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小靜坐在化妝台前,此時淚珠滾落,好在到底沒在他面前哭,雙手一左一右的擦去,只覺的心亂的很,怎麼就又吵上了,好像是很不好的征召一般。
微微的覷眉,這段時間兩人就沒有平平和和的過過,再听那急促的敲門聲,心里不逕又怨懟,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不給一點點空間,總是這樣不斷的逼迫。心里越發氣惱,更加不願去給他開門,也不知坐了多久,一覺醒好似過了好久沒再敲門了一樣,小靜略為沉思走過去開了門,門外早一片黑暗。
去哪了!
小靜一邊出去,一邊開燈,看到平時微敝著門的客房關著,想必是在客房了,輕嘆一聲,向客房走去。
他靠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本書,她微微打開房門,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書。
小靜向他走去在他床邊坐下。
「你說怎麼辦?」小靜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李天海听的覷眉,那平靜清淡的語氣不逕听的人心一緊。「什麼怎麼辦?」這問題本來就問的沒頭沒腦,只是這段時間無論拿起那件事來說都夠讓人好好思量的。
「我們之間啊,總是為這吵,為那吵,沒有結論,總有一天……」話到此突然停頓,怔怔的愣愣的一動不動。
李天海放下手中的書,從床上坐起,就那樣怔怔的看著她的側臉,不想去深思那未完結的話語,可內心還是不敢置信她竟會這樣問,難道說在她心中早有了結論!心被這樣的設想突然糾緊的痛,呼吸也為之一窒,卻不知如何去質問,問她總是一派無所謂的樣子,是不是早就對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無所謂?
半晌也沒得他的回應,小靜轉過去看向他,他就那樣愣愣的眼神注視著一旁,一臉悲傷。
「天海。」小靜叫他,他微微一愣,好似從夢中驚醒一樣,看的小靜覷眉︰「怎麼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看的她不逕擔心。
李天海在心里慢慢平息這份焦慮,抿嘴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小靜本以為自己問這樣的話,他肯定是會生氣的,倒沒想到他平靜的很,也許他也和她一般意識到兩人間的問題了吧!小靜在心里輕嘆,努力的想去感受如果失去自己要承受怎樣的痛苦,可是無論怎樣想像,除了好一絲配楚,好像再也沒有其他。難道說自己對于分開竟然已是如此之坦然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小靜回望他,還沒等擺正思緒,一只手就被他緊緊鉗制住,就見他一臉嚴肅,眼楮凶狠的瞪著她。
「為什麼一遇到困難,你想的永遠都是怎麼放手,而沒有想想要怎樣兩人一起解決困難,難道我真的不值的讓你做一點點的努力嗎?」
小靜張著嘴,因著鉗制的痛疼也因為不被理解而隱隱泛起淚花,可思緒卻沒有一刻停頓。「我沒有不努力,事實上我已經很努力了,你知道嗎?為了不讓你心煩,哪怕你媽媽再侮辱人的話我都自己吞了,可是你呢,你不但不知這些,還總是處處逼迫我!」
「我!」李天海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她那帶著淚意的控訴,是如此的真實,自己確實沒有好好為她著想過,至于媽媽的事,雖然自己一再強調可以為自己做主,卻真的也常常因她的沒有表態而表現的不過堅定。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我們兩人這樣的情況,這樣的相遇,再一起真正又有多長時間,難道不應該好好去考慮嗎?難道我希望保持現狀就真的讓你這樣受不了!」
「我沒有受不了!可是你不覺的你的態度太過于隨意了嗎?你難道不覺的你傳遞給我的意識會讓我不安嗎?」
「既然現在的我讓你不安,那當初那個唯你的話是听的艾小靜為什麼你就沒有好好珍惜!」小靜大怕吼出內心的痛苦,這隱痛,一直深藏著沒有隱忘,他于她,現在與過去,究竟是怎樣的糾纏,她害怕,她真的害怕,他是真心喜歡這個艾小靜,還是因為她不在如當初那樣听話而對這段感情有了「斗志」。
李天海為這斯吼而出的話而怔愣,低下了頭,這段過去,無論如何評論,他都是有錯再先,可那必竟是過去了,誰不曾犯過錯,更何況那個時候,自己對她又哪有現在這樣深刻的感情,她又是那樣的職業,自己是真的想也沒想過兩人會生出一段這樣的未來來,現在她又提這些,李天海緊緊的覷眉,為自己不曾善待她而心里疼痛。
「在一起也好,孩子也好,你總是自己下著結論,在一起,什麼樣的在一起,李天海,你有點良心你就給我指點明路,為什麼總是讓我在這種事關終身的事上模稜兩可的猜!」
她一句按一句的控訴,李天海的頭越來越低,也許曾在她面前發誓今生今世的守護,也許在內心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一起走未來的人生,卻似乎從沒有給過她一個真正的名目,其實說穿了不是他不想給,而是他也忐忑啊!李天海抿著唇,內心翻涌,從相遇時冷酷到兩人再一次在一起後對兩人間感情的不置可否,她可曾想過他也有脆弱的時候,那天爸爸逼問他的時候,他恨不得自己可以頂天立地的說自己非艾小靜不娶,可是最忍下了,那又是為什麼呢,還不是她口口聲聲的保持現狀就好,想到這,李天海內心苦澀,卻無法開口說出,男人的胸懷本就容納四海的,她的委屈,她的怨懟他來承受,他本來就比她年長,很多事不用她講,更何況,這段感情,他欠她太多。
伸開手將她擁進懷里,讓她在自己的懷里徹徹底底的痛痛快快的流眼淚,流完了後,他們再無隱瞞,再無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