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神色一暗,好像不堪回首,道︰「師傅,弟子睡到後半夜,忽然听到這個房間中有些動靜,細听之下,不是呼吸聲,而是呼呼的風聲。並時有金屬的錚錚之聲。弟子好奇,以為師傅與師母切磋武功,便起身來到房間門口。可是,弟子細听,房間中忽然傳來一聲人語,說什麼讓師母跟隨他去,並問相公底細。師母斷然拒絕。隨後,听聲音,倆人又繼續打斗起來。正當弟子要沖進房間,幫助師母之際,房門砰地一聲開了,頓將弟子撞到。弟子一看,那來人一身黑色勁裝,黑巾蒙面,與師母兩人在廳中繼續打斗起來。」
「後來如何?」幻天面色已經冷得嚇人,全然沒有一絲人色。
梅梅看了,眼中忽現惶恐之色,嬌軀有些抖動,道︰「後來,師母與來人戰了個平手,那人攻了幾招,急匆匆遁走。」
「遁走?」
「是,師傅,不過……」梅梅有些緊張。
「不過怎樣?」幻天急問。
梅梅定定神,道︰「那人走後不久,又來了一個全身青色勁裝,帶著同色蒙面巾的神秘人物。弟子看不出是什麼人,但武功極其高強,比那先前的那個黑衣人功力高上很多,師母不敵,只有招架。」
「最終如何?」
梅梅驚詫道︰「那個黑衣神秘人物,使用一柄奇異的金色寶劍,但通體黝黑,只是光華呈現金色。而師母所用的寶劍,比那金色神秘人使用的寶劍短了一些,況且,弟子看來,那神秘人物武功極是了得,因房間狹小,好像並未使出全力。在攻擊之時,不斷追問師母的武功來源,師母不答,漸漸不敵。弟子一看,顧不得其他,挺身而上,但那神秘人物卻不知使用了什麼手法,頓將弟子點住。隨後的一切,弟子便不知道了!」
「哦!」幻天沉吟一聲,陷入無盡的思索之中。青衣蒙面?江湖上少有,或者任何一個幫派也不曾用這等裝束。青色勁裝在黑夜中幾乎與黑色相同,極利于隱藏。但,這種裝束卻是顯示了一種威嚴,一種神秘,並有著至高無上的霸氣。
幻天百思不得其解,探查小雪脈象,心道︰「小雪的命是救過來了,但是,經脈受損,淤積于神闕,即便醒來神智也不會清醒。來人究竟是什麼人物,武功為何這般高強。」幻天想著想著,伸手解開小雪胸襟,拿出魔戒,看了幾眼後,真氣甫出,魔戒忽然發出一絲紅光。幻天嘆息一聲,遂將魔戒輕輕戴在自己頸項上。
隨後,看看窗外,道︰「梅梅,等會有人前來,萬不可聲張。為師恐怕要單獨出門一些時日,也不便再向王爺告辭。小雪傷勢不輕,需要到另一個隱秘的地方將養。你留在府中,勤加習練武功,切不可隨意走動。為師估計,王府之中藏著很多懸疑之處,你要萬分小心。」
梅梅听著,面色逐漸黯然,幽幽道︰「師傅是不是不要弟子了?」
「不是!」
「那為何不帶弟子一同去?」
幻天凝重道︰「此去可能異常凶險,況且,你功力不足,緊急時照顧不了你,不但你有危險,為師也可能有危險。無需擔心,為師辦完事情,即刻回來,將你帶走。」
「那好吧!」梅梅無精打采地說著,美目看著幻天,充滿了不知名的希冀與不舍。她忽然感到,眼前這個男人,雖說看著普通,但其身上所具有的神秘,令她感到有一種探究的向往,不知是幻天身上發出的氣勢,還是羨慕幻天的武功,反正她就是感覺在幻天身上,有很多地方是她從來沒有感到,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東西。令人不安,又令人神往。
「過來!」幻天輕聲說道。
梅梅沒有猶豫,走到幻天身邊。幻天笑道︰「呵呵,誰說梅梅不乖,此時此刻,不是同淑女一樣嗎!死丫頭,其實你也不必如此拘謹,人之一生,隨意隨性最好,但卻不可任自己的性子胡為,當做便做,但不可胡做,當說便說,但不可胡說。你明白嗎?」
梅梅听了,心中一熱,原來幻天並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刁蠻與任性,只是刁蠻與任性的方式、地點和時間等。多日以來,梅梅由于從最開始對武功的狂熱,而盡力約束自己,這幾日好似變成了習慣,今日听幻天一說,心神不由輕松起來。看著幻天和藹的笑容,梅梅心中一熱,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呦,多大的丫頭了,莫要哭泣。好好練功,若是進步迅速,為師親自傳你上乘武功!」幻天笑著,拍拍梅梅後背。
「師傅,我……我……我……」梅梅一連說了幾個我字,也沒有說出下話。
幻天又拍拍嬌軀,笑道︰「好啦,為師只是讓你知道,練功習武一定要有恆心,並且要有平靜心、平常心和平淡之心。心氣浮躁,心緒不寧,心神不能集中,便無法領悟心法,即便日日習練,也無法達到至極的境界。你明白嗎?」
這些時日,類似幻天這種言語,梅梅沒少听小雪講。隨著經脈漸被打通,真氣運行之下,心緒也逐漸平穩下來,並且在平靜中,心神也在逐漸集注一處,對幻天所言理解得更深。此刻,听幻天說著,好似听著至理名言,心中感觸頗深。
「弟子明白。」梅梅輕聲答道。
幻天笑道︰「死丫頭干嗎哭鼻子,現在真是乖了!呵呵,來,坐下,我再檢查一下你全身經脈。今日,為師替你打通最後幾道經脈,貫通整個經絡,以後,就要靠你自己苦心習練,慢慢體會了!」
梅梅擦擦眼淚,依言坐下,面上盡是期待,道︰「師傅,若是打通了全身經脈,那弟子的武功是否就已經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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