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說,不要著急。」唯一算是正常人的小歪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眼前滿臉梨花的少女,半無奈半安慰的勸道。
「我從小就是跟著師兄一起長大的,師兄他和另外一群師兄在幼年時候被師傅收養,我是師兄他們被師傅收養後過了四年才來的。」愛憐沒有解釋破天他們的疑惑,反而是解釋起了自己的身世,而破天三人也只能耐著性子听下去。[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師傅的教導很嚴厲,不,不能夠說是嚴厲!」愛憐兩眼中露出一股恐懼的神色,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可以說是地獄般的非人虐待,師兄他們每天至少都要殺上兩人以上的人數才能夠免得一死,如果不能的話,那麼就會被師傅自己親手解決。」
「每天每日,師兄他們總是弄得傷痕累累的回來,不凡師兄與其他的師兄不同,其他的師兄在日復一日的殺戮中已經泯滅了人性,完全地成為了一台殺戮機器,而不凡師兄卻沒有,他是所有師兄中唯一一個對我疼愛的師兄,他每天早上總是帶著我去看日初,然後總是滿嘴粗話地說著自己的事情,我總是在他的旁邊靜听著,我那時候不明白師兄為什麼要找我。」
「但我現在明白了,師兄他,其實是想找一個傾听者,能夠傾听他的苦悶。而我,那時年幼不解人事的我就是最好的傾听者。所以,不凡師兄才一直向我傾訴。」
愛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想到傷心處,又是落下了幾滴眼淚。
「當時我才十歲,骨骼沒有發育完全,不適合訓練,所以我才免于那種殺戮的生活,而不凡師兄卻比我大五歲,十五歲的他被師傅訓練得體格變得無比強大,而師兄天生就有一種特殊的力量,所以被師傅特別看重。」
破天三人自然知道鄭不凡身上的那股特殊力量應該就是創造天命的力量,所以他們也沒打算詢問。
「在殘酷的訓練中,自己所信任的伙伴在自己面前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許多人都已經對此麻木,只想著不斷變強,卻已經失去了當初變強的理由,忘記了自己是為了能夠守護自己重要的人才變強的理由,只是一味的追求著無上的力量。」
「有一次,師兄喜歡的一個師姐死了,他哭了很久,我只能在一旁傾听他的哭聲,無力,以及暗恨自己的弱小。」
「最後,師傅下了一個無比殘酷的命令,那就是,命令自己的徒弟們互相殘殺,只有最後的五人才有資格活下來,師兄他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惱怒,他去找了師傅,但結果卻很殘酷,他被打成幾乎殘廢,然後被扔到一座我也不知道的谷中讓他自生自滅。」
「等到試煉結束,不凡師兄也已經回來,和以前沒有區別,師傅那時候看著不凡師兄,沒有說話,而不凡師兄看著師傅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的痛恨。」
「隔天,不凡師兄他走了,獨自一個人拿著自己的武器走了,師傅知道了這件事,沒有去追,反而是把自己關到小屋里,思索了很久。」
愛憐突然由原本的痛苦轉變成了猙獰的神色,她咬著牙道︰「我天真的以為師傅知道悔改了,確實,從那以後,他就改變了自己給徒弟規劃的訓練,所以我沒有經歷不凡師兄的那種悲哀,我一邊為不凡師兄感到痛心,一邊為師傅知道悔改而高興。」
「但今天,才知道我錯得太離譜了,師傅所收的徒弟,除了我以外,竟然全部無一例外,全部死了,全都死了啊,五十多個同門師兄弟和師姐妹啊,就這樣全死了,師傅甚至想將我殺了,如果不是不凡師兄攔下了師傅,我現在已經死了。」
說著,愛憐眼楮如同打開了開關的水龍頭一般,眼淚不住地往外流著,她撲在了破天的懷里,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無助的哭泣著。
「請去救不凡師兄吧!我求你們了!師兄他是斗不過師傅的,師兄他現在應該是在海軍基地內部,根本無法進入,所以,求求你們了,我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救出師兄,我拜托你們了,去救師兄吧!真的……真的……真的求你們了。」
「我知道了……」破天平靜地說道,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一般,他默默地將手放在了愛憐的柔順的頭發上,隨手一抽,一個瓖著寶石的首飾竟被他從愛憐的頭上拿出,他放開了手,輕笑道︰
「你的委托,我們萬事屋接下了,報酬,就用這個首飾來代替吧。」
「…………」愛憐輕輕地抽泣著,一雙大眼帶著不解的神情看著破天。
「喂喂,難道你覺得不值嗎?要知道我們萬事屋很忙的啊,一顆帶著寶石的首飾讓我們去拼死拼活很賺了吧。」破天無恥地將首飾收進口袋里,帶著不爽地語氣道,「小歪,光線,我們走,萬事屋新的委托來了,委托的任務嘛……就是將不凡那個猴子拉回來,至于任務代號。」
「就叫做‘猴子獵人’吧!」說完,破天轉身離去,繞開了愛憐,將右手收在懷里,自顧自地向前走著。
小歪和光線相視一笑,似乎明白了什麼,也追上了破天。
「謝謝。」看著破天三人離去的背影,愛憐抹掉了還殘留在自己臉上的眼淚,以及其微弱的聲音謝道。
「不用謝了,畢竟有報酬就會去做,這就是我們萬事屋的風範嗎。」破天一邊摳著鼻屎,死魚眼無神地注視著前方,毫不在意地答道。
師兄他,可能真的交到了一些朋友吧,即使這些朋友有些白痴。
愛憐輕笑了一下,走了上去,將雙手搭在了破天的肩膀上。
「都說不用謝了啊……」破天不耐煩地說道,但還沒說完……
轟!
「那可是老娘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啊!你以為這點小事就能夠換走它了嗎!?」
愛憐將破天一個背摔,狠狠摔在了地上後咆哮道。
對眼望去,是嘴角抽搐的小歪以及光線。
一群白痴,嗯。
…………………………
「喂,你們想好了嗎。」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大的包的破天,手中拿著一個不知從哪里順手撈來的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海軍基地,面無表情地問道,「要知道我們這次可是幾乎跟海軍全面抗戰喲,不同以前的制造混亂,這次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分基地,也不是有人以更大的騷動給我們掩護的情況,而是實實在在地在一個海軍中將的基地搗亂啊。」
「要知道,被抓到可是毫無疑問地直接被扔進推進城的啊。」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在怎麼危險,也不可能退出吧。」光線極為不屑地撇了撇嘴,而小歪則推了推眼鏡,接著道︰「因為我們萬事屋,可沒有推月兌任務不做的職業作風啊,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啊!」
「師兄有你們這群朋友,真的,很好。」愛憐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著互相吐槽的三人,下意識地道。
「朋友?開什麼玩笑,那只猴子哪里有這個福緣做我的兄弟?」破天學著光線一樣不屑地撇著嘴,絲毫沒有注意到愛憐說的是朋友,而他答的是兄弟,「他頂多不過是在我這里簽了無限期賣身契的打工仔而已。」
小歪和光線見此情況,只是無奈地笑了一下,畢竟,破天就是這個鳥性格,想讓他轉型還不如期待馬上世界末日就要來一樣。
「白痴。」愛憐笑罵道,但迎來的是破天三人怪異的眼神,她心下納悶說錯了什麼,殊不知,她無意間說出了某個冰山的口頭禪。
「麻煩總是一個接著一個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明明身體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的破天,即使有著來自異世界一位大叔的記憶,卻也不應該說自己是老骨頭,不過他或許真的很累,他經歷得太多了,多到一般人永遠無法盼到的事情在他身上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他不是什麼大英雄,也沒有那種救世的情懷,他撐死,不過是一個用自己堅持的方式來貫徹自己仁義之道的流氓而已。
說話間,他們四人已經走到了海軍基地的前面,眼前是被空一拳轟開的殘破大門,此時正被兩名海軍奮力地修著,見到身帶武器穿著奇怪的人來,早就被下命令嚴加警戒的海軍士兵自然心里生疑,上前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海軍基地嗎!?小心被當做挑釁世界政府的尊嚴給抓走。」
破天四人對此毫無反應,他慢悠悠地走到了海軍士兵的前面,吊兒郎當地眼神對著地面,絲毫沒有理會士兵的意思,見此,士兵心底大怒,揮拳就要給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人一個教訓。
海軍士兵還來不及出拳,就被破天揮手間一個木刀上挑給挑到了空中,同時間用木刀挑起了自己戴在頭上裝酷的斗笠,轉著斗笠,嘴角帶著輕佻地笑意,運足了自己的底氣,大聲喊道︰
「前任中將斯德拉•空現任上司兼保姆,以及某個智商負數的猴子監護人!萬事屋一行人,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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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不凡微微退後一步,臉頰處多出了一條血痕,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怒視著眼前的老者,「師傅,你為什麼要傷害這些無辜的師弟們!?」他的一旁,則是一個密室,接在地面內的密室中的尸體是那麼的顯眼,無數的年輕人尸體雙眼中都帶著恐懼,顯然是在死前經歷了極其可怕的事情才不甘的死去的。
「無辜?錯了,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無辜的,他們實力弱小,自然而然就是應該死亡,沒有任何的理由,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就是這個亂世的真諦。」老者雙手扛著與他形象極為不符的斬首大刀,非要用個名詞來稱呼的話,用斬馬刀或許更適合。
「所以說,你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用你的果實能力,將他們全部吸收了!?」鄭不凡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對自己有授業之恩的老者,身上不自覺地散發出了一絲血紅的火焰,兩眼之間只有著無窮的怒意。
「那又怎麼樣?」老者冷笑地看著自己這個以前最出色的弟子,心底里帶著一絲絲地貪婪,「我的好徒弟,你也化為我的一部分吧,見證我成為世界最強的道路吧!」
「我呸!」鄭不凡及其煞風景地吐了口痰到地上,一臉凶狠之色,眼楮下方那道淺淺的刀疤仿佛見證過什麼,他冷笑道︰「我眼楮下的這個刀傷,就是被你所劃,即使我有能力能夠治愈,但我卻不會治!因為,我要永遠記得,你這個不配稱為仁義之師的家伙所犯下的罪孽!」
「毀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