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清晨,一輪紅日正緩緩的從這個江南城市的東方升起,金色的縷光穿過紫色窗簾的縫隙,落在床上那相擁而眠的一對男女俊秀的臉龐上,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幸福的暖意!
滴••滴••滴
床頭的鬧鐘在指向七的時候準時響起,從蠶絲被中伸出一只如白藕一般的細長胳膊,麻利的將鬧鐘恩掉,沈清幽看了看還在熟睡之中的袁牧放,修長的手指捋過他散落在額間的幾縷發絲,梨渦淺現!
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身體從袁牧放的懷抱中抽離,下床,而後重新替他攏了攏被角,拿起地板上的拖鞋,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一番簡單的梳洗之後,她來到了廚房,煎蛋,烤面包,煮咖啡,一切有條不紊,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看了看時間,「差不多是時候了!」
沈清幽望著臥室的方向,眉角掩飾不住的笑意,「三,二,一」在她剛默數三聲之後,臥室內果然傳來了袁牧放略帶著急的聲音。
「清幽,我的領帶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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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我的皮鞋你昨晚擦完放在哪里了啊?」
臥室內,袁牧放正一臉懊惱的站在穿衣鏡前面,直到看見一個縴細的身影朝著屋內跑來,他剛毅的面部線條才顯得柔和了一點,「清幽,拜托你快點好不好,我就快要遲到了••!」
袁牧放一邊說著,一邊雙手不老實的環過沈清幽的腰際,將頭埋在她修長的發絲之間,淡淡的百合味迎面而來,他感覺自己身體內那些不安分的細胞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牧放••」
沈清幽白皙的臉紅的通紅,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了起來,他總是有那個魔力,可以輕易挑起她身上沒一個因子,「你不是說快要遲到了嗎?」
「時間剛剛好••」
袁牧放視線從手表上快速掃過,而後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一把將正在彎腰找尋領帶的沈清幽橫抱起來,昨天加班到很晚,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今天早上可得把昨天沒有做的「功課」給補上去。
「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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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已經是一室綺麗••
金色陽光照在沈清幽面色潮紅的小臉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暈,直到房外傳來一陣淡淡的關門聲,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合著的眼睫毛稍稍的顫動了幾下,而後慢慢的睜開,她如同清泉一般清澈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一片凌亂的房間內,隨即將臉更深的埋進了被窩之中••
她和袁牧放相識已經十年,可是他們的感情依然向蜜糖一樣的甜,為了這份感情,她甚至放棄了工作,在家安心的做一個賢妻,而後靜靜的等待一個小生命的到來••
前兩年,由于買房買車,他們的手頭一直很緊,所以一直都沒有要孩子,而今,他們手上為寶寶也存了一筆存款,是時候生一個寶寶了••
想到此,沈清幽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什麼時候才會有一個小生命在這里悄悄的生長呢?
心中有了小小的期待,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為他生兒育女,她渴望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與牧放組成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哦嘿,媽媽,那天你再次為我悄悄流下淚••」床頭手機傳來的清脆鈴聲打斷了沈清幽的遐思,這麼一大早,媽媽打電話過來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沈清幽突然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今天是媽媽陪爸爸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日子,自己怎麼這麼迷糊,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沈清幽連忙拿起手機,「媽,爸他••」
還未等沈清幽問出口,電話中已經傳來母親的哭泣聲,強烈的不安頓時籠罩在沈清幽的心頭,難道是••,不可能,不可能,父親的身體一直都是那麼健碩的,他只是感覺吃飯難以下咽,會是什麼嚴重的病呢?竟然讓母親哭成這個樣子,不可能,肯定是因為其他什麼事情,沈清幽一邊這樣自我安慰,一邊安慰著電話那頭的母親︰「媽,你別哭撒,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啊••」
「清幽,你爸他,你爸他••」
後面的話清幽再也沒能听進去了,握著電話的手開始急劇的顫抖,直到電話摔到了地上,她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怎麼會呢,怎麼會呢?怎麼會是癌癥呢?
癌癥,一個讓人無比恐懼的名詞,怎麼偏偏落在父親的頭上呢?沈清幽很長時間都沒能從這個噩耗中回過神來,望著窗外那燦爛的陽光,她突然覺得無比的刺眼,灼傷了她的眼楮,眼淚就這樣靜靜的落了下來••
一下子,生活仿佛從天堂落入了地獄,前一秒她還在期盼著美好生活,這一秒,卻在這晴天霹靂中久久無法自拔,生活,真是弄人••••
回過神來的沈清幽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母親,那個溫婉的江南小婦人,何時經歷過這些,她得趕緊趕到醫院,鏡子里,剛才還紅潤的臉龐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來不及理會平日子最注重保養的長發,只是胡亂的梳了兩下,沈清幽便匆匆趕往了醫院,她內心深處,她還存著一絲奢望,奢望這只是一個誤診,希望只是醫生弄錯了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