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到了!」
大門口,一聲淡淡的嘆息,雅麗挽著身體看起來明顯修長了許多的馬嘉的手臂,輕輕的把腦袋靠了上去,
「好久沒回來了呢,靜靜不知道還好麼?她會想我麼?都快高考了呢,可我已經好久沒有讀書了呢。」
兩人的身後,一列的房車整整齊齊的將學校的大門堵得嚴嚴實實的,穿著一身緊繃繃得幾乎要被撐破的西裝,很不舒服的使勁扭動著身體的鳳空甕聲甕氣的拍了拍馬甲的肩膀,
「喏,你要讓我們看的筆記,該不會就在這個小破學校里面吧?不要浪費時間了,動作快點,要知道,就算我屬于國際刑警,也是不可以在中國境內停留時間太長的,畢竟我拿的可是英國的護照。小子,雖然你分享的那一部分不完整的資料可以封印住百分之八十的覺醒者的血脈,不過,針對那些已經覺醒的異能罪犯的那一部分呢?要知道,英國那邊要是只有三個人的話,也很難看得住那麼大的一個場子的。」
「是麼?」馬嘉低低的微笑了起來,他眼楮一挑,目光落在了鳳空身後在房車邊上站得筆直得如同一桿桿標槍一般帶著墨鏡的黑衣人,
「低調?這就是所謂的不能夠在中國境內長久停留的黑名單上的‘國際刑警組織’里面的恥辱?也是,能夠把英國排名前五百強里面的房車都給扛出來給自己貼金的警察,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不錯,最後的一部分資料,也是最完整的一部分封印住異能基因突變的資料我就放在這個學校里面,不過,我現在更希望你提起警惕起來,你需要知道,這個世界,尤其是中國,有太多不為人知強大的存在。」
雅麗甜蜜的看了馬嘉一眼,渾然不顧不遠處好奇的走來走去的學生的目光,幾乎將自己半邊的身體掛在了馬嘉的身上了,馬嘉微笑的看著鳳空,鳳空的瞳中一陣血色涌起,一股凝同實質一般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從他的身上瘋涌而出,自從馬嘉最後一句話低低的說出口之後。
這是示威,向馬嘉的示威,同時是向那個未知的,在馬嘉口中絕對強大的存在的示威。
一秒鐘,只有一秒鐘之後,依舊一臉淡淡笑意的馬嘉看著臉色迅從漲得通紅,隨即刷的一聲變得慘白的鳳空,遙空當中,從教學樓的地方橫空涌過來一道強橫無比的神念,神念輕而易舉的將鳳空的殺氣一掃而空,甚至在那些好奇的圍觀的學生還沒能反應過來的瞬間,神念里面夾雜這一句不含任何的情緒波動,卻讓人無法興起反抗的年頭的細語。
「帶你的人跟車滾進來,這里是老子的地盤,要參觀,自己看,不要給我惹事,要打架,滾到後山來,不要嚇到我的這些學生。」
微微一笑,馬嘉很有風度的看著甚至連瞳孔幾乎都要被那一句傳音帶來的壓力擠出來的鳳空,微微一側身,
「我想,既然主人都如此好客,我們怎麼敢客氣呢,血瞳,我們走吧。」
沒有說任何話,也說不出任何話,鳳空幾乎機械的扭動著脖子,撕心裂肺,卻無法喊出聲音出來般的嘶啞的扯著嗓子喊到,
「車……開到後山去。」
「異能者,果然跟修士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看了一眼鳳空,馬嘉心里暗自的搖了搖頭,
「校……校長。」沉思間,雅麗忽然用力的扯了扯馬嘉的袖子,說話結巴了起來,「怎麼會是校長,石康靜子呢?蘇晴呢?」
「雅麗?你是高三年的雅麗?」後山石上,一身中山裝的校長深深的看了一眼雅麗,他的身上,龐大的威壓毫不顧忌的瘋狂的涌動著,釋放著,遠遠的隔著百米處,鳳空他們就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擋住,無論他們如何用力都前進不了了。
「這,還是人力能夠達到的地步麼?異能?什麼樣的異能才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五級?就算是八級,十級的異能者,如果有存在這樣的異能者話,恐怕也沒有他的程度吧,他是什麼東西?」
鳳空徹底的被震撼住了,幾乎在同時,他的腦海的深處,一個蒼老的臉龐終于清晰了起來,鬼道?鬼門。
「炎黃子孫,卻去學什麼洋,丟我大漢氣勢,還學得不倫不類,就算天賦異稟,一樣該打。」
只是看了馬嘉一眼,校長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鳳空的身上,隨著他的話音出口,一縷勁風襲來,直到到了鳳空的身側的時候鳳空才猛然驚覺現。
畢竟是血雨腥風當中打過滾的,在還不到百分之一秒的瞬間,鳳空終于扭動過來僵硬的脖子,瞳中血色的瞳仁一陣滾動,如今之時,他也只有這個手段可以施展了,只听見一陣金石交鳴的崩裂聲,一道血花濺起,鳳空被重重的打飛在空中,肩膀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慢慢的裂了開來。
「人上人,天外天,異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的。」低低的呢喃了一句,雅麗在馬嘉的示意下輕輕的探出一只手印在了空氣當中,校長的眉頭忽然一挑,微微有點吃驚的看著輕松的撕開了透明的空氣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過來的兩人,讓他感到有點疑惑不解的卻是對面的那個不認識的男子的眼神是如此的詭異。
「作為一只成精兩千七百年的級老妖怪,就算在人間界的所有妖怪列出來排一排還能夠擠進前五十的級大妖怪的你,不至于會害怕一個壽命不過百,修煉的是最下等的五行氣息的異能者吧,你看看你,居然被人家嚇得都不敢動了。」
冷汗,絕對的冷汗,沒有人看得到什麼時候一直給眾人帶來巨大壓力的校長的身後居然活生生的站著一個人,哦,不,也許不能夠叫人。
狼狽,如果說什麼時候見過的析寒是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莫過于現在,缺少了半邊的身子,甚至看起來還算完好的另一只手臂上面都是焦黑焦黑的痕跡,隱約間,雅麗甚至可以聞到一絲淡淡的烤肉的香氣,幾乎在同時,雅麗跟校長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什麼人傷你?什麼人居然可以傷你?」
「靜靜呢?我家靜靜呢?」
「傷我?能夠傷我的,除了老天,還有什麼?老天?老天哈!靜靜?我可不知道你家的靜靜去哪里了,或許在鬼門?或許跟蘇晴私奔了,我可沒空兒去理會你,誒,你們可該不會真打算在這里打架吧?那就戰決了,我還需要這條柳蛇兒幫我去療傷呢,此間也只有他的功力還堪堪承受得起我的吸食了,要打就快打,反正你這條兩千多年的蛇精要收拾這些功力火候還沒有一百年的小家伙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
「析寒!前輩!別忘記了,我可是在躲天劫的人。」
一臉肅穆的柳校長當即拉下了臉,析寒那被燒焦了一般的眉毛一挑,
「我當我樂意找你,要不是東海那邊有屏障,送完孟語這混蛋,我就直接過去了,你當我真的被天劫打暈了腦袋不成,就我現在過去,進不了東海大陣不說,要是真的被廣庚子那愣頭青給干掉了,我才虧死了,要知道,他身上可是有刑天仙器,我那些玩意可都給了我的寶貝徒兒了,現在我可打不過他,他才是人間界第一高手。」
「蘇三也不成?」柳校長明顯的楞了一下,看也不看站立著不動的馬嘉跟雅麗,「廣庚子?是誰?就算你封印了九成九的功力,就算你去扛天劫,可人間界還有比你更厲害的人麼?比起那些人呢?如何?李康也不成麼?」
「怎麼成?」析寒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別看我現在被打得這麼慘,一樣一個人可以揍你一群,白痴!蘇三他們算什麼東西,現在蘇晴他都比他厲害許多了,區區一個地仙,柳小子,你拿我一個玄仙跟一個地仙比,虧你還真敢,就算我是一個受傷被封印的玄仙,境界,境界不一樣好不好,我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捏死一群的地仙,你讓我跟他們比?笑話,要不是現在的我捏不死你,我現在就捏死你這條小蟲。」
「我的意思,是蘇門的老人,東海——蘇天河!」
淡淡的,柳校長拋出了一個炸彈一般的消息,當即把析寒噎住了,析寒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從虛浮狀態中摔下來。
「蘇天河?是哪個蘇天河?那個?該死,他不是渡劫失敗,魂飛破滅了麼!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就是我看著他被炸得支離破碎的魂魄的。怎麼可能是他,你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灰衣琉璃碎,白袍生人衣,鬼手妖魂師,虛空一裂縫,既然妖魂師都能夠不死,更何況虛空手呢?」柳校長似乎陷入了沉思一般,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九百年前,我因為是妖修,所以可以自由的出入東海,那次是東海散修在利用洪荒巨獸遽奕的遺骸煉制天級金丹,誰知道,居然原本只打算煉制的金丹的一群散修卻意外的煉制出了仙級靈丹,引下丹劫,仗著‘遮天蔽日大陣’四十個七流散修硬是扛過了丹劫,出爐了一爐‘子母濟世’,讓人吃驚的卻是,子丹炸裂,是一只手套,母丹炸裂,直接毀掉了十四個散修的軀體,真正的干掉了他們的魂魄,而其余的散修同樣是在爆炸中身受重傷,母丹裂開,里面卻是個三寸孩兒,迎風而長,一日兩尺,待到第三日的時候才停止,待同道趕到的時候,手套不見了,那孩兒,同樣也消失無蹤了。」
「那孩子就是蘇天河?居然是蘇天河!混小子,散修,散修啊!他居然轉修散修,丹體重生!」饒是析寒,也吃驚得嘴都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