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雖然沒有新發現,但是,他們卻在舊的發現中找到了新的線索,那就是關于那件白紗的。
「你說什麼?」莫紫林驚得拍案而起,腿好的差不多了,她的行動也相應自如了,這會他們三個人正在蕭海諾的別院這邊商議案情的新進展。
「丫頭,都叫你別激動了,你怎麼總是不听?」蕭海陽無奈的望了眼莫紫林嘆了口氣說道。
莫紫林看了看幾雙無奈的眼楮都齊刷刷的盯著她,也覺得自己過于激動了點,于是嘟了嘟嘴,點了點頭坐下。
「這件白紗是我在鳳挽閣發現的。」冷風緩緩地解開包袱,包袱里裝著一件未燒盡的白沙,這件白紗已經被燒得皺巴巴的了,被燒焦的黑色布塊糾結在一起,沒燒到的部分也被煙燻得黑黑的了,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幾個人不由自主的抬手模了模白紗的質地,只是當他們的手剛觸到白紗後,都紛紛的抬起頭用同樣詫異的眼光看著冷風。
蕭海陽和莫紫林更是尤為的吃驚,因為那天他們在義莊里看到的死者桃紅身上穿著的那件白紗就是這樣的質地,只是為什麼如今卻被燒成了這副模樣,難道說,「啊?難道有人在義莊放火嗎?」莫紫林恐慌的問道。
「啊!」冷風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哎,這丫頭的想法怎麼總是稀奇古怪的。
「該不會是有人從尸體身上偷了這件衣服吧?」莫紫林不敢相信的苦著臉問道。
「哎!」冷風忍不住嘆了口氣,再次地搖了搖頭。
「那難道是這衣服上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線索,他們偷了衣服想毀滅證據?」莫紫林又一次說出自己的好奇。
這次。冷風緊皺地眉頭舒展了些。他笑了笑說道。「一半一半。」
他地一半一半倒是讓人不知其因。莫紫林柳眉一皺。與其讓他這樣慢慢地說出來不如。來個計謀讓他一下子全說了出來。還免得大家跟著他猜疑。于是莫紫林緩緩地站起身走到冷風地身後。一雙手這就要朝著他地肩膀狠狠地捏下去。
冷風忽然看見一雙手朝自己伸來。一驚。趕緊站起閃開身子。「你要做什麼?」他直直地逼視著莫紫林。
莫紫林嘿嘿地笑著。一把將他拉著坐下。「哎喲。人家也不會吃了你。你用得著這麼吃驚嗎?」
冷風看莫紫林地表情怪怪地本來不打算坐下地。但是又礙于蕭海陽和蕭海諾都在。所以。只得勉強地坐下。
莫紫林地雙手再度地伸向冷風地雙肩——按摩。現在開始。
在莫紫林捏了幾下後,冷風原本的擔心竟然完全的沒了,她這手藝還真不錯。只是著無緣無故莫紫林為什麼忽然想到要給他按摩呢?難道她今天心情好?冷風忍不住朝後面的莫紫林看了看,她一臉爽心地笑意,不免回讓人誤認為她的確是心情好。
蕭海陽與蕭海諾目不轉楮的盯著莫紫林為冷風按摩,眼珠隨著莫紫林手的捏動而轉動,卻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要說些什麼,心里自然是萬般滋味混雜了起來,酸甜苦辣澀樣樣俱全,而且這些味道還在逐漸的覆蓋全身的每一處細胞。
冷風先前還礙于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幾次盡管十分的舒服他仍然是幾次想要掙月兌。但是,都在莫紫林的暴力「糾正」後妥協了,他老老實實地坐著,盡情享受著按摩帶來的舒服感覺。
莫紫林感覺捏得差不多了,于是沖著冷風甜甜的笑著,柔聲的問道。「風啊,我這手勁夠嗎?」
冷風雖然覺得有些別扭,但是仍滿意的點了點頭。
莫紫林笑了笑繼續問道,「那你覺得舒服嗎?」
冷風又點了點頭。
莫紫林眼里忽然閃過一道賊亮的光,「哦,舒服了,是不是——就不用賣關子了,現在可以一口氣說完吧?」
「什麼?」冷風這才明白過來,莫紫林突如其來地按摩原來是想要他一口氣將話說明白。哎。這丫頭這急性子可不是很好。
盡管莫紫林的按摩實在是舒服得不行,但是冷風還是一把拉過了莫紫林。將她按回到她的位置上坐下,苦笑著說道,「其實我本來就要說的啊,只是你太過心急了。」
「啊!」莫紫林哭喪著臉,看來做的完全是無用功,白費力氣了,不過不管了,既然他要說了,就仔細的听好了。
冷風收斂起苦笑,認真的說道,「我之所以說一半一半是因為,這衣服上的確是有重要的線索,但是他們卻不是偷得,而是這件衣服一直都在他們手中。」
「不會吧?」莫紫林捎著後腦勺不解地說道,「你把我弄糊涂了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蕭海諾看了看一角,于是恍然大悟起來,他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衣服才是艷紅真正穿著地衣服。」
冷風對于蕭海諾的說法滿意的點了點頭。
莫紫林听了蕭海諾的話後就更加的蒙了,說然說有時候她的腦瓜子轉得真的很快,但是有時候卻笨的跟個瓜似的。她喃喃的說道,
「難道有人偷了這衣服,還想燒掉毀滅證據?好大的膽子。」
莫紫林的細語被冷風听在了耳里,他搖了搖頭說道,「紫林丫頭你又錯了,我們剛才不是說了這衣服本來就在他們手上一直都沒露過面。」
冷風拿起那件燒毀了一半的衣服,說道,「你們看,裙擺的地方破了個小洞。」冷風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模出那塊以前在王卓手中找到的碎布。他緩緩地將碎布放去了那個小洞處。沒想到,竟然完好地合上了。
其他的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看,當碎布與那件紗衣的小洞完全吻合時,大家都吃驚了不少。
冷風看出大家的吃驚,于是解釋道,「其實這在我的預料之中,因為我隱隱覺得這件案子並不是單純的我慢看到的表面現象那麼簡單,我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大的陰謀,你們想想被陷害的是大殿下。未來地皇太子,為什麼早不出事,玩不出事,就在要冊封的前夕出事?」
冷風的話在理。蕭海陽難免不為蕭海諾捏了一把汗。
而莫紫林這會卻是在沉思著,一些瑣碎的問題。
蕭海諾自然臉色不太好看,之前他也隱隱覺得會是這樣地一種局面,如今冷風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那麼看來他的想法有可能是正確的,于是心中也不由自主的不安起來,這個想要陷害他的人會是誰呢?會和這個月底的冊封又關系嗎?難道他們想阻止他當上太子?此時地他如掉進疑問中的蠕蟲。正一步一步的慢慢的糾結著真相。
忽然,莫紫林無厘頭的冒出一句,「那天,明明是艷紅穿著這件衣服的,桃紅為什麼這麼快就換上了一件相同的衣服?」
蕭海諾听了莫紫林的話後,也回想起當晚的情景來,「不錯,我記得桃紅姑娘當晚穿地是件粉色的紗衣,可是為什麼她要忽然將衣服換掉呢?莫非有什麼隱情?或者是受人指使?」
莫紫林也悠悠的補充道。「我們從鳳挽閣下來,到出了大門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桃紅這麼快就換上衣服了?而且還和張恆他們發生了爭執?這一切發展得也未免太快了點吧?」
「不錯,紫林說得極是,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做這些事,難道桃紅在我們轉身後就離開了?也或者她一早就穿上了那件衣服只需要月兌掉外面?」蕭海諾仔細的回想著當晚地情景。只是對于桃紅的衣著,他確實沒有多少印象的,他只能憑借推斷來分析。
「哥,你這樣說不合理呢,我始終覺得有些不對。」蕭海陽听了蕭海諾的話後,始終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于是問道,「難道他們事先就準備好了要殺人?就算是這樣。那他們怎麼知道你一定會去?還要陷害于你?這好像有些說不通呢?」蕭海陽蹙眉說完了這些話。
蕭海陽的話音剛落莫紫林立馬鎖緊了眉頭。她也覺得這樣說不通,可是。當她想到自己上次被騙去地下密室的時候,她就忽然覺得這樣說得通了,于是她開口解釋道,「如果真有人一早就布好了局,等著我們往里跳呢?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冷風想了想首先贊同的點了點頭,「有可能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下,所以你們所走地每一步可以說都是他們事先設計好地。」
「不過,我的確要佩服這個想出這種計謀地人來,真是高明。」莫紫林忍不住大贊了一下,隨即她換上了張嚴肅的臉說道,「可是,是誰要這樣謀害未來皇太子?除了利益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來了。」古代的宮斗片她莫紫林可是看得多了,這樣的情景,這樣一環一環的精心布局,除了為了利益,還能有為什麼?難不能還是為了報仇或者是好玩不成?這樣想著,莫紫林不由自主的就望向了蕭海陽。
蕭海陽此時正在沉思著,忽然見莫紫林的雙眼望向了他,心里暗暗覺得奇怪,忽的他眉頭一皺,苦著臉叫道,「不是吧,你們懷疑我?」
「啊?」莫紫林先是一驚,「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難不成你真的……。」
莫紫林話還沒說完,蕭海陽就激動了起來,「虧我吧你們當朋友,沒想到你們竟然懷疑我,我怎麼可能嘛!」
蕭海陽看著莫紫林偷偷的在笑,就知道這丫頭又在整人了,于是叫住蕭海陽,剛想說什麼。誰知莫紫林竟然發現了他的動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得硬生生的把話吞進肚子里。
蕭海陽見大家都不理會他,氣得吹眉毛瞪眼地,「我是不會做那種事啊,更何況……。」
看著蕭海陽一臉激動地表情,莫紫林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她這一笑,蕭海陽立馬怒目伺候。
忽然。莫紫林沖著蕭海陽嘿嘿的笑著說道,「我們不是懷疑你,只是想你幫忙想想有哪些是在出了諾以外更能得到太子之位的人選,那麼這些人就有可能是布局的主謀。」莫紫林說話間也忍不住邊說邊笑。
蕭海陽這一听才算完全放松了下來。原來他們不是在懷疑他,只不過是想他幫忙想想而已。
莫紫林的話一出後,大家都紛紛贊賞的望向她,沒想這丫頭平日里稀里糊涂的,在關鍵時刻竟然變得這麼的聰明。
蕭海陽沉思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哥。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六弟?」
「你是說海岩?」蕭海諾不由得鎖緊了眉頭,但是隨即想了想,他又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可能是他,因為他平日里也是明著爭斗的,這暗著來地,應該不是他想得出來的,更可況以六弟的性格來看,他根本不用這麼麻煩。」
「哎喲。你們不能這樣想啦。」莫紫林听了兩人的話後,忽然打斷了他們地想法,說道,「你們要朝著這個方向去想,哪個能駕馭宰相,又能控制好這個地痞安俊。那就是他了。」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這樣的人似乎沒有,或者還沒出生。」蕭海陽打趣的說道。
「你,誰跟你玩了,沒個正經。」莫紫林白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在一旁沉思著的冷風身上,問道,「風,你說。你說有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冷風被莫紫林一叫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剛剛他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這樣的人當今世上不超過三個。于是他緩緩說道,「不超出三個。」
其他地人都被他的話題所吸引紛紛將目光駐扎在他身上,迫不及待的問道,「哪三個?」
冷風回想了一下才淡淡的說道,「第一個自然就是先皇了,據我所知先皇最疼安俊這個外孫了,因為那是他唯一還活著的女兒所生的骨肉。第二當然就是你皇姑了,當然這兩個人都死了,所以如此看來是不可能的事了。」
「那第三個人呢?是誰?」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冷風頓了頓才說道,「至于這第三個人,自然是當今的皇帝蕭天了。」
冷風地話一出蕭海陽立馬否定道,「這不可能,父皇怎麼可能會算計自己的親兒子,再加上哥月底就會被冊封為皇太子了,之後的皇位應該是順理成章歸他,雖然我知道說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卻也是事實,要是父皇真有心謀害哥的話,那也不必封他為太子啊。」
听完蕭海陽的話,蕭海諾卻是皺緊了眉頭,「海陽,以後這種話可不能在外面說,要是被人听去,搬弄是非,那我們……。」
蕭海陽打斷了蕭海諾的話說道,「哥,這個我知道地,這里也沒有外人,都是自己人,不怕的。」
雖然蕭海陽這樣解釋著,但是蕭海諾還是十分不安的搖了搖頭。
蕭海陽見蕭海諾那副表情,立馬答道,「好了,哥,我答應你就是。」
雖然蕭海諾不讓蕭海陽說那樣的話,但是他的話確實是在理。
冷風听候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分析實情而已,你都這樣說了,那很明顯,就是沒有人了,所以這有可能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莫紫林也喃喃的說道,「要能控制宰相,又能吩咐安俊,這兩個人都是舉足輕重地角色,地確是難找。」
蕭海諾听了莫紫林的話後,腦子里突然閃出一個這樣地人來,臉色忽的就沉了下來,他慢慢的說,「海陽,你說會不會是海興。」
「四皇弟嗎?」蕭海陽不以為難的念叨,「不可能吧,他平時文文弱弱的,應該不會吧。」一邊說著,他平日里一邊回想著四皇弟的種種,平時里都是唯唯諾諾的,要不是礙于他是皇帝最得寵的妃子所生,恐怕其他的皇子都會對他拳腳相待了。
莫紫林一听這話,一時來了興致,她大聲的說道,「什麼不會哦,誰都有可能的,只要有那權利,雙方各得其所達成協議一切皆有可能。」
莫紫林一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大條文縐縐的話,弄得其他三個男人十分的不習慣。
「我們不妨分析一下現所得的線索,說不定沒那麼復雜,或許很簡單,只是我們自己想多了罷了。」冷風看著桌上燒得所剩無幾的白色紗衣,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這一語驚醒夢中人,其他三個人紛紛應道,「對,對,或許我們將問題復雜化了,現在我們就簡單化。」
「單單從這白紗來看,是有人掉了包,只是為什麼要掉包?掉包僅僅只是為了隱藏王卓手中的白布嗎?還能隱藏些什麼呢?」冷風的話給了大家極大的提示。
「其實風說得對,我們只要將這一點查出來就有可能得到答案了。」莫紫林贊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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