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線女主 178節 那些充滿絕望的糾纏(3)

作者 ︰ 夜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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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這里面的官職,你選一下吧。」離醉月輕輕地將一本小冊子放在案頭靠近阿靈的那個部分。

阿靈沒起身,更沒去拿那本小冊子,她知道,那是離醉月進來才讓人整理出的,離國空余官職的總匯,也明白離醉月這麼說意思,可她只是緩緩抬起頭,帶著一臉的傷心對離醉月一字一句地說,「聖上,難道不明白阿靈的心意,或是不相信?還是因為阿靈這兩日的荒唐嗎?」。

離醉月毫不閃避阿靈的目光,「信與不信,都無關緊要,朕這一生不會再為旁的女子生孩子了,」見阿靈似要開口,離醉月又說,「也不想要什麼男帝的後、宮,這個,」離醉月指指那本小冊子,「或是其他,阿靈隨意吧。」說完,離醉月不復多言,低頭打開一本折子,慢慢地看了起來。

「聖上,請恕阿靈不能再伺候于左右了。」阿靈臉上顯出一些潮紅,雙眼的淚水充溢了整個眼眶,她努力地等著,不讓那淚水流出來,「阿靈要回仙鳳山了。」

「嗯。」離醉月的視線並沒離開面前的折子,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阿靈又跪了幾息,似是不相信離醉月的決定,終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後,一步步退了出去。離醉月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叫道,「來人——」

劉公公快步走了進來,他是看著阿靈走出去的,「聖上。」

離醉月指指阿靈走的方向,「派人跟好了,直到她真的上了仙鳳山,」又想了想道,「就是上了仙鳳山,也要盯住了,何時下山,見過何人,都要一一報來。」

「在仙鳳山要不要也想想辦法?」劉公公問,阿靈有沒有野心,有多大的野心,這個誰都不知道,既然離醉月已經開始懷疑,那麼莫不如坐得更縝密一些。

離醉月搖搖頭,「她在‘將門’位置不低,那樣做太過風險,她本就是帶著氣走的,再把她逼急了,就弄巧成拙了。」

劉公公點頭稱是,不再多言,急急地下去安排。

當大大的書房中又只剩下離醉月一人時,他從書案前站起身,仰望窗外的那一彎冬月,經過窗紗的阻隔,那本就朦朧的月色,在離醉月的眼中更加看不清,就象那個女子。

離醉月不知道強鑫到底有多少種面目,幼年時的驚才艷艷,少年時的心狠手辣不可一世,成年後的寬厚仁慈奇談怪論,讓他永遠都搞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放不下她。

他想她在陽光下著烈烈紅裙對身為敵將的他燦然微笑,他思念她酒醉後的真情表露和瘋言瘋語,他難忘她在床底之間的婉轉嬌吟和毫不作為的柔弱姿態,這些每當想起時,他都能感到那種異乎尋常的燥熱,從內心到身體。

輕輕推開面前的床,離醉月多麼希望這冬夜的寒風能驅散他心頭的這些熱望,阿靈有野心不假,可這並不能說明,她對離醉月完全沒有真情,甚至,阿靈很可能已經決定,為了離醉月放棄她的夜心。

就算不是如此,離醉月也有把握,在把阿靈納入後、宮後緊緊地掌控在手中,無非就是多花點心思而已。除了離醉月,恐怕沒人知道,離醉月放棄的是什麼,他放棄的是後半生唯一的一份溫暖,在強鑫再也不會回來以後,他已決定一人古老終生。

關了面前的窗,就象關上了自己僅有的退路,離醉月帶著微寒的身體,坐回到桌案前,繼續批閱折子。他一直緊密地關注著強鑫的所有動向,包括她的重要言論乃至每一條政令。

他時常感到她過于仁慈,做為一個帝王,對旁人的容忍就是對自己的苛責,輕則要多費許多心思,重則會為此喪命,她恨他,不搭理他,那麼就讓他來為她做些什麼吧

她虛懸了正君之位,那麼他就空出自己的整個後、宮,她想盡辦法讓那些懦弱膽怯的男子出仕,他就用嚴格的制度管,用最大的利益誘惑,選拔出最優秀的男子來……

離國是她的,不管她想不想要,離醉月是她的,無論她珍不珍惜

又是一場宿醉,阿靈輕輕敲著微痛的額頭,接過侍兒遞過來的溫茶,「師妹這是怎麼了?」「將門」掌門道靜,走進門來問,「昨夜這酒,喝得可是不大痛快」

「讓師姐見笑了。」阿靈客套地說,並沒起身,又躺在了床上,仰望華麗的床幔頂帳。

道靜結果侍兒手中的茶後,就揮手讓侍兒下去了,這才低聲地問,「師妹,無非就是個男子,還是個……」道靜說不出丑陋二字,只好轉言道,「那樣的男子,師妹值得嗎?」。

阿靈苦笑,「十年艱辛,卻被他棄如敝履,師姐,你現在來問我值得不值得,又有什麼意義?失去的,總歸是回不來了」

道靜的聲音更低,「師妹真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不如想想辦法,連強鑫都是收拾,況且一個離醉月?」

阿靈轉過頭,看著道靜,苦笑變成了冷笑,「收拾?那強鑫真的被我們收拾了嗎?她不照樣混得風生水起?再說,上次給那強鑫下毒,是離醉月一力促成、用計,偏生強鑫又得罪了兩位的得道,才好不容易得手的」

「帶去的是三千,總共調動的加起來是一萬。」凌風說,辰國目前的騎兵總數不過才區區兩萬,而十萬騎兵能做什麼,那個答案在凌風的心里呼之欲出,每當想到就能讓他激動得亂了呼吸。

可他從來沒懷疑過,他的聖上能夠做到,換言之,如果這個天下,真有一個人能做到那些,那麼,非他的聖上莫屬。

阿豹仰躺了下來,「十萬匹馬跑起來一定非常好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自由和狂野啊

「聖上,」凌風思慮良久才提起這個,他一直在想的話題,「我們是不是也從離國多販進一些馬匹?」安親王的嫁妝雖然多,可最後都落到了諾國境內。

離國、諾國都出產馬匹不假,但其實最大的馬匹出產地還是最北方的勇國。強弱弱之所以給強安帶了那麼的嫁妝,實際上有三個目的,一是建立幾條屬于自己的專業販馬隊伍,以商業的形勢參與軍事,只有這樣才能化整為零,少量長期,持續不斷,不引人注目。

二是迅速增長晴天的實力,對諾國的朝臣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的就打壓,哪怕諾國女皇一時退不了位也沒關系,務必將晴天支持成諾國真正的皇帝,也把諾國從辰國的盟國,直接變成屬國。

三是借助晴天和勇國建立關系,最好能把勇國變成自己的大牧場,就因為勇國和辰國之間別扭地橫亙著整座仙鳳山,沒一點接壤的地方,辰國對勇國的各種策略才不得不假他人之手。

現在強弱弱這麼著急,這麼需要軍馬,又不想引起注意,從離、諾兩國雙管齊下,將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這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的事,所以凌風才會有此一問,確切地說,是個合理化建議。

本來繼諾國之後,辰國和離國的關系,可謂上了一個新台階,說起來,和強弱弱有婚約的離醉月,關系不應該比做為好友的晴天差,況且,離醉月這個皇帝,是全靠著強弱弱的支持才當上的,當初強弱弱那般忍辱負重,不是也正因如此嗎?

強弱弱努力地吸進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回答了凌風這個觸動她最深處心事的問題,「離國的事,以後再說吧。」

凌風沒听明白,再說?怎麼個再說法兒?他不是好奇和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只是得清楚,需要他執行的是到底是什麼命令,「那以往從離國進的軍馬,還要不要繼續進啊?」

「以往照舊。以後不要再拿離國的事來煩我,我想睡了。」強弱弱說著話,已縱身跳下屋頂,飄然遠去了,留下阿豹和凌風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怎麼剛剛還很好的氣氛,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同樣的十一月,辰國剛零星落雪,位于它東北方的離國京城已是白雪皚皚,夜已深,皇城內清冷的梆子聲響過三下,在雪光的映襯下,讓人更覺淒清。

離醉月理事的政和殿內仍然燈火通明,他伏案的身影象一株被看不見的壓力壓彎的勁松,不再挺拔卻依舊有力。和大殿門口已經沒精打采的侍兒們不同,劉公公焦躁不安地移動著的腳步,看起來分外地有活力。

「就是鐵打的身子這樣熬下去也受不了啊……」劉公公自言自語道,可著急的他再也不敢勸了,抬頭間見精心裝扮過的阿靈端了托盤,腰肢輕擺地走來,猶如見到了救星。

「靈姑娘。」劉公公換上討好的笑臉。

「嗯,」阿靈矜持地點點頭,腳步不停,「我去看看聖上。」她只是交待,不是請示。

劉公公做出「請」的恭敬姿勢,等阿靈進了門後,便屏息凝氣地守在門口,靜听里面的動靜。

「聖上,用些湯水吧。」阿靈將手中的東西在一旁的小桌上安置好,才款款喚道。

離醉月沒應聲,只是在看完了手中的這本折子後,從善如流地放下了筆,站起身來。

阿靈親自服侍他淨手,離醉月端起玉碗慢慢地吃著,良久才說,「味道不錯。」喝下去的東西,在胃里暖暖的,形成了一股奇怪的熱量,他緊張的精神和身體,得到愜意的松動。

阿靈立刻面帶喜色,「聖上喜歡,阿靈就命人常做。」

離醉月看了眼碗里的東西,想了想,「不要了,偶爾吃一次還好。」

「為什麼?」阿靈很不解,她發現,最近離醉月的胃口不好,飲食習慣也改變了很多,這讓她感到奇怪,卻打听不出來,她相當討厭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畢竟,她對離醉月原本不多的控制,已經變得越來越小了。

離醉月沒回答。

阿靈站到離醉月身後,熟練地幫他按摩起來,離醉月開始還是排斥的,「這種事讓侍兒做就好。」

「我喜歡。」阿靈的語氣里帶著嬌嗔和執拗。

離醉月心中一動,便不再堅持了,任由阿靈繼續。

手下離醉月的身體漸漸放松,雙目也閉上了,阿靈就悄悄地對他說話,「很累吧。」

「嗯。」離醉月的回答中有濃重的鼻音。

想是出了汗,阿靈身上原來若有若無的香氣,變得馥郁起來,和剛剛喝下去的東西相應和,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侍候你歇下吧。」阿靈換了稱呼,用軟軟的聲音在離醉月耳邊蠱惑著,「沒看完的折子,明天再看,不然你睡了以後,我幫你看也行。」

離醉月的身體有點癱軟,他知道這是為什麼,可這種感覺真的很好,讓他在發脾氣和就此沉淪之間猶豫著。

阿靈的手,已經從離醉月的肩頭慢慢垂到了他的胸前,遲疑了一下後,還是試探地探觸了起來,「你過得太苦了,何必這麼苦著自己呢?」

這個問題就象一顆落入離醉月憂沉心湖的石子,讓他的眼底和心里都變得濕淋淋的,恨不得大哭一場才好。

阿靈的手已經探進了他袍子的襟口里面,隔著薄薄的中衣,模索著,象化雨的春風吹過荒涼的原野,帶來一片融融的萌動,離醉月不由探出手臂,將阿靈從身後拉進了懷里。

阿靈努力克服著這種男主女從給她帶來的不適感,乖順地伏在離醉月的胸口處,听他已經亂了節奏的心跳,「辰國女皇不會怪你的,她不是給你寫了後、宮的那些封號嗎?我不敢奢望後位,只是……」

阿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離醉月狠狠地推了出去,跌落在地上,阿靈抬起頭,並不說話,一雙大眼楮里,淚水顆顆滴落,在她蒼白消瘦的面頰上畫了兩道濕痕後,懸垂在尖尖的下巴上,靜靜閃亮,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

女人的哭泣、哀求,無論真假,總能讓離醉月想起強弱弱那時的樣子,有一刻的迷離。

明知道自己此時已沒了內力,阿靈又身負武功,離醉月還是站起身來,去扶起阿靈,「摔疼了嗎?」。為她拭去臉上淚水,柔聲哄著,「別哭了,是我手重了。」

阿靈借勢撲進離醉月的懷里,「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知道後、宮不可參政,我願意。」

離醉月抵擋著懷中柔軟的身體帶給他的燥熱,「此事以後再說,」略略推開了阿靈一點兒,用兩只手的食指分別指著阿靈和桌上的那只空碗,「這樣的事,以後別再做了,不然我就惱了。」聲音還是啞的,神色卻很嚴肅,讓阿靈不得不信他此話的認真。

離醉月移動腳步,想要離去,阿靈從他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為什麼?我做的還不夠嗎?你明明也……」阿靈的手順著離醉月的腰際下滑,正要順著他的小月復再向下,卻被離醉月的大手捉住,攥得緊緊的。

離醉月幾乎是在低吼了,「這幾個月不行,我說了,以後再說」話音未落,他已狠狠地甩開了阿靈,腳步踉蹌地進了他在政和殿就寢的內室。

阿靈獨自站在大大的書房內,愣愣地想著離醉月剛才的那句話,「這幾個月不行」,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讓她沒法兒抓住。

「聖上歇下了?」劉公公走了進來,欣慰地看著阿靈,「謝過靈姑娘了。」又指揮著侍兒道,「快把這些都收拾了。」

侍兒端著空碗從劉公公身旁走過,劉公公忽然一皺眉,上前一步搶過侍兒手中的空碗,嗅了嗅,轉身看著阿靈問,「這……,這個……」

阿靈挑釁地一揚眉,「我弄的,怎麼了?聖上也喝了啊」

劉公公本就不順暢的問話,更加遲疑了起來,最後只訥訥成一句,「靈姑娘以後還是不要擅用此物的好,聖上現在的身子受不得的。」

阿靈的疑惑得到了證實,「知道了,早說不就完了。」

劉公公在阿靈身後又緊追了兩步,「靈姑娘,此事還需慎言,不為別的,現在朝堂不安穩啊。」還有辰國的女皇也一直沒派人來求娶。

「嗯。」阿靈腳步匆匆地走了。

劉公公馬上派人去熬藥,可他再去看離醉月時,離醉月已經睡熟了,劉公公在外邊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離醉月剛一叫人侍候,劉公公就先沖了進去,「聖上身子可還好?」

「無礙的,女乃父太過擔憂了。」離醉月淡淡地答道,穿衣洗漱。

劉公公松了口氣,也不講究規矩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是男人的大事,怎能不慎之又慎?一旦有事對聖上身子不好,更對不起辰國女皇。」

離醉月眉頭皺起,那個女人嗎?一別就是一百多天啊,她沒有只言片語的消息,也罷,是自己先對不起她,原也知道她會一去不回頭的,他一次次地用理智告訴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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