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齊,那張請帖是怎麼回事?」
蕭子齊腳步微頓︰「你生氣了?」
「對啊,你惹怒我了,後果很嚴重!」有哪一個新娘居然比客人還要晚知道自己的結婚時間?而且連請帖都印好了!也不知道他都發出去多少份了!
「……我只是想要快點和雲依成親而已。」他輕輕執起她的手,「只有雲依成為了我的妻子,我才能真正地安下心來。」
幸福來得太快太美好,讓他忍不住想要懷疑,忍不住會擔心,只怕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轉瞬即逝。只有緊緊地更緊一些地抓住她,他的心才能平靜。
「難道說,你後悔了?」他的表情一凝,深邃的眼中迅速聚集起狂猛的風暴,哀傷而又黑暗的氣息迅速地籠罩住他的身體。
「啊?不,怎麼會呢?」雲依大驚,連忙反握住他的手,用力點頭,「我自然是願意嫁給子齊的!」不要,一定不要變成魔!不然,我就會失去你!她心里有個聲音這樣告訴她。
風暴停止。
「那你還生氣嗎?」
可憐兮兮恍若棄犬一樣的眼神。
「……不氣了。」
「真的?」
「真的!」用力點頭。
好久好久以後,雲依才想起來,貌似她是在質問某人對她這個當事人的忽略,為什麼最後拼命表明心意的卻是她?
「啊,公主,原來你在這里,我總算找到你了!」攝魂怪金不換陡然出現在她的面前,還好這次沒有附加木乃伊形象,雲依勉強能夠接受。
「怎麼了?」
「二公主剛才緊急從地府傳來這個,讓我立刻交到你的手上!」一塊素白的男用手帕交到雲依的手里,蕭子齊不由驟起了眉。
不怒自威的氣勢澎湃而出,金不換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卻是敏捷地迅速收會了手。
雲依沒有在意,徑自翻開手帕來看。
致我可愛的三妹︰
鑒于你現在在外面過得太過悠閑,白龍國的整體水平過于低下,閻王老爹和判官大叔商議過後,決定限制你所戴的‘鬼殺之目’的效用並且大幅度降低你收服鬼僕和鬼奴的上限,鬼僕人數不得躲過七人,鬼奴人數不得多過十人。‘鬼殺之目’可升級兩次,一次是現在,你達到了五級靈龍師水平,只要再收集一點白龍國的特產‘白龍神涎香’,再加上一顆五級以上的妖獸晶石,再混合蓮池之水,就可百分百成功升級。升級之後,你將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不會被任何幻象所迷,妖魅的變幻也絕不會誤導你。第二次升級要到你達到七級靈龍師的時候才可以,到時候我會再給你消息!祝你在白龍國玩的愉快!
PS︰大姐叫我囑咐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繡藝,她要一套藍鱗紗裙!小妹讓你好好照顧小環,有什麼新發明要及時跟她交流。
你真誠的二姐上。
看完這封短信,雲依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大片!只得收奇怪鬼僕,十個鬼奴?不就是說她只剩下兩個鬼僕空余和五個鬼奴空余了嗎?那她美好的萬鬼隨侍的夢想不就完全破滅了嗎?閻王老爹到底在想什麼啊?
地府中。
「判官,你說我這樣做對嗎?」閻王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顯得無比蒼老和疲憊。
「……我們不得不如此啊,這也是為了公主好。」
「瘟神他,太狠太絕,我很擔心,他不會留下三丫頭這個禍患!」
「不會的,瘟神不是說過,絕對不會殺死公主的嗎?」這也是他們同他妥協的條件。
「但他或許會將她永遠地囚禁起來,三丫頭能受的了嗎?」
「這……」判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唉,真希望四丫頭能夠研究出來對付鬼瘟的方法,若是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答應下來。」就是讓他為四丫頭試藥他也甘願,可惜,他的體質特殊,對任何藥物都不會有反應。
「閻王,一切都會好的。」大人平時一直斥責四公主胡鬧,卻對她到處找鬼試驗的事情睜只眼閉只眼,原來竟是對四公主存了這樣大的期望啊!
不遠處的公主府中。
「大姐,閻王老爹又把自己和判官叔叔單獨關在大殿里密談了!可惡,有什麼事情非瞞著我們不可?」四公主懊惱地叫著,自從閻王下達了對雲依的「鬼殺之目」的限制之後,她這個研究狂,總算對研究之外的事情產生了興趣。
「多半是和三妹有關的吧!」大公主托腮沉思道。
「我完全想不通,老爹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難不成是為了給三妹增加試煉的難度?」二公主揣測。
大公主睜開眼楮︰「你們兩個,不會到現在還以為,三妹會被弄去白龍國是為了什麼懲罰試煉吧?」
「不是嗎?」二女異口同聲道。
「笨蛋!」大公主變出一個氣球錘子,一人頭上敲了一記,「你們就不會用腦子想想嗎?三妹是什麼狀況?她可是什麼法術都沒學過,除了有公主的身份在,實際能力恐怕連外面的孤魂野鬼都不如,這樣的她,需要什麼試煉?真想讓她經受試煉的話,也該先交給她一些基礎的能力,這才是‘試煉’一詞真正的含義吧?」
「但是,小妹她有‘鬼殺之目’啊!」二公主疑道。
「那不過是保命的手段罷了!」
「大姐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大公主沉吟道︰「當初瘟神長子出現在這里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他好好的天庭不待,來地府搗什麼亂?而且他故意地將我們支開,只強留下小妹為他做向導,後來又跟小妹一同轉生白龍國,最奇怪的是,我們去向閻王老爹求情的時候,他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不擔心,似乎是早料到會如此。這一切,怎麼可能是巧合?」
二公主瞪大了眼楮︰「是閻王老爹事先跟他們串通好的?為什麼呢,三妹只是個庸碌平常的公主啊!」
大公主看她一眼,低聲道︰「只怕和你上次找來的那份報告有關。」
「報告?」
「不記得了嗎?蕭子齊,神秘的沒有任何輪回記錄的家伙。我實在很好奇,他是怎麼躲過閻王老爹和判官大人的法眼的。他和三妹的相遇,也絕不可能是巧合。」
「大姐,那三姐會怎麼樣?」四公主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不知道,能做的我們都做到了,剩下的,就看小妹自己的了。」她絕不會後悔偷偷更改掉‘鬼殺之目’升級後的效用,無論是為了什麼事情,她只要她的三妹平安無事!
夜晚,七樓連家的包廂之中。
「子齊,雲依,這一天可玩得愉快?」看到消失已久的二人姍姍來遲,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連雅率先拋出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荊艷和蕭薔假裝在聊天,但聲音已經放得極低,高高豎起的耳朵,直听著這邊的動靜。
「不錯。」蕭子齊點頭。
這檔口,雲依已經被一眾向她撲來的鬼鬼們煩得要死,一個個在她耳邊說個不停,她頭大的同時不禁暗想,閻王老爹限制鬼僕鬼奴的人數沒準是個不錯的主意?
沒成想,竹青卻是淚流滿面地撲了過來。
「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竹青非常地擔心!」
憑空伸出一只腳來,狠狠一踹,可憐的清秀小佳人毫無疑問地倒向了另一邊,被手忙腳亂的連墨給接住了。
包廂里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看向面不改色的蕭子齊。他怎麼能這麼凶狠地對待雲依的貼身侍女呢?
「竹青姑娘,你有沒有事?」連墨紅著臉問,他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孩子如此的接近。
「……沒事。」有事的是你!你的手往哪兒放呢?該死的混蛋,你完了!竹青迅速地掙月兌了他的懷抱,站了起來。
「不要緊,沒關系的,這種事,我早就習慣了。」竹青一邊哭著,一邊裝模作樣地拿著他那塊大朵牡丹艷麗無比的手帕擦臉。
「竹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雲依皺眉。
「小姐,你什麼都不用解釋,我不會怪蕭公子的,畢竟,他只是太愛你了而已。是竹青不好,都是竹青的錯,不該出現在小姐的身邊,礙了蕭公子的眼。」竹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里啪啦地往下掉,如果不是對他了解頗深,雲依都會信以為真了!沒想到這該死的花蝴蝶居然還是演技派的!
「竹青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雲依怒了,順便狠狠瞪了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眾鬼和李智。
「雲依,你怎麼能這麼對竹青?明明是蕭公子有錯在先啊!」蕭薔第一個站了起來,走到竹青的身邊,好言安慰。
荊艷也憤憤不平地指著他們兩人說道︰「竹青只是一直找不到你們心慌意亂,看到雲依回來太過激動,才有些不當的舉止,你們不說安慰她,怎麼還聯合起來欺負她呢?」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雲依都快要崩潰了,這事兒根本沒法解釋啊!
「那你說,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說什麼?說竹青其實是個男的,還是個公子?那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梅夫人在一旁驚嘆︰「沒想到,滿腦子黃色廢料、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也懂得用計謀了!不管怎麼看,公主你們現在都是處于不利狀態啊!」
「這一招確實是秒啊!」李老爺子也不由贊嘆。
這兩鬼一唱一和,極度挑釁著雲依的神經。
深吸了一口氣,紫眸中閃爍出迎戰的光芒。竹青啊,既然你想演戲,本公主自當奉陪,看我們誰拼的過誰!
雲依輕輕擦了把眼楮,忽然間輕輕啜泣起來︰「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本來,這件事,我並不想告訴大家,只是不想大家為我擔心而已,但我更不想大家因此就誤會了我和子齊的為人,既然你們想知道原因,我就告訴你們!」
「大家都知道,子齊,他是有詛咒在身的,凡是女子,都不可以踫觸他,而我,卻是那唯一的意外!但這意外也是有代價的。因為長時間和子齊接觸,我也感染了一些詛咒,不能和女孩子太過親近。為了怕傷害到竹青,我才一直隱瞞這件事的!」
「這是真的嗎,雲依?」荊艷和蕭薔大驚失色。
「自然是真的!」雲依聲淚俱下,「難道你們從來都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會將互不相識的蕭薔和荊艷安排在一輛馬車,讓竹青一個女孩子去騎馬,卻和小智共坐一車呢?就是因為不想拖累你們,不想給你們帶去麻煩啊!」
大家一想,似乎真的很有道理啊!
「不對啊,子齊也經常和我大哥二哥他們接觸,他們並沒有異常啊!」
「那是因為你大哥二哥不是女子,只有女子才會感染上這種詛咒,對男子無害。」雲依哭道,「竹青啊,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傷心,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啊,你一定要體諒我對你的良苦用心,不要再讓我和子齊為難了!既然話都說開了,從今天開始,竹青你就是小智的丫環了,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家小智,你的功勞,我是絕不會忘記的!」
竹青心里不由一緊,這番誠懇的話語在他听來就是︰竹青你個混蛋別太囂張,不然我一定讓你好看!
「雲依,原來你心里是這麼苦啊,我們都誤會你了!」蕭薔抹著眼淚道。
「對不起,雲依,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冤枉你。」荊艷臉漲得通紅。
竹青拿著那塊艷麗的手帕,痛哭失聲︰「小姐,我錯了,下次我再也不會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公主,我服了你了,這種借口你也掰的出來?當初那樣的安排,不是為了不暴露我們的身份嗎?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小的計較了好不好。
「竹青,這麼多年來,你跟我吃了這麼多苦,我又怎麼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責怪你呢?你的傷還疼不疼?」小子,算你識相!要是敢再耍花招,我一定讓你吃更多的苦頭!
這一對主僕如此情真意切,周圍的人都被感動了。
蕭子齊卻是若有所思,唇邊浮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連雅注意到子齊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了悟的光芒。
小智和眾鬼在一邊吐槽︰「這兩位,都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帝影後獎了!」
水晶球里,千葉蓮悠悠嘆息︰「原本是多好的一場戲啊,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結束了,太沒勁兒了!」
「嚇,這是怎麼了?」荊石荊誠兩兄弟剛一踏進包廂,就被里面的情形嚇了一大跳。
荊艷猛地撲了過去,撲進荊誠的懷中︰「二哥,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和大哥找了好久!」
荊誠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笑道︰「人太多,一時不察,走散了嘛!看,我這不是回來了?」
連雅望著荊誠的眼神充滿了擔憂,荊誠卻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將所有無奈的嘆息壓入心底,連雅輕笑道︰「荊誠,你和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連雅,這是……」踏進一間走廊對面另一間小小的包廂,荊誠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拍賣會這種地方,各大家族的包廂都是固定,哪里坐的是誰,大家都一清二楚,有時候,跟我們敵對的家族,會故意把我們想要的東西提價提得很高,所以我特意以某個散修戰龍師高手的名義另定了一個單獨的包廂,放心,這里很安全,不會有人听到我們的談話。」
「那你帶我來這里是?」
「把你的衣服解開。」連雅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荊誠眨了眨眼楮,故作輕松道︰「連雅,你在說什麼啊,我有些听不懂。」
「還裝!你敢說,你沒有受傷?」連雅大聲質問。
荊誠無奈地一笑︰「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啊!」
再沒有辯解什麼,荊誠爽快地扯開了衣裳,胸膛上露出了一道粗粗的血口,已經用繃帶簡單地包扎過了,但血卻沒有止住,把白色的繃帶染紅了大半。
連雅緊繃著臉,再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飛快地解下荊誠身上繃帶,變魔術似的從小巧的圓桌下抽出一個小藥箱,拿出止血散,對著荊誠的傷口就是一陣猛散,一點不在乎這是價值千兩的極品靈藥,然後又小心翼翼地重新為他包扎好傷口。常年雕刻玉石的手非常靈巧,整個過程也進展得極快,荊誠根本沒有感到多少痛苦就已經結束了。
「謝謝你,連雅。」
「我只盼你能更愛惜自己的生命!」
荊誠輕笑︰「就算只有三五年,我也不想這麼早死的,連雅,只要有可能,我都會努力保住我這條命,若是我荊家冤屈平凡之時,荊誠這條命還在,就是你的了!」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做牛做馬嗎?」
「只要你說,我便做!」
連雅收拾好藥箱,大步離開包間,門開之時,他的回答才到。
「記好你的承諾,荊誠。」
兩人背對著背,荊誠笑道︰「我會的,連雅。」這輩子做不到的事情,下輩子也一定會做到。
離連家的包廂還有一丈之遙的時候,連雅很不巧地遇上了目前淚江之北第一大世家的江家兄妹。
「真巧啊,連雅,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江飛白笑眯眯地跟連雅打起了招呼,「听說你最近又有幾件新作,不知道能不能在這次的拍賣會上看到?我一定會出高價買下你這位刻玉天才的作品!」
他的話音剛落,江家的一行下人們都無聲地悶笑起來,江秋月更是毫無顧忌地大笑︰「大哥真是愛開玩笑,連家的老古董還沒賣完,哪里輪得到連雅公子的新作?況且,那些不曾經過鑒定的東西,怕是也上不了這樣大的拍賣會吧?」
連家在老爺子忽然暴斃的時候,的確出現了一些混亂,很多玉石提供商都拿著欠條來連家要求還款,無奈之下,連家只能緊急拋售一些家傳珍品,當時的價格被壓得很低,江家可以算的上是幕後主導之一。
連雅微微一笑︰「說來也巧,連家這次還真有不才在下的一件新作要在這里拍賣,江公子如此捧場,連雅感激不盡。只是,江家的包廂一年未用,也不知道江公子能不能習慣的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看江飛白那驟然難看起來的臉色,邁著優雅沉穩的步伐,連雅幾步走回了包廂,開門之前,還能听到江秋月大聲地對江飛白保證,他們的包廂已經在之前里里外外清洗過七遍之多,保證沒有任何的灰塵存在。
有潔癖的人,真是令人同情啊!
「連雅,借我錢!」
「好。」一進門就被雲依這樣拜托,連雅有些模不著頭腦,卻還是爽快地應了下來,然後,才靈光一閃,「怎麼,這拍賣會上有雲依想要的東西嗎?」
「白龍神涎香,我非要不可!」這是從金不換那里套來的內部消息,可惜這種東西直到拍賣會開始的時候才會被送過來,金不換愛莫能助,她只能想辦法競價。
「好。」白龍神涎香,的確是不錯的東西,但是對他們刻玉靈龍師來說,可有可無,倒是丹藥靈龍師和草藥靈龍師比較看重,如今,荊家已亡,唯有城主郭家或許會來競價,得到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這東西比較稀少,但因為用處不太大,價格也不會太高,市價在十萬兩左右,這里的話,大概會拍到十五萬兩。這樣,我先給你三十萬兩,不夠的話再找我要!」連雅從懷中抽出一疊銀票,每張一萬兩的大鈔,一共三十張,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到了子齊的手中。
「多謝你了,連雅。」雲依想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連雅,我這里有瓶玉露,听說你們刻玉靈龍師在刻玉之前,都要把玉放在露水或溪水中溫養一段時間,我這玉露也應該有同樣的效用!」
為了給千葉蓮買藥材,她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李老爺子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在她身邊哭號一次,可這白龍神涎香實在是太重要了,必須得到,萬不得以,她才厚著臉皮找連雅借。錢她是一定會還的,但是這樣總麻煩人家,她實在是不好意思了,就送了一瓶千葉蓮蓮池中的池水,這可算的上是仙露了,絕對是溫養美玉必備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