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北魏有個約會 第五十二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作者 ︰ 顏令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里活多久。這些天,特意多吩咐寧則一些事情,希望她能多分擔一些事務。

我找了個不扎眼的時間,想再去看看皇後。

她清瘦了些,但情緒還算平和。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寒暄幾句。

來了一會兒了,我欲起身告退,翠茵進來稟報說是馮昭儀來了。我不想多生事端,就藏在內堂。剛到堂門邊,就看到馮妙蓮進來趾高氣揚地步入殿內,四周環視了一圈,說道「看起來,你過的挺好」,說著冷笑了兩聲,又道「也好不了幾天了,實話告訴你,你的罪該定了。」

我的心里一驚,該定罪了?怎麼定呢?

只听皇後說道「我始終不明白,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竟如此恨我」

「哈哈,哈哈」馮昭儀一陣大笑,笑聲中似又透著幾分悲愴,問道「你難道不知道嗎?」。,頓了頓,又道「論美貌,你不及我,論聰慧,我遠勝于你。可父親卻從來不曾像疼愛你那般對待我,就因為我是庶出嗎?這我也認了。長大後,進宮了,憑什麼你比我晚進宮,你卻做皇後,我就要被送去當尼姑。」

她說著,怒氣中夾雜著一股悲憤。說起來,她也是個悲哀的人。從小就得不到關愛,在一個本該快樂單純的年紀,卻早早在心中埋下孤獨的種子。這一點和年少時的拓跋宏極其相似,或許正是他們當初能一見傾心的原因吧,兩個孤獨的人,互相取暖。

只可惜,孤獨過後,一個狠辣,一個偏執。我曾經試圖用自己的心去改變拓跋,去溫暖他在心靈上的那一絲寒冷,可我一直都沒有成功。

「可我從未對不起你啊」皇後的聲音驚詫中帶著憤怒,最後無奈的說道「所以,你把這些不平都發泄在我身上?」

馮昭儀說道「你不要怪我,怪就怪老天讓你我做了姐妹,怪就怪你是嫡,我是庶」。

「你也太狠了」皇後怒吼道。

忽然听到馮妙蓮一聲慘叫,我想出去看個究竟,剛準備出去,就听到拓跋的聲音「怎麼回事?」

原來是拓跋來了,我立在堂門邊不敢動,微微朝外面探了探。

「皇上,我本想著來看看皇後,但她卻怪我那日在宮門口揭露她的事情,還將我推到在地」馮妙蓮嬌聲道「都怪臣妾當日思量不周,才讓皇後如此誤解」

拓跋扶著馮妙蓮問道「你傷到沒有?」,又說「看來皇後並沒有思過,倒是越發的厲害了。」

「皇上,臣妾無話可說,只求一死。」皇後說著,又從桌案上取來一副卷帛,遞給拓跋道「請皇上收下臣妾這最後的禮物」

拓跋接過卷帛看了一眼,丟在地上,怒道「朕說了多少次了,嬪妃必須從漢語,怎麼還敢寫鮮卑文,朕看你這皇後確實當膩了」,說完拉著故作嬌弱狀的馮妙蓮離開。

我撿起地上的卷帛,基本上看不懂,問道「皇後這是寫的什麼?」

「這是鮮卑族的一首古詩,我知道自己許是再無翻身的機會,只盼著皇上能讀懂我的一片心意」皇後哀怨道「也罷,決絕也未嘗不是好事」,她看了看我,拉著我的手緩緩道「妹妹,皇上就交給你了,如果你心里有他,就請用生命去愛護他」

我不置可否。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了法子。我約莫看到歷史的車輪正滾滾而來。

七月。拓跋下詔廢黜馮皇後,送往瑤光寺出家,從此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只是不曾想,皇後被廢以及她孤寂的後半生竟是由我而起。

我明白,皇後是深愛拓跋的,只是,她一直固執地堅持著去維持一個人的愛情。只怕她這一生,都只能孤寂的守著這份只屬于她自己的愛情。

想著皇後種種,我有些心酸。恍不自覺又看到了自己的手臂,時日不多了。

眼下,只有一條路,且見了高句麗人再說。他只是說半年毒發,並沒有規定要半年就找到密錄。至于說我是不是盡力去找密錄了,那只有我知道。

半年之期眼看要到了。天下四處大旱,拓跋這幾日在閉門求雨,我不願打擾了他,尋了機會到城外的古來破廟找高句麗的接頭人。

高句麗人已然在里面,他背對著我,我輕聲道「你可是高句麗太子殿下安排來與我接頭的?」

那人听我說話,身子一震,轉過頭來「子虞」。

啊原來是陳澤成這太意外了

我無法言語,所有的悲痛、意外、驚喜、憤怒涌上心頭。

他走過來,輕聲說「子虞,是我,陳澤成」

我稍稍緩過神,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你去哪兒了?」,說著,一股錐心的疼瞬間迸發,我雙手抱拳,疼痛秒秒更甚,我一下跌倒在地,翻來覆去,難以忍受。

「子虞,子虞」陳澤成抱起我,說道「快把丹藥拿出來」

我費勁的看著他「你沒有解藥?」

他焦急的說道「是的,此事往後再細說,你快把紅色的通心草拿出來」。

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恍惚間,看到拓跋破門而入,一股刺骨之痛,我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宮里。奇怪的是,此時竟無痛感。難道是

而這些天發生在陳澤成身上的一切,我更是充滿著好奇。

「姑姑」余香我起身,忙給我拿了一杯水「喝一點兒」。我一口氣喝完了一整杯水,剛想開口,就听她說道「姑姑,皇上說你醒了的話,就請去式乾殿」

一路上,惴惴不安,我不知道是誰吃下了通心草。

一進式乾殿,看到陳澤成也在。我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我,他為什麼沒有死?」

拓跋看了一眼陳澤成「你讓他自己說吧」

原來那天他被我救活之後,正好拓跋發現刺客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刺青。這是南門莊的標記。南門莊實際就是南朝蕭氏的御用殺手機構。而拓跋認為北魏還有很多這樣的殺手,所以派陳澤成暗地順藤模瓜,查出他們在北魏的窩點。

「那你怎麼又和高句麗人搭上了呢」我問陳澤成。

他笑了起來,說道「當初,我只身去南朝暗訪,後來無意間,發現高句麗和南朝有勾結,陰差陽錯,又得高麗國太子的看重,召為親信。他得知我在北魏多年,便將聯絡你以及助你尋找密錄的事情交給我。」

噢,正是無巧不成書。轉念一想,覺得不對「既如此,那你怎麼沒有解藥呢?」

陳澤成搖搖頭道「高句麗太子根本就沒有解藥,而且我去高句麗打探過,制毒之人已經斃命,通心草實際上是沒有解藥的。唯一的解毒之法相信你們也知道了。他讓我來這里,無非是要騙出密錄,只不過,他不知道我和你的淵源」

我回憶著那天刺骨的疼痛,問道「誰救了我?」

「皇上」劉公公忽然上來稟報,輕聲道「一切安排妥當,可以出發了」

我不解的看著拓跋,他說道「朕準備巡視嵩山,去一趟少林,你們一起去,有什麼話,路上再說」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我和北魏有個約會最新章節 | 我和北魏有個約會全文閱讀 | 我和北魏有個約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