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太陽的威力漸漸顯露,艾小靜只覺酷熱難擋,擦著額頭的汗水,不逕抱怨起來,好好的出來逛什麼啊!
看出她的燥熱,李天海本想拉她進店里,可看她防憊的眼神飄來,手頓了一下,轉而指了下排檔店。「到里面坐坐吧!」
有客人上門,老板熱情的迎出來,排檔又不是茶樓,進來當然要點些吃的,何況中午時間也到了。
「你想吃什麼?」
「你點吧!」
李天海看她乏了的樣子,也不多說,三兩下點了好幾個菜,然後兩人進了包廂
包廂一面靠河,倒也風景不錯,至少對艾小靜來說,可以少了兩人單獨相處的那種不安。
兩人喝著老板送上來的茶水,一時都沒有開口,等菜上來了,就悶頭吃菜。
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加上剛才太陽曬熱汗流的,吃的七八分飽的時候,小靜就越發覺的乏了,說了聲吃飽了,就放下筷子。
李天海見她不時眯眯眼,隨時想睡的樣子,也放下筷子,把凳子移到她邊上,輕聲地問。「累了。」
感受他靠近的氣息與溫度,艾小靜微微眯起眼,她知道兩人現在距離太近了,可是卻懶懶的不想動,這種感覺很難言明,六年了,如果還說自己對李天海有什麼的感情,似乎听起來不可思異,可真的一點點也沒有,她的心又會開始隱隱作痛,只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這麼多年來自己孤身一人,究竟又是因為什麼呢!
她的容顏近在咫尺,膚質透亮泛著微紅像一枚帶著馨香的果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如果是六年前,他想自己會毫不猶豫,可現在,李天海看著那艷紅的雙唇,輕輕滑動喉結,呼吸為之加快,卻只能死死的扣住自己的雙手強忍。
呵,以前的李天海是花心風流的,恣意起來可以不管不顧;可是現在,當听到她說自己過的很好的時候,他曾自問,自己是不是也曾給過她一些美好的東西,後來想想,卻越加汗顏,他無顏以對,又怎能再破壞她現在擁有的美好呢。
想到這,李天海將身體微移,勉強自己不要輕易去觸踫,現在已經不是他給不給的起的問題,想來從前他很少尊重她的想法,既是如此,就不應該再範當年的錯。
輕咳了一聲,李天海站起來去結賬。
艾小靜落後幾步跟上,結完帳出來,車子停在剛才稍遠的地方,李天海見她望著太陽覷眉不愉的樣子,讓她留在原地等,自己去開車。
艾小靜眼神追隨著他,寬闊的後背起伏,如一股哲伏以久的力量,他無疑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艾小靜默默的心里想著,只到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思緒還轉不過彎來。
一會兒,他的車子開過來,艾小靜上車。
「你住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送我回店里吧。」
李天海微微覷眉,慢慢打著方向盤,訕訕地說道︰「店里趴在那怎麼好休息。」想到她可能是怕別人會誤會,心里不免不快起來。
「你就送我回店里吧。」艾小靜沒理會他語氣不善,找好舒適的位置,就靠向椅背閉眼休息。
——
李天海坐在床邊,俯身靜靜看著那睡的一臉恬靜的人,不要怪他擅自主張將她帶回酒店,誰讓她自己在車上睡著了呢,他又舍不得叫醒她,只好從地下停車室將她帶到頂樓來。
還記得剛剛抱她時那激動又緊張的心情,怕她突然醒來怪自己,可現在這樣靜靜的看她,才無悔自己的決定,他需要好好看看她,以抑制那翻江倒海的心情。
她一定不知道她對自己還有如此的影響力,只會瞪著一雙充滿防憊的臉,好似自己一有什麼不軌,她就會毫無顧慮的出擊一般,想到這,李天海莞爾,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又可以去踫觸她,是件多麼美好的事。
靜靜的注視,李天海貪婪的對比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變化,原來那稍稍嬰兒肥的臉,現在已經削瘦成漂亮的弧度,微微化著淡妝,還記得以前自己是不許她化妝的,因為那張清麗的小臉,總是不斷讓自己想親吻。
親吻,想到這個詞,李天海眉眼微開,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眼神落在那艷紅的小嘴上,多麼可愛的小小的;拇指在唇上輕劃,多麼柔軟的誘人的;于是眼神再也無法移開以至膠著。
李天海沒有阻止自己,那些什麼無顏以對,為她好之類的偉大情操,早已因她回到自己懷中而變的蕩然無存,想也沒想的俯身,將之含住,這是初見那刻他便想做的事,只因種種困擾,延遲到今天。
她本就應該是屬于自己的,為什麼自己要如此壓抑,愛她的心如出閘的猛獸,沒了德道的約束,想起她在離開自己之際,就馬上投入別人的懷抱,還生下小孩,李天海只覺得肝腸寸斷也不及此刻的痛苦。
「啊!」艾小靜是被悶的喘不過氣來才驚醒的,那重重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讓她氣憤,怎麼可以這樣,她想抗拒,可是感受到來自他雙臂的力量,自己根本無法掙月兌。
「啊!」李天海痛的放開雙手,一手捂著嘴,口腔里迅速有血腥漫延,瞪眼看著床上一臉憤怒的女人,直至看到她唇角的那抹血痕。
李天海訕笑,默默伸手想撫去她唇上的血,那是他的血。
艾小靜臉一轉,避開他的踫觸。「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卑鄙!李天海定住,手忘了縮回,臉色難看。
艾小靜轉過頭來,狠狠地瞪視他,對他的所作所為做出最直接的反應。
李天海苦笑,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靜靜看著眼前的藍天白雲,身後轉來掀被子的嗖嗖聲,接著是她跳下床的聲音,然後,是不是要走了呢?
在艾小靜看不到的地方,李天海眉頭緊鎖,為心底的無助,為自己這份無望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