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的時刻,兮兮抓起雲相逢的領子努力地飛了起來,身上有著幾十倍于它的身體重量的人,對它的速度無疑產生了極大的影響,一不小心便落後了一步,傀儡滾燙的腳掌劃過它的身體,兮兮一痛,爪子條件反射地一松,雲相逢再次掉在了地上。
雲相逢心中本已有了一絲絕望的味道,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再跑,而已兮兮如此小的身軀根本不可能帶著他逃,可就在這時,雲相逢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景象,只見火焰傀儡像是被什麼束縛著一般,不斷地掙扎,想要沖破阻礙,而在它的身體表面,則纏繞著一根又一根透明的線。
雲相逢有些疑惑,伸出手,拉了拉那莫名其妙出現的線條,卻發現自己的手毫無阻礙地穿越了它,雲相逢瞪大了眼,這些透明線條竟然不是實體,而後雲相逢發現,這些線條的尾部全都是他曾經跑過的地方,低下頭,兮兮還在喘氣,見他望過去,對他燦爛一笑,眉眼彎彎,眸子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璀璨亮度。
雲相逢移過去,小心地將兮兮抱在懷里,在踫到一個地方時,敏感地感覺到兮兮一抖,雲相逢心中一驚,將兮兮的身體輕輕一翻,便看見它的左側有著一大塊的傷,那里毛發消失殆盡,露出粉紅的血肉,還在透著絲絲血跡,雲相逢心中一疼,拿出藥膏,輕輕為它擦上。
兮兮乖巧地趴在雲相逢的懷里,半眯著眼,有些困倦,只是在雲相逢不小心弄疼它的時候才叫喚一聲,雲相逢拿出幾顆魔核喂了它,兮兮眼楮一亮,歡呼一聲,立即抱著魔核啃起來,雲相逢輕笑,這小東西什麼時候都改變不了吃貨的本質。
整個地宮變得安靜溫馨起來,即使旁邊的火焰傀儡還在咆哮掙扎,但這並不妨礙這一人一獸劫後余生的喜悅。
將兮兮身上的傷處抹好藥之後,雲相逢便抱著它離開這里,他根本不確定這透明的線能困住火焰傀儡多久,離它遠一點自身的安全感也強一點,可就在繞開傀儡的時候,雲相逢眼尖地發現傀儡的身上竟然插著一把戰刀,立即僵硬了身體。
那把戰刀他實在再熟悉不過,這戰刀的圖紙就掛在他的房間里,每天醒來,總能第一時間看見,那是他父親的武器,雲相逢開始激動了起來,既然他父親的武器都能在這里,那是不是說明了當年封印黑洞的時候,他父親根本沒有死?
想到這里,雲相逢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忍不住靠近了傀儡,想要把那把戰刀取下仔細地觀察,卻在手被燙得刺痛的時候猛地清醒了過來,這傀儡全都都燃燒著火焰,即使被困,也根本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哪里取得下戰刀
雲相逢抿緊了唇,深深地看了戰刀一眼,便轉過身迅速地跑開,不管是戰刀還是什麼,他首先要保證著自己的安全,或許他的父親此時被困在某個地方,正等著他去解救呢
只要知道他當年封印黑洞時還好好的就行
至于他的父親後來還會不會遇到什麼意外,他完全不去想,在他的心里,他的父親就是天下間數一數二的人物,甚至于在後來听說了國師的傳說後依舊固執地認為自己的父親是最強的,既然最強,又怎麼會發生意外
雲相逢朝著兮兮指印的方向不停地往前走,他听不懂獸語,但能清晰地感覺到兮兮的急切,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心中有了一點確定,兮兮應該與壁畫上的那些魔獸有關,甚至于,別看它的實力不強,但等級絕對不低,因為只有等級極高的魔獸才會有記憶傳承。
不管在這個安靜且寬廣得沒有盡頭的地宮里走多久,周圍的景色始終一成不變,除了以各種姿態死亡的魔獸尸骸便是被毀的殿宇,荒涼地沒有丁點綠色植物,甚至連苔蘚都沒看見一點,可一人一獸始終堅定地往前,完全沒有後退的概念。
一人一獸一直走一直走,不疾不慢,有一種要走到天荒地老的錯覺,偶爾傳來雲相逢幾聲輕柔地低語,便再沒了別的聲音。
突然,雲相逢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只見在他的前方有著一扇門,確切的說,只剩下了門的輪廓,門框的邊緣雕刻得很精致,別的部位已不知被毀成了什麼樣,而在那門中,還隱隱散發出能量的波動。
兮兮急急地抓著雲相逢的衣襟,指了指門框里,嗷嗷地叫著,示意著他踏進去,雲相逢雖心中驚奇,但也並未反駁,提腳踏過了門框。
也就在這時,風雲變色,周圍猛地變了景象,似乎到了另一個世界,雲相逢與兮兮驚嘆著望著面前的景象,如果說在之前他們所呆地方是地獄,那麼此地就是天堂,雕龍畫棟,無一不透漏著典雅與精致,紅木桌上放著仿佛燃燒了萬年的燻香,還在冒著冉冉青煙,牆上掛著的巨幅畫作里面的生物似乎下一刻就會沖破紙張的阻礙來到他們的面前。
雲相逢與兮兮屏著呼吸走進,似乎是怕擾了這里的清淨,撩開前方不遠處的一塊輕紗,看著里面的景象,一人一獸同時呆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