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莫紫林偽裝得此只好,但是卓雲還是看了出來,紫林最近怪怪的,想著她的病,他不由得眉頭深深的皺緊,縮成了一條直線。
「小蝶,我有些累了,扶我回房休息一下。」莫紫林強忍著心口勁弩的痛處說道。
「是,太子妃。」小蝶也看出了莫紫林的一樣,立馬靠到莫紫林的身邊扶助了她。
卓雲朝小蝶眨了眨眼楮,小蝶聰明的扶著莫紫林朝後院走。臨走前,莫紫林轉過身對韓清白說道,「韓大人接下來的就看你了,我能做的就這些了,等百姓的情緒評定下來,我也是時候該回京了。」
「是,太子妃,下官明白,恭送太子妃。」韓清白連不失的點著頭答應著。
卓雲緊跟在莫紫林與小蝶的身後,他是不放心莫紫林。
小蝶剛將莫紫林扶回房間,莫紫林雙手捂著凶手,一頭栽了下去。
幸好小蝶機靈,一個快步攔腰將莫紫林抱住,可是她的力氣畢竟有限,兩個人都沒來得及站穩,就都朝地面滑了出去。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卓雲一手一個,將小蝶輕輕拉回,因為小蝶會武功的,所以卓雲只是一使力,小蝶就站穩了起來。
而莫紫林此刻已經疼得昏厥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她的嘴里還念叨著,「別告訴,雲,別告訴他。」
卓雲心急如焚。望著莫紫林漸漸蒼白下去地臉蛋。立馬將她抱上了床。「小蝶。快倒杯誰來。」
小蝶得令。連忙跑過去。快速地倒過一杯水來。
卓雲從懷中模出一粒藥丸。放進莫紫林地嘴里。再往她地嘴里灌了些水。藥丸順著她地喉嚨滑了下去。
看著她臉上地表情沒那麼痛苦了。卓雲才總算有些放心。「小蝶你去門外看著。別讓人進來了。讓太子妃休息一下。就會沒事地。」
卓雲知道莫紫林病會越來越頻繁地。再加上這一路上地據車勞累。更是將她地病推向了不可挽回地頂點。而卓雲現在要做地。就是盡可能地延長她地生命。沒有千年豆蔻。他只能依賴自己配置地藥丸。與獨孤之草配合。因為就算這治不好莫紫林地病。至少也能減輕她並時地痛苦。
小嵐將王天成送出了縣衙就趕了回來。因為她知道最近莫紫林地神色不是很好。
這會剛走進屋,卻看見小蝶急匆匆的出來關上了房門,心下一緊問道,「出什麼事了嗎?是不是太子妃的病又作了?」
「你,怎麼知道?」小蝶詫異地望著小嵐。平日里小嵐與莫紫林走得較勁,雖然說小蝶也隨時陪同在身邊,但是很多事情都是小嵐知道得比較多的。
小嵐為難的點了點頭,「這一向太子妃的心疼病就時常作,可是她不讓我跟別人說,尤其是公子,他怕公子和你們擔心。」
「小嵐,你這樣是害了太子妃,你應該私下告訴公子的,公子不是在想辦法嗎?你這樣我麼就不但心了嗎?知道嗎?剛才太子妃疼得暈倒了,差點摔在地上,幸好是公子,要不然後果……。」小蝶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她害怕那樣的事再一次生,她違心地告訴自己,只要不說,那樣的事就不會生地,永遠不會。
小嵐激動的拉著小蝶問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地,那現在,現在太子妃怎麼樣了?」
小蝶搖了搖頭道,「公子在里面照顧她,公子給她吃了藥,臉色好些了,還在昏迷中。」
「哦,那就好,那就好。」小嵐有些失神的呆站在原地,自責自然是少不了地,這段時間,莫紫林的病情頻繁的作,她每次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莫紫林每次都強迫自己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她就趕她走,不要她了,她看著莫紫林痛苦的樣子,她只得一個悉心的照顧著。可是她沒想到,莫紫林的病情竟然已經這般嚴重了,之前只不過是心疼,可也從未昏倒過,看來她不得不將莫紫林的病情告訴給卓雲了,哪怕是莫紫林要敢她走,她也要說了。
屋內,莫紫林安靜的睡著,忽然她听見有人在喚著她的名字,睜開眼來一看,眼前卻是一片光明,白茫茫的一片,比在草原上滿地的白雪還白的一片世界。
那個聲音又一度的響起,「紫林,紫林……。」悠揚而婉轉,就像是從某個深淵傳來的一般。
「誰,你是誰,誰在叫我?」莫紫林驚慌的朝四下里看去,只是,只是她永遠也看不到盡
周都是白茫茫的一點影子也看不見,更何況是別的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好像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就在她的身後,「紫林,紫林,你是紫林嗎?」
莫紫林猛的轉過神來,一個不算高大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與這個白色的世界顯得那般的突兀,那般的鮮明,形成了絕對的對比。
那個人背對著莫紫林,高高的髻扎在頭頂,用一支銀色的簪子豎起,他的頭完全的白了,從背影看上去,看不出他的年齡,可是看到他的頭時,就會讓人覺得這是個很老的老人了。
老人?當莫紫林的心里閃過這樣的念頭時,她不由得一驚,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你是爺爺嗎?」
那個人的身子一震,微微的朝她轉過身來,半張臉,半張熟悉到極致的臉,只是這張臉比她曾經見過的要蒼老得多,歲月的痕跡無情的一道道深刻在這個老人的臉上,就當她要完全的看清楚眼前這個老人的臉時,那個老人的身影慢慢的變淡,變淺,逐漸的與這白色的世界融為了一體。
「爺爺。」莫紫林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嘴上還猛的叫道,「爺爺,不要走。」
「怎麼了?怎麼了?」卓雲本來見莫紫林睡得無比的香甜,想倒杯水喝,沒想到卻剛倒滿,還沒來得及喝就听見莫紫林的尖叫。
緊走幾步趕到床邊,看著莫紫林饅頭大汗的臉,忍不住心疼的扯過她床頭的毛巾,為了擦了起來,「做惡夢了嗎?不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卓雲的話,就像一記定心丸,總是在最合適的時候讓莫紫林無比的放心,听他的話比什麼都好。
莫紫林抬起頭來,任卓雲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臉頰,她淺淺的微笑著,望著他緊張的樣子,安慰道,「雲,我沒事了,真的沒事。」
「我知道你沒事,我只是,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卓雲自責的收回手,緊緊的握在懷中,指骨咯咯作響。
「雲,你別這樣,你已經盡力了,是我自己,我自己不好。」莫紫林溫柔的捧起他的手,柔聲的說道,「我們順其自然好嗎?順其自然就好。」
卓雲眼里滿含柔情,他要怎麼才能更多的延長這個自己深愛著的女人的生命呢?他好懊惱,好痛恨自己,痛恨自己那麼快就妥協,當初,當初要不是他自己將千年豆蔻交出來的話,或許,或許現在莫紫林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都是他不好。
卓雲伸出手,輕輕的,輕輕的將莫紫林臉頰被汗濕的長收攏放于耳後,每每這一刻他的心才是最幸福的,只是越是幸福,現在就越是害怕失去,害怕得幾乎抓狂,可是他真的很用心很盡力了,之前他從來不看醫術,因為他對他的醫術從來不質,可是現在,為了莫紫林他看的醫術,比他父親甚至是父親加起來的還要多得多,以前下藥他從來不質疑,可是現在,每次為莫紫林調試新藥的時候,他都會自己親自做示範,他開始懷自己的醫術,懷自己到底是不是個稱職的醫。
卓雲也很想就這樣什麼都不去想,可是他辦不到,無論他做什麼,想什麼都是與莫紫林有關的,只怪他太愛這個女人,而現在她還剩下的不多時的時間,卻不是完全屬于自己,這叫他如何不懊惱,他只是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太愛,要是在自私些,他不會讓莫紫林做什麼太子妃,更不會讓她受這件的日夜奔波的痛苦。
就在這同一刻,莫紫林也那般望著卓雲,只怪眼前這個男人太無私,只要他反對,她會答應他一切,可是他沒有,他只是一味的支持她,以為的贊同她的想法,幫助她完成她的事,他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的自私,他哪怕只說一句,放棄吧,紫林,我只想與你一起度過余下的時光,可是他都沒有,他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因為自己以前從來拒絕他這樣的話,可是時間長了,她越希望他能說服自己,說醒自己,也想他能告訴自己,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干什麼?其實到了現在這一時,這一刻,她才明白,仿佛世間的事都是身不由己的,這一刻她想收手了,可是卻回不去了,原先與卓雲的約定,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實現了,因為她害怕自己就這樣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