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祺被帶到拓跋英府上已經五天了。
「公子,請你放了我吧,我來到這里已經好幾天了,你既不殺我,又留我在這里干什麼」商祺看這拓跋英,那男人似乎沒有听到她說話,自顧自地奏琴,雙目緊閉,一副沉醉于幻境的模樣。「公子,公子」商祺又喚了兩聲,他仍不做聲「既如此,可否請公子教我奏琴呢」
琴聲忽然止住,拓跋英睜開眉目「這樣便好」。他吩咐手下再取來一琴,又說道「這學奏琴是件苦事,且要奏得好,要極高的天分」
「我天分不高,只是在此處每天閑听公子的琴聲,不免覺得曲高和寡,沒有人合奏,雖動听,卻有幾分淒涼,如今能學得一點功力,也好陪你彈奏」商祺自然是已經做好在這府中周旋的準備了。
商祺本就是學音樂的,在這方面的天賦就不用說了,學了半月,已經能和拓跋英合奏了。
「姑娘真是好天分」拓跋英坐到商祺旁邊,手放到琴上,欲和她同奏一琴,這顯然是有些曖昧的舉動了。這拓跋英或許在商祺摔下馬的一剎那,已經對她心生好感了。
「公子,舞林坊的林姑娘來了」下人上來稟報。拓跋英拿回了他準備撫琴的手「請她到內堂來」。
「將軍萬福」,那林姑娘長得清逸月兌俗,一襲藍色長裙拖地,沒有任何首飾裝扮,就連頭發也只是隨意的卷成髻,卻更顯高貴優雅。
「坐吧」拓跋英示意林姑娘坐下「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商祺姑娘,我新結交的樂友」,他又轉向商祺「這是舞林坊的坊主林仙兒,是我的琴友。」
「林姑娘好」商祺微微一笑
「商祺姑娘看來比我小一些,我可喊你作妹妹嗎」林姑娘細聲軟語,溫柔得讓人沉醉。
「姐姐」商祺也不推月兌,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個姐姐也好。林仙兒微微點頭示意「公子,上次仙兒生病,未能幫你助興,實在抱歉」
「仙兒,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拓跋公子答道。商祺看著他,絲毫不像那晚威嚴怒目想要致我們幾個于死地壞人。
「那公子我們合奏一曲吧,你奏琴,我跳舞,如何?」林仙兒依舊溫柔的看著拓跋英,等著他的回答。
「好」說罷,拓跋英便撥動琴弦。動听的琴聲,曼妙的舞姿,商祺被這天作之合深深吸引。
曲終,林仙兒退到座位「听說妹妹在公子的府上學習奏琴,也有些時日了,不知姐姐能不能有幸聆听呢」
商祺微笑,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奏,實在有些班門弄斧,若不奏,豈不是太顯得小氣。何況,這古曲也只會一兩首,想到這里,商祺便試圖把古琴當鋼琴彈,反正譜子是難不倒她的,她準備彈新曲。彈什麼好呢,這偌大的廳堂,陌生的年代,好,就那一首,商祺想到了一首曲。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
山水迢迢路遙遙
盼過昨宵又盼今朝
盼來盼去魂也消
夢也渺渺人也渺渺
天若有情天亦老
歌不成歌
調不成調
風雨瀟瀟愁多少
愁多少
商祺新奇的彈奏手法,以及清脆中帶著些許幽怨哀愁的唱腔,余音繞梁,讓人意猶未盡。拓跋英和林仙兒注視著商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當初還珠里面紫薇尋父受阻的一首曲子,如今商祺只身在北魏的庭院之內,對從前的回憶和期盼,對未來的恐慌和無望用這首曲去詮釋,也是恰如其分。
「沒想到妹妹對弦樂有如此高的天分,琴聲和歌聲渾然天成」林仙兒驚羨不失溫柔的說。
「商祺姑娘的歌喉竟如此美妙,之前都不得而知,實在是遺憾」拓跋英邊說,便注視著商祺。商祺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忽然听見外堂有吵鬧之聲。
「何事?」拓跋英問到
「公子,是那天你放走的人」下人站在門口答道
「你的朋友還真是不怕死」拓跋英看著商祺,然後又轉向堂外「帶他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