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悶熱,太陽毒辣辣的光芒照肆無忌憚地揮灑在大地上。明顯干燥缺少水分的叢林里一灰一紅兩道身影在快速穿梭著。
那是一只有著銀灰色皮毛的草原狼,接近兩米的身長有著絕對完美的曲線,流線型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的,行走中自有一番優雅。長長的巨型獠牙袒露在外,有著象牙般乳白色光彩,但又有著象牙所不具備的凶狠氣息。它的額頭上還長著一只閃爍著寒光的鋒利小角,更添幾分厲聲。
在它的身邊不緊不慢地跟著一只與它不相上下有著火紅色皮毛的狼。它們無論是樣貌還是體型都相差無幾,不同的只是它們的毛色和額頭上的小角——紅狼的額頭光禿禿一片沒有長任何東西。
兩只小狼雖然還未成年卻已經有著不遜色與成年狼的矯健身姿,以及普通草原狼所沒用的強大力量。它們在叢林里快速奔跑著,一路小心繞過某些強悍的野獸的領域。美麗的身姿成為叢林里一道亮力的風景線。
林破風和林焱之一路尋著林貝兒的氣息在叢林里前進,等到樹木越來越稀疏,它們在林口停下了腳步。碩大的狼頭一再抬高向遠處眺望,黝黑的眼楮和碧綠的瞳孔中寫滿了一樣的思念和不舍。
決定是他們共同下的,說要把人送走的是他們,但是想把人追回來的也是他們
明知道這樣做對林貝兒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林破風和林焱之還是不能原諒自己。如果他們再強一點就好,如果他們再厲害些就好了,那樣就不用把林貝兒送走,不用分離了。
沮喪地四目相對,林破風和林焱之垂頭喪氣。他們在叢林口徘徊,想追又不敢追。
倏地,林破風率先化為人型,他拿下背上隨身攜帶的用獸皮縫制的小包包十分珍視了撫摩了一陣從里面掏出一條小短褲穿上。這些東西都是林貝兒臨走前為他做的。他有的,林焱之同樣也有。所有東西一式兩分。
穿好後,林破風四下查看著,他選了一棵高大的樹爬了上去,動作無比麻利。這都是讓林貝兒的胃給訓練出來的。林焱之學著他的樣子也跟著爬了上去。
兩個人倚在樹桿上向遠處眺望,盡管眼前還是一片翠綠,可誰也沒有說什麼。他們知道,就在這片翠綠後有一個獸人部落——那里正是林貝兒此刻所在的地方。
就在林破風和林焱之相對無言的時候,林貝兒和小貓也用好了午餐。
「啊……吼……」小貓相當愛干淨,它吃飽了後就用爪子洗了洗臉順便打了嗝,歡快的二連跳跳到桌子上觀察著林貝兒。忘性相當大的它此刻已經沒有再去感慨剛才林貝兒的無理,這一次它很乖巧地趴在桌上沒有靠近。
那歪頭打量的模樣林貝兒在心中可恥的萌了,她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模模小貓毛茸茸的頭。
好軟……兩個寶寶在心中同樣想到。
林貝兒很無恥地在小貓頭上一陣亂模,把人家柔順的毛發揉成一團遭。
沉浸在小雌性的手好軟好香的小貓,很頭痛地發現自己亮力的毛發此刻非常不美麗的結局,一邊是自己非常重視的形象問題,一邊是小雌性溫柔的親密接觸,它糾結了,不知道該怎麼選。想了有想,最後還是色字佔了上風,于是小貓痛苦並快樂地決定討好小雌性。
喂吃林貝兒完飯後,安亞拿軟布幫林貝兒擦了擦嘴就把她放到床上去,小貓緊跟著跳上來。
「摩爾,好好照顧寶寶,阿麼先去忙了。」安亞打了聲招呼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林貝兒撇撇嘴,她雖然听不懂安亞的話,但還是有點眼色。
也是,任誰看著小貓拍著胸脯的樣子都能猜的出了。
小貓的樣子很可愛沒錯,就是表情太欠扁了。林貝兒一頭黑線,她又不是小孩子,讓一只小貓照顧她?
她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抱怨中的她並沒注意到,現在的她的的確確在其他人眼中乃小小嬰兒一枚。
吃飽喝足,林貝兒沒事可做,她開始想念林破風和林焱之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安全。吃飯了沒有。現在好不好,有沒有想她。
嘴里小聲地嘀咕著,她心里微微有些難受。從生下來開始,林貝兒就一直處在這兩只小獸的保護下。如果不是他們事事護著,自己恐怕早就死在這個詭異的世界里。印象里,他們從來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追糾源頭,所有的一切又多是為了她。
她似乎一直處在累贅這個角色,不過不管是林破風,或者是林焱之,他們從來沒有說過她一句不是,抱怨過她一點不好。相反,反而是她這個一直拖累別人的家伙,老是念著人類時候的好在嫌東嫌西。
從什麼時候,她竟變的如此嬌氣林貝兒驚然,她從來不是一個會撒嬌的人。她太習慣了把所有藏在自己心里,一心想與女強人比肩。
大概是從沒有人如此寵過她吧。眼楮沉了沉,她若有所思。她的堅強只是她的偽裝,因為沒有依靠不得以而為之。林破風和林焱之的關懷備至讓她放下了心防,接受他們給予的一切。
明明是獸,林破風和林焱之在她眼前表現的從來是柔軟的一面。哪怕有過殺戮,有過血腥,溫暖從未遠離。
作為人,她品嘗的只有痛苦和孤獨;身為獸,她卻享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感情。
她還是幸運的。
嘆口氣,林貝兒嘴角掛起一抹淺淺的笑。
人要知足。
過去的已經過去,活著,就要向前看。
光接受不給予不是她的風格,她目前所要做的就是盡量活下去,盡可能多的學習所有在這個遠古世界活下去的本事。以便將來有機會幫助林破風和林焱之。
困擾了自己許久的問題得到解決,林貝兒心情很好地開始觀察著四周的景物,至于在她面前努力賣萌的小貓被林貝兒理所當然地忽視了。
屋子很大,很空。
首先打量的便是身下的床。那是一張很大的石頭床。倨她的目測應該有六米長,高一米,寬五米,簡直是KING床尺寸麼。
她有多久沒睡過床了?林貝兒感慨地想,到了這個世界後,一開始她是睡老大和老2給她鋪的草床,後來離開母狼後她一直是在老大和老2的背上度過。想想,還真有些懷念。
床上面鋪著一些不認識的獸皮,厚厚的,大約有三十公分,看起來好軟的樣子。上面還有一條翠綠色的草席。床旁邊垂直懸掛著一大一小的木制吊籃,深度達到半米。
一面石牆一字隔開了床和廚房,中央就是他們現在坐的大圓桌子,很簡潔,,也很沒有隱私。這要是站在門口就可以一覽無余了,這布局真不咋樣,至少她就看不上眼。家具什麼的也很少,一個大木櫃子,一口石鍋,應該算比較大件的家具。剩下的就是一些不認識的小東西和不知從哪刨下來的獸骨。
林貝兒默了,托著腮巴想那些神秘獸骨的作用。那些東西總不可能用來吃吧,上面光禿禿的被處理的非常干淨。會不會是祭祀用品?想著以前電視上看過的,一些古老的種族都有著自己這樣那樣的奇怪儀式,再聯想到老大和老2經常掛在嘴邊的獸神,越想越覺的是,她開始有些興奮莫名。
激動中的她根本沒想到,哪有什麼祭祀,什麼儀式,當她某一天看到維洛格把吃完的骨頭整整齊齊碼在牆角,等數量積多了才一口氣拿出去扔掉才悲哀地發現,那不過是人家的生活垃圾罷了。因為某個懶惰的可惡生物懶的動,才會堆在牆角等多了再一起收拾。
幻想破滅的後果就是林貝兒每次吃完飯後就積極要求偷懶的某獸收拾垃圾。維洛格悲憤了,耍賴沒有用的他不敢針對嬌柔的小雌性寶寶,只能乖乖听話,灰溜溜的收拾垃圾。然後化悲傷為力量,使勁柔塌摩爾,美其名約訓練。
「吼」不甘心被漠視的小貓很懂事不敢伸出爪子,只把林貝兒推倒用頭去磨蹭她女敕女敕的臉,撲在林貝兒身上到處涂口水。
被打斷思緒的林貝兒,很不高興地撅著嘴反撲回來。
就在兩人很黑皮的滾來滾去時,維洛格回來了。
「族長怎麼說?」安亞趕緊迎上去。
「族長說他會發通告告訴其他部落的是否有遺失寶寶,我們就先照顧著吧,或許過幾天他家長就來。」維洛格安慰著安亞。其實族長的原話不是這樣的,他的意思和維洛格一樣,在听完維洛格的話後很干脆地宣布他們部落又多了一名雌性寶寶。名額直接掛在維洛格身上。
在族長看來照顧著雌性寶寶也沒什麼難的,沒有孩子的伴侶多著是,能多一個寶寶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至于通告什麼的都是浮雲。
當然發還是會發,只是少了雌性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