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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我的請求,元勰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應允了。
他淡淡的不悅中帶著點無奈「只是沒想到,你竟會和劉先生成親了,若你提前些告訴我,我斷不會同意的,只那般光景下,總不能砸了別人的場子」,元勰說著,忽地有些傷感起來「本想著讓你一個人在宮里孤獨終老也是不近人情的,好歹皇兄也沒有作這樣的安排,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對于和拓拔的誓言,對于元勰對我的照護,我總歸還是愧疚的,可是我和陳澤成之間就像是一個布滿結的網,剪不斷,理還亂「緣分天定,我們難以左右」
「我只有兩個要求」,他也不再多說什麼,「沒有我的同意,或者說寶藏沒有入國庫之前,不能離開洛陽」
現在樂兒在身邊,這要求我並不是不能做到,可我始終不明白他的用意,「那寶藏什麼時候入國庫,跟我離不離開有什麼關系?」
「具體我也不知道,這是皇兄的意思」,元勰再一次提到這是拓拔的意思。
他的話,讓我對拓拔心存的幾分愧疚隱隱消失,寶藏,又是寶藏
元勰思量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听說是你的血打開密錄的,又用了祖傳的玉佩,興許日後寶藏的開啟也說不定和你有某種關聯吧,你且留下」
沒有選擇了,只能如此。
「那麼內侍司我也就不會去了,所有的事務寧則和余香都清楚」我說著準備起身告辭,忽想起春吉,「還有一件事」我說道「春吉那丫頭是冤枉的,你若幫得上忙,還請盡力周旋」
元勰微微點頭,送我出門,「日後若有不順,記得找我」
「多謝」。
回到康樂堂,陳澤成遞給我一杯水,「夫人喝水」。
我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了「今天開始,放長假了」
他坐到我旁邊,「看來你們談的很順利」
「是,可他說寶藏沒有充入國庫之前,不讓我們離開洛陽」,我柔柔看著他,希望他不要為此擔心。
不想,他悠悠而簡潔的說道「意料之中」。
他依然那麼聰明,對任何事都看得清楚通透,「誰讓你老是那麼聰明,到顯得我很笨似的」。他听我這麼說,忽地在我額頭吻了一下。
「爹爹不害臊」翰兒笑著跑出來,還不時扮著鬼臉,弄得我們有些難為情,而樂兒也晃晃悠悠的追趕著翰兒跟著跑到跟前來「哥哥,哥哥」,看樣子已經熟稔了。
忽然覺得,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幸福嗎?
就這樣,在康樂堂和陳澤成一起,陪著兩個孩子,過了很平靜很安逸的一段日子。
公元502年,我們在康樂堂迎來了只屬于我們四個人的春節。
「你看啊,這古人叫蠟祭,也不如咱們過春節那麼隆重和普及」陳澤成說著,不小心把滿手的面粉弄到了臉上,讓我笑了好一陣兒。
「咱們不管別人,反正我們自己過年了」我說著,拿弄好的餃子皮包著餃子,「咱們今天吃餃子,再弄個雞子火鍋怎麼樣?」
「行,都是我喜歡吃的」,他呵呵的笑起來,「以前的這一天,真沒什麼感覺,任旁人怎麼忙活,就是沒有年味兒」
「是啊」,他的話讓我想起這些年的歲末,往年的蠟祭,宮里也有些活動,可沒什麼感覺,宮里給不了我團聚,就連拓拔都不屬于我。
「子虞,你看起來不太高興」陳澤成仔細的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我跟前,「是不是還放不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听到樂兒在外面哭叫起來,我放下手中的餃子皮,「我去看看」。剛到外堂,只見翰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樂兒圍在旁邊哭喊著「哥哥,醒醒,醒醒呀」
「陳澤成,快過來」,我大喊著,「快過來,陳澤成」
陳澤成慌忙跑了過來,跪到地上,拍了拍躺在地上的翰兒,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我吩咐著,「這兒有我,你快去請郎中」。
我把翰兒安頓好,就等郎中過來了。
不一會兒,來了位中年郎中,診治了半天,搖搖頭「小公子得的是奇難雜癥,另請高明吧」
陳澤成拉住他想問個究竟,可他不住的‘另請高明’的說著,往外面退。
連著又請了三位,都束手無策,甚至讓安排後事。
如此晴天霹靂,突如其來的事故,顯然讓陳澤成有些支持不住,他陰沉的臉上布滿了焦慮,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心疼的撫模著翰兒蒼白的臉,喃喃道「洛陽城的名醫都請了,只怕是沒有辦法了,縱使有萬貫家財,終還是無補于事」。
想著翰兒早早的就沒有娘在身邊,如今又患了這樣的病,還沒來得及享受生命的美好,卻又,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天下還有誰能治翰兒的病呢?
「還有一個人,興許有辦法」,我忽然想起了徐謇,「拓跋宏當初病重,可不就是徐謇給治好了嗎,此事怕是要元勰幫忙的,我去找找他。」
「你等等」,陳澤成說道「我讓人送你去」,他拍拍手,門外進來兩個保鏢,「夫人請」。
元勰听了我的請求,當即寫了書函準備派人去請徐謇,「不過,有件事你得明白,樂兒終歸是皇兄的孩子,是皇室血脈,始終是要帶回宮里養著的」,元勰面色平和地說道「此事,即便我今天不說,他日還是會有人去辦的」。
「你是說要帶樂兒回宮?」,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何況我這個親娘又不在她身邊。
「是的。你要知道,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祖制」,元勰說道「你放心,我必定能護她周全」
護她周全,你能護得了幾時啊?該怎麼辦?如今已經和陳澤成成親,斷不能再回宮里住了。
可翰兒怎麼辦,眼下救翰兒緊要些吧。
為什麼總要讓我作這樣的選擇?
我咬咬牙,「先救翰兒吧」。
回到康樂堂,陳澤成滿臉期待的看著我,我努力的調整了一下神色,「放心,元勰已經給徐謇寫了信,我們只管等他來就是了」。
天剛亮的時候,徐謇趕到了。他給翰兒診治了一番,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有給翰兒的背上扎滿了銀針。
我有些焦急,開口問道「徐將軍,翰兒的病到底如何?」
「小公子一會兒便能蘇醒」,他輕輕說道,又在背上補了兩針。
陳澤成一臉感激的躬身作揖「多謝徐將軍」
「你先別忙著謝我」,徐謇話鋒一轉「小公子得的是奇癥,性命堪虞,但按照我的醫治,能保他半年之命」
听到他的話,我有些站不穩了,「請徐將軍救救翰兒吧」
「彭城王開了口,我自當是盡力」徐謇有些為難的說道「可小公子得的是天下無醫的絕癥,即便是曾師祖華佗再世也沒法救啊」
華佗再世都不能救,听到這話,我們的心都涼了。
不一會兒,翰兒醒了,徐謇收拾妥當準備離開。門外忽然進來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女人在元勰府當差的,我見過。她開口道「夫人,我們奉王爺之命來接公主」。
他們不由分說的把樂兒帶走,連再抱一抱那孩子的機會都不給我。
陳澤成似乎反應了過來,疑惑不安的看著我,「他們這是」
「沒什麼,只是接樂兒去宮里住一住,他好歹是拓跋宏的女兒,理應住在宮里」,我努力的安慰著他,只覺的心里生生的疼,為自己,也為他。
陳澤成是個明白人,也不多問了,只是緊緊抱住我。我忽地想到了什麼,掙開陳澤成,追上徐謇,「徐將軍留步」
「夫人」徐將軍疑惑的轉過頭看向我,「不知何事?」
「先皇駕崩之時,果然毒入骨髓嗎」,我知道我也許不該懷疑拓拔的話,但禁不住想弄個清楚。
他听到我的問話,先是微微一驚,而後面色平和的說道「夫人,先皇既已仙去,又何必問這些呢」
我行了個禮「將軍,這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夫人,在下無話可說」,徐謇似乎並不想多說。
可他剛剛的神色仿佛告訴了我答案,我半信半疑的想要繼續問個清楚,「子虞」,陳澤成在身後喊了我一聲,「別問了」
徐謇趁機匆匆告辭了。
陳澤成走到我跟前,細細看著我,「你能答應我,永遠不要再問這些過去的事情嗎」
「我——」,我雖然明白選擇了他,就應該把過去忘掉,可有些事情就如心中的一根刺一般,不弄清楚,它總是在那里扎得難受。
「既然已經做了選擇,過去有那麼重要嗎?」。,陳澤成說著,有些隱隱的憂傷,我不忍心再多說什麼,還有翰兒眼下的情況,不能再讓他分心了。
「我答應你,過去的事情不再問」,也許他是對的,過去已經不重要了,不管事實是怎樣的,不管有沒有陰謀,不管拓拔對我是真清還是假意,或者是半真半假,這些都不重要。
不去問,就當過去是美好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