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了,不要說你是仙界通緝的要犯,一旦回到仙界就會被四方擊殺,就算你現在想回去,也絕對回不去了,這回去的路上,可沒有你的位置。」
廣庚子斬釘截鐵的說到,析寒臉色淡淡的,一臉的蕭索,雙目緊閉,恍惚陷入了沉思當中去,似乎對廣庚子的話听而不聞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渾然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著什麼事情。
「析寒,不用再做夢了,仙界早已經容不下你了,你道你為什麼可以去輕松的在人間界逍遙?那是諸位的仁慈,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廣庚子像一只野獸奮力掙扎般嘶吼著,析寒卻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的漂在半空中,那樣子看起來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了。
「喏,記住了,仙界,其實跟人間相比也不見得好到什麼地方去,虧得你們幾個沒有飛升,不然的話,女媧大神那一口氣下去的先天之民可要又少了幾個了。」
一個調侃的聲音遙遙的想起,懶洋洋的,一只手拉開的虛空,蘇天河半依半靠在空間的裂縫當中,嘴角微微的翹著一絲不屑的笑容,他的身後,兩個小孩子好奇的探出腦袋之後,五個長須雍然,身著五色各不相同的長袍的老者施施然的從虛空當中邁步而出,奇異的是,五人的容貌一般無二,當真如同一個模子里麼雕刻出來的一般,一舉一動,就如同印在鏡子上面一般。
「金木水火土,五行者。」廣庚子倒吸了一口氣,臉色卻忽然欣喜了起來,「五行的骨肉,可是補天的上好材料,好東西,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析妖怪,好久不見了,你果然還活著,不過,看起來你活得很狼狽得緊啊。」蘇天河拍了拍雙手,雙手放在兩個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小孩子的頭上,深深的看了析寒一眼,析寒的臉轉向了他的方向,眼楮卻不睜開,一言不安靜的漂在半空當中。
「很好,你不死,我也暫時不想死,你是妖門的老妖怪,我是道門的軍師,當年的時候,你躲在後面,我也躲在後面,我們兩個是半斤對八兩,誰都不給誰好臉色看。」說到這里,一臉笑嘻嘻的看起來很開心的蘇天河的口氣瞬間轉冷了下去,
「蘇家的保護神,我們老蘇家的座上賓,居然就是我的死對頭,口口聲聲開開心心跟我搶酒喝的,就是策劃六次攻打道門的幕後黑手,若非道尊的法力之高,隱隱已經直逼仙界,可憐我蘇天河,傻呼呼的就要**家的月復中餐,口中食了。」
「無妨無妨,若非如此,蘇兄又豈會跟我等相會,此方是緣分啊。」
一身水藍色的長袍的老者嗡嗡的說到,聲音很是模糊不清,倒是邊上一身金黃色長袍的老者的火氣極大,幾乎蹦了起來大聲的吼到,
「老三,你嗦什麼,你听听這小子想要啥?五行的骨肉,他是分明是要金心木筋水血火骨土膚!仙界的,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怪道女媧大神要開闢神界。」
靜,金長老話音一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了,廣庚子的身體甚至忍不住顫抖了下,連一直緊閉著雙眼的析寒也陡然雙目暴睜,死死的盯著金長老不放。
「我說錯了什麼?」金長老怔住了,蘇天河攔身站在了他的身前,直視著析寒那雙可以殺人的雙眼,淡淡的笑到,
「喏,仙界的禁令,什麼時候對人間界也有效了?析寒,你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五行遺民,似乎不在四方仙帝的看管之下吧?正如東海之于人間一般,我們東海的各類散修,妖修,可也不在道門妖盟的干涉範圍之內吧,就像他們樂意出手幫忙一般,我認為,你可不至于會為了一條仙界的禁律而出手吧,你可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主。」
輕笑了一聲,蘇天河的目光讓開了析寒,落在了廣庚子的身上,析寒深思了許久,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復又陷入了那種一言不的狀態當中去了,蘇天河淡笑不語的看著廣庚子,廣庚子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蘇天河,蘇天河,想不到人間界居然還有如此精彩之人,你的水平,大概也快突破天仙了吧,看不出來,人間居然還有玄級的人物的存在,而且一出來就是五個,看樣子就是我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吧,失算了,女媧大神大能,開闢的空間,又豈能夠算在人間界的範圍之內呢?是,也是,人間界不許言玄,仙界不許言神,不過可沒有人說過在人間界不許言神的,我一個人,或者可以打你們兩個人間界進階的玄級,不過我可沒把握同時打五個,好極,好極,原來不需要仙靈之氣,人間界也是可以通過進修天仙大道進階到玄鬼的,這倒是個大現,妙極,妙極,虧得今天我只是來帶蘇晴走不是來打架的。」
「帶蘇晴走?」蘇天河一臉無辜的樣子的看著廣庚子,「難道你不知道麼?蘇晴是我的曾曾曾曾祖孫,也就是說,似乎,決定他的人身自由的,除非他自己,否則的話,似乎我的決定的權力比你大上那麼一點點呢。」
看著臉上就差沒有刻著「我就是比你大啊」幾個大字,一臉欠揍的蘇天河,廣庚子使勁的壓下自己的火氣,他忽然有點想不通,看上去是那樣柔弱,卻又如此倔強的蘇晴,怎麼會有一個如此,如此不堪的祖先?
「灰衣琉璃碎,白袍生人衣,鬼手妖魂師,虛空一裂縫。我已經見過三個了,那白衣生呢?白袍生人衣應該還活著吧,否則的話,可真是可惜了。」
拉了拉手中的小手,虛空中那遲遲沒有關閉的裂縫當中緩緩的走出了兩個小小的身影出來了,聲音不大,卻讓析寒忍不住張開了雙眼,一個較小的身影月兌開了那人的手腕,帶著哭腔撲向了析寒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體。
「師父啊,芊芊好想你!」
笑嘻嘻的,蘇天河一臉欠揍的看著廣庚子,蘇晴背著廣庚子大步的走到了蘇天河的面前,雙膝撲通一跪,「太祖爺爺。」
「不錯,不錯,你可比蘇三那小家伙听話多了,這娃子,我還偷偷的去看過他一回呢,他居然尿了我一頭。」蘇天河像一只偷吃了玉米的老鼠,是那個的得意啊,他雙手扶起了蘇晴,「不錯,不錯,想不到我蘇門居然會出了一個天才,區區十六就已經是天鬼之身了,當然,除了功力不夠純熟,身體不夠結實,會的法術不夠多之外,已經可以算完美了,乖孫兒,你刻要努力的去鑽研佛門的‘不滅金身’,析寒那廝是個妖怪,就算他一輩子努力,也不過堪堪達到身不死的境界,你呢,當祖爺爺的可是期望你能夠早日達到金身大道,天生地滅的地步。」
單手輕輕的在公羊芊芊較小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的析寒的臉色在一秒鐘之內變得極其的難看,他一雙眼楮像是長了針一般死死的盯著一臉不在乎的蘇天河,臉上的怒容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蘇天河,你怎麼可能知道我修煉的真實功法?」
說完,公羊芊芊的兜中忽然騰的一聲飛出了一枚小巧的金印出來,金印歡快的呼嘯了一聲,迎風而長,瞬間就大到嚇人的地步,廣庚子的臉色也變得極其的難看了起來,
「析寒,你這算什麼,殺人奪寶,我哥的翻天印,你,你居然敢破去印上的靈識,你!」廣庚子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身後,兩枚圓月形狀的彎鉤緩緩的浮了出來,靜靜的落在他的腦後。
析寒卻壓根就不理會他的質問,殘余的那只左手筆直的指著蘇天河,口氣極凶的吼道,
「你修道不過六千多年,我修金身,已經二十多萬年了,你怎麼可能知道,你不可能知道的,誰告訴你的!說,否則,就算我跟蘇門多少年的關系,你死定了!」
壓力在瞬間增值了一百倍,場上卻只有蘇晴跟公羊芊芊兩人的修為最低,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的,蘇晴很干脆的噴出了一口鮮血就暈了過去,倒是公羊芊芊人在析寒那一邊才得以幸免,只是她看見蘇晴暈過去之後,尖叫一聲,就要奔過來的時候,身體卻忽然一緊,動也動不了了。
不過,說起來,也怪不得析寒如此緊張了,天生萬道,萬道都有相生相克的道理,正如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相生,卻是最基本不過的道理了,自古鳥吃蟲,蟲吃菜,析寒的雙目深深的凹了下去,那雙眼中,分明是不可遏止的恐懼,哪怕他是個修道的念頭用萬來做單位的老妖怪也不能例外,修煉功法,尤其是本源功法不管對什麼人而言都是再秘密不過的事情了,這比不得個人修煉的元力,五行元力跟鬼元力,更有言家的尸毒之類的純粹元力,本源功法,本來就是一個人的命門所在最可能出現漏洞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