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為獸 第十九章 入族儀式

作者 ︰ 龍檀

幾天以後,出門好久的維洛格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大家正在吃午飯。

維洛格一回到家就和安亞打了聲招呼,他神秘兮兮地沖著林貝兒咧嘴笑,告訴安亞事情辦妥了。然後隨口扒了幾口飯,就埋頭乎乎大睡,一幅疲勞過度的樣子。

從前天起安亞就不再外出了,她整天呆在家里趕制一家人的新衣。制衣的布不是常見的獸皮,而是用亞麻織成的布。早在安亞的解說中了解布是多麼珍貴的物品的林貝兒很好奇,安亞向來是把織成的布拿出去換東西,整個家里只有她有幸能夠用到布織物品。比如她身上的小衣裳,她小木床上的布墊可是現在安亞卻給她自己和維洛格都制作了一套衣服。真不知道接下來是要有什麼重大節日到來。

不過最讓林貝兒感興趣的還是在一片難看有粗糙的亞麻布中的那一塊冰藍色的小絲綢。那是虎族族長交給安亞的。據說那是用織獸的絲織成的。

那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個頭小小的,長的像獅子。它炎季吐出來的絲是火紅色的,穿在身上暖暖的,薄薄的一片足以讓人溫暖的度過整個冰季。相反的,它冰季的吐出來的絲是冰藍色,冒著寒氣,最適合炎季穿。

這種獸非常嬌貴,它只吃女乃果,那是一種與乳果很相似卻遠比乳果難養,對環境溫度變化非常敏感難以養活的樹種。此外,織獸有潔癖,對生活環境要求高到離譜,稍稍有點髒就會生病。它們還很怕生,會認人,非常排斥別人的接近,尤其是凶悍的獸人。除了小雌性,成年雌性也很難靠近它們,非常難養。好在織獸有雛鳥一樣的性格,它們會接近自己睜開眼楮開到的第一種生物。

雖說在部落依附王都後,也曾分到一對,可至今仍舊無法拓大規模。剛誕生的小織獸最多也只活到一個月。部落里沒有人能照顧好織獸,現在這個任務還是交給王都來的凱瑟琳。

林貝兒非常喜歡那塊布,整天眼巴巴地瞅著,看的安亞直笑。

摩爾還是老樣子每天都想往外跑,可惜安亞不讓,他跑了幾次都被逮回來。厭煩了一追一跑的游戲的安亞干脆把它關在籠子里,搞的摩爾無精打采趴在地上,維洛格回來最高興的莫過于它了。

維洛格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在摩爾眼巴巴的盼望下醒過來。

在他醒過來的第二天,虎族族長找過來了,他是來找安亞的。林貝兒光明正大的在旁邊偷听他們的談話,這才知道原來這陣子安亞的早出晚歸是在為她的入族儀式做準備。虎族族長過來是通知安亞儀式開始的時間,具體訂在三天後。

送走了虎族族長後,維洛格拎著摩爾出門了。摩爾已經不小了,它現在還不會變成人型,維洛格就是為此帶它出門訓練了。

據說如果獸人自己沒有意識想變成人型的話,他們是很難擁有人類形態。而如果不能成功變成人身的獸人就會被人趕出部落,因為不能變身的獸人會逐漸喪失人性,任意攻擊部落里的人。獸人們稱他們為殘次品。好在殘次品出現的幾率並不大,一般來說小獸人都能通過這人生中的第一道關卡。而維洛格的訓練就是要加強摩爾想要變成人的念頭,這是每一個獸人父親都必須完成的任務。

具體怎麼實施,林貝兒不知道。她只知道,當維洛格再度回來時,他的懷里抱著一個水女敕的小男孩。

這不公平。

林貝兒憤憤不平,她變成人生已經度過了漫長一段時間,現今還是小小的嬰兒一枚,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在的她看起來像四五月份的嬰兒。但是摩爾明明比她小太多了,如今變成人後卻比她大上不少。維洛格懷里抱的明明是一個大約一歲大的小家伙。

太過份了

林貝兒不高興地拉長著臉,等到三天後的儀式來臨,安亞把她想要已久的用織獸的絲做成的小衣服穿在她身上,林貝兒才總算露出了笑臉。

心情很好的她在看到摩爾努力學習說話時,很好心地做起了‘指導’。當她口齒清晰的伸著小手對安亞叫了一聲‘阿麼,抱抱’後毫不意外的就看到原本斗志高昂的摩爾如同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立刻聳拉著腦袋,很開心地‘咯咯’笑開了。

果然自己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啊。林貝兒心情相當愉悅。

安亞和維洛格也很高興,他們一臉驚喜的圍著林貝兒轉圈圈,直呼林貝兒好聰明。他們帶林貝兒來到廣場上,笑容一直不斷。

寬闊的廣場上此時圍滿了人,大家都穿上了節日里的盛裝。廣場中央,虎族族長和一個長相俊秀的獸人正在那里等待著。安亞把林貝兒放到他們面前就離開了。

儀式很簡單,也很無聊。

林貝兒站在那里被眾人圍觀著。長相俊秀的獸人一臉嚴肅地站在她面前,一張嘴張張閉閉說個不停,時不時用樹枝沾點水灑在她頭上。這個獸人是族里唯一的祭師,每當有重要典禮的時候就少不了他。他口中念的是禱文,大意是獸神保佑林貝兒之類的。一大堆的話說完後,他給林貝兒取了個名字,叫做庫拉娜,具體什麼意思林貝兒不知道。她只覺得不好听。

「貝兒,林、貝、兒。」廣場上,林貝兒一字一字地念著,她的眼楮一直盯著大祭師看。

突如其來的話語導致廣場上有一瞬間的安靜,大家呆呆傻傻的望著廣場中央。他們的沉默讓林貝兒有些不安。她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應了也就是了。反正為她取名的人早已經拋棄她了,她有何必固守一個空名。

「林貝兒,」大祭師跟著念了一遍,他一臉溫柔的望著林貝兒,聲音刻意放輕柔,「小家伙,這是你的名字嗎?」。

「」林貝兒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很不錯的名字呢,庫拉娜。」大祭師笑的一臉和藹。獸人在很小的時候就有記憶能力,所有林貝兒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一點也不懷疑。

拉開嘴角笑笑,林貝兒沒有再爭執,算是接受了庫拉娜這個新名字。小小的插曲就這麼過去了。為她取了個名字後,大祭師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虎族族長的事了。

他抱起林貝兒大聲高呼「庫拉娜」三個字,算是把她正式介紹給眾人。

大家的反應也很給面子,所有人熱情地叫喚著庫拉娜,久久不息。等到大家的熱情都平息後,虎族族長揮揮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他拿出一把小骨刀,小心地扎進林貝兒的手指取了一滴血。無辜的林貝兒痛的眼淚當場就流下來了,什麼破儀式,居然還要她的血。林貝兒哭喪著臉,馬上把手指含在嘴里,用眼楮控訴虎族族長的惡行。

虎族族長干咳幾聲,努力鎮定。其實他也很無辜,祖上傳下來的儀式就是這樣,他有什麼辦法。每次取小獸人的血時他都很心虛,尤其對方還是小雌性。

故作嚴肅地把血灑在廣場中央立著的石碑上,虎族族長大聲宣布從今天起她林貝兒就是虎族的一員,大家要好好照顧她雲雲。如此就算正式入戶了。

接下來,虎族族長一揮手,一隊獸人排著隊一個接一個來到林貝兒面前。他向林貝兒介紹,要求林貝兒從這些人中挑個看順眼的。

林貝兒邁著小碎步一個一個打量起來。她停在誰面前,那名獸人就一臉自豪與激動,等到她離開利馬垂著頭很是沮喪,看的她暗自好笑。眼前的獸人年齡都不小了,大約都是處在中年的獸人。林貝兒早就從安亞口里得知,今天她就會領到一名獸人保鏢,估計就是眼前這些人了。

據說能被選為雌性守衛者的都是狩獵經驗豐富,很會照顧人,耐心很好的獸人。有他們在可以很好的照護小雌性寶寶。此外,這些獸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已經喪失了參加狩獵的資格。也就是說,這些獸人雖然看著四肢健在,身體魁偉,實際上都受了這樣那樣的傷,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狩獵食物。

獸人的世界很公平,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收獲。失去戰斗力的獸人由于以前曾經對部落做過貢獻,也因為他們是為了部落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所以部落還是會贍養他們。但是部落的人口很多,再加上生存環境很惡劣,平攤到每一人頭上的糧食並不多,僅夠他們活下去。

為了讓獸人可以得到更好的對待,虎族族長就會安排他們做有些事情,以便分到更多的口糧。照顧小雌性寶寶就是其中一項。

林貝兒一步一步在眾人中徘徊著,她心中早有打算。在吊足了眾人胃口後,她讓所有的獸人向她做個介紹。當听到某個熟悉的名字後,當下就做出了決定。她對著某一個人伸出手要抱抱,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伊春鶴咧著一張嘴,徑自傻笑。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選上,這個結果讓他很高興。至少以後不用擔心食物問題了。實際上,林貝兒會選他全是因為安亞念叨的過程。相比起其他人,她更熟悉這個家伙罷了。

保鏢解決了,接下來就是篝火晚會。什麼時候獸人都少不了吃這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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