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可能逼迫出長生的實力嗎?那九尾可是在與潔兒爭斗啊!」
「九尾傷了的可是流星,潔兒是為流星出戰的。」蕭子齊輕描淡寫地答道。
「你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怎麼可能?只是巧合而已。」蕭子齊笑得雲淡風輕。的確是巧合,流星會惹怒九尾是意外,潔兒會踹開流星迎戰比她稍強一些的九尾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唯一做的事情不過是旁觀著不肯出手罷了。
「就算逼不出長生的實力,能看看潔兒的情況也很好,這一千年,她應該長進不少。」他不在,潔兒就是瘟神老爹唯一的子嗣,就算老爹從未放棄過尋找他,也必定以防萬一地將潔兒當作備選的繼承人來培養。
「你,還打算回去嗎?」雲依懂得他話中的意思,不由地如此詢問道。
「雲依想讓我回去嗎?」蕭子齊不答反問。
雲依微怔,細細地想了想,紫眸中滿是迷茫︰「我不知道。」如果他回去了,他就能恢復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不用再在凡間東躲西藏,過著如同沒落的妖族一樣朝不保夕的日子,而且有瘟神大人在,他失去的力量也會重新恢復,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
可是,為了逃避天庭的追殺,她已轉生為地府三公主,再不能變回以前的瘟獸了。不能做瘟獸,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們就又要分開了。恢復了記憶的她,能夠繼續守著那無盡寂寞的歲月,在地府里靜靜地思念他嗎?不,她做不到!
如果她求他,子齊會答應的,會答應留在她的身邊,可是,不能暴露身份的他,會被其他人如何看待呢?吃軟飯的小白臉?這絕對是對驕傲的他最大的侮辱了,她怎能將他置于如斯境地?她願伴他永生永世,卻絕不遠成為束縛他前行的羈絆!
好難!好難選擇啊!
「我會回去!」低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雲依震驚的抬頭,對上那一雙堅定的血色眼眸,「屬于我的東西,我一定要重新奪回來!」
「……」心好痛,眼楮開始模糊不清,她知道,他一直是驕傲的,絕不會甘于平庸的生活,蟄伏了這一千年,並不會磨損他的銳氣一分一毫,只是使得他更加的內斂,更加的沉穩,對一切更加的勢在必得!這樣的子齊,好耀眼!她怎麼能夠阻止他呢?
「雲依,會幫我的,對嗎?」他的聲音溫柔如春風。
「對……」終是承受不了,淚水自眼眶中掉落,呼吸似被遏制,好難受。
「雲依,別哭!」一方手帕在她的臉上滑動,「好好的,哭什麼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再度靠近了她。原本脆弱的防線一下子就被這接觸所打破,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要和你在一起,絕不要分開!」她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離別什麼的,一次就已經讓她心碎,她絕不要再經歷一回!
「我們當然不會分開,就算你想走,我也不讓!」雲依是他的,從他第一眼被那雙迷人的紫眸所吸引認定了她的時候,她便只屬于他了,無論是誰,都休想將她奪走!
「可是,如果你回去,我就不再是你的瘟獸了……」
血眸中浮起一絲了然︰「小家伙擔心我再選別的瘟獸?」
「……」她就是很擔心啊!
「傻瓜,就算我要選別的瘟獸,也絕不會丟下你。」蕭子齊將雲依擁入懷中,「那些平凡的瘟獸怎能與你相比?」
「……」被他選中以前,她也很平凡。
「雲依,你和我的感情,任何其他的人、獸、仙、魔都不可能取代或者重復,你完全不用擔心!」雲依是他獨一無二的寶貝,心如磐石般堅定的他怎麼都不會被路旁的香花野草、狂蜂亂蝶給晃花眼的。他就算再擁有別的瘟獸,也最多培養成如父親和大家伙那樣默契的戰斗伙伴的關系,再不可能會產生他與雲依這樣的情意。他的心很小,只能裝下小家伙一個。
「雲依,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看到眼淚掉不停的雲依,他嘆息著開口,他是覺得無所謂,可是小家伙似乎很不安,他不妨讓她更安心一些。
「什麼?」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中這樣奇怪的詛咒?」
「……」雲依一時反應遲鈍,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理解他說的是那個不能近女子的詛咒……不能近女子,只有她可以觸踫!她猛地抬頭,險些撞到他的下巴,紫眸炯炯有神地望著他,「你是說……」
她的心踫咚踫咚跳的好快,不會吧,不可能吧,他怎麼會……但是,除了這個原因,她真的想不出,為什麼會這樣。她有些粗魯地抹掉臉上的淚水,眼楮閃閃發亮地盯著他的唇,無比期盼他接下來說的話。
蕭子齊沒有賣關子,順著她的心意開口︰「這世上誰能對我下咒?就算我失去了曾經的力量,瘟神的天賦也可避免一切諸如此類的暗算,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而已。你能明白這是為什麼嗎?」
能明白否?他都說的這麼直白了,她怎麼能不明白呢?事實居然是這樣的!她一直憂心的他的詛咒,讓他孤獨寂寞的根源,竟然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子齊,你……」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樣的情意,這樣的付出,讓她無比歡喜的同時又帶著濃濃的愧疚,他終究還是孤獨了一千年,和她一樣,不,比她更寂寞。地府的三公主無憂無慮,而在人間輪回的瘟神之子卻會在每個輪回瞬間想起曾經的一切,卻只能忍耐著,又因為這樣強大的詛咒,一次又一次只能孤獨地走完一生。
雲依猛地撲進他的懷里,大叫起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猶豫了!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分開!誰都不能阻礙我們!」
自始至終,蕭子齊只屬于她李雲依一人,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她的幸福,只要她牢牢抓住就好,根本不需要想得太多!
蕭子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幽幽的聲音里竟然有幾分哀怨的味道。
「對不起,子齊,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雲依心里滿是愧疚,要是以前的自己,還是那單純的瘟獸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對子齊的話有任何的疑問,百分之百地信賴著他,絕不懷疑,而如今,成為了地府三公主,看似有了變得更聰明了些的她,卻反而因為心思太多,東想西想的,迷失了那最初的信念與承諾。
何必如此呢?她只要堅定那最根本的底線,其他的困難問題,沒發生的就不需要多想,發生了的就想辦法解決,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她只要信賴他,只要堅決地和他站在一起,很簡單的不是嗎?
「是我犯傻了,子齊,以後不會了。」
「嗯,光說可沒有用啊!」
「我一定用行動來證明!」
「那就好,雲依,無論什麼時候,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有什麼不痛快的,也要問出來,我絕不會隱瞞你。」
「嗯。」只有彼此坦誠,信任才會更深。
車廂里情意綿綿的二人,似乎已經沉入了只屬于兩人的甜蜜世界中,外面卻還是打得一片火熱,而且情況已經有些不妙了。
被潔兒的言語所刺激的九尾,不再有任何的估計,長長的指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奪目的美麗背後是不加掩飾的殺意,潔兒本來就比她差上一些,大戰了百多個回合之後,漸漸地有些支撐不住了。
「我們去幫忙吧!」金皺起眉來,就要沖出去,卻被小環擋住了。
「不行,這種層次的戰斗,不是我們能夠介入的,你若是強行插手,不但幫不了潔兒,反而會成為她的負累!」
「可潔兒不是她的對手啊!」
「潔兒是蕭子齊的妹妹!蕭子齊不會不顧她的生死!」竹青冷淡道,雖然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蕭子齊的身份,不出意外,就是消失了整整一千年的那一位,那一段秘辛,他也只是很偶然地听說過一次,沒想到,蕭子齊竟然會是他,更沒想到,他居然會和公主相愛!
「沒錯,我們只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被戰斗牽累到就可以了,剩下的,看著就好。」小環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正當此時,九尾忽而設陷阱,引得潔兒上當,一爪子狠狠地對著潔兒的肩膀劃了下去!
「啊!」潔兒一聲大叫,身體便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自天而降。
「潔兒!」雲依听到這動靜,終于忍耐不了,「不要再等什麼妖族小王子暴露實力了,我們快去救潔兒!」
「好!」蕭子齊答應了,實力什麼的以後有的是機會試出來,但是那個九尾居然膽敢在他的面前傷了他的妹妹,就絕不能輕饒!
「潔兒!」幾乎是與雲依同時出聲,因為小環的治療而稍稍恢復了一些的流星毫不猶豫地飛奔至潔兒降落的地方,想要接住她,可九尾的魔壓卻比潔兒的下落來的更快,噗通一下,流星整個人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卻還是努力地伸出手來,接住了掉落的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