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陽听了他們兩人的話後忽然明白了過來,轉身走回幾步,坐在圓桌旁,說道,「你們說的有道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先看看這個知府如何審判再說。[]」冷風皺著眉,為了圓一句謊話,就得用無數的謊話來填,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我同意風的想法,難道你們剛才沒覺得,這個張知府好像很急著判案嗎?你忘了?還是你說了看證據後,好像他才以常理來判案的。」莫紫林望著蕭海陽一邊思考一邊說著,只是她自己說的真假,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了,那一句是謊話?那一句是真話?
「你該不會真覺得是張知府做的吧?可是……。」蕭海陽猶豫了一下問道,「他為什麼要陷害哥呢?與他一點利益都沒有。」他雖然覺得他們說的在理,但是,卻怎麼想想不出張知府陷害蕭海諾的動機,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府,他哪里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陷害未來的皇太子?除非……
莫紫林雖然知道不是張知府指使的,但是她卻完全不同意蕭海陽的說法,而且對于蕭海陽的說法她還要「聲張正義」的爭辯,這個蕭海陽想問題也太過簡單了吧。
莫紫林一揚眉,將頭湊到蕭海陽身邊問道,「誰說他陷害諾沒有利益了?他要是幫著你們皇子中的一個,那他將來得到的利益可不是一般的大了,難道你真以為一個小角色就不能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了不成。」想到這里莫紫林不由得想到了三國里的張飛就是被自己的部將一個無名小卒砍了頭死掉的,而這個無名小卒的名字也因此流傳了下來,雖然是罵名但也是被世人知曉的,所以說不能小看人呢。
莫紫林爭辯得津津有味,但是素不知,這樣的爭辯全然是無用地,總之一句話就是在做無用功,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冷風看來,只怕他們再這樣爭辯下去的話。天都黑了也爭辯不出什麼結果來,而且恐怕爭辯到最後,這個凶手會被直接說成是張知府。冷風在一旁听得只能直皺眉。
「那你是說,張知府是受人指使的?」蕭海陽完全不敢相信的問道,其實他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他就是想和莫紫林爭到底。
「別。你可別這麼想。」莫紫林好心的糾正蕭海陽地錯誤說法,然後得意的補充道,「更何況,我也沒這麼說過,是你自己亂想的,不管我的事哈。」她一副自己絕對無辜的模樣,要是不知道的人絕對會被她的表情所欺騙了。
蕭海陽又要開口,眼看著兩個人的爭論就要這樣喋喋不休的繼續下去了,冷風輕咳了兩聲。揚了揚頭看向門外,兩個人這才停下來。
一個深藍色地身影緩緩的朝後堂走了來,是師爺。
師爺走到門口後看見幾雙眼楮都盯著他。步子立馬加快。快步地走進後堂。
幾個人都睜著大眼楮看著師爺。他們此時地心里都是十分地復雜。雖然他們還不確定師爺有沒有偷听他們說話。但是。見到師爺進來。他們卻都十分地不自在起來。畢竟這說地可是他地直系上司。難免他會打小報告。
師爺恭敬地行了個禮。淡笑著說道。「二殿下。人和證物都已帶回。張大人請你堂上就坐。」
蕭海陽點了點頭。干咳了兩聲本想借機恢復一下這里尷尬地氣氛。但是卻是讓現在地氣氛更加地尷尬了。現在大家地眼楮都盯著他了。他抬頭擋住半張臉。順了順額前地留海。見師爺還彎著腰沒有離去地意思。于是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出去。」
「是。」師爺懷著心思退了下去。
蕭海陽看了看莫紫林和冷風。總不能將他們都帶上堂吧?堂上那點位置怎能坐下三個人呢?先前帶地是冷風。這會難道帶丫頭?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于是有些為難地對冷風說道。「冷公子。你不如就在後面听審可好。這樣同去好像有些不合情理。」「當然好。二殿下您請便。」冷風本就不想上去坐著。像個傻瓜似地一動不能動地。過慣了自由自在生活得他。哪里能這樣被束縛。現在既然蕭海陽這樣說了。他倒也樂得逍遙自在了。
蕭海陽本想叫莫紫林一起,但是,剛才又叫冷風別去,這會又叫丫頭去嗎?這樣做難免會讓冷風覺得很那個什麼吧。
于是,蕭海陽只得極不情願的對莫紫林說道,「丫頭,你還是在後堂陪他吧,如果你不想,那我們就同去。」
莫紫林連連點頭同意,她才不要上去坐在那里像個木頭人一樣呢,多傻啊,再加上在這後面想怎麼站就怎麼站多自由啊。想著外面一大堆人等著蕭海陽一個,于是猛地催促著他道,「好了,我知道啦,你快去啊,人家都等你呢。」
蕭海陽見莫紫林急著催促自己離開,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冷風,心里有些不爽了,皺著眉慢步的走了出去。
莫紫林與冷風見蕭海陽就坐後,才輕腳輕手地走到後堂的出口處,靜靜的觀看起來。
下的黃四,見張三取回那些信封後,心中自然是十分開心的,眼巴巴的望著堂上的張知府,以為真像就要大白了。此時的他看上去比起先前輕松多了,人輕松了,就連精神也好像一下子恢復了似的,整個連陽洋溢著迫切地希望。
看來,黃四是認定這樣就可以徹底洗清自己地嫌疑了,只是他的想法未免太過簡單了點吧,事情真地有他想象的那麼順利嗎?
張三手中拿著幾封黃皮紙裝著的信件見蕭海陽就坐後,才單膝下跪,拜道,「二殿下,大人,小人已經將證據帶回。」
張知府笑臉看了看旁邊的蕭海陽,才對張三招了招手說道,「快快將證物呈上堂來。」
「是。大人。」張三點頭起身將幾封信呈了上去。
師爺接過信,打開後快速的掃了一下後就遞給了張知府。
張知府剛接過信,還沒看就急忙著轉身,笑盈盈的將信朝蕭海陽蕭海陽遞了過去,「二殿下,還是您先過目吧。」
蕭海陽接過信。在看了看案台上托盤里的碎紙上的筆記,案子坐了個對比,于是得出了結論,他將信遞還給張知府,說道,「找這樣看來,碎紙和信地確是出于一個字的筆跡。」
張知府听後,連信也沒看一下,就掐媚的說道。「既然連二殿下都說是出自一個人的字跡,那麼大家也沒理由不相信,拿下官這就結案了。」
下的黃四听了張知府說要結案。臉上微微浮起了笑容,他長長舒了口氣嘆道,總算月兌嫌了。蕭海陽听張知府說這就要結案,心中不由得想到剛才莫紫林說得話,難道這案子真的和張大人有關?人命關天竟然就憑著兩張筆記就要結案?想了想著實覺得這個張大人審案分明就是在搪塞他,于是他連忙抬手阻止道,「張大人,這樣就要結案,未免太過草芥人命了吧?」
「啊?」張知府一听嚇得臉都青了。汗水更是兩顆兩顆地冒起來,他怯怯的問道,「二殿下,剛才,剛才不是您說,說這字跡是出自同一個人的嗎?」
蕭海陽點了點頭,他不否認自己是這樣說過,但是他這話還沒說完,只說了一半。于是他說道,「對,我先前是說過這兩紙上的字跡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但是張大人,你想過嗎?就算是出自同一個人也不能證明這就是黃四的娘子所寫啊,這要隨便找個人寫了就說是他娘子寫的,好像也不難吧?」
張知府被蕭海陽的話問得冷汗直流,他一邊擦著汗,一邊笑著附和道,「二殿下說得極是。下官魯莽。還望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蕭海陽十分認真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額,張大人,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蕭海陽文字彬彬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倒是有了些位位高者的風範,和他平日里吊兒郎當地性格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害得躲在堂內看著的莫紫林贊嘆不已。
「風,你有沒有覺得海陽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像個長者啊?哇,蠻有型的呢!」莫紫林拉了拉一旁的冷風一臉花痴的樣子,仿佛再多說幾句就會流口水似的。
「哦。」冷風看著莫紫林陶醉的看著蕭海陽地樣子,只是輕聲「哦」了下並不作答。
上,張知府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在听過蕭海陽的話後,連忙點頭答著,「是,是,下官明白該怎麼做了。」
張知府轉過頭,又換上了那張嚴肅威嚴的臉,他面無表情的一拍經堂木,對下面的黃四呵道,「堂下黃四,有誰能證明你這書信與碎紙中的字都是出自你娘子之手?」
「這,大人,小人剛才就說過,小人一農戶人家,哪里有時間讓娘子習字讓人觀賞?」黃四一邊回著話,一邊憤憤的朝蕭海陽的位置瞟去,心中諸多地不服氣,原本以為這樣就能結案了的,可是那蕭海陽卻偏偏找些理由不給結,這分明就是和他過意不去,這心中自然是憤怒,他與他無冤無仇的,他為何要百般難為,難道真是應證了百姓們口中的那句話,貴族,就是吃多了撐著,沒事找事做的主,當官的就是欺壓百信,想方設法從百信手中奪取最大的錢財。想到這里黃四不免對這蛇鼠一窩的人等恨之入骨,難道這罪名他真要背黑鍋背下來不成?
蕭海陽警覺有人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抬頭,卻見黃四躲閃地目光,料想他是在罵自己了,其實他本無意,只是這證據確實不能證明這就是他娘子所寫,但是人命關天,蕭海陽想了想對旁邊地張大人說道,「張大人,不如派人去黃夫人的娘家請她回來一問,這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至于這女尸。到底是誰,也得等確定不是黃夫人後才能定奪啊。」
張知府一听這話,雖在是在理,其實他早就有了這打算,只是這冰縣現在正鬧瘟疫,官府封鎖了冰縣進出地城門。有進無出,而且眼看著這瘟疫正在向外擴延,上面有旨意如果半月之內病情無法控制,或者沒有解決的辦法,那麼冰縣恐怕要被焚燒掉了,這個節骨眼上又有誰願意去送死呢?
張知府猶豫了下,想實話實說吧,又怕蕭海陽說他拿了朝廷的俸祿不為百姓做事,不說實話吧。這要派誰去呢?硬著頭皮,只得實話實說了,「二殿下。您有所不知,黃夫人白氏的娘家在冰縣,冰縣此時正鬧瘟疫,城門被封鎖,有進無出,這要真進去即便是找見了黃白氏,這也沒辦法通知啊,再加上有進無出,怎麼回來作證?」頓了頓。張知府補充道,「如今,冰縣的疫情日益嚴重,都到了聞者喪膽的地步了,就連我們這千里之外地城鎮也都是處于緊急戒備狀態,現在諾是派人去冰縣無疑是送死啊!」
蕭海陽听完張知府的話後,這才明白,一開始為什麼就沒有人提議去請回白蘇蘇,原來是因為冰縣的事。于是說道,「張大人顧慮得極是,只是,若是不去,那如何證明黃四的清白?又如何還他清白?這女尸到底是誰?這些藥如何處理?」蕭海陽問道。
「這個,這……。」張知府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幾個字來。
後堂門口,莫紫林側身就要走出去,冷風警覺的一把拉住她,懷疑地看著她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冷風難免不在心里胡思亂想。這個時候,這丫頭想要出去。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雖然冷風心理面這樣覺得,但是他也不可能不給莫紫林解釋的機會。
莫紫林委屈的扳著冷風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哎喲,你弄疼人家了。」她見冷風沒有松手的意思于是委屈的解釋道,「你拉著我做什麼啦?我不過是到堂上去和張知府打個招呼罷了,畢竟大家都是認識的嘛。」
「哦!」冷風听完莫紫林的解釋後就自覺地松開了手,不過是想要去和熟人打下招呼,情理之中地事嘛,不過幾秒之後冷風立即反應了過來,「什麼?」他驚慌失措的看著大步朝正堂買去的莫紫林,她現在要去堂上和張知府打個招呼!這,這也未免太離譜了點吧,現在在審案呢!可是,現在想到為時已晚,莫紫林走進了審案大堂。
莫紫林突然從後堂冒了進來,大步走進了正堂之下,她地到來吸引了在堂人的所有目光,當然包括黃四,不是正常男人看到美女都會眼直的,更何況是正常男人。
莫紫林來到黃四身邊,沖著黃四友好的點了點頭,黃四竟然像沒了魂似的傻眼了。
莫紫林單膝下跪抱拳,一副江湖兒女的架勢,「小女子,莫紫林拜見張大人。」
張知府一愣,這可是二殿邊的人,平日里見二殿下對她是百般疼愛,現今就算她擅自闖入公堂,他就算知道該如何處理也不敢處理啊。于是,張知府只能眼巴巴的望著旁邊的蕭海陽發出求救地信號,「二殿下,這……。」
蕭海陽這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哪里料到這丫頭竟然無緣無故跑到堂上來鬧了。于是只得小聲地沖著堂下的莫紫林說道,「丫頭,別胡鬧?還不快退下去。」
哪知這莫紫林听了他的話之後卻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昂起首挺起胸,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這張卷是什麼樣的勝券,她義正言辭的開口說道,「張大人不是正犯愁沒有人去冰縣嗎?小女子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不知道張大人可同意?」
後地冷風听了莫紫林的話不僅為這丫頭捏了一把汗,她這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張知府朝蕭海陽看了看,蕭海陽沉思著,這丫頭平日里認識的人沒幾個,她會介紹誰去冰縣呢?難道是冷風?想到冷風他不由得朝後堂那邊看去,冷風也是一臉緊張的模樣,蕭海陽不由的暗想,難道自己猜對了?
張知府見蕭海陽朝他使眼色,連忙笑盈盈的對堂下的莫紫林問道,「莫小姐,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不妨說來听听?」
「這個人絕對不會辜負大人的期望地,但是,我要大人先答應小女子同意這個人去,我才能說他地名字來。」
莫紫林這樣一說,大家又不免對這個人開始懷疑起來,會是誰呢?不過不管是誰,這解下了張知府的燃眉之急,他都得謝謝他才對。
張知府轉頭見蕭海陽點頭,于是笑容可掬地對莫紫林說道,「莫小姐如果真能找出這樣的人來,那本大人……,那我,就答應你了。」
「真的?」莫紫林嘴角上揚興奮的問道。
「當然。」張大人肯定的答道,有這樣的人自己要去送死,他想攔也攔不住啊。「其實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莫紫林意味深長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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