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混沌,沒有光芒,沒有黑暗……一切的一切都僅僅是一片虛無,沒有絲毫的生氣,也沒有絲毫的死氣,仿佛混沌一般。
而這個地方,則就是破天在精神恍惚間看到的,他猛地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過來,疑惑地看著周圍。
「難道說人死後就會到這里嗎?還真神奇啊~啊哈哈哈!」
破天嘴角掛起了一絲苦澀的微笑,但隨即便被他吊兒郎當的無節操話語給掩蓋了下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死亡嗎……這次的死亡很突兀啊,就跟死老頭死的時候一樣突然啊。」破天吊兒郎當的死魚眼中閃過了一絲懷念的神色,「話說當年死老頭可真是坑爹啊,不明不白的就讓我們走了。結果後來才知道死訊呢~」
說到此處,破天似乎是有了一些不耐煩,他淡淡地挖了挖鼻孔,一臉吊兒郎當地朝著前面慢慢行走著。
「雖然說這里可能是傳說中死後的世界,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接我……難道是叫我這樣一直往前走嗎!?就算是仙[嗶——]奇俠傳的迷宮也不帶這麼玩的吧!」他的臉瞬間苦逼起來,蛋疼地掃視了一眼周圍那混沌的空間,一臉的糾結。
「算了,總比這樣一直呆在這里好,先過去吧。」破天懶得在想了,自我安慰了一句後,便屁顛屁顛地朝著前面走去。
漫漫無常,破天一直沒有目標的一般朝著前走著,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在沒有光線,沒有對照物的情況下,破天自己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僅僅只是半小時,也有可能是幾十年了,但他清楚的是,這樣走下去絕對不行!
「麻煩死了啊!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了!?話說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原地打轉啊!絕對是吧喂!坑爹啊!」
破天毫無節操地直接躺在了地上,不爽地大聲叫喚著,只不過這個虛無的空間里根本沒有任何人來回應他的牢騷。
「好久不見了~」
一個充滿了陽光以及溫柔的男音傳來,這個在破天耳里不知听了多少遍的聲音讓他臉色一變。
「死……」
破天艱難的扭過頭,原本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死魚眼陡然間凝視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後方。
「死老頭!?」
一個從外貌上看起來只不過像是二十幾歲,有著一頭亂糟糟的刺蝟頭,嘴角掛著一絲自信以及陽光的微笑。一道小‘十字’型的淺淺刀疤在他的下巴偏左的地方。雖然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但從破天的稱呼,以及他身上不自覺散發著的滄桑氣息讓人得出,他最起碼有三十歲了。
「喂喂,還是這麼稱呼著我啊,對待長輩要有禮貌~」
那男人嘴角依舊是一抹淡淡地笑容,走到了破天,低子一臉寵溺的模樣伸出手在破天的一頭天然卷上揉虐了一下後,看到那破天不爽的臉色後才堪堪停下。
「最起碼要叫我扎克隊長啊,最不濟也要叫扎克大哥呢。這可是基本的禮貌啊~」
他有些尷尬地模了模鼻子,一臉尷尬的模樣。
「我才不想叫一個明明都三十六歲了,卻還是一副二十三、四歲模樣的死大叔叫做這麼年輕的稱呼呢。」破天對于這個名為扎克的男人有些無奈的模樣,翻了翻白眼,淡淡地說著。
「抱歉抱歉,這幅模樣又不是我想的,我也很無奈呢。」
扎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隨即他將尷尬的神色掩蓋了下去,一臉懷念的神色。
「阿天啊,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十三年前了吧~那時候你還是一個臭屁的小孩呢。」
「…………」
破天出奇的沒有反駁,反而是難得地沉寂了下來,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男人的臉。
「那時候你露出的眼神只有無限的死氣啊,現在想起來當時我沒有狠狠給你一拳真得很不對呢,啊哈哈哈!!」
扎克如同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沒有形象的大笑了起來,帶著一絲溫柔以及陽光的笑聲仿佛有著能夠感染人的魔力。
「隨後你上了我的船呢~當賞金獵人的路很不容易吧?」
扎克略帶關懷的看了一眼依舊沉默著的破天,再次敘說著過去。
「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呢,不管是你前輩為你而死,還是你的同伴保護著你而戰死,經歷很多令人為之落淚的事情了呢。」
「不過沒想到的是,到最後我竟然也死了,真是奇妙啊~難道你小子是天煞孤星不成,啊哈哈哈哈哈~!!」
扎克依舊沒有顧忌自己之前出場時的文雅形象,反而像是一個陽光大男孩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捧月復大笑著一般,這人竟沒有因為提到自己的死亡而感到悲傷,反而是無良心的大笑著。
「喂,為什麼那時候你會死?」
「嘎?」
「我說你那時候為什麼會死!」
破天如同炸毛了的獅子一般,立即從地上崩起,僅剩的左手死死地抓著男人的衣袖大聲咆哮著。
「在我死後你也一定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了吧。」
扎克一臉抱歉地撓了撓後腦勺,依舊是掛著陽光、自信的微笑,看了一眼破天斷掉的右臂。
「真的抱歉,抱歉。」
扎克看了一眼破天的臉,如同長輩一般地模著破天的頭,就像是他的父親一般。
「我有我的理由,我只能選擇死亡。」
「是什麼理由!?」
破天抬起頭,死魚眼里那血紅的瞳孔緊緊地盯著男人的臉、眼楮。
「…………」
扎克沉默了下來,緩緩推開了破天,手一陣,一把如同西方式的巨刃的武器出現在了他的右手,而同樣,一把跟黑龍刀大小的大刀也出現在了他的左手上,隨手一拋,將大刀丟向了破天。
「你想做什麼?」
破天本能性的提手接住了空中的大刀,略帶疑惑地看了一眼男人。
「戰吧。想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就跟我一戰吧。」
扎克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絲的弧度,握著巨刃的手竟隱隱有了一絲的顫抖,竟是在為自己又能大展身手而興奮。
「如你所願。」或許是出于本能,破天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是緊握起了大刀,微微低下了身子。
「來吧,讓我看一下這三年來你的成長……」
嗖!
破天腳輕輕一蹬,身子徑直就這樣奔了出去,沒有絲毫的花架子,一刀就這樣斬向了扎克。
恍鐺!
扎克看似奇慢無比地輕輕一晃身子,而大刀則以極其巧妙的角度錯過了他的身子,沒有傷到其分毫,而他掛著那陽光的微笑,淡淡開口道︰「真的成長了不少了啊~」
轟!
破天以絕對性的蠻力狠狠踩踏了一下地面,竟然騰空而起,硬生生地從空中借助高勢落下重劈向男人。
扎克右手單手抬起了巨刃,破天看起來充滿絕對性力量的一擊僅僅只是劈在了那把巨刃上就不在前進,仿佛是一個小孩子在對著一名海王類一般的差距……
「讓我繼續看下你的成長吧。」
「…………」
破天冷冷地看了一眼扎克,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浴血奮戰的時候,體內的嗜血的血脈又再次蘇醒,沒有絲毫停頓以及生疏的一蹬,竟然以絕妙的時機以及速度踩踏在了男人的巨刃的刀面上,一個空翻落在了扎克的身後。
砰!
破天一落地便直接揮動起了大刀,那大刀以撕裂空氣,破開乾坤之勢掄向了扎克的後背,誰也沒看見,男人的嘴角依舊洋溢著自信的微笑,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他輕輕將巨刃一個後伸,借著破天蹬在上面的余力,用刀刃死死地頂住了破天的大刀的刀尖!不差分毫!
「不錯,繼續吧。」
轟轟轟!
扎克那句自信的話語剛剛說完,破天便已迅雷之勢狠狠劈下三刀,這三刀的力道不僅更猛,而且速度更快,如果周圍的場所不是這混沌不知所措的空間,而是普通的都市的話,恐怕又有幾棟樓的牆壁要被這刀產生的風壓給壓出裂縫!
「真的變強了很多了啊~啊哈哈哈哈!」
扎克對破天那爆炸性的三刀視如無物,一臉無良的大笑著,似乎是捕捉到了破天攻擊的軌跡,他腳輕輕地踏著步伐,每移動一下,破天的刀就落在了空處,三次擺動後,破天的三刀依次落空!
「…………」
破天見直接進攻無望,迅速收刀一退,而前腳剛落地,後腳便直接踩踏在了地上,以極快的速度直沖向了扎克,而就在扎克剛要做出動作的時候,他原本一直處于無用力狀態的後腳卻在此時猛地一觸地,竟強制扭動身子轉向了一旁,而扎克此時攻擊動作卻無法更改了!
「就連戰斗經驗都成長了不少了啊~」
扎克很是欣慰的說著,卻是一點沒有把破天放在心上,或許對他來說,破天在他眼里依舊是一個小屁孩吧,雖然說破天按照上世的年齡加起來,年齡卻也接近四十
「不過還是有點差距呢~」
扎克竟然在此時,詭異地抬起了腳,腳尖輕輕前伸,同時以腰部為軸一扭,輕松扭轉了身子,直直地面對著破天,而他前伸的腳尖也正對著破天劈來的大刀。
咚!
扎克那看似軟綿綿地前伸的腳尖,竟然用腳上的腳趾硬生生地夾住了破天劈來的大刀,嘴角依舊是掛著自信的笑容。
「不打了不打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實力怎麼這麼坑爹,完全就是直接開啟了主角光環吧!」
破天一臉不爽地松開了大刀,而扎克也尷尬地撓了撓頭後用腳扔開了大刀。
「阿天,我要跟你說件事情了……」
「什麼事情?」
破天略帶疑惑地抬頭看著扎克,這種身高上的鮮明差距讓他極為不爽,順帶說一句,破天的身高是177cm,而扎克則是……182,高了5cm。
「你這次按照道理來說確實是屬于精神上的死亡,但是……」
「怎麼了?這個我知道,然後呢?」
「但是,在三年前,我死前的前一天,我跟一個神秘的老友說過,將我的一絲精神印記打入你的腦海中,在你遇到某種精神上的危險時會讓我暫時性的復活來救助你。」
「不過我那個神秘老友還真神機妙算啊,竟然直接算到了你會有因為被那啥東西反噬而導致精神沉睡~」
「等下,你是說你現在的精你馬上就要消失了?」
「嗯,阿天你果然很聰明啊,啊哈哈哈~~好了,說正題,所以了,為了不讓你精神沉睡,就由來將你喚醒,你體內的那只傻(和諧)逼怪物已經被我封印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好像是處于重傷狀態,否則還真不容易啊~」
「…………」破天在扎克的長篇大論面前,保持了沉默,他意識到眼前這個他重視的老不死的家伙可能真的沒有多久了……
「嘛,至于我死的原因,很簡單,你以後就會知道了,話說真諷刺啊~竟然是因為那麼糾結的原因~~」扎克依舊是淺淺的微笑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神色,「好了,我支持不了多久了,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最後送你小子一程吧,死亡可不是你最後的歸宿啊~」
「喂!」
破天听到扎克最後一句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妙,剛喊出一聲想說些什麼,但他隨即感覺腦袋一沉,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不要輕易選擇死亡,不管面對什麼樣的絕境,都要把握著夢想,把握著信念!這些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位恩人教我的。我繼承了他的意志,你,也要繼承我的意志啊……不是夢想,不是信念,而是意志!」
「最後……」
「阿天你真的長高了啊~」
(老不死!!!)
帶著一絲不甘心的怒火,破天終于昏死了過去,耳邊還回響著扎克那充滿了陽光溫柔的聲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