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整個世界仿佛在那青狐出口詢問的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尸體都停止了瘋狂,但是靠近青狐身邊的那些卻都被那澎湃的佛力一絲絲的化成了黑氣消散在了空氣當中,許久,人群中才發出嘈雜的聲音,
「天,這就是我們的祖先封印的那只青狐麼。」
「告訴我,言天生在哪里!」
青狐的嘴臉變得猙獰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下面那被驚呆的眾人,言鐵遙遙的站立在遠處,忽然暴喝出聲,
「跑啊,還愣著做什麼!」
「想跑?」青狐冷笑出聲,爪子剛剛探出,忽然一道青煙從地底冒了出來,像繩子一般的緊緊的縛住了青狐的前爪,青狐身體忽然一緊,背上的蘇晴已經被那青煙卷起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哼,疼,很疼,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疼過了,你是第一個,你的身上,居然還藏著佛家的佛力,對了,如果煉制成一尊具有佛力的尸體,那要叫什麼好呢。」
青煙中發出了女子因為興奮而變形的聲音,當那青煙凝聚成型的時候,青狐已經被煙繩綁得結結實實了,蘇晴離開她的背上之後,那殘余的佛光瞬間被煙霧揉捏成碎片,只見她的身體一歪,重重的將邊上的一棟屋子斜斜的撞倒了下去。
頓時,人群中發出驚訝的呼聲,言鐵的眼楮一亮,率先跪了下去,
「言鐵參見太……祖女乃女乃。」
最後幾個字幾乎哽咽在他的喉間了,眼前青煙出露出的那張臉他倒是熟悉得很,那是祖廟上面每年祭祀的時候都要祭拜的對象,那張與畫像上一般無二,從那鎮守的地方出來,如果還猜不出那人的身份的話,他這個家主也當真是有名無實得緊了,只是,這個輩分實在難叫,太祖女乃女乃?可是,似乎她的輩分,在那族譜上的輩分,是十幾代前的太女乃女乃的,不過,這頭疼的事情,似乎比起眼前的混亂來說,好太多了。
可不是麼,有了這樣的一個強援,更是跟自己有血親關系的老妖怪級別的人物,不怕哄上兩句她不開心,更何況看她出手收拾青狐的樣子,青狐洞塌了?塌了就塌了吧,反正現在不擔心這個問題了,而且,既然她出來了,那那幾具罡尸……不愧是煉尸家族出身的人,言鐵的心思馬上轉到了那幾具他早已垂涎三尺的罡尸上面去了,他的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往那個原來的青狐洞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碩大的窟窿的地方,好好的說兩句話,太祖女乃女乃她應該不會小氣吧。
「測尸者,青狐,你就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到時候,我將他煉制完畢後,你還是依舊要做我的測試者呢。」
女子根本就沒有把眼神放在她的子孫後代上面,相反,她像看一塊金子一樣死死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蘇晴,眼楮里面冒著幽幽的光芒,
「若非我天生言瞳,遁術無雙,幾乎都要著了你這小子的道了,不過無妨,你的佛法,應該還用得不是很純熟吧,像剛才那樣的攻擊如果不是觸及到你的核心的話,應該不會發生反抗,嘖嘖嘖,你看看,你可憐的兩個分魂就這樣因為你的莽撞,一口氣吐出太多的魂魄而消失了,魂魄,對了,奇怪,其他的魂魄呢?我怎麼都沒看見了?難道都被超度了?不可能吧。」
地上的蘇晴上身的衣服已經徹底的消失了,身後魂體凝聚成的三頭六臂的趙雲和白起不知何時也已經消失得干淨,一個弱小的孩子似乎氣息奄奄的暈迷在一縷青煙的面前,那樣子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至于青狐,她不停的變小著,可惜那煙繩似乎通曉人性一般,她一變小也就跟著變小,不多時,一個正常大小的狐狸氣喘吁吁的仇恨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言星星,你這賤人,當初我怎麼會救你的命!言天生,你這該死的混蛋,你給我出來,滾出來,混蛋,混蛋,我憑什麼要非要這樣子……」
嘶吼著,青狐的眼角赫然滾落下兩滴豆大的淚珠,
「你死了,你該死了吧,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給我看看,憑什麼要我被你就這樣的關在下面,憑什麼!」
青狐低語的同時,那女子卻陷入了沉思當中,目光雖然依舊注視著蘇晴,可是更多的卻陷入了回憶中的樣子一般,
「言星星?星星?好熟悉的名字,我叫言星星麼?該死,我怎麼記不起來了呢?言天生?天生哥,天生哥你在哪里呢?天生哥!你在哪里!」
像是被驚嚇到了一般,言星星驚慌的轉過頭去在人群中不停的尋找著,口中不停的呼喊著,
「天生哥,天生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不是要去給我找天尸的身體麼?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呼喊著,言星星似乎已經把蘇晴給忘記干淨了一般,分開眾人一個一個的看著,她的口中急切的喊著言天生的名字,甚至幾乎急得要哭出來了。
言鐵默然,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不過,他仍舊暗自的比劃了一個手勢,頓時場上所有言家的弓箭手的箭都謹慎的指向青狐跟蘇晴,除了言星星的聲音之外,所有人赫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時間仿佛凝滯,言星星的動作仿佛停止,她呆呆的轉過頭來看著蘇晴,下一個瞬間,蘇晴已經消失在原地,青狐的瞳孔一緊,死死的看著一個方向過去。
言冬青的臉沉沉的,正如他所說的,他了解言非,所以,他現在出現在言非棲身的洞口面前,可是,他忽然發現他失算了。
中了秘藥的刑靜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弓箭手的掩護,自己的那具金尸跟刑靜比起來的話,只能夠說,皮厚一點,動作快一點,縱然不用鬼元力,縱然只是軟綿綿的攻擊,可就是在一個稍微的扭曲腳踝的動作下,屬于自己的那具金尸的一只手臂已經被那把看起來鋒利異常的阿修羅刀輕松的挑飛了起來,讓他一口血涌在胸口幾乎吐不出來的是,刑靜赫然是坐在椅子上,而言非,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冬青的臉沉沉的,手指一掐,金尸凌空一個翻身落在了他的身側。
「言非呢?」
「你是說那個跟你這只金尸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啊,他去幫我拿點東西了,不過,我說,你們言家村真的是不怎麼樣呢,我倒是真奇怪,你們怎麼配得起隱世家族這個稱號呢?奇怪,奇怪!」
刑靜全部不顧一張臉臭得難看的言冬青,像個小孩子一般的板起手指頭數了起來,
「除了煉制些根本就不會術法的破爛尸體,當然,我承認,你家的尸體是很扛砍,如果是一般的刀劍根本就傷害不了他們,不過,那又怎麼樣?只要殺了你,沒有腦袋的尸體還能干啥?再說了,就算你們的弓箭手很厲害,可是,人呢?你最大的失誤,就是太自信了,不是麼?你以為可以吃定我了?真是不好意思,就算一點術法都不用,光光憑借這把來自九幽的刀劍,我就可以殺了你,怎麼樣?讓我殺了你好不好?」
說著刑靜赫然舌忝了舌忝刀鋒,嬌笑著站了起來,言冬青臉沉沉的,忽然,他放聲大笑了起來。
「愚蠢,愚蠢的女人啊,你以為言家是什麼?言家是煉尸世家,可不是那些光有些光鮮的外表的所謂世家,我們的家族,是用來上戰場打仗的!不過,你想殺我麼?嘿嘿,愚蠢的女人啊,難道你不知道,銅尸以上的級別的操尸者都跟屬于他的尸體有個奇妙的聯系,就是,你殺了我,所有屬于我煉制的尸體他們就會接受到最後的一個命令,那就是,殺了你!用一切可以用的手段,包括自爆!我想,你大概也沒有經歷過所謂的破滅之戰吧,哼,那就讓我告訴你吧,所謂的自爆,就是破滅之戰當中,我們言村為主力的尸體完全可以躍到半空當中,甚至在地面地下,只要給他們選擇一個目標,他們就會不死不休的纏上去,然後在半徑十米之內將體內所有的尸氣跟尸毒一次性爆炸出來,除了言瞳的遁術之外,沒有人可以在那樣的爆炸中幸免的,你跟我之間,現在是相差幾米呢?你認為你有言瞳那樣的遁術麼?你需要知道,你那個可愛的小長老,現在可是在無數的尸氣當中浸泡著自己的身體呢!哈哈哈。」
說到最後,言冬青不可遏止自己的狂笑了起來,「我死了又怎麼樣?只要把他煉制出來,那就是一具可以操縱術法的高級尸體,你認為你可以對自己的師門長輩下手麼?你敢麼?你敢麼!你是沒有機會逃月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