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子齊忽然抱住了頭,一股強烈的撕裂般的頭痛感猝不及防地襲擊了他。難以形容的劇烈疼痛讓撲倒在地上,抱著頭打滾,那頭痛卻沒有停止分毫,反而更加劇烈了。
他用自己堅強的毅力努力地與這疼痛抗爭,痛苦地全身抽搐,青筋暴露,連雙唇都被牙齒咬得鮮血直流。
忽然間,一聲嘆息直達他的腦際︰「別反抗,順從這力量吧!你不是想要見她嗎?我這就帶你去見!」
「你能讓我見到她?」蕭子齊根本無力說話,這只是他腦中所想,但那聲音的主人似乎能夠觸模到他的思想。
「是的,我能帶你去見她。她現在正在一個特殊的地方,遇到了一些麻煩,我能送過去的只有你的靈魂,能不能救她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一听到雲依有危險,蕭子齊再沒有任何的顧忌,放棄了所有的抵抗,任那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將他的靈魂從身體里剝離出來。他頭頂的空間詭異的扭曲起來,那剛剛剝離的靈魂便被卷入其中,只是一瞬間,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
蕭子齊的身體被留在了原地,如果有人踫觸他,就會發現他已然沒有的呼吸,身體也開始發冷,就像死去了一樣,他的手里還牢牢地握著雲依給他的繡帕和信件。
冷冽的秋風,吹落枯黃是樹葉,一片葉子飄到蕭子齊的臉上,卻被一只突然出現的手輕輕地拂去。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銀扣長袍,全身籠罩著邪惡氣息的男子,幽藍色的長發,頭頂上居然長著兩只牛角,血色的瞳孔,紫的發黑的唇,蒼白的膚色,俊美而妖異的容顏,讓人覺得危險又著迷。他蹲在蕭子齊的面前,靜靜地打量著他的容顏,久久之後,又是一陣嘆息︰「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竟然衰落到如此地步,變得這樣的弱小,連我的一擊之力都無法抗衡。」
那個邪氣男子的身後,亦有一個紅衣似火的妖嬈美人,美人亦是膚色蒼白,有一頭卷曲的銀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跪倒在一邊,那一雙如同波斯貓一樣的碧色眼眸,滿滿都是對邪氣男子的崇敬與痴迷︰「魔尊,你為什麼不現身告訴他所有的一切呢?隔空抽離他的靈魂,太消耗您的法力了!」
「現身直說?事情沒有你想象得那樣單純,九尾。解釋了一件事情,就需要解釋更多的事情,那太麻煩了!只是耗損一點法力而已,就算如此,這天下又有誰人膽敢挑戰我的威信?」
「魔尊是最強大的!」九尾的碧色眼眸中充滿了狂熱的情緒,「那些小角色,根不配魔尊出手,九尾就可以解決掉!」
魔尊微微一笑,整個人的氣息更加的邪魅蠱惑,他伸手模模了九尾的銀發,九尾眯起了眼楮,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就像一只真正的貓在享受主人的。
「九尾,我們來把他的身體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不然,要是被別人發現,將他給埋了,就麻煩了。」
「是,魔尊!」九尾順從地應道,略施法術,讓蕭子齊的身體漂浮起來,跟著他們一起行動,她不由小聲嘀咕道,「魔尊,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魔尊听到了,笑道︰「九尾,別看他現在這樣,當年可是個強大而張狂的家伙,凡是惹怒了他的,無論是人,是魔,還是仙,都會承受他最殘酷的報復,這個家伙的意志力強悍至極,雖然他如今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我有預感,他很快就會再度恢復曾經的輝煌。如果我現在不好好照顧他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他怕是會把我的魔殿毀得連渣都不剩了吧!」
「魔尊也不是他的對手?」九尾驚道,這個人的傳說她是听過,但總是不以為意,如今親耳從魔尊口中得到證實,心中不由掀起滔天巨浪。
魔尊又是一陣嘆息︰「一對一單打獨斗,我的確強于他,但架不住人家喜歡群起而攻之嘛,我雖然不致受傷,但他拖住我的功夫,魔殿被毀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太無恥了!」九尾叫道。
「不會啊,那本來就是他們一族的特殊能力。與其與這樣的家伙為敵,不如一直和他保持友好的關系,用一點小麻煩省去更多的大麻煩,這筆賬怎麼算都劃來吧!」
「是,魔尊,九尾一定會好好看顧他的身體的。」九尾最懂得魔尊的心意,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著怕惹麻煩,卻是對蕭子齊這個人最大的認同,原來,這個家伙是魔尊難得重視的朋友呢!只要是魔尊希望的事情,她一定會做到最完美,她一定會好好保存這具身體,不出一點岔子!
隔離空間之中。
雲依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回到那間熟悉的堆滿各種繡藝材料的屋子,也沒有回到現實的密室之中,而是飄蕩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分不清上下左右,腳落不到實處,周圍非常安靜,只有一片壓抑的灰色。
「這是哪里?不會又是什麼另類教學方式吧?」經歷了那麼多的突發狀況,雲依已經能很淡定地面對任何情況。
「公主!」驚喜的聲音響起來。
雲依回頭,只見一片灰色之中,竹青奮力地飄了過來︰「你沒事吧?」
「你為什麼也在這里?」
竹青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然後有些憂慮道︰「公主,這個地方有些不對,按照正常步驟,從幻境中月兌離之後,我應該是會直接返回現實之中的,但現在,我們卻在一起,就好像被關在了這個地方一樣。」
「哼!現在才發現,反應真夠遲鈍了!」又一個聲音響起來。
「溫杰,你怎麼在這里?」竹青立刻戒備起來,將雲依藏在身後,大大的判官筆橫出,「這里是不是你動的手腳?有我在,你休想傷到公主!」
溫杰的目光冰冷,看著竹青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