,「不說這些,你給我清清楚楚講一遍前天晚的經過。」她的語氣凝重起來。
耶羅看我兩眼,那意思好像在詢問我為什麼沒跟她解釋,我無奈地沖他聳聳肩,我倒是沒少解釋,她不信啊。耶羅見我沒吱聲,只得從弟妹出主意讓我去當臥底開始,還沒說幾句話呢,我便感到一個視線掃了我一下,然後脖子猛然間架了一把黑紅色單手劍。
太快了。我腦袋不禁轉向武士大姐,她正用冷峻的眼神凝視我。「沒想到,我也有失算的一天。」馬茲維爾娜的嘴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她的另一只手頂在我的胸前。
耶羅沒想到干姐姐一聲不吭的擒住了我,急忙喊道︰「停!他不是巫師的間諜,相信我!」
我也沒想到剛才還在與我嬉笑調侃,瞎鬧一通的武士大姐翻臉比翻還要快,弄的我半點反抗余地都沒有。「耶羅你就害我你!」我氣的大聲罵道。
「讓姐姐,讓大姐,馬茲維爾娜我的干姐姐呦,你能不能先放下武器,我保準他不會逃跑!」耶羅已經伸腕擋在了我的脖子旁邊,「你要是一劍砍下去,就把我的手掌一塊切掉。」
士大姐劍尖一轉,橫放在脖前的劍刃豎了過來,改削為刺,我和耶羅哭的心都有了。
「我,我真不是巫師。」咬緊牙關,我縮頭看著紅黑色的劍身顫道。其實這話不全對,詛咒大全和致命弱點兩本還擺在房的陽台呢,我應該算巫師的叛徒。
耶羅干脆兩手一握,直接抓住劍脊,「別動手啊,動手我的十根指頭可就都沒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也挺怕的。
「你的苦頭還沒吃夠?巫師中原本就沒有能夠信任的家伙!」武士大姐握劍的手一緊,她厲聲喝道︰「放開!」
「不放!不能放!」耶羅用手指前段死死捏住劍身,他繼續勸說︰「你不知道,他和我有過命的交情,為了我連他喜歡的女人都犧牲了。」
「他們既然是一伙的,演幾處苦肉計又有何難?」馬茲維爾娜對耶羅的勸解不屑一顧,她橘紅色的發鬢飄蕩在臉龐,正氣凌然。
你可以不信我,你也可以拿刀子架在我脖子,因為你不知道詳情,我不記恨你。但是你不能說專家妹妹的壞話!我的瞳孔閃爍出熾紅的光芒,身後的座椅被藍色火焰瞬間吞噬,騰出後退的空間。
武士大姐終究怕真的傷到干弟弟雙手,沒有在驚變中一劍刺下。我心里很不舒服地望著她,冷冷地說︰「你光認為我是巫師,可有沒有想過我的元素操控力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