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迷茫了,真是好笑……」帕克臉上汗流滿面,身上的毛孔一張一縮的,顯然是極度的大量消耗讓他有些體力不支,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輕哼了一聲,嘲諷道。
「你懂個屁!」鄭不凡用鼻子重重哼道,虎魄刀血紅色的刀身映射著陣陣令人生懼的嗜血光明,他慢慢地踏著步伐靠近著帕克,雖然腳步很慢,但給帕克心靈上的壓力卻非常之大。[www]
「一味地將責任攔在自己身上根本不能改變任何事情,既然有了遺憾,那麼就不要一直停留在遺憾的陰影下,只有努力掙扎,才能彌補著遺憾,只會不停的內疚,根本不能做任何事情,所以,這個時候,我該做的不是迷茫和自責……而是……」
鄭不凡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帕克走去,眼中突然爆出無限的殺機。
「將你砍翻!」
「有趣,那麼就來吧!讓老夫看看昔日不成事的小鬼頭,如今到底有幾分氣量!?」
即使自己已經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但帕克的笑聲依舊猖狂,或許有人奇怪,鄭不凡的實力他早就已經領教過了,為何還要說這番話?其實不然,他所說的不是實力,而是氣量。
一個弱者,只會不斷的自責和內疚
而真正的強者,則會用自己的力量,將一切力挽狂潮!
「老頭,來吧!」鄭不凡眼中殺機狂放,腳趾上施加的力道讓地面有些碎裂,但也僅限于此,畢竟常態下的鄭不凡實力比起毀滅,甚至爆炸下的他都差距甚遠,更別說使用洪荒•開天闢地多少已經對他造成不少的傷害,實力已經降低了大部分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人猖狂的笑聲中多少都帶了幾分淒涼,今天他們知道,兩人之中,必有一人要死,昔日的師徒,會弄到這番田地,帕克是否有後悔呢?誰都不知道。
嗖!
猖狂的笑聲過後,兩人都爆發出了現在狀態能夠激發的最快速度,幾乎連續不斷的殘影從兩人身後出現,不過從破天的角度上來看,明顯還是鄭不凡稍弱幾分,畢竟鄭不凡現在比起帕克,還要來得虛弱。
鐺~
斬馬刀與虎魄刀激烈的踫撞,發出了一聲金屬踫撞特有的悶響,兩把刀僵持在了一起,因為兩人力道相近而導致的不斷互相壓制產生的顫抖,讓兩把刀的刀鋒相交之處不斷冒出火花。鄭不凡悶哼一聲,混元一氣功頓時間激發而出,這也是他唯一消耗最少,同時還會讓他有些恢復的招式了。
「咚~」的一聲,果然使出了混元一氣功後的鄭不凡在力量上稍稍壓制了帕克,力量全開之下,虎魄刀直接劈開了斬馬刀的護衛,斬馬刀因此從帕克手上月兌下,而虎魄刀直取帕克的面門,在這種境界,帕克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改變,而是在斬馬刀剛剛月兌開他的手,劍柄處繞著他的手腕轉了一圈後,恰恰握住,反手握在了刀上。
鐺~
斬馬刀那巨大的刀身明顯比起那種細小的劍有很多優勢,即使月兌手了,它的大半刀身還是停留在原來的地方,帕克反手握住刀柄後,往回向上一拖,斬馬刀就像鋸子一般,鋸在了虎魄刀的刀鋒上,兩把刀的刀鋒不斷相互摩擦,火星四濺。
就在這時,鄭不凡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因為火星差點彈進了他的眼楮里,來自人類的本能讓他眨了眨眼,而就是這一眨眼,讓帕克把握住了機會,另一只空著的手忽然握拳,直接轟向了鄭不凡的月復部。「咚」的一聲悶響,鄭不凡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拳頭上傳來的力道讓他不由得退後了幾分,再加上因為來自斬馬刀上拖拉的壓力,讓他的步伐有些不穩起來。
沒有多余的話語,因為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來說話,說一句話的時間最起碼要消耗一秒以上的時間,在這種生死交戰中還說廢話以及那種什麼‘去死吧’一類的話那不是耍帥和烘托氣勢,那是找死。
帕克右手一月兌,刀落在了剛剛轟出去還沒收回的右手上,動作如流水行雲一般流暢,刀猛地一正,轉過來的斬馬刀的刀尖剛好頂在了退後了幾步的鄭不凡的胸口前一厘米不到的位置,微微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將鄭不凡的胸口貫穿。
噗赫
顯然,這種距離,鄭不凡根本無處可躲,也沒有任何方法閃避,反而是眼神中閃過決毅之色,身子毅然向前一松,竟然是迎合了這一刺,斬馬刀的碩大的刀身直接貫穿了鄭不凡的胸膛,而帕克此時卻依舊不敢放松,他了解他這個徒弟的習性,這種時候,他會做的動作只有一個……
轟!
鄭不凡竟在迎合上刀尖的同時,已經將重新握穩的虎魄刀高舉起來,在臨近帕克的那一剎那,虎魄刀的刀鋒撕裂了空氣而發出連綿不斷的呼嘯聲,瞬息之間就已經貼近了帕克的腦袋。
嘩啦!
帕克的右臂直接被整個切下,就像破天當初一樣,整條右臂連帶肩膀直接被整齊的切開,帕克臉上蒼白,雖然早有預料鄭不凡會做出這種兩敗俱傷的動作,但有預料是有預料,但能不能擋住又是另外一回事。同級之間的戰斗,如果有一方打算以傷換傷,而且是用比對方更重的傷勢來換取對方受傷,那幾乎是無法擋下的。
不過還好,帕克握刀的手是左手而不是右手,所以此時他還能夠握住武器,劇烈的疼痛沒有讓他失去應有的理智,他腳步輕輕一點,作勢就要拔出斬馬刀,但同樣臉色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但眼神堅定無比的鄭不凡豈能給他這個機會,在他點地的同時,也同樣沖向了帕克,這番動作讓帕克想拔出斬馬刀的舉動化為泡影。
「就算等下我會死得很難看,我也要先干掉你!」
鄭不凡在沖的同時心里吶喊著,左拳狠狠攥緊,上面出現了隱隱的,似乎隨時都會熄滅的血紅色火焰,在帕克驚怒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轟!
就像動漫中的經典場景一般,鏡頭似乎在這一刻被放慢,而又在擊中帕克臉部的那一瞬間時間又重新恢復到了原有的迅速,一聲巨響,帕克的身子就像用極品飛車里用氮氣加速後的跑車一般,極速地飛了出去。
噗的一聲,帕克從口中吐出了一口血液,帶著不甘心的眼神,眼楮死死地望著上空,頭一歪,斷了氣……
顯然,雖然鄭不凡的一擊沒有讓他的頭月兌離身體而飛出去,但鄭不凡的一拳也幾乎震碎了帕克腦部內部結構,雖然頭顱骨很堅硬,但同樣的,大腦內部也是極端的脆弱,不管在怎麼強大的人,也不會敢拿自己大腦內部開玩笑,即使是很少的傷勢,但只要對大腦內部造成了直接傷害,都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毫無意外的,帕克就這麼不吭不響的死了,沒有反派boss死前那麼一大番廢話,只有平淡無奇的死亡姿勢,人類的生命,在死亡的面前,都是平等的,不管這個人生前到底有多麼強大,但在死亡的那一剎那,他也跟無數平凡人一樣平凡,而無數平凡人也像他一樣不平凡……
一拳擊斃了帕克的鄭不凡臉上沒有多少欣喜的神色,而是淡淡地走到了帕克的身前,胸口還插著斬馬刀的他蹲了下去,這一番舉動讓被貫穿的傷口又多了一些血液溢了出來,可鄭不凡卻像毫無察覺一樣,伸出手來將帕克睜的大大的眼楮蓋上。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師傅你錯了太多了,但你始終是我的師傅,徒弟不孝,沒有做到徒弟應有的責任……但我不能夠做,為了我心中的仁義,哪怕那點點仁義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心中一絲安慰的偽善也好,我也不能做,所以師傅……」
「徒兒不能夠為你分擔你的憂慮,但徒弟卻可以讓你從無盡的憂慮中解月兌,所以師傅,如果有一天徒兒死了,在地下,我會給你賠罪的……」
說完,鄭不凡似乎失去了最後一絲支撐他的力量一般,腳下不穩,就要倒了下去,而就在這時,破天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無奈的搖了搖頭,感嘆道︰
「難道我不是主角嗎?這種場景貌似是主角專有吧?話說我從出道到至今貌似沒有一次這麼主角的待遇啊。」
在破天咂嘴的同時,他一只手扛著鄭不凡,用凝聚出來的惡魔左臂拿著不知道在之前放在哪的木刀,幫帕克挖了一個坑,將帕克的尸首放進里面後,就這樣簡略地將帕克埋了。
「或許,這是對他最好的解月兌吧。」不知何時,空已經醒了過來,她用她那雙清澈的雙眼,看著帕克的埋尸之地,淡淡地說道。
「喂喂,為什麼幾乎全程跟這個家伙毫無接觸也不了解背景的人會比我還早說出這句話啊,算了,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月兌辦法吧,像他這種反派boss的活法,真的很累的,可以說是最累的活法了,還是阿天我這種活法最輕松啊。」破天一邊將鄭不凡隨意的丟到一旁,感嘆道。
(其實活得最累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你啊,白痴……)
空淡淡地看著破天,在心底里嘆了一句,走到了鄭不凡的身旁,皺了皺眉,毫不猶豫地伸手直接將斬馬刀拔出,同時身子快速地挪向了一旁。 !幾乎是同時,在空躲開的瞬間,仿佛小型噴泉一般,大量的血液順著那駭人的巨大傷口中噴出,空當機立斷,手上冒出銀光,直接按在了鄭不凡傷口的中心。
被空的手按住的地方,在銀光的滋潤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細胞與皮膚不斷的恢復著,體內受損的器官也在快速地恢復著,僅僅五分鐘不到,鄭不凡的傷勢就已經恢復如初,不過空的臉色也極為不好看,一半是因為累的,一半是因為擔憂。
「這種傷勢如果多來幾次,那麼猴子可能壽命就沒有多久可活了……」
「沒關系,沒關系。不是說神經粗的人活得久嗎?像他這種二愣子天然呆,活得肯定很久啦。」破天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對了,那邊還有一個,快點過去吧。」
「好。」
空點了點頭,走到了愛憐的身旁,重復了剛剛的動作,不過因為愛憐受得是內髒傷害,俗稱內傷,花費的時間較為長點,不過也多不了多久,僅僅五分鐘就好了。
「這些家伙啊,總是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還是阿天我好啊。」破天咂咂嘴,極為不屑的評價道。不過很明顯的,他忘了自己剛才還用了自己的能力,用壽命換取恢復力,這才讓他沒受多少傷。雖然在剛形成夜叉之面的時候,面具上的能量是最為強大的,但這種短距離的正面轟擊,也絕不可能是毫發無損的。因此破天還用了這個能力恢復了自己的傷勢。至于他為什麼寧願消耗自己壽命來恢復傷勢,都不肯自然恢復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嗖!
就在這時,站在空旁邊的破天耳朵突然听到了一聲極快的破空聲,破天心下一涼,他明白自己無法閃開這一擊——速度太快了!即使自己的神經反應跟上了,但自己的身體速度卻絲毫跟不上。
嘀嗒
一滴殷紅的血液落在了地上而發出一聲輕響,但破天卻絲毫趕不到一絲疼痛感,反而是覺得一個柔軟的身軀靠在了自己身上……難道?
破天下意識地看向了前方,果然,他這輩子,永遠,再也不想再次經歷過,也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
空正擋在他的前面,兩眼中代表著神采的瞳孔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而空的身前,卻站著一名男子,男子年齡不大,大概比破天小點,或者說差不多,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身上穿著疑似中國唐服的衣服上沾染上了空的血液。
而最讓破天驚怒而又心如絞痛的是,男子的手上,握著空依舊溫暖著的心髒…………
完!