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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進宮門,就被人截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登堂入室,被封為尚書僕射的高肇,新皇宣武帝的舅舅、已故高照容(後被新皇追封為文昭皇後)的哥哥。
「不知尚書大人有何貴干?」我的語氣有些憤憤,也許是受到洛陽和陳澤成的影響,面對這位很少照面而又被歷史稱為亂世權臣的國舅爺,少了幾分隱忍。
「天色尚早,不知小魚姑娘噢,小魚姑姑,可否賞光到府上一敘」高肇一臉似笑非笑,典型的陰險狡詐形象。
「抱歉,今日恐怕不方便」我微微橫眉冷對。
「方小魚,都說你是個聰明人」他收住笑,陰沉著臉「聰明人就應該懂得站隊」
「是嗎?」。我見不得這種暴發戶的嘴臉「那倒是要請教國舅爺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他冷冷說道,忽然貼到我跟前「我知道藏寶圖在元勰手上,我一定會不惜一切拿到手,當然,如果你有辦法送到我面前,那大家就都相安無事」,說罷,揮袖離去。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要從元勰那里搶走藏寶圖嗎?是想警告我會不惜殺掉元勰,甚至是我而奪取寶藏嗎?
現在又加上不折手段的高肇,以及威脅到元勰的安危,所有的人都蠢蠢欲動,如野狼一般盯著那張藏寶圖。我該怎麼辦?
秋水軒的月色已經沒有往日的迷人了,所有的風景,因為拓拔的里去,漸漸失去風采。後天,後天就要做出選擇。
我不能再被人牽著鼻子走,不能再在威脅中妥協,以前有拓拔的保護,現在,我必須自己站起來。
我必須找一個強大的靠山,誰呢?想到這里,我去了春吉的寢宮,听丫頭們說她這兩天不太舒服,不妨去看看。
「姑姑」春吉對我仍然謙遜有禮。
「你可好?」我輕聲道「听說最近身子不太舒服?」
「姑姑」春吉有些神秘的貼到我耳邊「我懷孕了」
「真的嗎?」。我又驚又喜又憂的說道「皇上知道嗎?」。
「還沒請太醫呢」春吉仿佛有些害羞「只是月事遲遲不來,又想起你當初懷孕時的樣子,八成是的」
春吉的話無意在我的心尖上刺痛了一下,我又為我的樂兒暗自焦心一分。
「姑姑」春吉又說道「他們都不願意生皇子,可是這麼大一個國家總不能沒有人傳繼吧,作為陛下的女人,不能太自私了」,她的話鏗鏘有力,全然不像初見時不諳世事的小宮女,眼楮里閃爍著剛強和聰慧的光芒。
「放心吧」我安慰道「放心把孩子生下來,皇上不會讓你死的」,我說的雖然是事實,可是作為我內心,我並不想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這個孩子注定得不到母愛,我小小的自私了一次,只因為她生這個孩子,才能做皇後,只有她貴為皇後,才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不信」她懷著一點點興奮的反駁著「這是祖制,怎麼會那麼容易」
「這樣」我說道「我幫你去跟皇上說,我自有辦法,一定會成的,你放心」
「真的嗎?」。春吉興奮而喜悅的說道「如果姑姑真的能幫我們母子平安,我一定會感激你的,富貴榮華,有你一半」
我笑而不答。至少,可以設法牽制住高肇。
剩下的,是關于如何答復洛陽。說實在話,把寶藏交給南朝,這是對北魏巨大的威脅,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樂兒該怎麼辦呢?不管洛陽怎麼變,我始終不相信,他會傷害樂兒。
我如約來到康樂堂。
「怎麼樣?」洛陽問道「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要知道樂兒在誰的手中」我故作冷面的問道。
「這你不必知道」他說到「是絕對安全的」
既然他說是絕對安全的,那我就當她是安全的,我說到「藏寶圖你就別想了」我說道「樂兒,你看著辦」,我起身出門,想了想,又丟下一句「從今天起,不要再跟我談條件,不要在用威脅」
我不知道身後的他們是何感想,是何舉措,我只知道,我踏出大門的時候,忽然間心開氣闊。
我唯一的籌碼就是,不管他們在名利和國仇家恨中陷入多深,總不至于會對我的樂兒不利。
既然洛陽知道樂兒的下落,那麼派人暗中跟著洛陽,自然會找到樂兒。想到這里,我順路去了元勰的府邸,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府里。
「小魚姑姑」李媛華見我來,挺著大大的肚子,笑嘻嘻的迎上來。
「這快要生了吧」我問道「看這樣子,該是個兒子」
「借你吉言」元勰輕笑道。
我陪笑說道「我的話可是很準的」,李媛華也跟著笑了起來。
「對了」元勰問道「你過來,是有事吧」
我看了看李媛華,這其中有很多事是別人不知道的,也不能輕易往外面說的。
「你也累了,先去歇著吧」他朝李媛華柔聲說道。
我叮囑他小心高肇,並想讓他派人跟蹤洛陽,尋找樂兒。但這其中,我沒有說明洛陽在北魏,只是說無名氏放信在康樂堂門口,說出了樂兒的消息。
「我會安排人暗自去南朝跟蹤蕭衍」元勰說道,略略顯示一絲擔憂「但依照現在的形勢,蕭衍稱帝是遲早的事,如果樂兒落在他的手中,只怕後果難料」
「我也有這一層擔憂,所以希望能盡快把樂兒帶回來」我說道。
元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只要消息是真的,我一定安排人把樂兒安全的帶回來」
現在,一切又只剩下等待了。
春吉懷孕的事情在宮里都傳開了。懷孕生子這件每個女人都該經歷的事,在宮里一直都算是新鮮事。
這些天,春吉身邊侍候的丫頭往我這里跑得特別勤,噓寒問暖,吃穿用度樣樣不少。我知道是春吉有些坐不住了,想要我幫她去找皇上,但凡事總要有個度,如果她一懷孕,我就去說,元恪就听,就顯得這件事沒有什麼難度,那這份人情也就不值錢了。
元恪雖然看重春吉的懷孕,也對春吉情深意切,但也吃吃沒有提廢祖制的事情。雖然歷史是注定的,但我必須把這個人情掌握在手中。
時機差不多了,我找了元恪談及此事。當然,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輕易找他的。
我把拓拔留給我的信給他看,拓拔在信中緬懷我們初初有了孩子又失去時的情景,提到過想要廢祖制,只是來不及施行。
元恪既有他父皇的允許在先,又有對春吉的情深意切在後,並且自己本也有那麼一絲意願,廢祖制自然就水到渠成。
本來是拓拔將我們的點點滴滴寫在信中,一則是表示永不相忘,一則是希望喚醒沉睡中的我。沒想到陰差陽錯,倒是幫了我的忙。
我不想成為歷史的推手,只是,不管過程是怎樣的,結果都一樣。所以,請不要去計較歷史長河中那一絲狹縫中的對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