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戲!」我的心中產生一絲驚喜,不禁再次詠頌另一句詛咒,地面飄起根根黑線,逐漸聚集成形,然後滲入被窩中。
「你們要是能夠听見我說話,就等等再走!」我在它們完成任務準備重回大地的時候,提起嗓子大喊道。
黑霧們听到我的呼喊,停形,茫然地飄浮在空中。
「艾娃,艾娃,艾娃在不在?!」我情不自禁來到黑霧旁邊,激動地問道。
令我失望的是,黑霧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它們似乎害怕我靠近,跐溜一下鑽入地板。
我很不甘心,正準備念出第三個詛咒,小奴卻被我剛才的叫聲吵醒了。「你在叫喚什麼?」她揉了揉眼楮,抬起頭問道。
沒等我回話,小奴突然注意到身邊的昏睡不醒的武士大姐,她皺著眉頭問道︰「這是誰?」
我的實驗被她打斷,心里很郁悶。「連馬茲維爾娜都不認識,虧你還是個貴族。」我沒好氣地說道。
「馬茲維爾娜?你是說馬茲維爾娜讓,瑞利亞的聖源武士?」小奴的表情轉為了吃驚,她下意識往床邊拱了拱,喃喃地問道︰「為什麼這位傳奇會和我睡在一起?」
「我帶回來的唄。」我瞥她一眼,發現她伸出手去想要砰一下武士大姐的肩頭。「別亂模啊,她又不是女圭女圭。」
小奴趕緊收回手指藏在背後,她左瞧瞧右看看,隨口說道︰「她的衣服好像被弄髒了……」
「那你就把你的衣服給她換。」我擺擺手,打了一夜的仗,能不髒麼。
小奴被我說的臉蛋泛紅,她瞪我一眼,忸怩地說︰「聖源武士大人的身材和我又不一樣,穿著肯定不合適……」
的確,馬茲維爾娜大姐的身高比我還要更勝一籌,和小奴那只發育局部的身材完全不同,刻意對換恐怕長褲就要變成七分褲了,外加低腰露臍。
「我跟你說。」我收起玩笑的態度,武士大姐若是一直不醒的話,日常生活還需要小奴來照顧。「她身重巫師之毒,從昨晚到現在昏迷不醒。所以,身為瑞利亞的一份子,我希望你能在她沉睡的這段期間里,將馬茲維爾娜大姐照顧的無微不至。」
「什麼?」小奴一時不知所措,「我們的聖源武士大人中毒了?那要趕快找人醫治呀!」她著急地說。
「能治的話,她早就醒了。」我攤攤手,「下毒的是巫師之王莫拉玖,我想三大王國中除了莫拉玖自己以外,沒有能夠解除她下的巫毒。」
「那怎麼辦?」小奴的目光轉向大姐恬靜的睡臉,「她要醒不過來,瑞利亞的安全誰來保護?」
小丫頭還挺在乎國家安危的。我悻悻一笑,嘆口氣說︰「國王都駕崩了,哪還有什麼安全可講……」
「你說什麼?!」小奴的眼楮快要瞪出來了,她嚇的連呼吸都暫時忘記,好半天才收起胸膛喊道︰「國王陛下他,他他他——」
「咯屁,翹辮子,歇菜,總之他的靈魂現在可能正跟靈魂大河里游泳呢。」我添油加醋地說,忽又想好歹人家是桑德的老爸,這樣太不尊重長輩了。
小奴閉嘴,咽了兩口唾沫,不知該說什麼好。
「總之,你伺候好武士大姐,瑞利亞就要大亂,以後別出去亂跑啊。」我囑咐兩句,從衣櫃里拿出一套桑德為我準備的新衣服,反手關房門。
今天的主要任務便是會面空手競技場的後台,一直未能謀面的五王子殿下。不知他知曉王都大亂的情況之後還有沒有心思見我。
我一邊想一邊走向大廳,剛想跟管家打听王子殿下的行蹤,卻赫然看見桑德他扶著一位女子走入宅子。
我打量了幾眼這位女子,她的全身被巨大的黑色斗篷緊緊包裹,頭戴著一個特殊的簾帽,將面容隱藏起來,只能隱約看見一絲潔白的脖頸和牽住王子殿下手的五根縴縴玉指。
行啊,總也沒見這位尊貴的王子殿下沾過,從他們之間的親昵動作看,不是正妻便是情人之類的。我想到這里不禁露出微笑,迎著他們走了過去。
「嗨,早好,王子殿下。」我用略帶調侃的語氣對他打招呼。
「早好。」桑德見我迎面而來,停下腳步笑著回了聲,同時將身邊女孩介紹給我︰「這是我的王妹——曼蒂多隆。」
原來是妹妹。扭過頭去抒發了一下心中的不滿,繼續問道︰「公主殿下平時都這樣裹得嚴嚴實實嗎?」
「當然不。」桑德尷尬一笑,他靠到我耳邊小聲說道︰「我是從宮里將她接出來的,如今父王暴斃,我怕她會出危險。」
你倒挺關心這個妹妹啊。我從他們之間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按說桑德這位堂堂正正的王子殿下不會輕易跨過倫理這條線的,唉,但願是我想多了。
「請問……」就在我躊躇滿志的時候,曼蒂卻生生地開了口。「先生和我哥哥是朋嗎?」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股綿勁,听得我骨頭都酥了。「我是,我必須是。」我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問桑德︰「你準備把你妹妹安置在哪間屋子啊?」
桑德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之色,他撇開我的問題,淡淡地說道︰「你該去競技場查看一下情況了?天色不早了,工作要緊。」
我踫個軟釘子,沖他妹妹擺個笑臉,然後有些無奈地離開了宅院。臭小子,再護著他也是你妹妹,等她嫁人那天我瞅你怎麼哭。
這時已快中午,雖然我昨夜被兩位美人踹下床,可並沒少睡。遭過劫難的王都現如今街沒幾個人影,一千騎士的死亡令城防空虛不少,再加作夜衛兵們沒勺忙活,恐怕現在都跟被窩里睡覺呢。
我的視線里時不時冒出一家破爛不堪的屋子,有的屋前站著幾個人,可能是家主,他們在廢墟中尋找著殘存下來的積蓄,幸好這個世界流動的主要貨幣不是紙鈔,否則早就變成碎片了。
「魔力剩余一邊駕馬一邊檢查了下自己的體內的殘存魔力,昨夜的消耗實在過度,看來以後的時間里要盡量省著用了。
不過夢中心髒那藍色光芒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努力使自己興奮起來,開啟瞳力監視自己的胸口,別說藍光了,半點顏色都沒有顯現。
「夢這玩意,不靠譜啊。」長長地出了口氣,我已經來到競技場的大門。果然,買票的大叔不在,競技場的看台空空蕩蕩,講台也沒有講解員的身影。
「靠,不說掛個今天休息的牌子。」我慢慢悠悠地走到了競技場後台,沒想到後台里倒坐著幾波斗士,他們見我走了進來,眼光閃爍不定。
「嘿,你來了?」狐狸男頭一個走到我的身邊,他的身仍舊圍繞著那團紅色源能,皮笑肉不笑地跟我打招呼。
「嗯,我來看看有沒有比賽。」我裝作平常的樣子跟他聊天。
「昨夜王都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即使今天開賽,恐怕也沒幾個觀眾有心情跑這兒來看。」狐狸男理所當然地說。
「沒比賽啊,無聊。」我揚揚下巴,一臉慵懶的神情。找個位置坐下,我望望周圍,競技場管理員也不在,難道我就這麼干等著五王子的人來找我?
「我說……」狐狸男見我和他聊的心不在焉,他拍拍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難得今天清閑,咱們兩個過過手?」
話一出口,幾波座落在後台聊天打屁的斗士們紛紛停止交談,齊刷刷地看向我們。
「你想死嗎?」我白他一眼,拒絕了他的提議。
「听見沒有,多囂張。」其他斗士听見我的話,小聲議論起來。
「一對六十六都贏了,他不囂張誰囂張?」另一位斗士接口道。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手的,遠遠拍出一掌,一條命就這麼沒了。」又一位斗士加入了討論的行列。
狐狸男的臉色有些僵硬,他的眼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別這麼無情啊,玩玩而已,下手輕點不會死人的。」
「你想怎麼玩?」我算看出來,這小子估計早就準備好了,今天要不跟他過過手,他是不會放棄的。
我的話猶如一顆炸彈,周圍不停議論的斗士們更加火熱起來。「他接受紅狐的挑戰了!」「紅狐可是競技場一對一分數第二的強手,不知道這兩個人交手誰更加厲害?」「僵還是老的辣,紅狐最差也是平手!」「我可不這麼認為,你讓紅狐一對六十六個中階競技場斗士看看?別忘了,他對那些人都是一掌拍死!」
听著爭論不休的聲音,狐狸男的眼珠子無意識的轉了半圈,他慢慢站起身,周圍的紅色源能逐漸化成了一只巨大的狐狸,兩顆虛幻的紅色眼楮正在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的嘴角掛起玩味的笑容,一萬出頭的源能數值,你和一名剛入門的聖堂武士相差無幾,也敢沖我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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