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我們還只能三位對三位了,幾位可是佔不到什麼便宜了。」
托了托眼鏡,阿灘用那種雲淡風輕的口氣聳了聳肩說到,三位還沒出手的仙帝對視了一眼,正要出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師曠劇烈的咳嗽聲。
「哇。」
一聲巨大的嘔聲傳了過來,三位仙帝齊齊的轉過身去,不知何時,師曠已經跪倒在地面上,雙手顫抖的支撐著地面,地上,一大灘金色的鮮血觸目驚心,他的胸口處,一段寒鋒冒出了一個尖尖的頭出來,女媧爐的後面,慢慢的轉出了一個婀娜的身影。
「師姬啊!我的妹妹,你還是忍不住出手了!為什麼?難道混沌,已經遠遠的比我這個哥哥更值得你去付出麼?」
低低的吼著,師曠身後那萬余的神人靜靜的站著,沒有人出丁點的聲音,那女子緩緩的從師曠的背後將那長劍抽了出來,慢慢的**背後的劍鞘當中,聲音很是輕靈卻沒有任何的感情。
「是的,你只是我的哥哥而已,而他,卻是將我養大的,我傳業授藝的師傅。沒有他,仙界出生的師姬就根本不會存在,那種感覺,是沒有被拋棄過的你不會明白的,哥哥麼?真對不起,我們兩個,沒有感情啊!」
說完,看也不看喉間出了低低的吼聲的師曠,掃了一眼整整齊齊的隊伍,師姬從女媧爐邊上拉開了一條空間裂縫,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笨蛋,笨蛋,你以為混沌會有那麼好心麼?自從傳說中的伏羲離去之後,預言一系的仙術就再也不曾靈驗過了,但是,如果整個仙界還有人能夠具備預言的能力的話,那也只有混沌了,我的身上擁有傳承的女媧爐,是他無法預言的對象,但是,從你的身上,他還能夠看到一些未來的片段的,該死啊,我的妹妹,你根本就不知道女媧爐存在的意義!你以為為什麼我要選擇放棄八界保留人間界麼?你錯了,除此之外,只要能夠將九州的所有神器都煉化成一體的話,嫁接到仙界四方仙帝所掌握的四方天柱之上,哪怕天痕來時,九界也有三成的可能能夠保存的,能夠融合所有神器的,除了女媧的純正血脈催化女媧爐之外,還需要一個擁有七色虹膏血脈的女媧後人被煉化,你殺了我,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催動女媧爐了,混沌啊混沌,你看到了未來,你卻根本就沒有看到過程,你見到的結果,已經是另一個時空的結果了,你個混蛋啊!我已經自認夠提防你了,但是怎麼能夠想到,你居然還能夠拿出‘斷魂引’這樣陰狠但是足夠實用的神器,我,還是太小看了你,太小看了時間的智慧啊!」
師曠的聲音慢慢的虛弱了下來,他強撐著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眼前,諸人的身影在不停的搖晃,晃動著,不知道為什麼,師曠的目光落在了緩緩將手指收起來的蘇晴的身上之後,就再也離不開了,明明是那不停搖晃著的身影,可是師曠的嘴角卻強忍著勾起了一絲笑意。
只是,這笑容在他那慢慢風化的身體當中顯得尤其的詭異。
「蘇晴啊,你居然這樣贏了,可是,你真的贏了麼?我的同族兄弟,我在那邊等你。」
師曠的身體就在眾人肉眼可見當中慢慢的風化而去,消失得干淨。
「這!」哪怕是最少說話的蘇晴,仍舊低低的驚呼了一聲,三位仙帝對視了一眼,目光卻齊齊的轉向蘇晴而去,對面阿灘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晴,跟阿灘一樣的,則是倒背著手慢慢的走過來的析寒。
至于奧丁?阿灘手上的真武興奮的跑來跑去,(ap.)繞著奧丁使勁的轉著圈子,看那樣子,他玩得很開心,奧丁身上的雷光不知何時已經消逝無蹤,整個人已經癱倒在了地上,只有那只暴突出來的眼楮讓人看起來尤其的恐怖,他憤怒的盯著開心的白狐,看樣子,若是他還能夠爬起來的話,想必他最想做的,應該就是抓住白狐,暴揍白狐一頓。
「如何是好?師曠身死,那他答應的事情豈非要落空了?沒有他在,這些附身在鬼門的神尸就只听那個鬼門門主之令了,沒有師曠,沒有辦法操縱女媧爐,如今我們就算是想回仙界也難了。」
顓頊低低的傳音給了邊上的其他兩位仙帝,頓時,三個人的臉色都陰沉得可怕。
「修為是神人之境了,居然會被上古神器滅得連神魂都不剩,上古神人的神通太可怕了,罷了,眼前他們我們肯定不是對手,至于鬼門,那是師曠的力量,跟我們無關,你會相信那些異界神族的忠心麼?沒有直屬自己的手下,果然很難辦,顓頊,為今之計,我們還是先走為上,只有我們三人要走的話,沒有人有辦法攔住我們的,為今之計,找到廣成子,找通天道人去,有他這個天地初始的大神通者在,我們也會安全許多的。」
三人齊齊的對視了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邊上,析寒輕輕的搖了搖頭,剛要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顓頊忽然身影一動,單掌重重的擊打在女媧爐之上,出了沉悶的低吼。
女媧爐微微的晃了晃,卻沒有任何挪動的跡象,頓時,顓頊心頭是又苦又驚。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干脆把女媧爐打到析寒他們那邊去算了,神器雖好,不過沒有操縱的術法跟實力的話,那也是浪費,不若丟給析寒他們,還能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會專心來追蹤他們,對于析寒,這三位仙帝可是很是心有余悸的說。
不過,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是對顓頊三人來說,已經夠了,三個老成精的家伙度之快,當真是當人嘆為觀止,也不過是連析寒的注意力被女媧爐吸引住的瞬間,三人已經瞬移到了女媧爐的身後,以最快的度撕開空間裂縫逃遁而走了,度之快,連析寒都來不及出手將他們攔截下來,至于干擾他們的法術?在女媧爐這個神器的祖宗面前,任何攻擊性的法術都是無效的,析寒就算恢復十成的功力,也是沒有辦法突破女媧爐直接將三人攔下的。
「打不過就跑。三位,你們可是真的都沒有一絲仙界至尊的尊嚴啊,當年的神界,如今的仙界,已經墮落如斯了麼?也無怪乎了,天地會生出異變。」
三位仙帝堪堪逃出十萬里遠,終于匯聚在了一起,還沒等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聲音很粗,卻是從來就沒有听說過的樣子。
只是,他的手中,一拋一拋的,那巨大的眼珠子看起來是那樣的熟悉,那不是睚鷂他們兩個妖族被煉制成法寶的身體麼?
隨著那人的聲音的落下,三位仙帝警覺的背靠背站在了一塊,不知何時,五個方向同時出現了五個整個人都被籠罩在灰色斗篷下的男子,其中剛才那個出聲的男子手中輕松的拋著一枚眼楮模樣的東西,仍舊是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說到,
「睚鷂跟章緒這種小妖怪可不好找了,不過,在人間界的話,用來測試諸位被壓抑後的元力強度倒是不錯的小法器的試驗了一下,看樣子還不錯,幾位仙帝很狼狽啊!」
最後一句,說得顓頊老臉一紅,正面對著那男子的他微吸了一口氣,沉聲喝道︰「何方宵小,藏頭露尾的,為何不敢以真面目視人?」
「是麼?宵小?那就宵小好了,我等五人也算是藏頭露尾了這麼多年的人了,對這樣低劣的激將法已經沒有什麼感觸了,倒是三位仙帝,你們還是擔心一下你們自己比較好,我祝融,可是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弒君的勾當了。」
慢慢的褪下頭上的斗笠,看著眼前那個露出一頭橘黃色頭的俊秀青年,顓頊忽然覺得自己的口有點干。
橘黃色,水藍色,淺灰色,純白色,海綠色。
祝融,共工,君爻,埒越,坎琺。
那是已經絕種,只存在與中古世紀,或者只有混沌,通天道人,沈公子他們曾經見過的神人啊,那是連顓頊也是只听說,根本就不曾有機會見過的神人啊!
五行!
如果說,上古世紀,最出名的神話故事是什麼,也許,是盤古開天,也許,是女媧補天,但是,就在盤古開天跟女媧補天之間,還有一件出名到,只要是華夏族人,無論神與否,都清清楚楚的知道的一件事情,也許,人類會當成是神話故事,但是對于顓頊而言,那是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簡單到不能夠再簡單的記錄了。
共工怒觸不周山,天東南傾,地西北裂。
那水藍色的頭,干淨到如同波浪一般輕快的晃動著,顓頊的頭有點痛,那輕輕的摘下斗篷,同樣俊秀無比的臉龐上,是一雙妖異的瞳眸。
妖瞳,俊秀,先天神族,哪里有過長得不好看的?
第一次,顓頊忽然開始懷疑,剛剛的逃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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