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婉兒一問,為師甚覺慚愧,今日只釣到兩條。wo只怪今日風大浪高,魚兒都被晃得暈了,哪里還能看到為師的魚餌!」
「師傅淨說胡話,魚兒還能暈,只要餓了,哪有不吃魚餌之理。」
蒼老的聲音道︰「魚兒也是有頭有腦的,同你我一樣,晃蕩多了,難免頭暈。」
「好了師傅,不和你斗嘴了!」
「婉兒,這里好像有生人氣息,是否來人了?」
「呵呵,師傅,弟子遇到一個怪人,精通岐黃,或許會對師傅有所幫助,此人很是奇異,能夠聞到數百里內的血腥氣!」
「什麼,能聞到數百里內的血腥氣?」
「是的師傅!」
「人在哪里?」
「老丈,書生在此!」幻天說罷,已經走出房間。當庭站著一個老者,但見此老者,面色灰白,滿頭銀發,白眉白須,垂撒于胸,骨瘦神清,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那老者乍見幻天,眼中忽然放射出一道精芒,目光閃爍間,好像無數穿心的利刃,透過心脈。目光犀利異常,使人無法隱形。
「師傅,這位書生喚作烏天,乃是一個游方的學子。」董小婉道。
「哦!」老者沉吟一聲,目光始終也沒有離開幻天。隨即,平靜地道︰「不知烏公子仙鄉何處,師承何人?」
幻天拱手施禮,道︰「本書生原居樊城,因家境貧寒,未曾拜師,只是胡亂看些東西。」
老者凝神看著幻天,道︰「適才听綠萼說起,公子精通岐黃,能夠調制受損經脈,並且可以嗅到數百里外的血腥氣,不知是否屬實?」
「書生不敢欺瞞老丈,兩位姑娘所言確是實情。」
「噢!公子居然有這等奇能,真是令人驚奇。不知公子診治是運氣探脈,還是觀象推測?」
「呵呵,老丈說笑,書生不會絲毫武功,運氣之說便不要提了,本書生只是觀象而已。不瞞老丈,本書生自小有種特異功能,神識感應異常靈敏,但凡人體疾患,不用探脈便可查出。」
「真有此事?」老者驚愕。
「書生絕無半句虛言!」
那老者定了定神,緩緩道︰「公子若是有此能力,那便給老夫看看,老夫究竟身患何疾,又如何醫治!」
「若老丈不棄,本書生只好勉為其難,在老丈面前獻丑了!」
「無妨,公子盡管施為便是!走吧!」說著,老丈領先向正房走去。四人進入房間,幻天又是一怔,但見此房間同自己所住房間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桌上多了一套石制茶杯。
老者坐在木桌前,伸手讓過幻天,道︰「老夫這里很是簡陋,請公子勿怪。不瞞公子,老夫經脈受損已有數十年。最近幾年,老夫時常感到體乏力衰,經脈阻滯之處隱隱作痛,不知何故。唉,公子盡管施為,看看是何種癥狀!」
幻天握住老者那雙枯瘦的大手,但並沒有搭上腕脈。而在幻天剛剛握住老者的大手之際,那老者不經意地扶住幻天的腕脈,只在須臾之間,老者便松開了五指。
幻天佯裝不知,控制住神情,笑道︰「董姑娘所言果然不假,老丈經脈確實受損。陰谷、膝關、陰包、地機幾處穴道早已閉死,且漸向漏谷穴、築賓穴、蠡溝穴、曲泉穴蔓延,如不早治,必將循血海等大穴而上,從而侵蝕各大經脈。短則兩年,長則五年,老丈必會經脈完全閉死,直至寸斷,不治而……老丈,不知書生說得對否?」
老者面色一暗,心中也是暗暗驚凜,緊緊地盯住幻天,道︰「公子所說不錯,但公子可否知曉老夫這受損的經脈是因何所致?」
幻天沉思好一陣,隨即,緩緩抬頭,盯著老丈道︰「但凡經脈受損,大部分是由于邪氣賊風所致。依老丈受損經脈而看,本書生也不好斷言。若是起居無時,四季不調,邪風侵蝕,其受損部位絕不僅僅是左膝。依書生估計,老丈這疾患當是遭受內家真氣所傷而至,不知書生所言對否?」
老者一震,道︰「噢!公子果然高明!不錯,老夫這疾患確是被他人所傷。公子既然知道內家真氣,當該知道老夫是受何種真氣所傷了?」
幻天輕笑,看一眼董小婉,輕松道︰「不瞞老丈,董姑娘也曾問過書生此問題,今日看來,董姑娘收留書生,當是替老丈尋醫問藥而來,真是老丈的好弟子啊!本書生游歷天下,也看過不少受傷的武林人物,在此便不需與老丈繞彎子了!老丈,恕書生直言,天下間能將人經脈震斷,且難以接續,直至蔓延全身之人,當是魔門的天魔罡氣!」
「什麼!魔門?」老者听了大驚,不由自主地抽回大手,直盯盯地看著幻天。
「呵呵!」幻天神秘地笑笑,道︰「老丈,書生自接觸受傷的武林人士,便耐心收集各種病癥,雖未見過被天魔罡氣所傷之人,但據傳聞所猜,恐怕老丈的病癥確是被天魔罡氣所傷。但是,單單憑著天魔罡氣也無法致人于此!」
「哦,那又是什麼真氣?」老者更加驚訝。
幻天平靜道︰「據書生所聞,魔門罡氣非魔門旁支所能擁有,恐怕只有魔門教主有此功力。若老丈真是被魔門罡氣所傷,所受之傷也當是在六十年前,對否?」
老者大駭,驚道︰「不錯,公子是如何知曉的?」
幻天道︰「書生听說,六十年前,魔門教主陸天行出道江湖,雖公開露面只有幾年光景,但卻被江湖誤解,隨後演變成無邊血腥。最終,天下武林高手死去近千人。依老丈年紀來看,當是恰逢其會,不知書生所言對否?」
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