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因禍得福,用在擎蒼的身上太適合不過了,此刻,他正神情愜意的躺在病床上,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怔怔的看著坐在一旁為他削隻果的沈清幽,她披散的長發半遮著她的臉龐,可是,依然可以看到她的面部輪廓泛著柔和的光彩。
「給你!」
沈清幽將剛剛削好的隻果遞到了擎蒼的面前,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接的意思,張開嘴巴︰「你喂給我吃!」
「想得美!」
沈清幽撇過頭,將隻果放在一邊,不在理會擎蒼。
「哎,我的命真苦啊,為了一個女人,千里迢迢的趕過來,還被人打斷了兩根肋骨,現在,想讓她喂我吃一口隻果,她都不願意,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痞子,無賴,此刻用在擎蒼的身上,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沈清幽完全一副拿他沒轍的樣子,重新拿起桌上的隻果,切了一塊,賭氣似的塞進了他張在那里等著的嘴巴。
「不好吃,有點酸!」
忍,忍,忍,看在他沒有告海子的份上。拿起一個梨,沈清幽討好一般的問道︰「那吃個梨?」
「不要!」
「香蕉?」
「不要?」
「那你想吃什麼?」沈清幽一把放下手中的香蕉,這個男人,給他點陽光,他還就燦爛起來了!
「想吃你!」擎蒼那張充滿邪惡笑意的俊臉立馬就湊了上來。
「走開!」
沈清幽伸手推開湊在她面前的帥臉,卻被擎蒼一把反握住,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沈清幽的臉頓時緋紅一片。
「不要瞎鬧啦!」
沈清幽從擎蒼的手中一把掙月兌了開來。
「哎呀,謀殺親夫啊!」擎蒼一把捂住了他的胸口。
「裝什麼裝啊,我踫都沒踫到你的傷口!」
沈清幽白了擎蒼一眼,一副擺明了不上當的姿態,但是擎蒼眉頭緊皺,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沈清幽立刻緊張兮兮的檢查擎蒼的傷口,「你堅持一會兒,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
她語速急促,一邊說著一邊就打算往外走去,卻被擎蒼一把拉住,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傻瓜,騙你的!」
沈清幽愣住了,轉頭,看著擎蒼,突然,那清亮的雙眸中就泛起了熒光點點。
看到沈清幽這般模樣,一股天大的犯罪感突然席卷了擎蒼,心中低罵一聲該死,自己沒事找事情做,為什麼要騙她呢?
「清幽,對不起,對不起……」
擎蒼追悔莫及,恨不能捶胸頓足,「以後不敢了,以後不敢了!」
「撲哧!」
一抹得逞的笑容綻放在沈清幽的嘴角。
「好啊,沈清幽,你竟然也敢騙我?」
擎蒼順勢將沈清幽拉入懷里,絲毫不理會是否會撞上胸口,帶著懲罰性的,將自己的唇覆上了沈清幽的唇。
一個冗長而幽深的吻,仿佛要把之前浪費的時光統統都補過來死的,許久,許久,擎蒼都不想松開她的唇……
直到,屋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兩個纏綿不休的人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對方,擎蒼鷹隼長眸之中充滿了那快要脹滿一般的**,而沈清幽也同樣臉頰緋紅,在去洗手間用冷水潑了潑臉之後,沈清幽才走到了門口,打開了車門。
臉上帶著僵硬笑容的林秀娟點頭跟沈清幽打了一個招呼,便走進了屋內,在看到擎蒼的病房上那一片凌亂之後,漆黑的雙眸陰沉的如同六月快要下雨的天氣,陰霾不已,她極好的隱藏著內心深處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情緒,沖著擎蒼溫婉一笑,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到了床頭櫃上,說道︰「我听大夫說,骨折的人要多吃一個骨頭湯,這是我今早剛熬的!」
林秀月一邊說著,一邊裝了一碗骨頭湯,體貼的濾掉了湯上面漂浮著的油星,吹著上面的熱氣遞到了擎蒼的面前。
「清幽,過來!」
擎蒼伸出手,沈清幽在林秀娟的惡毒仇恨之中端過她手中的碗,坐在擎蒼的旁邊,一口一口喂著他。
「清幽,你也喝一口!」
……
「清幽,等我出院了,我們去西藏旅游好不好?」
……
「清幽……」
沈清幽瞄了瞄站在一側的林秀娟,不悅的看了看擎蒼,示意他不要在說下去了,可是他依然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自顧自的在勾勒著兩個人的完美未來。
林秀娟听不下去了,忍著眼淚,用哽咽的聲音和擎蒼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奪門而出,站在門外,她便大哭了起來,房間內,沈清幽有些生氣的看著擎蒼︰「人家只是一個女孩子,你有必要這樣傷人家的心嗎?」
「我傷她的心,總比傷你的心好吧?」
擎蒼沉默不語,林秀娟這些年對他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的心,已經被一個叫沈清幽的女人給裝滿了,哪里還有多余的地方,再來擺放一個林秀娟呢?
長痛不如短痛,這就是他這次她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照顧的真實用途。
病房之外,林秀娟擦干臉頰上的眼淚,雙拳緊握,她林秀娟看上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