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真傳 正文 第十八章 大丈夫真英雄的手段

作者 ︰ 神鴉戰士

這段日子,仙霞山上怪事不斷,數十位女弟子的小衣皆是被人偷去,本來這等羞人之事,並無人啟口說出,直至那鄭長老的一位女隨侍的心愛小衣,也被賊人竊去,鬧到鄭長老處,這才被重視起來。

若說這種事,前些年也曾有過,只是規模不大,不過幾日那賊人也就收手,因此到也沒人認真追究。若非這次鄭長老的一位女隨侍大鬧之下,讓鄭長老也頗為拉不下臉面,恐怕又是不了了之。

那些連偷去衣物的女弟子,在女弟子苑青荷下帶領下,更是聯名告到掌教處,松風子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只是推演幾回,除了算出這人就在仙霞山內,具體是何人無論如何也是算不出,心中甚為郁悶。

不過,那些衣物所藏的大概位置已是心中有數。

「听說竊衣之人甚為猥褻,偷到那女子衣物,用來做那事!」

「幾十人的衣物,上百件呀,這人也是變態到家,膽子也是夠大,听說掌教夫人的也……」

幾天下來,謠言滿天飛,連掌教夫人也裹挾進去,松風子再也坐不住了。

「諸位長老,這幾日我已推算出那些女子衣物所藏之處,你等皆隨我去,今夜定要將這膽大妄為之人廢去修為,逐出師門!」

「掌教所說甚是,我等皆無異意!」

平日里說事,這些長老總是左顧而言他,不肯輕易就範,難得今日答應的如此痛快。

松風子也不多說,徑自使出手段飛在空中,幾位長老緊跟其後,除了任飛山一直默然不語外,其他人皆是怒目而行,一路嚷嚷要將那小賊碎尸萬段。

隨著松風子不斷掐指問算,長老們施展手段按松風子所指之處,或藏在角落間、或藏在洞穴內的衣物一一翻出,怒氣愈來愈大。

「飛山,前方別院,是誰居住?」

「乃是十一位修為已達玄體境的弟子居住,分別是……,鄭長老的嫡孫鄭虎也在其中!」

「不管是誰,便是鄭虎,我也絕不輕饒!」鄭長老听到任飛山嘴中念出鄭虎的名字,沒由得眼角一跳,只是已然開弓再無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這般說了。

「將這些弟子全部趕出來,一間間搜!」松風子厲聲道。

不過多時,十一人均在睡夢中被趕出房子,那鄭虎見到鄭長老,正想上前問話,卻被一位長老施展手段,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這間是誰的……」松風子見院中已是無人,便落到地面,再掐指細算下,說道︰「細細搜這間屋子。

松風子神算之術,雖未到逆天的程度,但在斜月七星閣,卻如同聖人的手段一般讓人仰視。

當孫留見到松風子指明要搜他屋子時,雖不明白為何會認為那些女人衣物會藏在他的房中,但雙腿已是嚇得哆嗦。

不多時,進去搜查的長老從屋中拎出一個包袱,黑著臉擲于地上,那包袱滾散開來,里面正是一些女人的隨身小衣。

「不是我呀!」那孫留立時明白被人陷害了,只是這般淒厲的分辯卻是為時已晚,只听一位長老上前將他拉出,一掌劈到他的胸前,慘呼之中,鮮血吐出,隨即軟倒在地。

卻是氣海被破,修為被廢,再也不能重修道法,便連一個普通人也是不如的。

「還有這間!」松風子此時心中毫無憐憫之心,隨後又指向另外一間,正是馮宇所住之處。

「掌教,絕不可能,絕不可能呀!」那馮宇見掌教指向他的房間,知道必事有蹊蹺,若是這般被搜,定然下場如孫留一般。

只是這種時刻,說什麼也是無用了。馮宇直接被定住不能動彈,隨後房中也被搜出女子小衣,慘叫聲中,又被廢了修為。

「再搜這間!」待松風子指向鄭虎的屋子時,鄭長老終于臉色變的蒼白起來。

「掌教且慢!」鄭長老知道松風子定不會算錯,更明白若是這屋子被搜,鄭虎結局定然如同那二人一般。

「鄭長老可是要包庇鄭虎,剛才路上可都是怎麼說的?」松風子對這位平時一向囂張的鄭長老,本來就很討厭,如今證據在握,正好要殺殺他的脾氣,這語氣之間自然也不客氣。

這鄭長老平日里眼高于頂,于諸位長老頗為不合,到了這份上,竟無一人為他說話,此情此境,已是知道這鄭虎定然是保不住了。

「竟然在床下藏有暗格,還有什麼好說的!」

搜查屋子的長老邊氣憤道,邊將幾個裝著女子小衣的包袱扔到地上,這幾個包袱卻是鄭虎自己的道袍胡亂裹成,讓本就被定住身形的鄭虎,在驚恐之中,眼神已是絕望到了極點,被眼露凶光的鄭長老上前一掌廢去修為。

「你這個畜生,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留下你性命都是輕的,呸!」

這鄭長老倒是心夠狠,手段也夠毒,知道此時若不能表現一下,來個大義滅親,恐怕日後這長老的位置也坐不穩了。

「立刻將這三人逐出師門!」松風子見此事已了,冷笑一聲,手段使出,已是回了大殿。

任飛山上前大袖一兜,立刻狂風乍起,一道龍卷風平地而出,將三人卷起,向山下飛去,不過一會,便將三人拋到了山腳下,遠離了仙霞山。

夜色深沉,斗大的明月四周泛著淡淡的月暈,已然預示明日當有大雨將至。

被任飛山施展法術送至山腳上,摔個七葷八素的鄭虎、余留、馮宇三人,好半天才起身坐在地上,個個痛哭流涕不已。

「鄭師兄,怎麼會這樣!」那余留恍然問道,這被廢去修為,比直接殺了他還更讓人痛苦。

「想是平時得罪人有些過了,這才被人陷害!」鄭虎待定下心神來,仔細回憶自己在師門中所做的那些囂張跋戶之事,已是有了定論,慘然道︰「就是不知是誰如此狠毒,竟栽贓陷害,借刀殺人,好毒的手段!」

「再毒又能毒得過你鄭虎戲匪殺了余姚國五里鎮蘇氏一家上下幾十余口人嗎,今日馮家鬼魂便來索你們性命了?」

這淒厲女鬼聲音隨風飄來,已經身為半分修為的三人,驚的跌跌撞撞而起,卻尋不到說話之人身身在何處。

「誰,是誰在說話!」馮宇顫聲道︰「這事是鄭虎所為,與我沒有關系!」

若是修為尚在時,定然不屑這些鬼魂之事,但此時修為被廢便連凡間常人都遠遠不如,遇到索命惡鬼哪有保全性命的能力,一嚇之下,馮宇立刻先為自己推月兌干系起來。

馮宇這番作法,氣的鄭虎簡直有吐血的感覺,指著馮宇怒道︰「若不你和余留二人給我出的主意,我何至于做出那等事……不對!」

突然,鄭虎像是想到什麼,呆了片許,才聲嘶竭力喊道︰「原來是你蘇沁娘暗中搗鬼,害的我三人被廢修為逐出師門!」

「呵呵,不愧是鄭長老的好嫡孫,果然有幾分機智!」

一道青光閃過,三人但見一男一女踏青舟披月光倏忽而至,仔細看去,不是王煥與那蘇沁娘,又能是何人。

「原來你們三人都有份,本來還覺得斬草除根雖為上策,但多少過了些,如今看來都是該殺!」王煥下得舟來,上前幾腳,便將三人踹到在地,毫無抵抗之力。

「王煥你這個惡人,竟然去偷女人衣物陷害我三人,定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們這就說錯了!」王煥一腳踩在鄭虎臉上,嘿嘿道︰「我王煥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會行這等偷衣之事的!」

三人不知,計策雖是王煥出的,但行事之人卻是沁娘。沁娘雖本性不合斜月七星劍術,但對幽冥幻影術領悟極快,不過一時間自然難以精通,只是勉強可在夜中藏身于影子之中,便由她將眾女小衣偷來藏在三人屋中,更在鄭虎屋內床上開了暗格,讓他想抵賴都是不成。

這幽冥幻影術施展出來,自有遮蔽天機之能,因此松風子也是沒能算出偷竊之人,只能從衣物著手,倒是省去了另外一步,如何將目光引向鄭虎三人。

只有那任長老,已是懷疑王煥是否利用了幽冥幻影術做下這不恥之事,但隨著從三人屋內找出諸般證據後,便不再多想了。

「好叫你們死個明白,計策是師叔定下的,行事之人卻是我蘇沁娘。鄭虎你這惡人,恩將仇報,我大兄救你于危難之中,你卻害我全家,還想得我身子,真是豬狗不如。今日有此一報,還有什麼好說的,去死吧!」

只听「噗」的一聲,鄭虎的腦袋與身子已是分了家,余留與馮宇二人自是知道死期將至,也不在掙扎,被沁娘上前一一將頭顱砍下。

「沁娘,大仇已報,但得找個地方將他們埋藏起來,明日鄭長老定會下山尋他們三人,若是被發現死在此處,那就麻煩了!」

「連毀尸滅跡的小術都沒學會,就敢如此行險,不愧是我松風子的好徒兒!」

隨著一聲清喝,斜月七星閣掌教松風子的身形已是在青舟一側現身出來。

原來松風子回到大殿,卻是想到雖廢去了三人修為,但卻沒有將道法口訣從三人腦中去,便趕上前來,不料正好撞到此事,已是隱身在附近看了許久,大概之事也是猜的七七八八。

「啊!」王煥與沁娘皆是一驚,正要分辨時,卻見這松風子隨手一揮,一道淡淡的火光已是撲向地下尸骸,片刻便燒的干干淨淨,一絲殘渣也未剩下。

「這鄭虎為人,我也清楚,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想出如此毒計,先將他身敗名裂,再取他性命,實非大丈夫所為!」松風子靜靜看著王煥,眼中波瀾不驚,分不出生氣或是如何。

「大丈夫所為?」王煥灑然一笑,先是對著松風子長身一禮,再道︰「師父可知我以前所行之事?」

「你還未向我提起,自然不知!」

「徒弟本來是東離國軍中一名軍士,北境一戰,殺敵累功,被封為巡風將軍,不過軍中多稱我為夜梟將軍!」王煥一想到當年之事,便渾身充滿斗志,豪氣在身。

「哦,沒想到徒兒還是一方將領!」松風子倒是頗為欣賞王煥此時的氣概。

「師父不想知道我這將軍一職,是如何殺敵累功得來的嗎?」

「你且說說看!」

「我天生雙目便能夜視如同白晝,每天月黑風高之時,便單人獨騎夜闖對方軍寨,或用刀、或用弓箭、或下毒,只要是我知道的能殺人的招數,已是使了個遍,命喪于我手中的,算起來也有數百條了,這才被封為將軍。」王煥笑道︰「只是正面擊殺的,連十分之一都沒有。不過那氏月國第一猛士阿室灑,也被我下了瀉毒,生不如死,想來他定是恨不能生吞活剝了我。」

「在氏月國,我便是人人可得而誅之的惡人,賞格比大將軍還高。在東離國,我卻是大丈夫,人人視我為真英雄,身受愛戴的好將軍!」王煥握拳激動道︰「戰場之上,無所不用其極,或伏兵、或火攻、或斷其糧草,只要不殺死對方,就反要被對方殺死,在生死之事上,根本沒有選擇。依我所見,想活下來,手中刀槍固然重要,但頭腦靈活,才是克敵制勝的不二法寶。勇夫豈能當大將軍,不過一早晚送命的先鋒罷了!」

「我若是與那阿室灑正面對決,以已之短,對敵之長,十有八九會丟了性命;但我潛入軍寨,下毒于他,便是十個阿室灑,也不是我的對手。不知師傅認為,哪一種才是大丈夫真英雄的求勝之道!」

「哼,竟然考較起師父來了,真是沒大沒小!」听到王煥所說,松風子自然也是明白,只要將這阿室灑換成鄭虎,王煥的求勝之道,就只能是用計謀取勝,不然玄體境都未到的他,如何能是鄭虎的對手,正面對決,求死而已,徒然讓人笑話。

不過他本意也沒打算將王煥如何,要不然也不會上來便替二人毀尸滅跡了。

「沁娘,這鄭虎與你有何仇怨,且說出來給本掌教知道!」松風子不再理會王煥,轉頭向沁娘問到。

這沁娘看松風子輕輕將王煥放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急忙跪在松風子面前,將事情娓娓道來。

「掌教在上,師叔實是為了幫沁娘報家仇才出此計,一切之過都在沁娘身上,還請掌教責罰!」沁娘已是哭的梨花帶雨,好不淒慘。

「看來這鄭虎所行之事,也非大丈夫真英雄所為,有此一報也是應該!」松風子輕嘆數聲,轉過頭對王煥說道︰「念在並非是你偷取女子衣物的,那沁娘又是報仇心切,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你且到後山碧霞洞內面壁思過,不得我召喚,便不可離開,否則重重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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