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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這是那個女人的畫像,請主子過目。」屋子內,一身穿黑衣的下屬,跪地朝一男子恭敬地遞上了畫像。
男子慵懶地斜躺在榻上,身旁依偎了兩個美艷動人的女子,女子衣衫半褪地纏繞在男子身上,畫面極盡奢靡。
男子一邊吃著女子遞過來的葡萄,一邊隨手接過屬下的畫像,懶洋洋地展開。展到一半,男子臉上肆意的笑容一頓,猛地從榻上坐起,毫不憐惜地推來身旁的女子,惹來兩個女子吃痛的驚呼。
只見他瞪著畫像上長得七分像的女子,眼里射出一抹寒光。
「你說的女人,就是她?」男子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中傳來,低沉中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听的下屬一陣心驚膽戰。
「是,是…」下屬顫抖著聲音道。
男子把畫像一收,狠狠地擲于地上,朝下屬怒吼道︰「滾下去,把懸賞令給我撤了。」
「屬下,屬下遵命。」下屬一臉惶恐地撿起畫像,戰戰兢兢地應道。
該死
男子有些氣急地坐回榻上,怎麼會是她懸賞令一下,幾乎無一人能活。即便要將懸賞令收回,至少也要三天。那個女人,在這三天內,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該死男子想到這,心里涌起一股煩躁。他還不想讓她死,至少現在不想他,還沒玩夠呢
沈雅與端老夫人等人一起上了梵音寺,寺門口,澤空那老家伙如彌勒佛一般,笑得一臉和善。
「大師有禮了。」端老夫人見澤空親自迎接,有些受寵若驚,走上去,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向他問好。其余眾姐妹及一並丫鬟婆子也紛紛向他行禮。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夫人近來可好。」
「好,托大師的福,老身近來很好。」老夫人笑呵呵地道。
說完,澤空便做了了請的姿勢,請端老夫人等人進寺廟。
沈雅走在最後一個,暗中觀察澤空,這老和尚,十多日未見,又肥了不少,胖臉更圓了。
這廝活的可真滋潤。沈雅有些嫉妒地他。同樣是穿來,她的生活各種苦逼,他倒是處處受人敬仰
進了寺廟之內,端老夫人照例讓婆子取出香油錢,捐給寺廟。
「老夫人請。」澤空先將端老夫人帶到寺廟大殿,殿里供奉著如來佛祖並觀音,文殊等眾位菩薩。
端老夫人十分虔誠地一一拜了。眾位小姐,也拜地十分認真。這個朝代信佛,哪怕是再可惡如端文雅,到了菩薩面前,也收斂了很多。
估計五位小姐中,只有沈雅拜的有些心不在焉。
她正想著該如何擺月兌這群人,去後院找她娘呢。
沈雅剛磕完最後一個頭,就看見澤空似乎朝她這邊笑了笑。那笑有些意味不明,正待細看之時,卻見他已經將腦袋轉過一邊。
靠沈雅有些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才剛瞪完,就听澤空對老夫人道︰「請老夫人移步容天閣歇息。」
「嗯。」端老夫人每次來拜菩薩,都會去容天閣歇息,與澤空大師聊上一會兒。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眾位小姐難得來梵音寺,可以讓人帶著四處逛逛。」澤空說了這句話,沈雅激動地心跳加快。這和尚,是故意為她制造機會麼?
「嗯,也好。」端老夫人贊同地點點頭,然後轉頭對眾姐妹道︰「你們難得來逛逛,就不用陪我這老太婆了,各自散開吧。」梵音寺這幾天都有人嚴加把守,一般人上不來,所以倒也不用擔心幾個小姐的安全問題。
眾小姐一听,一個個面露喜色,欣然應允。
沈雅更是高興地想要仰天大笑三聲
好不容易等老夫人與澤空離開,沈雅便迫不及待地帶著兩個丫鬟月兌離了群眾,往其他方向而去。
梵音寺很大,到處都是廟宇,里面供奉了不同的菩薩,眾小姐大多以拜菩薩為主,唯有沈雅,直接出了大殿,往後院而去。好在因為人多,也無人注意到她。
「小姐,你要去哪兒?」夏雪與冬春跟著小姐偷偷模模出來,不見小姐拜菩薩,反而到了梵音寺的後院,這個地方,貌似是人居住的地方吧。所以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噓。」沈雅一臉小心翼翼地走到後院,左右見周圍無人,蹲子,用樹枝在地上寫道︰「你們在這里等著,若是踫到府里人來問,就說小姐我去如廁了。」
「這,這…?」
「好了,別這那了。冬春,你和夏雪守在這里,我很快回來。」說完,也不等冬春回應,沈雅就一溜煙地竄進了樹林中,沒一會,就沒影了。
樹林的後面,便是竹林。
竹林很隱蔽,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它。而且內設了八卦陣,普通人就算闖進去,也會很快迷路,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從里面出來。根本到不了竹林深處。
沈雅一路穿過樹林,眼見前方一片蔥蔥郁郁的竹林,心更像是飛起來一般,加快腳上的步伐。
剛走到一半,路邊猛地竄出一只雪白的小動物,沈雅差點一腳踩上去,嚇得半死。
她趕緊停下腳步,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嚇死她了。緩了一會兒,這才有功夫細看那只小動物。呵,竟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只是…腿上不知被什麼,弄傷了,留了好些血,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雪球此刻也從沈雅的包包里跳出來,對著那只雪白的兔子,「吱吱吱」地歡快地叫。
可惜,雪球的一腔熱情,卻沒有得到兔子的回應,反而引來了相反的效果。那兔子見到雪球,直接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汗…真是一只嬌氣的兔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沈雅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動物也會被嚇暈?她只見過被嚇得拔腿就跑的,從沒見過被嚇暈的動物。
好吧,雪球曾經把一只老虎都嚇跑了,嚇昏一只兔子,不足為怪。
看著平躺在路上,右腿不停抽搐的兔子,沈雅有些無語地蹲子,在草地上找了找。終于在一處地方找了止血的草藥,將它用石頭揉碎了,敷在兔子受傷的左腿上,然後從包包里找了一塊布條。
布條沈雅隨時都會備在身邊的,以備不時之需。
將布條就著草藥,小心地為兔子包扎好。臨了了,惡作劇心態又起,忍不住給那兔子系了個蝴蝶結。
看著兔子左腿上十分可愛的蝴蝶結,沈雅「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輕輕地將小兔子抱起,想著這家伙也怪可憐的,要不就帶回去自己養了得了,正好給雪球作個伴。當然,前提是小東西得克服對雪球的恐懼。
抱著小兔子,沈雅沒做過多的停留,繼續往沈母屋子的方向而去。
「站住」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喝聲,緊接著,就見一個身穿粉紅色裙衫的小姑娘一臉怒氣沖沖地跑到沈雅跟前。
「大膽刁民,竟敢偷我的白雪」
沈雅定楮看了那小姑娘,發現這女孩長得十分漂亮,清澈而透亮的大眼楮,如雪一般的肌膚,粉紅的殷桃小嘴,可愛極了。此刻,她正睜著一雙大眼楮,瞪著沈雅,眼里滿是憤恨之色。
「這兔子是你的?」沈雅抱著兔子反問。
大概是看見沈雅懷里的兔子一動不動地閉著眼楮,小姑娘嘴角一撇,眼里立刻包出兩泡淚,只見她一臉不敢置信地指著沈雅,哭訴道︰「你,你把握的白雪怎麼了?」說完,便「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沈雅見此,腦門頓時掛了三條黑線。這小姑娘,未免也太會哭了些吧?
「凝雪,怎麼了?」
就在此刻,從竹林不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如酒釀一般,又好听又熟悉。然後,就隱隱見一個男子從深處走來,不緊不慢,卻直扣沈雅心弦。那男子很穿一件銀色白袍,頎長的身形,長了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臉上掛了一抹閑適的笑。
「六哥哥,這個刁民,把白雪弄死了。嗚…你要替白雪報仇」
沈雅聞言,更是汗的不知所以。小姑娘,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明明是我救了你的兔子。
不過,此刻沈雅暫時還沒閑情關心這個,因為,現在有一件事情,讓她更加掛心——她竟然又看到那個她在林子救了的男子
原來,那個男人,竟也有這麼閑適的笑,那笑,讓沈雅心跳忍不住又漏了半拍
男子走近時,才抬眼看向沈雅。不過,他似乎已經忘了沈雅是誰,見她,如見到陌生人一般,眼里毫無波瀾。
見此,沈雅心里隱隱有些失望。也不知這份失望從何而來。不過,想想她又很快釋然了,那日的她,一副村姑的打扮,現在,她打扮的是一位名門閨秀,他能認出她才怪
男子看了眼沈雅,沒說什麼,又低頭看了看她手上的兔子,微笑著安撫那小姑娘道︰「別擔心,白雪沒死。不過是暈了罷」
沈雅從來不知道,這樣一個冷漠的男人,有一日,竟也會對那一個女孩,那般溫柔的笑。眼角,嘴角,滿滿的,都是溫柔之色。
「真的嗎?」。那女孩睜著一雙天真的眼,有些不相信地望著男子。
男子繼而朝她微微一笑,點點頭。
不知為什麼,沈雅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刺眼,心里更是堵得慌。她不想再看下去。于是直接走上前,把兔子還給那女孩,淡淡道︰「兔子沒死,它腳受傷了,我幫它包扎了一下。」
說完,賭氣似的轉身離開。
「等一等。」剛走了兩步,身後,便傳來男子低沉的嗓音。
沈雅聞言,身子一僵,有些困惑地回頭,難道,他認出了自己?隱隱地,心里竟閃過一絲雀躍。不想理會這份雀躍從何而來,沈雅趕緊轉身道︰「干嘛?」
「這傷口,是你包扎的?」沈雅剛轉身,就見男子目光幽深地盯著兔子左腿,或者說是盯著那上面那個極其滑稽的蝴蝶結。
「是啊,怎麼了?」沈雅完全忘了,當日她就那男子時,也很變態地給那男子的傷口上,綁了個蝴蝶結。
男子聞言,頭猛地抬起,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轉而有些嚴肅地望著她,一言不發。
沈雅被他這種眼神看的心里有些發毛。怎麼了,她做錯什麼麼?干嘛這麼嚴肅對看著她?
「小姐懂醫術?」男子沉默了半天,開口問道。
沈雅一听這話,腦海立刻警鈴大作,他,該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吧?
「不,不怎麼懂,學過一點皮毛。」沈雅有些支支吾吾地道。
「是麼?」男子看她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測。
沈雅被他看的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我,我有事,先走了。」說完,也不等男子回答,便轉身急急忙忙往另一方向跑去。
男子見沈雅急不可耐地離開,嘴角卻陡然漾開一抹笑容。倒是如上次見到的一樣有趣。
趙謹根本沒忘記沈雅。之所以裝作不認識她,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只是,他很好奇,上一次見到她時,她打扮如一村姑,為何這一次,卻是一大戶人家的小姐的打扮。
听聞今日端府端老夫人帶了眾小姐來上香,難不成,她是端府眾小姐之一?
只是不知是哪一位?
不過…趙謹低頭擰眉看了看凝雪手上的兔子,她的包扎的手法,倒是與林間那個女子如出一撤。不僅聲音很像,連包扎手法都一模一樣。難道…
不可能,她是端府小姐,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那林子之中?趙謹收起臉上的笑容,目露深思,倒是听聞端侯從外面帶了兩個孩子進府,只不知其中一個,是不是她?
能進這竹林的,定是澤空認可之人。那女子又有何特別之處,讓澤空另眼相看?他倒是有些好奇。
也許,是該派人好好查一查?趙謹目光幽深地望著沈雅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六哥哥,咱們去看娘吧。」凝雪抱著兔子,又是模又是撫,測了測鼻息,確實有氣,終于放下心來,朝趙謹展顏一笑,道。
「好。」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趙謹,也只有在面對自己唯一的親妹妹時,才會露出難得笑容。
兩人說完,也朝林子深處而去,方向,竟與沈雅一致。
「娘——」沈雅一路狂奔至沈母所住的竹屋,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先到了。
沈母此時正在屋外打掃院子,忽听的林子好像傳來女兒的聲音,以為自己听錯了,苦笑地搖搖頭,定是這段日子太想兩個孩子了,出現了幻听。
「沈姐姐,你听,林子里好像有聲音。」妙空身穿一件白色布衣,端著盆從屋子里出來,雖然一身素服,卻依舊不掩其滿身的貴氣與風華絕代。
沈母一听這話,手里的動作一頓,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妙空,又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林子方向。
「娘——」聲音越來越近,沈母終于听清了。是女兒的聲音,是女兒的聲音。沈母激動地握緊掃帚,顫顫巍巍往院門口跑去。
沈雅的身影,終于出現在端母的視線中。
「娘…」沈雅一進院子,就見到沈母眼圈通紅地站在路口,幾步上前抱住她,抽著鼻子,心滿意足地喊了一句。
「哎…」沈母也有些哽咽地應了一聲,雙手更加抱緊了女兒。
過了好半日,沈雅才從母親懷里抬出頭來,抽了抽鼻子,道︰「娘,雅兒好想你,你過得好麼?」
「好,好,一切都好。你和琰兒呢?好不好,他對你們姐弟兩個好麼?」沈母上上下下,將沈雅模了個遍,確定她的女兒沒有缺胳膊少腿,這才有些欣慰地道。
「我們兩個都很好。琰兒下個月就要進國學院學習了。那個人很看重他。」
「嗯。」沈母笑著點點頭。
「走,咱們屋子里說話。」沈母帶著沈雅,往屋子方向走去。
沈雅笑眯眯地任由母親拉著手,跟著她前去竹屋。剛走到一半,就見一女子含笑地站在屋外望著她們母女倆。
是那個叫妙空的女子。也是沈雅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哪怕,她已經不年輕。
「額娘——」沈雅才打量完那女子,就听身後陡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嗓音。讓沈雅聞之心頭一震,額娘??她沒听錯吧。
那聲音,可不就是剛才在林中踫到的小女孩的聲音麼?她叫這女人額娘,不就意味著,這女人,至少也是一個妃子。是王爺的側妃,還是正妃,更或者,是皇帝的女人?
因為這麼一句話,沈雅腦海里各種凌亂了?母親竟然一個妃子,住了這麼長時間?
女子一听那聲音,手里的動作猛地一僵,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院子前方,然後,眼淚就簌簌掉了下來。
「雪兒…」女子見到來人,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臉上滿是喜悅對喚道。
小女孩,如蝴蝶一般,飛身而至。一把抱住那素衣美婦,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娘,雪兒終于見到你了。」
「額娘。」耳邊,又響起那熟悉的嗓音,沈雅身子猛地一顫,那個男子,竟然叫她額娘?(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