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之後，葉靈素拒絕了家中陳司機的接送，借口去同學家過生日要晚點時間再回家。
要是平時才不用這麼麻煩，主要這幾天葉一山歇在家，就連公司的事都管的少了，說要好好盡一下做爸爸的責任。
葉凌水本身還捧著僥幸的心態，沒想到爸爸真叫小鄭在晚上就把各方面的手續給辦妥當了，飛機票是定的中午十二點半直飛意大利的……所以就算葉凌水想再給她一個苦瓜臉，都沒可能了。
送走了這麼一個大禍害，她算是輕松了許多，就連腳下步伐也輕快了不少。
就像短消息中所說，陸子揚果真在學校後門口等她，不過為了不太惹眼，就鑽在車子里等了。
她走過去的時候，陸子揚的臉色慕然一滯，片刻後立刻緩過神來︰「你把安全帶系好，我帶你去個地方。」
葉靈素點了點頭，倒是沒矯情地說不用了。到底她的命金貴著，可不想為了其他的而讓自己犯險。
不值得。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怎麼說話，安靜的都能得到兩人細細的喘息聲，陸子揚緊緊抿著唇，不知道在壓抑著什麼，不過很快車子就停到了一個咖啡廳門口。
葉靈素下車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在這種地方，哪里僻靜？來來往往的人不是很多嗎？」
難道說，他是想反正不過是魚龍混雜，也好辦事。
葉靈素不以為然地甩甩頭，見陸子揚關好了車門，抿著唇道︰「這里人並不多，而且限制未成年出入……」之後說完又淡淡地加了一句，「這里收費不低。」
收費？
她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外面再怎麼金碧輝煌也沒什麼，天上人間不也是如此一樣，想想倒是她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似的。
不過之後她才發現，是自己想的少了，也同樣明白了陸子揚在進來之前所說過的收費不低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這家咖啡廳是一個法國人所開，收費人群和其他餐廳並不一樣，而是主要面向市里的貴族圈。
至于收費，在服務生過來的時候，陸子揚就遞過去了一張VIP卡，然後要了一間包間。
葉靈素打量了一番，想想這的確是一個僻靜又風雅的地方，不過沒有錢好像也進不來。
奢侈啊。
兩人各自要了一杯咖啡，葉靈素眯了眯眼，漫不經心地就把咖啡放在桌上。
不過眯眼倒不是其他原因，而是因為她本就不喜歡咖啡這種味道，非但苦澀不堪，而且還有一種焦焦的味道，真不明白為什麼委實要這般貴。
陸子揚唇角倒是一揚，眉眼不咸不淡地動了動，笑道︰「不喜歡喝咖啡？」
「還好，沒什麼喜歡或是不喜歡。」
陸子揚見她這樣說，神色淡淡︰「你是不是心中在想，我為什麼在出了那件事的時候避開了去，現在倒是和你糾纏不清？這種做派有些……」
「虛偽？」葉靈素不回避他所說，大大方方地接下。
「你覺得是怎樣？」
葉靈素用勺子在咖啡中間轉了兩圈，抬頭看他︰「其實我怎麼想不重要，不管怎樣，你以後仍然還是陸子揚，只要你不辭職，依舊是A中的老師。當然，就算你辭職了，也依舊有著人人羨慕的高文憑，難道會因為我的想法而改變什麼？」
「的確不會，只是我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我失去了一個朋友。」陸子揚眼神復雜地看著他，那其中有黯淡、有失落、亦有愧疚和其他。
葉靈素啞然笑道︰「朋友？朋友很多時候都是無用的，朋友很多時候可以成為助力的工具，朋友同樣可以在危難之時一腳踹開的……更何況我們本就不是朋友，也說不上其他的，陸老師，我說的對不對？」
她急于撇清關系，陸子揚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咬了咬牙，道︰「我之前的確當你是朋友，而且我根本沒有想過會傳出緋聞，就算那時候你找我，我也想給你個回應，可是……不管怎麼樣，我知道，你不會信我了。」
葉靈素沒再去看他，只看了眼時間︰「我走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爸最近看的緊，要是見不到我人影，回去又是一通罵。」
「我送你！」
「不用，我打車就行。」
「難道你就這麼避之不及？好歹我也是你老師，大晚上的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
陸子揚不想給她推月兌的機會，已經拿了西服托在手腕上，從包間里走了出來。
葉靈素搖了搖頭，也沒那空閑再去拒絕了，誰要做好人她何必阻人呢……
「靈素？你怎麼在這里……這位是？」
葉靈素轉頭看去，正是走廊里有人從另一個包廂里走出，那廝不是藍靳成是誰？
陸子揚站在她身旁，見到一個男人搭訕，不由警戒心緊了起來，一想這時候不能提到師生，不然難免讓人誤會，干脆笑了笑︰「我是葉靈素的朋友，請問你是？」
藍靳成本來並沒想過和旁人打招呼，不過在看清陸子揚的面容時，臉上歡歡喜喜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那是一種驚詫、驚恐、詭異的復雜神色，就連葉靈素也覺得藍靳成是入魔了。
倒是藍靳成身後的男人，戲謔地道︰「藍老板，你魔怔了？不會是女人玩多了，看上男人了吧？」
男人的話剛落，幾人的臉色就都變了，就連葉靈素都忍不住掃了一眼那大舌頭的男人。
長得是好，白白淨淨的，不過就是眼神渾濁的很。
陸子揚以為這叫做藍老板的男人也是那種風月浪子，不由把葉靈素從咖啡廳里拉出，就傾直送上了車。
「你不會生氣了吧？」
任由誰說自己被同性喜歡上，恐怕沒人會笑得出來，更何況陸子揚這種一向生活在上流社會的男人。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一臉嫌惡的表情？還說不是被惡心到了？」葉靈素倒是見怪不怪，以前夜國的時候那群皇女不也是如此，看起來正經，其實骨子里比任何達官貴人還要猥瑣，後院里養得不僅有男寵，還有各色的女婢。
陸子揚不搖頭也不點頭，轉過去看她︰「你知道剛才那長得白淨的男人是誰？」
「反正不是好東西！」
「恩。那人是丁市長的佷子，他老子是盛天集團的老總，算是白黑兩道通吃的……剛才那個是丁顯，是圈子里有名的紈褲子弟，不學無術，不過要說點愛好什麼，就是時常出入夜店，男女通吃了……而且，他看上的女人從未有過失手，不管是何種身份，像之前來T市巡演的當紅女影星楊欣怡，還有地稅局局長的女兒王梓……這些基本都是丁顯的一夜人，因為這些事，所以圈內人都叫丁顯‘夜夜新郎’，你以後還是盡量少惹到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