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什麼時候使過加強版?」大姐撓了撓橘紅色的鬢,不明所以地問。
「就是你一次清醒的時候啊?」我記得她跟我提起過這件事,鬧得我和耶羅很尷尬。
「一次醒過來……喔,就是你光著在我壓在我身上那次?」大姐恍然大悟,毫無顧忌地說道。
我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在她臉上,這叫什麼話,要是讓別人听見了,我也不用給你置辦嫁妝了。「就是那回,你的無邊殺界追得我和耶羅漫天亂跑,記得麼?」我干咳兩聲說道。
「不記得,我有印象的部分就是你和耶羅那小子搞怪那段,至于釋放殺界什麼的,半點記憶都沒有。」大姐搖了搖頭。
好麼,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比誰都記的清楚。「那算了,當我沒說。」我可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了,萬一她一不高興讓我賠償,我拿什麼還她。
「好啦,說那麼多,你倒講講咱們現在該咋辦?我本以為這次尋到了英雄王的秘寶,回來一定可以力挽狂瀾,沒想到人家比我強大三倍還有余,我到哪去找另外兩個和我水平差不多的聖源武士對抗巫師之王?」大姐的口氣里充滿了無奈。
就算你找到兩個,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這源能指數可不是像表面那樣簡單,一萬源能的武者絕不是三個三千源能的武者可以抗衡的,但有時候一個三千源能的武者利用特殊手段卻可以干掉比他高三倍指數的強大存在。
比如專家妹妹,她僅僅四千源能,可制造出來的武器足夠抗衡赤金里除團長外的任何一名團員。但這只是局限于十萬源能以內的水準,一但過十萬,便是不可想象的概念了,誰也不能保證莫拉.玖有沒有可能一招秒殺大姐,因為她從來沒有正面出手過。
所以,三個大姐這樣的人物沖過去,也只是去送死而已,想要真正對抗巫師之王,除非出現一個源能和她在伯仲之間的級強者,或者像專家妹妹這樣的級天才。
大姐僅僅擁有最純正的血脈這一樣的天賦,說實話,憑她的腦子這輩子是不可能制造出針對巫師之王的強力殺傷性武器。
如今最有希望對抗巫師之王的人選只剩下耶羅一個人,這還是因為他繼承的藍龍血脈是天生克制巫術的利器,但最起碼也要十年左右的歷練期,甚至更久。
「唉,先回家吧。」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嘆口氣說道。
踏上傳送的旅程,半小時後我們回到雪國瑞利亞的王都,走入耶羅的寢宮,這小子正抱著貝拉說些什麼,長長的白色婚紗裙拖在了地上,院長的表情好似就木呆呆的。
「你可真給我們長臉,說跑就跑,半點不含糊。」我和大姐倚在門口,看著兩人。
「我這不是搶人心切麼。」耶羅見和我大姐回來了,連忙揮揮手說道︰「快幫我想個辦法將她弄清醒!」
我和大姐對望一眼,慢慢走到床邊,細細觀看貝拉的面目。院長大人現在好似一個芭比女圭女圭,只是順著耶羅的動作搖擺身子,嘴角還時不時地滲出些口水。
「這會不會是因為巫師之王對她下了待機命令,如果不能讓莫拉.玖來親自解除的話,恐怕一輩子都要這副德行。」我假裝很懂的樣子撐開貝拉的眼皮,看了看揣測道。
「啊,那可不成!」耶羅一听我的話,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嗯,我知道不成,問題你是有轍把她喚醒嗎?」我反問道。
耶羅把懷里的院長放倒在床上,他跟屋里轉了幾圈,忽然說道︰「當初救助大姐的時候,不是靠我的血麼,同樣是巫術,不知用來貝拉身上可不可以見效?」
「惡——」耶羅一提這事,坐在我旁邊的大姐差點沒吐了,她皺起兩道橘黃色俊眉說道︰「你快別說了,我想起來都起雞皮疙瘩。」
我倒是覺得耶羅的提議不錯,畢竟依靠最純正的藍龍血脈來喚醒貝拉,未嘗不是個辦法。可轉念一想,人家胸口里面嵌著一塊冰藍琥珀呢,星光座的實力還不比現在的耶羅強大?依然被莫拉.玖利用了。
「只能說,試試看吧。」我不抱樂觀地說。
耶羅點點頭,強行開啟真龍狀態,一身龍鱗頓時顯現出來。我趕緊抄起桌上的茶壺倒掉茶水,捧了過去。
這次他十分麻利地將鱗片劃開,藍血順著胳膊流到壺里。可沒流多久,由于真龍體制的特殊愈合性,血就止住了。耶羅見此情景,一咬牙,利用風刃再劃一口,繼續囤積。終于,他內牛滿面地看著慢慢一壺的血,吹了吹不下百刀的胳膊坐回床上。
扶起貝拉,我們捏著院長大人的鼻子將一壺藍血灌了下去。她始終面無表情,也不知道耶羅的藍血是什麼滋味。「好了,準備工作已經完畢,等吧。」我把茶壺放回原處,聳聳肩膀說道。
「但願管用,我實在流不出下一壺血了……」耶羅臉色蒼白地說。
「呃,沒想到你的血里帶著一股癩蛤蟆味,真不知道當初我是受到你們怎樣的折磨,才被強迫喝下去的。」大姐咧開小嘴說道,滿臉厭惡的表情。
耶羅氣得直翻白眼,看來我們仨都屬于忘恩負義的小人。過了不知多久,貝拉猛地坐了起來,一口藍血順著打嗝噴了出去,我和耶羅齊刷刷地躲閃開來,唯有大姐沾到了一些。
「嘿,這就是有經驗與沒經驗的差別。」我笑呵呵地說道。
武士大姐急忙跑到寢宮門口扯下條絲巾,擦掉鎧甲上附著的血漬,抱怨道︰「你們也不提醒我一下,看我倒霉好玩是不是?」
「是!」我和耶羅異口同聲地說。
「少廢話,快看看你們院長的狀況吧。」大姐白了我們一眼,提醒道。
我和耶羅不由得扭頭瞧去,貝拉的雙眼不似先前那般呆滯無光了,她居然自己伸手擦了擦嘴角,幽幽地說道︰「好臭……」
「你醒了?!」耶羅可沒功夫去管貝拉的抱怨,他一把摟住院長大人,快要臉貼臉了。
「我,我在哪?」貝拉一雙大眼楮眨動兩下,茫然地問道。
「你在我懷里!」耶羅欣喜地說。
這句話听得我和大姐幾乎要抱著痰桶吐上半個鐘頭,耶羅丫的臭小子敢不敢當著我倆的面別這麼肉麻?按說武士大姐和我應該就此離開寢宮,讓久別重圓的小兩口膩味一會兒,但為了安全著想,我決定還是暫時留下來,以防貝拉再一次失去控制,對耶羅下手。
「你抱著我干什麼?」貝拉的腦子仍然沒有恢復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會兒耶羅的大臉,忽然一把將他推翻,獨個竄到了屋子的角落。
面對這種情況,我和大姐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耶羅反應倒是很快,他跳下床,幾步趕向貝拉所在的角落。
「別過來,你別過來!」貝拉的高分貝尖叫在寢宮里回蕩不絕。
「你不認識我了嗎?!」耶羅被院長大人喝退了幾步,在原地徘徊起來。
「不要過來……假的,都是假的!」貝拉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斷搖晃著腦袋。
「誰說是假的,我是真的,大活人耶羅.卡斯特,絕不騙人!」耶羅挺起腰桿,故意拍拍胸口說道。
然而貝拉依然自顧自地呢喃道︰「親人是假的……關愛是假的……公主是假的……天賦是假的……我還剩下些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喊著喊著,嗓子啞了,脖子也哽咽起來。兩道清淚順著院長的臉頰慢慢滑落,她干脆閉上了眼楮,不去接受這個現實。
我和大姐不禁往床後搓了搓,這哭聲深深地刺激著我們的心靈,好似杜鵑啼血一般。
耶羅望著痛哭流涕的貝拉,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你,你還有我!」
貝拉突地抬起了頭,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和你之間也是假的!無論相遇還是一同生活,甚至在你困難的時候照顧你,都是假的!!」
耶羅先是猶豫地往前踏出了一步,隨後步伐越來越有力,身體也直了起來。「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他盯著對方的眼楮說道。
貝拉的瞳孔不自然地縮了縮,她仿佛在害怕耶羅的到來,雙手貼到了牆壁上。「想清楚吧,我是巫師培養的間諜!我們之間已經——」
話還沒說完,耶羅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深深的吻了下去。開始貝拉掙扎了幾下,可憑她的弱小力氣是無法和龍鱗褪到一半的耶羅想比擬,很快便服服帖帖地就範了。
「哇——哦……」隨著兩人越漏*點,我忍不住張嘴贊嘆了一聲。
「噓,別搗亂。」武士大姐雖然過了天真爛漫的年齡,可是對這種浪漫的場景仍然十分中意,尤其是這次耶羅的行為,顯示出了一個男人應有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