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師兄無須擔憂,我們鬼門,不就是為了下面的那位存在的麼?只要我等的苗裔不滅,道統不失,卻也不用擔心,只是,已經五千多年過去了,我只怕,下面的那位,已經靜極思動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鬼門,也許當真是危矣!」
人齊齊的嘆了口氣,那淡黃儒衫的木長老透過蚊帳,遙遙的看了跪立著的邢靜眾人,用那細微得只能讓眾人听見的聲音尖細的傳音給了諸位長老,
「那人曾經說過,除非是九鬼瞳齊聚,天二星笑月,不然,鬼門當中,休想有辦法將他封印,如今,鬼門大陣運轉日漸艱難,我等縱然諸位本道齊聚陷空山之上,縱然那人的半身已經被卡死在那鬼門之中,但是這次他居然依舊能夠在大陣的威壓之下,在牛頭馬面等陰司的諸位勾魂使者之前拍碎鬼谷子師兄的一魂一魄,此人的實力,怕是不在千年之下。我等,還是要盡早的將九鬼瞳之事放在心上,諸位本道之內,能夠下山的師兄弟們,還是要努力遍尋那鬼瞳者才是。」
「木師兄此言甚是,只是,這鬼瞳一事,委實艱難,想當初那人放話的時候,我鬼門之中,不過僅有八大本道而已,如今,千年來,諸位下山的師兄弟們如今已經分出了萬道出來了,可這鬼瞳,卻堪堪不過六數,想那咿妖,也是上任的妖道的師叔幾乎將人間界翻遍了,才在深山之中尋到他,僅是一個妖瞳就如此艱難,更何況之其他呢?」
木長老對面一個面黃無須,卻老態橫生的老人吃力的說到,木長老單手豎起,另一只手掐算著,「妖,玄,虛,紫,無,靈,血,震,言。如今,我等門下,妖瞳,紫瞳,虛瞳,靈瞳,已然齊了,听天池師兄言他在印度也收了一個無瞳的弟子,如今,只差虛,血,震,言,四瞳,其中,虛瞳最難,言瞳卻只有言家的血脈的人才有可能覺醒,奈何,當初橫行天下的言家,卻在‘尸鬼一役’中死傷殆盡,千年以來,已經式微得幾乎找不到在人間界游歷的弟子了,血瞳倒是有,可惜,人卻在英國異能部隊的孤鷹小組效命,震瞳,卻是說真的,老朽我雖然不能說是行遍天下,但是當初我鬼心一道,為了九鬼瞳的事情,卻少說也走遍了大半個世界了,奈何就是從來沒有見過震瞳的傳人存在過。」
那老者說完,不禁唏噓到,邊上的藍衣老者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房間的房頂,「木師兄,你也無須自責了,震瞳算起來雖然不如虛瞳稀少,可畢竟是長出了第三只眼,若是普通人家的話,自然嚇得不敢出來見人世了,師兄你找不到,卻不是你的錯。」
「唉,要集齊九瞳,談何容易,更何況妖瞳已經是一道宗主了,除非九瞳齊聚,否則的話,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她也下場的。」
「諸位師兄是不是多慮了,我鬼門千年都這樣過來了,還擔心什麼?擔心那位麼?哼,師祖臨行幽冥前,可是有留書下來,如果那位真的敢對我鬼門下手,就無須看在他跟我們的香火情分上,發動鬼門大陣絞殺了他就是了,就算我等功力遠遠不如千年之前的前輩們,難道他就沒有損耗麼?被‘萬鬼心火’不斷的提取靈力補充給當代的掌門,千年以來,難道,他的實力就沒有消耗得厲害麼?哼,身處那樣的地方,沒有絲毫的靈力,他怎麼可能修煉。」
忽然,那最靠近角落的一個不起眼的中年人陡然叫了起來,雖然同樣是在傳音,不過,他那聲音,卻不亦打雷一般的轟隆隆的響起,未料,他的話音剛落,他身邊的老者就呵斥了一聲,
「易乾,閉嘴,你不過是因為天生的雷霆之力可以震懾住陰司的來人,否則,這里焉有你的位置,我鬼人道下,怎麼出了你這樣不懂規矩的次道,混賬,你說的,在座的師兄們難道就不明白麼?且不論那人跟我鬼門的香火情,你以為,你鎮守一方的陣勢,就當真把‘都天鬼陣’看輕了?八大本道,四十八次道,三百六十支道,支道一陣,不過是四人組成一個四象陣法,三百六十支道,又組成都天陣法,內次道,每一次道,八人一組劃地為陣,列成了正方八卦陣,合計六八四十八,取六花套八卦之意,內本道,卻又取先天八卦之陣,以陷空山為陣眼,下汲九幽黃泉溢出的鬼氣,上吸通天碧落賜下的仙氣,你以為,區區一個六花陣勢發動起來簡單,若是合計十三萬八千兩百二十八個陣勢齊齊的發動起來,就算我等能夠抵抗得住那發動陣勢的威力,我們門下的弟子呢?支道次道的弟子呢?還有那些未入門的,在陷空山附近修煉的精怪們呢?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的,需知道,都天鬼陣一動,天地震懾,傷敵,亦是自傷,就算勉強能夠驅動陣勢,絞殺了那人,我鬼門,也必然折損半數以上了,若非必要,你道為何我等不願發動?易乾,這樣的話,下次不許再說了。」
「是,師兄。」那中年人當即如同打了焉的茄子一般,整個人都縮了進去,老人看了他一眼,低聲的對其他人說到,「諸位師兄,易乾他年紀尚小,不懂事,還望諸位師兄莫要怪罪才是。」
「無妨。」居中的那個鬼靈道的水長老撫須淡笑到,「這倒也不能怪他,若非諸位次道的師弟們修道有成,光靠我本道的諸位,恐怕這次還擋不住陰司的來人呢,此次倒是易乾師弟居功至偉,易修啊,你也毋須責怪他,畢竟他也是不知情。」
正說著,這時,門口一個低輩的弟子隔著門遠遠的說到,
「代掌門,諸位師叔伯,太師叔已經帶客人進鬼仙殿歇下了,太師叔命我來告訴諸位師叔,鬼巫道的紫殺太師叔祖他收了個徒弟……」
「什麼!」那弟子的話音還未落,蚊帳後面的所有老者渾身上下齊齊的一震,月兌口喝到,邢靜和那一列跪著的徒弟的身體齊齊的一抖,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大的威壓襲了過來,她死死的咬住了下唇,身後,一個承受不住威壓的弟子甚至連悶哼都來不及一聲,就直接暈倒過去了。
最為可憐的,卻是那傳話的弟子,幾乎所有的不經意放出氣勢都齊齊的沖著他而過去,邢靜她們卻只是擦了個邊而已,那功力淺的卻已經一口血吐了出來了,那幾個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放出的氣勢,卻抵得上一個超級高手的威壓了,那弟子當即被震飛了出去,空中甚至遺落下了一串腥臭的液體。
居中的鬼靈道的水道長當即站了起來,掃了眾人一眼,沉聲喝道,「易修,你留下,本道之中必須有人留下來,木長老,你陪我去去鬼仙殿,邢靜,你派個弟子去鬼佛殿把你天池師兄喚過來,這里隨時可能需要人幫忙,順便去其他道的大殿看看,如果其他本道的宗主也上山來了的話,一並喚過來。」
說完,兩道心急的身影幾乎就要破開空間直接跳躍過去了,試驗了幾次之後才想起大殿之內的空間是被封鎖住的,根本沒有辦法突破的,于是,兩人風馳電逝的穿過了大門,水長老甚至還不忘隨手抖出一道柔勁將那被擊飛在空中生死不知的弟子順手平平的放了下來,留守在房間里面的剩余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眾人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