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線女主 161節想做自己的主角(2)

作者 ︰ 夜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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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弱弱眉頭緊皺,剛才看她們那麼欺負寒冰玉,她是很生氣的,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這些女人挨個收拾一通,耐心地听完太師這嗦嗦的「控訴」,也是想從中找個由頭好好發作一下,她今日連帶琉珠的王冠都沒戴,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人看清楚她的怒氣。

可現在看到太師這副樣子,一種異樣的情緒又從強弱弱的心頭蒸騰而起,她仿佛看到了現代社會中的自己,在職場中處處委屈求全,為的不過是養家糊口而已,她是家中的獨生女,和男孩子一樣有著贍養二老的重任。

而這位人到中年的太師負擔恐怕要更重一些,還有封夫蔭女,發揚家族的職責,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在這里就是終生為母了,想起過世不久的母皇,強弱弱的心中又柔軟了幾分。

「臣知罪……」太師踟躇了半晌才說出這句話來,而她更加懊惱沒有抵得住聖上的威嚴,剛才的「勇敢」全都白費了,她的出頭之日又變得遙遙無期。

「太師知罪就好,」強弱弱實在不願意再听她長篇累牘地告罪了,索性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里是朝堂,不是太師的講堂,太師引經據典說了這麼久,朕居然還不知你所奏何事,是朕太笨了嗎?」。

這樣的問話絕對是個陷阱,也表明了強弱弱此時的不滿,千情萬緒在太師的心頭打轉,如果說她剛才的率先發言,還有引起強弱弱關注獲得自身利益的目的,那麼現在的情況就已說明,這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那接下來怎麼辦呢?是趁帝王沒發火之前趕緊收回剛才的話以求自保,還是憑著一顆為人臣子的良心,實話實說做個不知死活的出頭鳥呢?這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最後太師還是冒著觸逆鱗的風險道,「是臣言語嗦,沒有說清楚,臣啟奏聖上,懇請恢復我朝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

此話一出,朝堂上靜得連呼吸之聲都听不見了,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恨不得連空氣都點燃,太師跪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屏息凝氣地等著她最後的命運,偏偏那個手握生殺大權的決策者,既不出聲也不叫她起來。

「臣附奏。」率先打破這種沉默的聲音出自一個陌生的女子,強弱弱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她是誰,只好給身邊的內侍使了個眼色,讓他記下來,就不知道他看懂了沒有。

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的太師恐怕想不到,不光她一個人覺得這聲音猶如天籟,就是強弱弱都大大松了一口氣。

隨後,又有零散的聲音響起,因為數量少,間隔的時間又比較長,所以每一聲听起來都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可見說話之人是抱著多麼堅定的決心才這樣做的。

看著金階下零零散散跪著的五、六個人,強弱弱內心哀嘆,就這麼幾個啊,她是應該慶幸自己威嚴赫赫呢,還是悲嘆自古以來忠臣就是稀缺資源呢?

「準奏。」強弱弱面沉如水地吐出兩個字,帶來新一輪的安靜。

太出乎意料了,不光當中跪著的人,就連一旁站著的,乃至侍立的內侍們都沒想到,以往強勢如虎護側妃如心尖子的聖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是不是听錯了?

「平身吧。」見面前跪著的人都沒動,強弱弱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

這時,才有那機靈的反應過來,「謝聖上。」磕頭、起身,順帶著拉一下還蒙著的太師。

強弱弱也知道她今天給這些人的刺激太大了,便有意給她們個緩沖期,也讓這些人明白她心中所想,想要得到臣子們的幫助,總要給點指示不是?哪怕是暗示呢,也好過沒頭蒼蠅吧?

「眾位愛卿,對太師所奏之事有何看法兒啊?」強弱弱轉向她的左手邊,這一側站的都是武將。

武將的第一排站了三個人,這三個人強弱弱都認識,中間的那個是強鑫幼時的一位影衛名叫志忠,後來被強鑫賜姓為「強」。

強志忠曾在強鑫十歲時隨強鑫出征離國,打贏後留在了辰離邊境,和另外一個同是影衛被賜名強志誠的強鑫親信,執掌著辰國半數的兵力,這也是強澤在強弱弱沒回京時,怎麼也折騰不動軍隊的主要原因。

去年強弱弱親征離國,把強志忠帶在身邊經過一通訓練後,就把她派了回來,那時強弱弱異能還在,又剛打了勝仗,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隨口給強志忠杜撰了個什麼「兵馬大元帥」的官職。

實際上就是找個由頭,把另外佔辰國四分之一的野戰兵力也交到了她的手上,強弱弱自己好徹底偷個懶,強志忠現在官居從一品,是目前辰國品階最高的武將。

強志忠右手邊站著的那位,官職叫「指揮同知」說白了就是京城近衛軍的頭領,另外,宮里面所有的護衛也都歸她管,這個人叫什麼,強弱弱想不起來了,不過強弱弱對她的容貌那是相當熟悉的。

這位指揮同知原是強鑫王府的親衛,由寒冰玉一手教了N多年,去年冬天「內廷之亂」後,寒冰玉忙不迭清理強澤余黨,也順便把她弄上了這個職位。

也正是這位指揮同知的到任,宣告著整個京城徹底掌握在了寒冰玉的手里,所以,她和強志忠一樣,對強弱弱來說,是不折不扣的自己人。

顯然知道她們身份、地位和立場的官員,不僅是她們兩個,強弱弱提問的眼神剛到,話音未落,站在強志忠左手邊,離強弱弱最近的那個人已邁出兩步出列答道,「回聖上,臣等武將,只知一道聖旨二道兵符,聖上指哪里臣等打哪里,至于其他,恕臣等愚鈍,實在不知啊」

強弱弱看著忙不迭在她面前表忠心的兵部尚書趙瑞,不由大喜,「哈哈」笑道,「好個指哪里打哪里,忠君愛國啊,」做為一個現代人,強弱弱先被自己這徹底的封建思想給惡心了一下,不過,現在不是檢討這些的時候,「這正是為臣之道,朕心甚喜。」

剛才強弱弱進大殿之前,其實已經在外面听了一陣子,在為難寒冰玉的人中,的確沒有武將,這不能不讓她感到由衷的高興。

要知道姓毛的偉大領袖曾經曰過,「槍桿子里出政權」,她絕對可以沾沾自喜下,她的政權還是十分穩固滴

把目光調向文官一側,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些自己沒來時蹦得最歡,剛剛卻沒勇氣跪下來大大方方表明態度的老油條們,強弱弱力求給她們統統盯出白毛汗來,「眾卿,還有何事啟奏啊?」敢動姐的男人,早晚讓你們嘗嘗厲害,先嚇唬嚇唬再說別的,「朕在殿外之時,可是听著今日朝堂上事情不少啊」

「臣奏賑災銀子一事……」戶部尚書出來的時候,聲音都是發顫的,強弱弱听著牙酸,不過對自己能產生這樣的威懾效果,倒是很滿意的。

「說。」強弱弱盯著她道。

辰國地處南方,是實打實的魚米之鄉,主要農作物水稻,一年兩熟︰春種夏收,夏種秋收。可水多了也有問題,每年辰國境內總有那麼幾處鬧水災的,賑災成了必修課,而賑災銀子也一直是很多官員長期的「灰色收入」。

強鑫十三歲出征回來後,著手政務,其中就包括關于賑災銀子的發放方面,記得有一年的十月,也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強鑫一下子就殺了近二十名貪官,簡直是在朝堂上掀起了一場風暴。

這樣嚴厲整頓了兩年後,賑災貪污這塊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壞就壞在強鑫十五歲時,強弱弱來了,然後強澤趁著強弱弱不在的這幾年,任用了一些不怎麼樣的官員,為了得到這些人的支持,強澤對賑災銀子貪墨采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強弱弱甚至猜測,這里面強澤本身都沒少撈好處,不然,強澤手底下那麼多的探子,加上收買皇宮內的人,那麼多的銀子,她是哪里來的啊?

這樣做直接導致的後果便是,貪污之風重新盛行了起來。強弱弱回來後,自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解決的辦法是直接把強澤丟下去賑災了,意思就是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收拾干淨,做好了,你是應該的,做不好,你就等著吧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那時還擁有異能的強弱弱贏了,可問題是,這些記憶強弱弱都還有,至于調查、處理、監督、應對的方法,她現在可一點都不會了啊

現在戶部尚書舊事重提,強弱弱是一愁莫展,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戶部尚書巴拉巴拉說完大致情況後,不等強弱弱再提示,就按照強弱弱剛才的要求總結道,「臣請更換賑災官員,減少賑災款項。」

戶部尚書話音未落,工部尚書馬上出來了,「臣請聖上明察,這賑災銀子是萬萬不可減少的。」接著又是一通慷慨陳詞。

強弱弱想起來了,剛才她在殿外听著,就是這兩個人先爭論,後來一致對付寒冰玉來著,強弱弱先是有一刻的迷糊,賑災銀子這塊兒,什麼時候和工部又有關系了?這六部都管什麼的來著?她真是搞不清楚啊,那麼等下她要怎麼說呢?頭疼得很。

「……各處堤壩修築事宜,當年聖上都訂下了嚴格的章程,建成後還會派人督導、勘察,此時短了修築的銀子,叫臣如何辦差?懇請聖上明察……」工部尚書說著說著雞凍鳥,一撩裙子,跪下了。

工部尚書的解釋猶如黑暗中的一支小火炬,一下子點燃了強弱弱的部分記憶,當年強鑫殺了那些貪了賑災銀子的官員後,並沒有減少賑災銀子的總體數量,而是把賑災的內容增加了一項︰興修水利。

這可是個一舉多得的絕妙主意,沒吃沒喝沒地兒住的災民,有了工作,即使不給工錢,她們也很開心。

壯勞力出工賺的口糧不僅自己能吃飽,還有剩余,能再養活一口閑人。半勞力可以做飯管後勤,吃飽肚子沒問題。

此外,工程附近會征地修建臨時住所,按照家庭分配,只要家里有一個壯勞力,全家都有了住的地方,災民的生活問題一次性全部解決了。

哪里受災修哪里,災民們重新自建家園,有積極性,那叫一個盡心盡力,還不用到處逃荒給別的地方添麻煩,影響治安,人不走,家里能搶出的東西也還在,家產保住了,損失減少了太多,重振家業也快得多。

興修水利本來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需另行撥款,這樣一來,工程款就省下了。

更重要的是,每修好一處就是長治久安的百年大計,因為當初制定了詳細的工程標準,工程質量那是相當的好,到目前為止,強鑫曾經組織修過的地方,沒有再發生水災的,又因設計巧妙,連帶著旱災都避免了,辰國鬧災的地方隨著強鑫這一舉措的實施在逐年的減少。

可以想見,長此以往下去,總有那麼一天能讓整個辰國達到旱澇保收的狀態,好,真是太好了

想起來這些,強弱弱立刻開口道,「朕以往的旨意還在,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嗎?」。那是主角異能遺留下來的福利啊,不用白不用,改是千萬不能改的

听了這話,工部尚書起身謝恩,站到了一旁,奇怪的是她的臉上並沒有勝利後的喜悅,這讓強弱弱感到有些不理解。

戶部尚書一听卻哭了,「連年征戰府庫空虛,就是殺了臣,也拿不出這多銀子來,聖上,臣懇請體恤啊——」這回換她跪下了,不僅如此,還「砰砰」地不住磕頭,很快就見了血,看那情形大有撞死自己的架勢。

朝堂上一時亂了起來,很多人開始低聲「嗡嗡」,也有上前為戶部尚書求情的,強弱弱的頭又開始疼了,她叫人扶起了戶部尚書,賜坐休息,簡單裹傷。

強弱弱瞥了一眼形容狼狽的戶部尚書,那種為難,實在不象是做假,要知道,就這麼直言削減定額已久的賑災銀子,還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何況還要得罪類似工部尚書這樣的人,絕對是被逼到了死角。

強弱弱就不明白了,當初強鑫當權的時候,這賑災銀子沒人敢貪,它夠,強澤當權的時候,人人都在貪,它也夠,怎麼到了她當權的時候,這銀子它偏偏就不夠用了呢?

再看看朝堂里混亂的群臣,強弱弱煩躁地道,「眾卿有何事,直言上奏就是了,這是朝堂,不是你們的茶話會,你們亂說些什麼?」

這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底下議論的聲音倒是戛然而止了,出列啟奏的人是一個接著一個地出來了。

「臣啟奏,連年征戰東北之地十之八荒人口銳減,實乃國庫空虛之罪魁禍首,當務之急,是應整治東北……」言辭懇切,說的也很有道理。

因為整塊大路中間的仙鳳山群山山脈,辰、離、諾、勇四國的國土,形成了一個寬寬的封閉的不規則環形,辰國的國土面積最大,佔了此環形南部的近三分之一,東部往北略偏的部分和離國接壤,就是剛才這位臣子所說的東北之地,西部往北略偏的部分和諾國接壤,習慣上稱西北之地。

東北這片區域在過去的五十年內,就沒安生過,離醉月他老娘一登上王位後,就開始蠶食鯨吞,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打下了辰國三分之一的領土,逼得強鑫她老娘兩次遷都,愣是把個在國土中,位于正南居中的京城,遷到了現在的西北之地。

這還不算,離國因為佔的地方太大了,軍費一時供不上,就和辰國簽了個停火協議,要辰國每年給她們進貢,以保平安,辰國連忙答應了,可離國卻不講信用,這面錢物照收,這面有事兒沒事兒就佔辰國個城玩玩兒,跟逛她們自己家後花園子似得。

這下好,辰國要用三分之二的領土收入,養活整個領土的人口,辰國的經濟就是從那時開始急劇衰落的。

十年前強鑫橫空出世,用三年時間不僅把辰國失去的國土奪了回來,還佔了離國十余城,然後回來了。

她當時怎麼不繼續打了呢?按照那家伙的脾氣,理應把離國直接滅了才對,這不是省得我現在為難了嗎?強弱弱想,頭疼得更厲害了。

強鑫回到朝中待了兩年,整治內政,然後強弱弱來了,強弱弱不在的時候,離醉月又把這些地方打了回去,去年,強弱弱又去打了回來……

「天啊——」強弱弱撫額感嘆,就這麼拉大鋸似的打來打去,估計再肥沃的土地它也得荒了,再稠密的人口它也得所剩無幾,這個不用異能,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這東北之地就象一塊大狗皮膏藥,不僅不能出產納稅,還得另外拿出銀子來補充人口、墾荒……,對辰國來說負擔很重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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